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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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次他卻盲目樂觀,打錯了算盤。 同在思過峰中的某一處劍洞中,此時廝殺正酣。 嘶嘶嘶! 無數(shù)劍芒從一柄墨黑色的古樸巨劍的身內(nèi)飛出,直撲黑云劍意。 劍芒毫不費力的洞穿黑云劍意,黑云劍意翻騰不休,眨眼間便灰飛煙滅。 隨著最后一道劍意湮滅,這處劍洞中的劍氣終于消散,重歸平靜,那巨劍亦飛回洞中白衣劍修的手里。劍修雖身高八尺,然巨劍亦足有六七尺,墨色的劍身與主人那陰沉得幾乎可以擠出水來的臉,一同散發(fā)著無比恐怖的煞氣和寒氣。 封白低頭看了一眼手里的湛盧劍,似乎是從四年前他進入南華靈境開始……這柄劍,便越來越沉,劍身亦越來越巨,煞氣也越來越濃。庚申夜后,此劍更是從四五尺暴漲到如今的六七尺,出劍時的兇煞之氣已難以掩蓋。 幸虧之后與封紹直返昆侖,并未出劍過,不然只怕他難以解釋。 雖然他隱約也猜到是什么因由,但是卻不打算罷手,既然不打算罷手,也就不打算叫封紹知道。 封白隨手處理了身上的傷口,便取出太阿陣盤看了一眼,陣盤的銀光已經(jīng)越來越黯淡……所以他得加快速度,不然叔叔危矣。 思過峰雖然嚴格限制了神識識掃的范圍,但太阿陣盤與太阿指環(huán)有天然的聯(lián)系。但即使他辨別了方位,卻也無法立時到達對方身邊,因為思過峰沒行一步都是無數(shù)劍洞,他要過去,就必須一個個殺過去。 與此同時,封紹并不知道,這個指環(huán)的靈氣并不如封白所說,是取用不盡的。 所以他安心入定修養(yǎng)色身的傷,本以為不過修養(yǎng)個數(shù)月便能愈合,卻不料殘肢是愈合了,卻陷入另一個危機中。 護住他元神的那股玄妙的靈氣,已經(jīng)在逐漸減弱,封紹一開始沒有發(fā)覺,等到發(fā)覺的時候,他已經(jīng)極難控制了——缺少靈炁守護元神,體內(nèi)蟄伏的血蘿開始逐漸蠢動起來! 第二百十一個。 劍修的金眸已經(jīng)充紅,道袍亦是襤褸,卻絲毫不知疲累與疼痛般提劍步入下一個劍洞,還剩三十個。一個筑基期,三年殺出兩百余劍洞,這消息若流露出去,只怕無人敢信。 但封白做到了。卻也還是遲了。 太阿陣盤的銀光已經(jīng)完全熄滅了。 封白心中驚急,雙拳緊握,然很快便松開來,立時盤坐入定。 接下來的三十個如論如何也需要一年的時間才能破殺出去,這還是他在劍洞中有所領(lǐng)悟有所進步才逐漸加快了速度,不然……但即使如此,若一年以后才能見到封紹,只怕是不死也只半活了——這思過峰的劍洞里,何處去尋血蘿要的血氣! 好在劍洞中五年,他又隱隱有了結(jié)丹的意象,雖然還不明朗,但他也等不得了。劍洞絕不是結(jié)丹的好環(huán)境,但封白也顧不得挑剔,當下全力以赴,只盼丹云速速成形。至于能否順利結(jié)丹,那不在他考慮之中。 只要丹云成形,他便能借雷劫來破劍洞之劍意,能盡快去到叔叔身邊。 另一頭,封紹入定也入得驚險重重。 指環(huán)之光完全寂滅后,護住元神的那股靈氣也完全消失。他仿佛回到庚申夜血蘿初次激活的時候,唯一不同的是,上一次血蘿是直接沖擊他的元神,這一次,血蘿是先有對血氣的渴望。 不僅是痛,還有癢與饑餓,這種感覺令封紹頭皮發(fā)麻,即使他知道這種感覺不是自己的,但這股意識卻越來越強,幾乎令他不受控制的想殺戮。