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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誅仙第二部(出書版)在線閱讀 - 第77節(jié)

第77節(jié)

    除了這事之外,還有一宗煩心事,卻是因為盤古大殿轟動神州,來到?jīng)鲋莸男薜朗繜o數(shù),同時也就有無數(shù)人在沒有秘卷指引又不甘心的情況下,漫無目的地在蠻山周圍打轉(zhuǎn)找尋希望能遇到那千萬分之一僥幸的機(jī)會。結(jié)果僥幸那是沒人的,卻有好些人發(fā)現(xiàn)了隱藏在叢林深處的這片幽谷,有的人打探一番便即離開,有的人卻還想占些便宜,雖然到目前為止都沒有成功過,反倒是留下了好幾條性命,但陰魔宗初占山門遇到這些事,也是煩不勝煩,在那里郁悶得很。

    因為鬼哭峽上終年有霧氣彌漫漂蕩,哪怕是白天晴朗的天氣,山谷之中也顯得有些陰暗。如今陰魔宗占據(jù)此地,一切都漸漸上了軌道,王宗景等人也被各自分配了住處。因為他們四人向來都常在一起,所以彼此的住處也都要在相鄰的地方。

    這一日王宗景從所住的山洞出來,向旁邊看了一眼,卻看到身材高大的敖奎站在隔了一個洞口的徐夢紅住處外頭,探頭探腦地向里面窺探著。

    王宗景皺了皺眉,走過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你干什么呢?”

    敖奎嚇了一跳,連忙轉(zhuǎn)過身來,見是王宗景站在身后,這才松了口氣,壓低了聲音道:“小王,從昨晚到現(xiàn)在,紅姐好像都沒什么聲音了,也沒像前幾日那般哭鬧,該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王宗景怔了一下,還沒說話,卻聽到身后傳來一個聲音道:“看不出,你平日大大咧咧的,卻是很著緊紅姐啊?!?/br>
    聽聲音,便知道是西門英睿了,敖奎微怒,向走到王宗景身后的西門英睿瞪了一眼,西門英睿卻是撇了撇嘴,道:“你瞪我做什么,我就隨便說說,又沒其他意思?!闭f完頓了一下,也轉(zhuǎn)頭向徐夢紅住的那個山洞看了一眼,隨后走到兩人身邊,道:“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大事的,昨晚副門主專程過來看了紅姐一回。”

    王宗景與敖奎都是一怔,敖奎道:“副門主?”

    西門英睿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你們也是知道的,紅姐平日最敬仰的就是副門主,這些年來也等于是副門主把她一手帶出來的,連帶著我們?nèi)怂闵?,在陰魔宗?nèi)都算是副門主這一派的人了。咱們勸了她這么多日也沒什么成效,但換了副門主來,應(yīng)該會有些用吧?!?/br>
    王宗景與敖奎對望一眼,都是默然,這些日子以來徐夢紅重創(chuàng)之下,雖然性命保住了,道行因為服用解藥及時也沒怎么受損,但瞎眼毀容之痛對于一個還算年輕的女子來說,當(dāng)真是傷到了骨髓深處,痛不欲生,終日以淚洗面難以自拔,任憑王宗景等三人百般苦勸也是無濟(jì)于事。

    所以聽到西門英睿說這話,王宗景與敖奎心中都生出了幾分期望,正想著是否要進(jìn)洞去看看徐夢紅時,忽然只見那洞中人影一閃,卻是一個人緩緩走了出來。

    一身紅衣,白紗遮面。

    誅仙二蕭鼎 第九十章 希望

    “紅姐。”幾個人一起叫了出來。數(shù)日不見,徐夢紅的身子看上去似乎有些單薄,風(fēng)吹紅衣輕動,多了幾分憔悴感覺。

    白沙遮面,看不到她的容顏,當(dāng)她走出洞口的時候,似乎是在黑暗的洞中待得太久,連有些陰沉的光線都不太適應(yīng),情不自禁地用手擋了擋光線。

    王宗景等三人都沒敢立刻圍上去問東問西,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三個大男人都圍在這個女子身邊,一時氣氛有些沉默下來。反倒是徐夢紅,當(dāng)眼睛慢慢適應(yīng)這洞外光線時,輕輕把手放下,目光一一在身邊三個人的臉上看了過去,然后開口道:“我們走吧?!甭曇舻统炼硢。犜诙杏幸环N刺耳的感覺,讓王宗景等人心中都生出一股異樣的情緒。

