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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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謹走進屋內一看,屋內竟只有聽竹與云夕伺候在側,為莊絡胭診脈的也只有一個上了年紀的毛太醫(yī)。頓時臉色便沉下來,大怒道:“其他的奴才呢,都死了么。昭賢容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怎么就一個太醫(yī)來診脈,其他當職的太醫(yī)呢?!” “奴婢去太醫(yī)院問了,院判說其他當值的醫(yī)生都去給其他主子請脈了,后來奴婢遇到剛進宮的毛太醫(yī),雖說不是當職,他見奴婢著急,便跟著奴婢來給主子請脈了?!痹葡t著眼眶跪在地上回答道。 “那其他奴才呢?”封謹在椅子上坐下,一摸小幾上的茶壺,已經沒有半分溫度,隨即氣得把茶壺砸在了地上,頓時茶壺摔得四分五裂。 “回皇上,其他宮里的管事太監(jiān)說,主子不用伺候皇上,宮里又沒有什么事情,便借走了一些人,”云夕聲音因為氣憤與難過有些氣憤,“所以現在宮里只有這么幾個人伺候?!?/br> “朕竟是不知其他宮里伺候的人會不夠,”封謹轉身對高德忠道,“高德忠,你親自去請?zhí)t(yī)院的人,朕倒想瞧瞧這些太醫(yī)有多忙!” 太醫(yī)院的院判沒有想到皇上身邊的高公公會因為昭賢容的事情到太醫(yī)院,當下便心知不妙,本來這葉貴人是太后侄女,他們哪里還敢多親近昭賢容,誰會想到被撤了牌子又牽扯到葉貴人被害一事的昭賢容會受皇上重視。 想到皇上的怒火,院判腳有些發(fā)抖,忙叫了太醫(yī)院擅長醫(yī)骨以及婦金方面的當職太醫(yī),匆匆往熙和宮趕。 封謹冷眼看著跪在面前的幾個太醫(yī),裝著guntang茶水的茶杯砸在幾人身邊,“還跪在這里作甚,還不去給昭賢容請脈?!?/br> 幾個太醫(yī)忙上前給昭賢容請脈,只是一件昭賢容慘白的臉色以及后腦上還在流血的傷口,頓時吸了一口涼氣,這傷人的明顯是想要昭賢容的命,只是傷口便宜了些,昭賢容才險險保下性命。 過了小半柱香時間,幾個太醫(yī)白著臉跪在封謹面前,“啟稟皇上,昭賢容的傷實在兇險,娘娘后腦勺受傷時應該遭受極大的撞擊,若是再偏差一些,便有性命之虞?!?/br> “朕不想聽你們廢話,該怎么用藥就去用,”封謹接過高德忠呈上的茶,勉強喝了一口,皺起眉頭,“這是什么茶葉?” 高德忠看向泡茶的聽竹。 “回皇上,近來殿中省說新茶不夠,所以這是剛分到的陳茶,”聽竹跪在地上,“這已是宮里最好的茶,求皇上恕罪?!?/br> “好,很好!”封謹重重擱下茶盞,“來人,把皇后娘娘給朕請來!” 景央宮中,皇后聽到昭賢容被人重傷跌入荷花池后,便大感不妙,剛剛讓宮女伺候著穿好衣服,給皇上傳話的太監(jiān)便到了。 坐在步輦上,皇后想了很多,但是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會有人想至昭賢容于死地,如今不用查葉貴人的死因也便知道,昭賢容是被有心人陷害的。 “昭賢容現如今怎么樣了?”皇后側頭問跟在旁邊的傳話太監(jiān)。 “回娘娘,方才請脈的太醫(yī)說,形式非常兇險,若不是傷口略有偏移,昭賢容娘娘便有性命之虞了?!?/br> 皇后變了變臉色,若是這樣,皇上這會兒只怕正在氣頭上了。 