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在海平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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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一架,卡普和羅杰再次大吼著分開,軍艦拐回馬林梵多,奧爾杰克斯森號溜進(jìn)樂園,下次在大海上見面又不知是什么時候。 芙蕾雅沒見著庫贊,不知他是沒來還是躲著他,不開心。 前半段對羅杰海賊團而言,著實沒什么危險,天氣也溫順,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刳s到雙子峽。 快到雙子峽芙蕾雅的心情都還沒好轉(zhuǎn)。庫贊見不到,雷利不理她,除了香克斯和巴基誰都不和她玩,一時間哪哪都不順心。 芙蕾雅心里憋火,惶恐不安,外顯出去確是開始鬧脾氣了,幾日里陰晴不定,誰說話都不搭理。也就跟香克斯巴基多說兩句,可要再多說一句,她又要煩了。 幸虧香克斯好脾氣,總陪著她,巴基也既別扭又暴躁地扯她頭發(fā)吼。香克斯朝她傻傻一笑,巴基一跳腳,倒也讓芙蕾雅暗自想:“只有香克斯和巴基,自己無論如何都弄不丟他們。他們也絕不會扔下她!”心里一安定,對他倆的脾氣也好起來。 她又總和巴基、香克斯待在一起,玩在一起,甚至晚上不自覺誰在一起,這段時間雷利反而沒怎么進(jìn)入她思緒里,他們的關(guān)系還真的神奇的,回到了剛開始的狀態(tài)。 雷利摸著下巴,覺得魚有點脫鉤了,稍稍有點緊張感,便著手準(zhǔn)備收網(wǎng)。 可沒等他做什么呢,芙蕾雅居然又給他一個驚喜。 到雙子峽那天,羅杰、雷利和賈巴、斯賓塞幾個老船員都下了船,叁個孩子留在船上,不知道他們干什么去了,只知道雙子峽燈塔的看守好像之前就和羅杰他們認(rèn)識。 芙蕾雅正喂雞,忽然聽到外面鬧鬧哄哄,抱著小普走出來,撞見香克斯和巴基一副要哭的表情,抓著羅杰的衣擺。 “什么意思?什么叫你要死了呀?!” 羅杰無奈地拍拍兩個孩子,從容地說:“就是這個意思啊,我得了絕癥,命不久矣了。”他還笑,那爽朗的笑跟平時一模一樣。 香克斯一臉崩潰,完全無法接受。 “開什么玩笑?。。?!” 香克斯和巴基哭起來,羅杰頓時慌得手舞足蹈。 原來,雙子峽的庫洛卡斯是羅杰原本就看好的船醫(yī),但為了鯨魚拉布,他拒絕了羅杰的邀請?,F(xiàn)在羅杰特意從新世界回雙子峽,就是為了再次邀請他。他笑著,在所有人面前說出他的身體狀況。從新世界到樂園,不下二十名有名的醫(yī)生都給他下了病危通知,他命不久矣了,但還不想結(jié)束自己的冒險,所以他又來找?guī)炻蹇ㄋ沽恕?/br> 庫洛卡斯立馬就給他一拳。 其他第一次聽說這事的船員也圍上來,七嘴八舌地問,都是不可置信的樣子,兩個小孩一哭,他們也紅了眼睛。 芙蕾雅慌慌張張找到雷利。他就在不遠(yuǎn)處,交叉手臂,沉默地看著人群中的羅杰。 “雷利先生……?” 目光下移,雷利瞧著她蒼白的臉,半晌,半垂眼皮,點點頭。 他伸出一只手,摸摸她的腦袋,“喂喂,你可千萬別哭啊芙蕾雅,那兩個男孩就算了,你要是也哭了,羅杰絕對也會哭的。” 芙蕾雅只是茫然地眨眨眼。她在海上見過不少人的死亡,知道一位船長的死亡,往往代表一艘船的分崩離析。盡管,她總說要雷利代替羅杰做奧爾杰克斯森號的船長,但她也能感到,如果羅杰真的死去,雷利是絕不會這樣做的,奧爾杰克斯森只會跟著羅杰一起下沉,沉入大海深處,誰也碰不到的地方。那意味著什么呢,芙蕾雅默默地想: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家,要沒有了。 可在這狹窄私欲的悲傷之上的,還有一種更宏闊的,對一個可敬的人沒落得好下場的悲哀。 為什么是羅杰大叔呢? 芙蕾雅不明白。大海上的人渣那么多,他們都活得好好的,為什么是羅杰大叔會死呢? 羅杰大叔又強又有厲害的伙伴,心胸寬偉,性格爽朗,在這大海上一切生存的必要他都有,一切活下去的奧秘他都掌握。