    等了一會兒,見徐夢紅只是緩緩向前走去,并沒有再開口的意思,敖奎奓著膽子踏上一步,問到:“紅姐,咱們這是要去哪兒?”徐夢紅的腳步頓了一下,語調(diào)音線卻是沒什么起伏,淡淡道:“涼州城?!备诤箢^的王宗景與西門英睿對望了一眼,隨后西門英??人粤艘宦暎溃骸凹t姐,你說去哪咱們就去哪兒,只是如今本門占下山門時日不久,百廢待興,我們幾個就算不太合群,但似乎也不好就這樣隨意離開吧。

    萬一被人看了去,到上頭歪嘴說幾句話,豈不是自討沒趣……”徐夢紅沒有回頭,身子看去顯得仍是單薄脆弱,但不知怎么似乎已經(jīng)有一種堅強(qiáng)重新回到了體內(nèi),道:“無妨,副門主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鬼哭峽這里的事不用我們。我們另有任務(wù),且去涼州城再說?!贝嗽捯怀?,王宗景等人自然再無異議,只是心里難免會想那位副門主當(dāng)真是手段厲害,也不知通用了什么法子,便讓看起來已經(jīng)陷入崩潰邊緣的徐夢紅重新清醒起來,還強(qiáng)撐精神為她繼續(xù)做事。

    如此走了一陣,到了離那山體遠(yuǎn)些的地方,四人便紛紛祭出法寶騰空飛起,在鬼哭峽上空略略盤旋片刻,隨即掉頭向南邊涼州城的方向飛馳而去。如此過了半個時辰左右,涼州城那雄偉的城墻已經(jīng)隱隱在望,一路上一直默不做聲的徐夢紅忽然在空中做了個手勢,示意眾人下去,隨后便第一個按下云頭飛身落地,落在了一處僻靜的山谷河邊.王宗景等三人也紛紛落在她的后頭,西門英睿了幾分疑惑,道,“紅姐,怎么了?”

    徐夢紅沒有馬上開口說話,而是伸手招手他們都站到一起,然后沉吟片刻,隱藏在白色面紗下的眼眸閃過一絲復(fù)雜難明的光芒,讓旁邊的三個男子在這一刻都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面紗下毀去的如花容顏?!拔覀冞@次出來,”徐夢紅看了一眼面前這三個男子,道:“是要去找盤古大殿?!薄鞍?!”王宗景等人都是臉色微變,或驚訝或迷惑或愕然地看著徐夢紅,雖說如今盤古大殿乃是涼州甚至整個神州浩土最熱門的事物,但以徐夢紅如今的境遇,似乎本不應(yīng)該對此有太大興趣才對。

    不過徐夢紅眼下看來并沒有再繼續(xù)吊眾人胃口的意思,很快便對他們解釋了緣由:“這便是昨夜副門主來找我時,交代于我的任務(wù),無論如何,先伺機(jī)找到那傳說中盤古大殿的入口,然后設(shè)法進(jìn)去其中,尋找一件重要的寶物。

    至于那是什么,現(xiàn)在還不能說,到時我會告訴你們的,眼下只能說那事物干系重大,若有可能的話,到時候副門主自己也會出手,不過那就不是我們能管得到的了。”