傳話太監(jiān)有心賣皇后一個好,于是又道:“皇上到熙和宮時,見宮里伺候的奴才不剩多少,診脈的也只有毛太醫(yī)一人,當下便發(fā)了怒,讓高公公親自去太醫(yī)院請的太醫(yī)。奴才方才瞧著,昭賢容傷得挺嚴重呢,連枕頭被子上都沾著血,只怕這次傷得厲害呢?!?/br> 皇后點了點頭,后宮中見高踩低本是常事,只是這些女人以為莊絡胭被撤牌子時皇上在場,就意味著莊絡胭再度失了寵,哪里知道皇上還惦記著呢? 等到明日,那些借奴才使喚的,克扣昭賢容份例的,就要等待皇上的怒火了。 “和玉,你叫人去查今晚有哪些宮的奴才靠近過熙和宮,無論是哪個宮,都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記下來,”皇后整了整情緒,“昭賢容遭這么大罪,可不能放兇手逍遙法外?!?/br> “是,娘娘?!焙陀襁B忙應下,心中卻有些擔憂,不知皇上會不會因此時遷怒娘娘。 ☆、77 皇后趕到熙和宮的時候,正好瞧見一個有些眼熟的宮女端著一盆血水出來,腳步頓住了。 “奴婢拜見皇后娘娘。”聽竹一見識皇后,福了福身,把盆子往旁邊避了避,以免血腥之氣沖撞了皇后。 “不必多禮了,你們家娘娘現在如何了?”皇后沒有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情,不管莊絡胭在皇上心里有沒有分量,發(fā)生這種事情便是她身為皇后的失職。 “回皇后娘娘,娘娘現在一直昏迷著,太醫(yī)說幸而沒有生命之虞,失血太多,但是用藥又不能太猛,只能慢慢將養(yǎng)著。”聽竹紅著眼眶道,“求皇后娘娘一定要查出兇手。” 皇后面上掛著關切與憤怒之色:“本宮一定會給昭賢容一個公道,你且去忙著?!币娐犞裢讼潞?,皇后的臉色變得有些沉重,盆子里流了那么多血,只怕兇手愿意是想置莊絡胭于死地,或許被莊絡胭察覺,但有了偏差。 想起近來的事情一直與莊絡胭有關,而且明著是有人想要陷害與她,甚至還牽扯出不少人出來,真是讓人弄不清,究竟是誰與莊絡胭有這樣的深仇大恨。 “皇上,皇后娘娘來了?!?/br> 封謹沉著臉道:“讓她進來,另外把兩位貴妃以及寧妃也宣來?!?/br> 皇后走進內室,就聞到一股草藥味,中間還夾雜著淡淡的血腥氣息,給皇上行過禮后,小心的看了眼床上躺著的莊絡胭,眉頭不由得動了動。莊絡胭本就皮膚白皙,這次失血過多更是讓一張臉慘白如紙,仿佛不小心一口氣上不來就沒了似的。 “皇上,昭賢容怎么會這個樣子?!被屎笪艘豢诶錃?,有些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你不知道,朕又怎么清楚?”封謹把手邊的茶盞往旁邊推了推,顯然是心氣兒不順,“你說撤了昭賢容的牌子讓她靜養(yǎng),朕近來忙著朝事,甚少進后宮,誰知事情竟是這個樣子。昭賢容的分例呢?宮里的奴才呢?難道一個賢容的宮里就這么兩個伺候的人,甚至連茶都要喝去年的陳茶了?!” “皇上,妾實在不知殿中省的奴才敢這般陽奉陰違?!被屎蟀欀嫉?,“前些日子妾還憂心昭賢容小產后身子不如以往,還賜了好些東西下來,誰知會成這個樣子?!?/br> “淑貴妃到,賢貴妃到,寧妃到?!?/br> 皇后聽到三人的到來,也不做其他反應,仍舊對皇上解釋道,“皇上,昭賢容身邊伺候的人是有定額的,妾也不曾讓人撤走熙和宮的任何一個奴才,所以這些事情,妾實在不知情?!?/br> 三妃進屋聽到皇后正在辯解著什么,又瞧見昭賢容躺在床上生死不知,頓時覺得此事有些棘手,誰會料到一來就遇到這種事情。 