原劇中青城尊者屠宗屠族的畫面在腦海內(nèi)瘋狂涌現(xiàn),甚至加工得更為血腥殘暴。 但這分毫解決不了他的苦境,猶如望梅止渴,叫他全身疼痛異常,好似每個部位都撕裂出傷口,他聞到了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那是他自己的血氣……居然也吸引得他想去吸納掠奪。 忍無可忍之下,他的指尖劃過身上的傷口,一股靈力沒入……血氣,血氣,哪怕是自己的血氣,那一瞬間的饜足,叫他渾身的躁動,傳達到每一塊骨頭,每一塊肌rou,它們猛然一齊戰(zhàn)栗! 封紹的瞳孔猛然一縮,那墨色秀亮的眼眸已涌上血紅。 他已無法控制自己停下來! 轟隆??! 雷光擊殺劍意的同時,也直劈向封白。 泛紅的金眸,急速掠過的重重洞xue,似乎也變得緩慢。他聽不見各種劍嘯,肆虐的雷電,只有一團火焰不斷在體內(nèi)翻滾咆哮,遍布全身。 他就像負傷的野獸,用盡全力狂奔! 終于提劍橫劈開最后一道劍洞,劈開他與叔叔最后一道阻滯,嘭! 滾滾煙塵中,破碎坍塌的不僅一處劍洞,還有一朵丹云坍塌而下,赤朱色的霞光流瀉在滿身泥血的劍修身上。封白只覺體內(nèi)燒得厲害,他幾乎要被這霞光燒化。 但他當然沒有被燒化,而是他燒化了身上的霞光,汲取了霞光。 這一次居然不曾失敗,封白的瞳孔瞇成一條縫,薄薄的嘴唇斜斜彎起,看來天道更喜歡他殺劍意,而非殺人。 剛剛結(jié)丹的修者向來都要入定一段時間來穩(wěn)固境界,但封白卻連片刻都不耽誤,直接跨入下一個劍洞。 幽暗嶙峋的劍洞中,一個赤裸的男子臥倒在地,血痕遍布。他的五指正在身上緩緩觸摸。似乎聞得響動,他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慘白的俊顏,然那雙素來精亮墨黑的雙眸,此刻已成血眸,毫無焦點,帶著本能的殺意。 封白眸中閃過一絲痛色,一把將對方的手握住,阻擋他自吸血氣的自殺行為。 雖然封紹此時并沒有完全喪失神智,但比喪失神智的是,他明明是清醒的,卻已被本能支配,他的理智只能在識海內(nèi)旁觀。 “快走?!?/br> 封紹幾乎是咬牙切齒才說出這句,但話音未落,他的手就極快的覆蓋到了封白的胸膛之上,那個手勢與他先前對自己所做的一模一樣,他渴望對方血氣! “快走!” 封紹說話時已面目猙獰,五指扭曲的想要縮回來。如果真打,哪怕他是金丹期,但也未必是封白的對手,但他就怕這蠢貨不躲!壓抑了這血蘿數(shù)年,一朝崩潰,此時他根本不能控制自己。 封白終于制住了他的手,封紹松了口氣,但對方卻忽然沉霧而出,不過眨眼間便化作獸形。這白虎分明又壯碩了許多,封紹還來不及反應,白虎的獸爪便朝他撲了過去,將他拉拔到前肢下,正將胸腹柔軟的一處抵在對方的手上。 這畜生! 你瘋了! 封紹已經(jīng)不敢分神說話,只得傳音給他,他體內(nèi)的血蘿仿佛嗅到了極品的美味,刺激得他渾身躁動、饑餓。 白虎的金眸十分陰沉,傳音道:叔叔再不喂飽這血蘿,不僅你自己的血氣要被吸光,元神也會被吞食。我這獸身是五階,血氣豐厚,你盡管吸,我死不了。 封紹不知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但他已經(jīng)沒余力形容了,瘋狂的索求已經(jīng)淹沒了他的識海,將他的不忍與糾結(jié)沖得分崩析離。 過頭了要推開我。 封紹不知道這句傳音封白有沒有聽進去,他只知道再醒來時,封白還沒醒,并且仍然是獸形。他不知道封白最后是不是推開了自己,但感受到白虎身上傳來的生息,他總算松了口氣。 但也只是松了口氣。 白虎的精神看上去極為不好,原本壯碩的獸軀,油亮光滑的皮毛此時顯得有些削瘦又憔悴。