    當(dāng)聽到要去尋找盤古大殿的寶藏時,王宗最目光微微移動,卻是仿佛不經(jīng)意般地看了西門英睿一眼,隨即發(fā)現(xiàn)此人竟然也正好看了過來。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微微一觸,隨即便各自移了開去。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徐夢紅的目光忽然落在他們二人身上,道:“西門,小王?!眱扇颂ь^答應(yīng)一聲,道:“怎么了,紅姐?”徐夢紅低沉著嗓子,道:“當(dāng)日涼州城里亂戰(zhàn)、盤古大殿秘卷現(xiàn)身的時候,正好也是我遭了暗算昏迷不醒的那一天,聽敖奎事后跟我說,你們兩人都去了涼州城幫我找藥。”

    王宗景與西門英睿又是彼此看了一眼,道:“是?!毙靿艏t的目光在他們臉上掃過,道:“那你們當(dāng)日也在場了,可有看到那藏寶秘卷,又或是在那場亂戰(zhàn)中搶到些碎片?”王宗景目光微閃,還未言語,卻只聽身邊西門英睿已經(jīng)開口道:“紅姐,我當(dāng)日的確在場,不過并沒有搶到秘卷碎片,只是當(dāng)時場面太亂,我和小王分開了,所以也不知道他……”說著,目光向王宗景這里看來。王宗景嘴角扯動了一下.對著徐夢紅笑了笑,道:“我也沒找到碎片?!?/br>
    徐夢紅看了他倆一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當(dāng)日的情形我也聽人說過,亂成那樣確實少見,你們找不到也不算什么意外之事。只是如今之計要找到那盤古大殿,,唯一的線索似乎就是這神秘出現(xiàn)的秘卷了,胡亂找尋那是不可能的,我們就先去涼州城里打探消息吧?!闭f罷便轉(zhuǎn)身欲走,王宗景看著她的背影,從鬼哭峽一路走來,終于還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開口問了一句:“紅姐,你……你真的沒事了?”徐夢紅的身子頓了一下,停了下來,卻沒有立刻轉(zhuǎn)身,西門英睿皺了皺眉,沒有說話,敖奎則是臉上浮起一絲擔(dān)憂之色。

    過了片刻,徐夢紅嘶啞的聲音,幽幽地說:“我的臉,你們幾個都看到了……”三個男人一起沉默了下去。徐夢紅微微抬起了頭,看著遠(yuǎn)方蔚藍(lán)清朗的天空,道:“副門主昨晚對我說,盤古大殿流傳干百年,其中寶藏究竟如何不得而知,但千載之下有些細(xì)枝末節(jié)流傳出來,除了此番我們一定要找到的那件重寶外,聽說還有一件神異之物,論功效對修煉道行并無半分用處,卻能rou白骨復(fù)死肌,調(diào)和陰陽潤澤體膚,是足以使女子容顏永駐至死不衰的一株奇花。

    副門主說,她思來想去,我面上傷勢太重,方今天下所有藥物只怕都已無能為力,或許只有這等流傳千年的天生神花異物,或能使我有幾分復(fù)原的希望?!蓖踝诰暗热嗣婷嫦嘤U,一時都說不出話來,總覺得這話里頭希望實在下甚靠譜,但看著徐夢紅的模樣,卻又無論如何不能反駁。半晌之后,只聽西門英睿干笑一聲,道:“真有如此神物,我們一定幫紅姐你去找到,不知這種神花是什么名頭?”徐夢紅深吸了一口氣,道:“明顏花?!?。明顏,明顏,如花容顏,百年之后,千載之下,當(dāng)真還會有恍如昔日、嬌美如初的明眸笑顏嗎?

    王宗景不知道,也沒去想這么多,在他這個年紀(jì)雖然身負(fù)重任深潛黑暗,血雨腥風(fēng)鉤心斗角看得多了,唯獨(dú)在情之一事上仍是牽涉不多,他也無意糾纏于此,只是聽到這花名的時候,心中仍有幾分惘然的感覺浮起。四人商議既定,便又再度起身,飛向那涼州城里。如今的涼州城在經(jīng)過那場大亂之后,不說面目全非,至少也非了一半,西市基本無恙,東市則是一片狼藉,時至今日也沒能收拾好,甚至就連走在那條街上的時候,也依稀聞到周圍散發(fā)出的淡淡血腥氣。