三人給皇帝行過禮后,就不敢貿然開口,只是看著太醫(yī)把一塊塊沾了血的布扔在一旁,莊絡胭的頭上還扎著銀針,瞧著似乎是用來止血。 “皇上,昭賢容的血已經止住了,一個時辰左右,娘娘應該會醒了?!痹号行⌒纳锨暗?,“娘娘的傷勢非常嚴重,加之傷在腦部,所以近來定不能再受刺激,如若不然,恐有性命之虞?!?/br> “朕明白了,你們只需好好替昭賢容醫(yī)治,缺什么短什么,自然會有人給你們送來,若是昭賢容有什么不測……”封謹冷眼看著院判,并不說還未說完的話,但對方已經知曉了他的意思。 “皇后主理后宮,你們三人協(xié)理后宮,居然還會發(fā)生這等事情,”皇上對院判說完后,方才轉首看向皇后等人,“若是后宮是這等模樣,朕還有何心思應付朝堂之事?” 這話說得已經算是誅心了,后宮不安,導致皇帝無心朝事,這是對皇后的一種否定,若是皇帝有心廢后,光是這句便已經夠了。 皇后一個踉蹌,心里卻隱隱有一個猜測,這次的事情只怕是有些人想一箭雙雕,不僅這次還有莊絡胭小產那一次,受害的不僅有莊絡胭,還有她。 想到這,皇后看了另外三人,方才向皇帝請罪,她是不喜歡莊絡胭,但不至于喜歡別人利用莊絡胭來算計她,“皇上,妾一定會好好查此事。” 皇帝點了點頭,緩和語氣道,“朕知道你管理后宮也不容易,事情好好查清楚便是,不必過于苛責自己?!?/br> 淑貴妃看了眼皇帝與皇后二人,視線最后落在床上之人身上。 莊絡胭醒過來的時候,就覺得自己腦子抽抽的疼,而且還在嗡嗡作響,剛動了一下,便覺得惡心的想吐。 “娘娘,您醒了?”云夕見莊絡胭動了,忙道,“您別動,太醫(yī)說您傷到了頭,不可隨意亂動的?!?/br> 云夕這話提醒了莊絡胭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她最近幾日發(fā)現有人在偷偷觀察她,所以才故意在荷花池溜達,讓人害自己落水。她識水性,也不怕推人如水的手段,哪只對方這次玩的是砸死再推尸入水的伎倆,若不是她知道背后有人,及時避開了一點點,只怕小命真的玩完了。 宮斗劇里人家玩的都是推人如水,怎么到了她這里就血腥暴力了?所以由此可見,經驗主義害死人,她也真夠福大命大了,就這么還沒整出個失憶白癡之類的事情出來。 果然沒有言情女主的命,就別有言情女主的病。 “愛妃,你醒了?” 莊絡胭頭剛要偏,一只溫熱的手掌便按住她,“不要動,朕就坐在這兒呢?!?/br> 眼珠子往旁邊轉了轉,入目的是一片明黃,再努力往上瞧了瞧,就看到皇帝一臉的疲倦,看到她醒來臉上還帶著一絲笑意。 “皇上?” 封謹看著莊絡胭臉上呆愣愣的表情,知道她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便輕聲道,“你傷得很重,這兩日不能隨意動彈?!闭f完,輕撫著莊絡胭蒼白的臉頰,“可記得怎么回事?” “妾記不太清楚,就覺得當時身后不對勁,就往后看,只來得及看清一片衣角,就聽到嗡的一聲……”莊絡胭不解的看著皇帝,“皇上,是妾在做夢還是怎么回事?” “不是你在做夢,是有人要害你?!狈庵斒栈厥?,嘆了一口氣,“可還記得是宮女還是太監(jiān)的衣服?” “好像是宮女……”莊絡胭呆呆的看著床邊的人,似乎仍舊不敢相信皇帝坐在自己身邊般。 “一個宮女會有這么大力氣?”封謹冷笑,“只怕是個假宮女?!?/br> “皇上,您一宿沒睡,這會兒三更了……” “不必多言,朕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狈庵敶驍喔叩轮业膭裾]之言,視線仍舊落在申請呆傻的莊絡胭身上。 