在芙蕾雅心里,他絕對是最不可能會死的人。 可現(xiàn)在,他要死了。 刀光劍影,鬼影幢幢,濤浪翻天,咳嗽聲混著哀嚎,紅色的血染紅了大海。天也被染紅,天地間全是粘稠的血,芙蕾雅跪在甲板上,怎么擦都擦不干凈。 記憶里的人全都倒下,被刀砍死,被海吞沒,被槍射死,被餓死,被病魔帶走。一張張蠟黃蒼白青黑的消瘦鬼臉,一恍惚,又全都變成羅杰。 面孔消融,蠟一般揉在一起,又變成死去的香克斯巴基。 緊接著是雅萌、斯賓塞、庫贊、雷利…… 海平面翻轉(zhuǎn)過來,天地旋轉(zhuǎn),盤踞在大海之下的死亡顯露出可怕的容貌,陰冷的眼睛死死盯著每一個人。 逃無可逃,避無可避,每人都是。 芙蕾雅在深夜驚醒,出了一身冷汗,雙腿打顫。 她又夢到來奧爾杰克斯森號之前的日子,她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沒有想起那些噩夢般的過去。 羅杰今天的死亡通知,像是個提醒,敲醒了芙蕾雅心底對死亡刻骨的恐懼。 她小心翼翼爬下床,雅萌被她的動作弄醒,問她怎么了。 “我……我要……”芙蕾雅也不知道,她茫然地重復(fù),心里一個念頭在這期間漸漸清晰起來。 ——她要去找雷利。 她一想到雷利已經(jīng)五十四歲,離死亡那么近,隨時都有可能離開她,她就不管了。怎么都好,什么身份都可以。她想跟雷利在一起。 雅萌驚詫,她不明白芙蕾雅這是怎么了,可芙蕾雅臉上凈是恐懼和堅定之色,她只能退而其次,抱著芙蕾雅去找雷利。 雷利一開門,看到雅萌抱著芙蕾雅也是茫然。 “怎么了?生病了么?” 雅萌搖頭說不知道。芙蕾雅朝雷利張開胳膊,雷利一接過她,就扭著摟住雷利的脖子,去親雷利的臉。 兩個大人都被她嚇到了,雅萌忙要把芙蕾雅扒下來,芙蕾雅還跟在夢魘里似的,死死地?fù)е桌环攀?,怕她一松手,雷利就會滑走再也不見?/br> 雅萌臉都黑了,質(zhì)疑的目光刺進(jìn)雷利身體里:“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 “問題就是,我壓根沒來得及做什么呢?!崩桌嘈Γ瑩е嚼傺叛挠沂謪s不松。 芙蕾雅抱著雷利,怎么都覺得不夠,使勁往他身上貼。 “芙蕾雅,芙蕾雅!”雅萌焦急地叫她,“從他身上下來。” “不要!”芙蕾雅甕聲甕氣地說,“我要嫁給雷利。” 她的話炸開,雅萌呆滯片刻。 雷利一僵,隨即低笑起來。這笑聲越來越大,他摘下眼鏡,把嘴唇抵在芙蕾雅頭上,輕輕親了她一下。 “雷利!”雅萌氣得跳腳,“絕對又是你做了什么,是不是?!” 雷利一下把手?jǐn)傞_了,做出無辜的投降姿勢。他長久來想要的東西就在他懷里,還是心甘情愿,遠(yuǎn)超他想象。他愉快極了,心情舒暢,也坦然。 “這次可沒有,芙蕾雅自己喜歡我,我有什么辦法?”雷利笑著說,脖子上還掛著一個芙蕾雅。芙蕾雅撅起嘴,哼哼唧唧,沒反駁。 雅萌就是不信,強拉芙蕾雅下來,蹲下來摁著她的肩膀仔細(xì)問她,雷利到底跟她說了什么,她為什么突然做這個決定。 雷利也坐在一邊,感興趣地聽。 芙蕾雅不高興地咕噥,雷利都好多天不理她了,能說什么。她就是想跟雷利在一起嘛,沒什么別的理由。 雅萌摁著太陽xue,干脆問她知不知道跟雷利結(jié)婚意味著什么? 芙蕾雅眼睛一下亮了。 “意味著我要和雷利一直在一起!”芙蕾雅高高興興地說一句,又想到什么,臉上紅了,低下頭對手指,結(jié)結(jié)巴巴道:“還、還要跟雷利做跟庫贊做過的事情……” 兩個大人臉一下又黑了。 芙蕾雅還在想和庫贊做過的事情呢,忸怩地拉雷利的衣服,問:“能不能不生孩子?” 雷利看她真的很認(rèn)真在想跟他結(jié)婚,被逗笑了,愉快地回答:“當(dāng)然可以啊芙蕾雅,你今天就搬過來,等你十六歲我們就結(jié)婚。” 雅萌拳頭立馬就硬了。她一拳砸上雷利的笑臉,抱著芙蕾雅就走。 雷利躲過拳頭,并不追,戴上眼鏡坐在屋里,回想今晚的事情。他瞇著眼,陡然樂了。又想起庫洛卡斯今天的話,嘴角降下來,雷利幽幽嘆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