    然而如今涼州城里的人,卻是比起以前只多不少,天南地北無數(shù)修道中人匯聚于此,倒是讓城中商家欣喜若狂,所得利益較之以前更增許多。不過人數(shù)雖然眾多,但直到今日仍然無人能夠真正找到解開盤古大殿秘密的途徑,當(dāng)日那份關(guān)鍵的秘卷又早已散落到不知多少人手里,如今在涼州城里,便成了這樣一個僵局。誰都知道該先湊齊秘卷寶圖才能去找盤古大殿,但手持秘卷碎片的人一個個又心懷鬼胎,唯恐別人搶奪,所以人人謹(jǐn)言慎行,一時間誰都不能有所寸進(jìn)。

    也就是子啊這樣一種奇怪的氣氛與滿城風(fēng)雨的傳言中,徐夢紅一行四人進(jìn)入了涼州城里。到了城中,他們自認(rèn)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找到法子,哪怕四人中對那盤古大殿心情最切的徐夢紅,也只能帶著他們先行找到一處場所當(dāng)作會合見面的所在,然后便打發(fā)眾人先去城中各處打探一下最新的消息,看看從中有沒有什么希望發(fā)現(xiàn)端倪。離開位于西城墻角邊不起眼但被徐夢紅定為會合所在的土地廟后,王宗景便面無表情地融入涼州城街頭,似乎漫無目的地走著,先是在西市這里逛了老大一圈,隨后才慢慢向東市那邊走去。

    街道上似乎已經(jīng)被沖洗了好多遍,許多地方的血污都已消失,但是當(dāng)日血戰(zhàn)的痕跡仍然隨處可見,星星點(diǎn)點(diǎn)灑落在不起眼的角落、巷道、石縫間的血點(diǎn),似乎仍在訴說著當(dāng)日這一場因為貪婪而爆發(fā)的慘劇。只不過,過往的行人卻已大多漠然。踩踏的腳步不曾有絲毫猶豫,人人都為了心中所想,繼續(xù)貪婪著、努力著。王宗景看起來的模樣,似乎也是這般,走了一圈,留意身后,確定安全之后,不動聲色地再次走到那家位于小巷里的香酒居門外。

    誅仙二蕭鼎 第九十一章 元兇

    小小的酒館看去和上次過來時并沒有什么兩樣,還是那樣安靜、簡陋以及門可羅雀,門窗依然開著,老掌柜在柜臺后打著盹兒,就連里面那個小院里偶爾傳出的雞鴨叫聲,似乎也透著一股與世無爭的味道。王宗景走了過去,在靠著墻的桌邊坐下,掉頭看窗外的小院,雞鴨在草地上悠閑散步,小池平滑如鏡,還有白楊樹獨(dú)自佇立。老掌柜在柜臺上懶洋洋地抬起了頭向這邊看了一眼,皺紋橫生老態(tài)龍鐘的臉上沒有表情,過了好一會兒,看著沒有其他客人跟著進(jìn)來了,他才慢慢走了過來。

    “客官,想喝什么酒?”王宗景最轉(zhuǎn)過頭來.看了他一眼.道:“難道你就從來不覺得,是因為你這里的酒水太差太難喝.所以才沒人來光顧的嗎?”

    老掌柜哼了一聲,事過一壺最劣的酒,放到了他的面前。王宗景皺著眉頭向那酒壺看了一眼,咳嗽一聲,沒去碰它,只壓低了聲音,輕聲道:“盤古大殿的事,知道了嗎?”老掌柜顫巍巍地扶著酒桌,背對門口,臉上則是一副沒好氣的模樣,道:“如今在這涼州城里,還會有不知道這事的人嗎?”王宗景道:“知道多少,有辦法找到嗎?”老掌柜翻了個白眼,道:“廢話,要能找到那地方的話,我還待這兒干嗎,早就去發(fā)財了?!巴踝诰奥冻鲆桓惫蝗绱说哪?,老掌柜看了他一眼.忽然露出狐疑之色,盯著他說:“說起來,當(dāng)日事情發(fā)生時,你不是正好也在這涼州城里?該不會你……”說到一半,他自己卻首先搖了搖頭,哼了一聲道,你這家伙也不可可能拿到那秘卷,否則也一樣不會坐在這里了。”王宗景笑了一下,道:“你倒是想得多?!崩险乒衿擦似沧?,道:“活了大半輩子,就剩這點(diǎn)東西了。”說罷又道:“你問這事做什么,莫非也想找到那盤古大殿的寶藏?”