后宮中有很多女人,可是沒有多少女人把他當做一個男人,一個丈夫看待,他一直知道莊絡胭的感情,雖然詫異一個女人竟是單純?yōu)樗M宮,但是終究也只有這點特別。 想來想去,比來比去,這個女人都不是最好的,即使多寵幾分,也不至于到舍不得的地步??墒钱斨獣运铧c喪命在自己的疏忽之下,他才覺得這些日子不想管熙和宮的是因為那幾分舍不得。 或許是舍不得被人真心愛著的感覺,又或者舍不得有個女人把他當成單純的男人,單純的夫君看待。 無論是何種原因,總歸是舍不得她死了,深宮寂寥,總該留個讓他又稍許輕松的地方。 “妾以為皇上不想見妾了,”莊絡胭怔怔的看著皇帝,“皇上,妾沒有害葉貴人,也不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不必多說,朕已經明白,”封謹替她壓好被子,“你傷得很重,不必擔心這些,朕相信你?!?/br> 僅僅一句相信便足以讓對方亮了雙眼,封謹心頭一軟,原本離開的打算再度打消,親手為莊絡胭喂了藥,見莊絡胭昏昏沉沉睡了,才退出內室。 “稟皇上,皇后娘娘,奴才們在荷花池旁邊的假山中找到了此物?!?/br> 封謹依言看去,只見這個奴才手中拿著一個半臂長的榔頭,榔柄雖短,但是榔頭卻很大,所以若是力氣大的人藏在廣袖袍中,根本不易察覺,只怕這也是莊絡胭看到的衣角是宮女式樣的原因。 皇后看著那帶著銹跡的榔頭,又想起昭賢容不算強壯的身軀,若是這東西砸的準一點,那么莊絡胭沒了,皇上只怕也會因為此事對她不滿甚至責罰于她。 那么……兇手究竟是誰呢? 皇后緩緩的看向站在一邊的三人。 ☆、第 78 章 外室中的氣氛十分壓抑,皇帝面無表情的看著帶血的榔頭,皇后面色難看的站在旁邊,連帶著淑貴妃等人更加不敢貿然開口了。 “這后宮之中事務繁雜,朕以為你們能管理好后宮,結果卻鬧出這么多事情出來,”封謹心氣兒不順,手邊放著的青花瓷茶盞再度被掃落在地,他猛的站起身,看著四個女人,然后對皇后道,“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這樣的毒婦找出來,朕這后宮之中,容不下這樣的女人。” 皇后復審,“妾一定徹徹底底好好的查出這件事。”皇上把這事交給她,至少證明此事與她無關,至于其他人……皇后眼神冷了下來,她也很想知道,究竟是誰連累她后宮權利不穩(wěn)。 “你們都退下吧,”封謹擺了擺手,不想再看幾人。 幾人行禮默默退出熙和宮,皇后扶著和玉的手,嘆息道:“本宮沒有想到后宮里竟有心思如此歹毒之人,實在讓人心驚?!?/br> “不止皇后娘娘以外,嬪妾也是十分驚恐,”淑貴妃微笑著接話,“只可惜昭賢容遭了這場罪,若是當初她沒有被歹人陷害,以至于被撤了牌子,或許可以免了這場罪?!?/br> “世間之事誰又能預料到,”賢貴妃語氣里帶著心疼,“怪只怪那心思歹毒之人一門心思想要陷害昭賢容,可憐昭賢容年紀輕輕,便遭受這么大的磨難,幸好保住了性命,不然……唉。” 皇后看了眼淑貴妃,上了步輦,“本宮定會好好查此事,望那歹人不要心存僥幸之心。” “恭送皇后娘娘,”淑貴妃微笑著目送皇后離開,待步攆離開幾步遠后,面上的笑漸漸淡了下來,轉頭似笑非笑的看向賢貴妃,“賢貴妃倒是心疼昭賢容。”說完,也不待賢貴妃說話便上了步輦離開。 寧妃沉默的看著三人言語交鋒,待三人都離開后,才上了自己的步攆,回頭看了眼熙和宮的大門,宮燈在夜風中微微搖晃,有種說不出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