明顯是吃了大苦頭,這股血氣被吸走,只怕已經(jīng)傷了道基。 封紹眉頭緊鎖,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紫虛道人沒有出現(xiàn),證明小白沒傷得要命。但轉(zhuǎn)念一想,又惱恨這紫虛道人還真得主角傷得無可挽回才來搭救? 雖是心亂如麻,但封紹并沒干坐著,而是搜找自己錦囊袋內(nèi)有無能提升血氣的東西。他印象中是沒有,找過后也是沒有。三四個錦囊袋全部是沒有。于是他只好摸向白虎脖頸上的那只錦囊袋,自有禁制,但他與封白元精交融多年,這小禁制倒不為難。 只是仔細搜尋探識了一番,發(fā)現(xiàn)同樣沒有能提升血氣的法器、丹藥,倒是一個角落中居然散落了許許多多的內(nèi)丹。封紹也無心深想,他現(xiàn)在關(guān)心的只有小白的安危,于是也不理會這些,只將蓬丘牽引出來。 他想幫封白恢復,但實在無從下手,喪失如此多的血氣,他不敢輕舉妄動。好在蓬丘雖是魔修,但畢竟活了上千年,尤其這種詭異的傷勢,在魔修里頭倒是不算少見。 “虧得是五階圣獸,不然他不變成獸干,也要道消神滅。不過現(xiàn)在這樣,他陷入沉迷,只怕沒個幾十年,是醒不來了?!迸钋饑K嘖兩聲。 封紹面色黑沉,只問蓬丘如何恢復血氣。蓬丘倒也不藏私,只是說出來的魔物封紹并沒有。封紹身家豐厚,卻與魔修打交道不多,更沒去過化外之地,錦囊袋里當然不會有這些。幸而幾年前須彌老祖分出一些魔器,蓬丘一掌眼,便認出幾個能用的。 “這個是太陰九轉(zhuǎn)魔輪,能將自身魔炁轉(zhuǎn)換為精血元魄四物,此物一出,只怕化外之地的魔修們都得爭破頭!你那師傅不愧是大乘期老祖啊,這身家!”蓬丘目光精亮,對那殷紅色的輪盤愛不釋手。 提升補充自身靈炁、魔炁的法子多不勝數(shù),但要滋補精血元魄四物的法子雖有,卻一個比一個難。這也是為什么當年碧落精血元魄被奪,僅剩一絲魂息,哪怕有返虛期老祖,哪怕有蘑菇這魔胎分擔了大半風險,也叫碧落修為被封印,十足驚險了。 既然能用這個魔輪轉(zhuǎn)換,封紹便立時讀取玉簡,準備依法炮制,然而蓬丘卻是潑了盆涼水:“魔器雖不分品階不限制修為,但以你魔炁的存儲,只怕用不了罷?!?/br> 的確如此。 這個魔輪耗費的魔炁極為龐大,若封紹要啟用,全身容納的魔炁也僅夠維持不到一刻鐘。實在不是他金丹后期的修為容易供應的。 即使如此,他也毫不猶豫的啟用了魔輪,大不了快到一刻鐘的時候他便吸收靈石來補充靈炁。反正他體內(nèi)有魔炁靈炁兩種,再在體內(nèi)置換便是了……至于靈石吸納靈氣不純的問題,反正當初那凈靈旗還在,正用得上。 為白虎轉(zhuǎn)換了小一刻鐘,封紹便大覺疲憊,內(nèi)體空虛,立時打坐吸收起由凈靈旗提純的靈石來。體內(nèi)剛運行了一個小周天,他便大覺不對! 他的丹田炁體何時變得浩瀚了這么多? 再運息一次,封紹不由目瞪口呆——他居然莫名其妙的提升了一個小境界,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金丹大圓滿了! “這有什么稀奇,你以為你體內(nèi)的血蘿是吃白食的不成。”蓬丘很是不以為然,看了一眼那碩大健壯的大白虎,道:“五階圣獸,精血元魄可等同返虛期,你吸光了一個返虛期修者的大半血氣,難道還提升不了一個境界?不過你也夠大膽的,若非他自動引導你汲取,只怕你們兩個境界的差距,足以叫你吃不成還遭反噬了。” 封紹欲言又止,心情又復雜了幾分。但卻什么也不去想,此時他只埋頭苦干,一心只想將封白給養(yǎng)好養(yǎng)肥,好叫他快些醒過來。