    王宗景向外邊門窗外空空蕩蕩的小巷子看了一眼,淡淡道:“不是我,是他們也想找到這份寶藏,據(jù)說是盤古大殿里有一件極重要的寶物,他們勢在必得?!崩险乒衲樕菚r凝重了幾分,顯然知道話里的“他們”二字所指為何,立刻壓低聲音沉聲道:“知道是什么東西嗎?”王宗景微微搖頭,道:“還不知道?!崩险乒衲黄?,道:“還是最好打聽出來?!蓖踝诰包c(diǎn)了點(diǎn)頭,抬頭看了老掌柜一眼,眼中頗有深意。老掌柜皺了皺眉,瞪了這年輕人一眼,只是王宗景目光炯炯,卻是絲毫沒有退讓之色。

    過了片刻,這老掌柜忽然嘆了嘆氣,喃喃道:“我現(xiàn)在總算知道,為什么當(dāng)初老大一定要將年紀(jì)輕輕的你收到黑云里來了?!闭f著,一臉不甘不愿地伸手在懷里摸了摸,然后慢吞吞地掏出一物丟在桌上,卻是一塊殘破的碎皮,上面畫著些彎曲的線條,竟然是當(dāng)日那秘卷寶圖的一張碎片。老掌柜看了看那碎片,雖然有些rou痛,但也沒有太過不舍的感覺,歪了歪嘴,道:“那天太亂,人也太多.我往外面摸了半天,也就趁亂看到了這一張……嗯?”

    忽然,他的話一下子停了下來,帶著幾分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王宗景從懷里也拿出了秘卷碎片,而且是……兩塊。半晌之后,老掌柜吞了口唾沫,再看王宗景的眼光已經(jīng)多了幾分贊賞之意,淡淡道:“好小子,真看不出來?!?/br>
    王宗景小心地將桌上三塊殘舊的秘卷碎片合在一起,彼此搭配對比了一番,發(fā)現(xiàn)老掌柜那塊碎片與他手中的一塊碎片正好可以連接起來,但剩下的第三塊碎片,無論邊角裂痕還是圖上線條,卻是完全不能吻合,顯然是差距頗遠(yuǎn)的一塊拼圖。老掌柜負(fù)著手,慢吞吞地在酒館里走了一圈,看著像是打掃灰塵,同時也走到靠外墻那邊淡淡地向外看了一眼,隨后又走了回來,見王宗景看著手中三塊碎片若有所思,忍不住道:“就憑這三張碎片,可能看出什么端倪?”

    王宗景搖了搖頭,道:“不行,差得太遠(yuǎn)了?!崩险乒顸c(diǎn)點(diǎn)頭,看著神情顯然也想到是這種結(jié)果,又道:“你打算怎么辦?”王宗景默然片刻,卻是苦笑一聲,將碎片收起藏入懷中,道:“見機(jī)行事吧。”老掌柜忍不住道:“若是你想要靠找全剩下的碎片再發(fā)現(xiàn)盤古大殿的位置,未免太過渺茫,且不說剩下的碎片如今散落在城中何處,光是除了這三塊碎片之外,你根本下曉得究竟還有多少碎片,碎片有多大,說不定有的部位都被撕成了指頭大小,那你卻又要如何……”

    “九塊?!?/br>
    王宗景忽然打斷了他的話,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那秘卷一共碎成了九塊碎片,每塊都差不多這般巴掌大小?!?/br>
    老掌柜噎了一下,瞪著他,道:“你怎么知道的……”王宗景把頭轉(zhuǎn)了過去,看著窗外池塘,這時有一陣微風(fēng)吹過,在池塘水面上蕩起了幾許漣漪。

    “如你所說,那天我就在這里,爭斗起來以后,我也一直盯著那皮卷,親眼看到在紛爭中裂成了九塊?!?/br>
    老掌柜哼了一聲,似乎還有些不信,道:“那天人那么多,就你厲害,一直看得清楚?連人家什么時候動手也知道?”

    王宗景沉默了下去,臉上浮起了一絲復(fù)雜而奇怪的表情,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他道:“那天是我在人群里丟出了第一塊石頭,引起眾人動手爭斗的?!蓖A似讨?,他嘴角似乎又掠過了一絲略帶苦澀的自嘲的笑意,輕聲道:“但是我沒想到會死那么多人?!?/br>
    老掌柜愕然地看著這個年輕人,半晌說不出話來。

    “那一天到底死了多少人?”“我哪知道?!?/br>
    西門英睿有些不耐煩地對敖奎擺了擺手,道,“刀光劍影的,哪里都是鬼叫呼號聲,血就跟不要錢的水似的嘩嘩流著,噴著到處都是,誰能算得清楚?反正我看到的是人就像野草一般,刷刷刷地被其他人砍到了,媽的,都跟瘋子一般。”

    說到最后,西門英睿的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起來,似乎回憶起當(dāng)日那場驚心動魄兇險無比的大亂戰(zhàn),連他這個常年在陰魔宗內(nèi)刀尖上打滾的人,也有些心悸。敖奎聽到這番話以后,也是臉色微變,遙想當(dāng)日那一場慘烈的亂戰(zhàn),雖未置身親臨,但僅西門英睿這只言片語,卻也能感覺到幾分當(dāng)日的血腥。他們這些人平日也是慣于爭斗廝殺的,生死間事對他他們來說,并不算如何難過,誰手上沒幾條人命呢?

    在涼州這種混亂無比現(xiàn)實殘酷的地方,真要是軟弱的人,反而會活不下去。只是這樣一場血腥的亂戰(zhàn),即使在涼州,也是極罕見的。

    他轉(zhuǎn)過頭去,看了看倚靠在土地廟門邊一聲不吭的王宗景,道:“小王,那天你也在涼州城里,看到的也是如此景象?”

    王宗景沉默了片刻,道:“是,跟他說得差不多。”

    敖奎嘴里‘嘖嘖“兩聲,不再說話,也不知那神情是慶幸自己當(dāng)日不在涼州城里說不定躲過一劫呢,還是有些失望沒有親眼目睹到這樣一個血腥狂烈的大場面。

    西門英睿只覺得心頭有些莫名的煩躁,從靠墻的那個破蒲團(tuán)上站了起來,在這座破舊狹窄的土地廟里走了幾步,皺眉道:“紅姐不是跟我們約好酉時在這里見面的嗎,現(xiàn)在都酉時一刻了,怎么她自己卻還沒回來?”

    王宗景看了他一眼,剛想說什么,忽然間神色一動,向后退了一步,目光望向土地廟外,同時西門英睿與敖奎也像是感覺到了什么,都轉(zhuǎn)過身來。門口處,人影一閃,一身紅衣白紗遮面的徐夢紅,已經(jīng)飄了進(jìn)來。“紅姐?!?/br>
    三人都喊了一聲。徐夢紅面紗微動,輕輕點(diǎn)頭,走到土地廟里破舊的土地神像下方,示意西門英睿與敖奎過來,隨后又看了王宗景一眼,使了個眼色。王宗景會意,悄無聲息地走了出去,圍繞著土地廟看了一圈,又望了望徐夢紅來時的路,確定沒有人接近窺探之后,這才走回土地廟里,向徐夢紅微微點(diǎn)頭之后,也走到了她的身旁。