他一天不醒,封紹的心是一天都放不回肚子里了。 他不眠不休的啟用魔輪,用自身魔炁轉(zhuǎn)換給封白血氣,再自己吸收靈石來補靈氣,再把吸納的靈炁置換成魔炁,再周而復始……周而復始…… 不知過了三年還是四年,封紹都無心去記得時間了,只知道終于有一天,他打坐置換內(nèi)炁時,面頰上微微一濕,一條濕潤的物體拂了過來。 連續(xù)數(shù)年的枯燥重復工作,使得封紹有些遲鈍,過了半晌才猛然睜開眼來,正見一只碩大毛絨的虎臉,那雙金燦的虎眸正緊緊的盯著自己。 “你終于醒了!”封紹驚喜得一把抱住這大腦瓜,連啃帶親,只吃得一嘴毛,識海中傳來封白的傳音:叔叔,叔叔。 封紹忍不住掐了幾下大腿,不是做夢。真好。 原本他以為就算有了太陰九轉(zhuǎn)魔輪,至多也不過縮短一半時間,少不得還是要一二十年。沒想到三四年便使得封白醒了。真是喜出望外。 除了喜出望外,封紹也放下心中一塊大石,若封白再不醒轉(zhuǎn),其實他這樣夜以繼日的消耗靈石,哪怕他算得修界小富,也有些吃不消了。只出不進,如今他積累的靈石只剩一成了,他心疼靈石,但更怕沒有足夠的靈石支撐封白。 封白雖然是醒了,靈力卻還不夠化形成人,仍是獸形的樣子,將封紹拉拔在懷里,不停的蹭著舔舐著。同時也不斷傳音問封紹體內(nèi)血蘿的狀況。 封紹依靠在白虎柔軟的身軀里,一手幫其順毛,一邊道:“我很好,這幾年都沒發(fā)作,或許是吃飽了。”說著,他忍不住問起封白當初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思過峰。 待聽得泰寅的為難,封白三年殺出兩百余劍洞,之后還利用結(jié)丹之云,冒險而來時……封紹良久無語。這畜生居然傻得敢拿結(jié)丹冒險!這不是冒險,簡直是冒死,他以為他每次都能化險為夷不成!他以為他為自己死了,他封紹就會高興不成? 糊涂! 封紹想罵想教育,想說些什么,但臨到頭又覺得多余。好像是忽然發(fā)覺,他與小白之間,他那些慣用的場面活,抒情話,感慨話,都不必了。都多余了。他們不需要這些了。 所以他只在白虎的臉上親了一口,說了句:“為我的緣故,這幾年叫你受苦了?!甭曇魫瀽灥?。 話音剛落,他依靠的虎軀便一震,猛地直起身來,掉轉(zhuǎn)身便是一撲,只將封紹這人軀壓在身下,粉色的長舌在其白皙的脖頸上輕輕一舔,但那收攏的倒刺也凝實出疙疙瘩瘩的觸感,叫封紹下意識發(fā)麻,又有些酥心。 白虎的金眸中似有火光暴漲,雖不能言語,卻有傳音清晰傳達到對方的識海中:我吃了這么多年苦,叔叔要如何補償我? 封紹怎么可能讀不懂這畜生的言下之意,雖是讀懂了,卻是有些惱怒——多好多溫馨的氣氛,一下變得咸濕情色了。難道這時候封白不是應該回他一句:為你受苦,我心甘情愿。 這畜生真要這么說,封紹說不準還真的感動獻身了!可偏偏! 他看著封白,氣息紊亂的道:“施恩不求報?!?/br> 白虎自看到身下那人翻出的白眼,卻是渾不在意,粉舌一路肆虐而下,從那結(jié)實細膩的胸膛,舔舐到平坦的小腹,甚至戳了一戳那處臍眼,攪得封紹癢彎了身子。 叔叔明明教我,有冤伸冤,有仇報仇,有恩也要報恩……叔叔要以身作則。 聽了這傳音,封紹歪著腦袋瞪了他,劈頭就是一巴掌:“教會了徒弟吃了師傅!” 虎頭何其結(jié)實,任是封紹抄家伙打,只怕一時半會也劈不出腦漿子,所以白虎舌頭停都不停,直取重地。這招圍魏救趙無疑用得恰到好處,封紹叫刺激得立時忘了砸人,而是倒吸了口氣,連抓住虎頭的手指都深深陷入了那白色的皮毛之中。 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