    徐夢紅看了他們?nèi)艘谎?,嘶啞的聲音低沉地道:“今日可有打聽到什么消息??/br>
    敖奎與王宗景都搖了搖頭,反倒是西門英睿猶豫了一下后,道:“聽說死的人數(shù)今天又要往上加上十幾個?!?/br>
    三人一起向他看去,敖奎忍不住問道:“你前頭不是還說不曉得到底死了多少人嗎?”西門英睿聳了聳肩,道:“是啊,不過我白日在城里打聽消息的時候,聽人說有人在東市街邊一條小巷人里,零零散散又找到了七八具尸體。”

    敖奎皺了皺眉,道:“那也只有七八個死人啊。”西門英睿冷笑一聲,道:“因為除了尸體之外,那巷子里零零散散又掃出了十幾二十只斷手?jǐn)嗄_,比那缺胳膊少腿的尸體還多著呢?!蓖踝诰罢驹谝慌裕樕⑽⒁蛔?,敖奎則是站在那里低聲咕噥了一句,旁邊三人都沒聽清他在說什么,不過片刻之后,徐夢紅開口道:“好了,不管那些了,今天看來你們沒什么收獲,但我倒是聽到了一個消息,說是有一塊碎片在涼州城里現(xiàn)身了?!贝搜砸怀?,王宗景猛地抬頭,圍繞在徐夢紅身邊的三個男子,同時靠了過來。

    第九十二章巴家

    “在巴家的手里?”

    徐夢紅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補(bǔ)了一句道:“蔣老頭說的?!?/br>
    王宗景與西門英睿對望了一眼,敖奎則已經(jīng)開口問道:“‘大碗樓’的那老貨?”

    徐夢紅“嗯”了一聲,道:“蔣老頭與我們也算相熟,平日里在這涼州城中也有賣些消息,既然他這么說了,多半便有幾分來由。”

    王宗景忽然道:“他收錢了?”

    徐夢紅頓了一下,道:“沒有。”

    西門英睿臉色頓時有些難看起來,哼了一聲,道:“不肯收錢,那便是這條消息也是道聽途說的了?!?/br>
    徐夢紅微微頷首,沉聲道:“如今滿城傳言真假難辨,誰也難以搞清真相。不過蔣老頭往日與我們合作幾次還算不錯,不管怎樣,先去巴家看看?!?/br>
    敖奎首先答應(yīng)下來,西門英睿撇了撇嘴,道:“只怕這消息如今全涼州城都知道了吧。”

    徐夢紅腳步微微一頓,還算繼續(xù)向外走去,王宗景與敖奎也沒說話,跟在了她的身后,西門英睿有些無奈地看著徐夢紅的背影,搖了搖頭,也是跟了上去。

    涼州巴家乃是世代生活在涼州之地的一個世家,在涼州城內(nèi)外也小有名氣,算得上是涼州本地實力頗強(qiáng)的一條地頭蛇。涼州城內(nèi)西南角一處占地頗大的大宅院,便是巴家的府邸所在。正因為極有名氣,巴家在這涼州城里的住處自然便不是秘密,徐夢紅等一行四人沿著街道向城南走去,一路人也不引人注目,加上此刻天色漸漸黑了下來,路上行人也少了些,倒是比白天方便許多。

    走在路上的時候,敖奎忍不住向徐夢紅低聲道:“紅姐,我們過去以后怎么辦?”

    聽到這話,走在他倆身后的王宗景與西門英睿也把目光落在徐夢紅的身上,如今四人知道的不過是一個碎片再巴家手上的消息,而且這消息看起來還未必靠譜,至于這碎片究竟怎樣,又在巴家誰的手上,又或者被巴家藏到了哪里,卻是兩眼一抹黑。這般眼巴巴趕了過去,又哪里能成什么事?

    別說王宗景與西門英睿這般素來心思縝密的人,便是敖奎這樣心性相對簡單,但平日里跟著一起廝殺爭斗看慣了種種鉤心斗角的手段的,也隱隱覺得如此過去不太靠譜,忍不住便問了出來。

    只是徐夢紅默然半晌,卻是一個字也沒說,一聲不吭地繼續(xù)向前走著,腳步間反而還快了些。

    敖奎愕然,有些迷惑不解地轉(zhuǎn)頭向跟在后頭的王宗景與西門英睿看來,王宗景緩緩搖頭,沒有說話,西門英睿則是苦笑了一聲,對敖奎輕聲道:“紅姐心情不好,尋找明顏花之心又頗急切,不管巴家那邊到底有沒有秘卷碎片,總是一個希望,過去看看再說吧?!?/br>
    敖奎抓了抓頭,看了前頭獨(dú)自一人前行的徐夢紅一眼,一雙大眼里掠過一絲難過之色,隨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大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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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漸深,明月升起,冷清的月光從夜幕上灑落下來,將這座邊陲大城籠罩其中。街頭的人差不多都走了個干凈,整座涼州城似乎從白日的喧囂中安靜下來,漸漸進(jìn)入了沉睡。燈火漸漸燃起,在夜幕黑暗中閃爍搖曳著,或明亮或昏暗,在每一處床后燃燒注視著那些不同人家不同人生的故事。

    夜色涼如水。

    四個人緩緩靠近了那座在夜色中佇立的高門大府,隱匿在隔了半條街外的一處拐角,遠(yuǎn)遠(yuǎn)地向巴府窺探著,只見白墻聳立,人影閃動,卻是巴家門戶之內(nèi)戒備森嚴(yán)。

    “嗯”了一聲,西門英睿倒是有些詫異,低聲道:“守得這么嚴(yán),難道那消息居然是真的?‘徐夢紅身子動了一下,卻聽到身邊的王宗景輕聲道:“也未必,多半巴家也聽說了那傳言,為防備有人故意上門搗亂,守緊門戶也是正常。”

    徐夢紅默然片刻,道:“再看一會兒?!?/br>
    四人便安靜下來,躲在這角落里又看了一會兒,然而沒過多久,忽然,他們都抬起頭來,卻是向周圍看了一眼。

    夜色深沉里,忽地一道微光閃過,在通往巴府的另一條大街上的某處無聲無息地落了下來,隨后便沒入暗處,再無聲息。緊接著,就像這不過是個開端,一道又一道的細(xì)細(xì)微光,時而緊湊時而松弛,或明或暗在黑暗的夜色中亮起,在這座涼州城中,從四面八方緩緩地圍攏過來。甚至在那微光之外,也有些黑影和徐夢紅等人一樣,沒有太大的動作,而是無無聲無息在街道上潛伏行走而來。

    甚至有那么一撥兩個人,就出現(xiàn)在徐夢紅他們所在的同一條街道差不多遠(yuǎn)的地方,好像也看上了這個僻靜角落,還向這里走了幾步,結(jié)果便看到徐夢紅等四人已經(jīng)站在這里,紛紛回頭看來。

    那兩人也是怔了一下,隨后露出了了然于心的模樣,顯然大家都是目的相同的不速之客,倒也沒起爭執(zhí),悄然無聲地便退到街道的另一頭,另找了一處角落,然后探頭探腦的地向那巴府張望著。

    收回目光,往旁邊墻上靠了一下,西門英睿冷笑道:“果然這消息是全城都知道了。”

    其他三人都沒有說話,看了對這個結(jié)果倒也不出意外,本來嘛,如今所有人都跟瘋了似的拼命打探有關(guān)盤古大殿的消息,但凡有絲毫關(guān)系相連的,便足以讓人蜂擁而至。那一場血腥而慘烈的大血戰(zhàn),尸山血海的血腥氣非但沒有嚇倒人,反而隱隱更刺激了無數(shù)人的渴求之心。

    都流了那么多的血,死了那么多的人,想必這一次會是真的了吧?????敖奎看了半晌,但墻頭大門的人影看來看去也是那幅模樣,不覺有些無聊,回頭望了一眼,卻見站在身邊的王宗景臉色有些奇怪,遠(yuǎn)遠(yuǎn)眺望著巴府,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怔怔出神的模樣。

    “怎么了,小王?”他碰了碰王宗景的手,王宗景身子一動,向敖奎看了一眼,旁邊的西門英睿也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