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謝林云開始因為禮貌沒有看那些紙,之后坐著實在有點無聊,就把那一摞紙拿在手里翻了翻,是英文資料,專業(yè)論文,對于他來說,英語是他的主要語言,但里面專業(yè)詞匯太多,此時他也看得不是很明白。 上面不少地方寫了注解,劃了線,應(yīng)該是蘇蕤的筆記。 蘇蕤的字寫得很端整,但是也很有筆鋒,又帶著一種飄逸,總而言之,很漂亮的字體。 若說能從字看出一個人的性情的話,這個字的主人該是性格堅毅之輩,而且一筆一劃非常認真,該是做事認真有耐性的,但是在有些地方,也有自己的小聰明,很多比劃都簡化了。 蘇葳拿了碗筷,又端了菜出來擺好,他完全沒有注意到之前謝林云那種漫不經(jīng)心的高高在上,很熱情地對謝林云說蘇蕤的好,“我姐呀,雖然看著很冷淡,其實是熱心腸,而且做得一手好菜,他以后絕對是賢妻良母。從初中,就有不少人追他,為了好好學(xué)習,他硬是沒有談過戀愛,可見心志有多堅定,結(jié)婚了肯定也不容易婚變的。” 謝林云笑而不語,蘇蕤則端了湯放在餐桌上,放好后直接給了蘇葳的背一巴掌,“你在胡說什么?!?/br> 蘇葳嘀咕道,“我又沒說你壞話?!?/br> 蘇蕤瞪了他一眼,他才灰溜溜地不說了。 桌子上是四菜一湯,蘇蕤也算做得用心了,而且三個人也夠吃了。 蘇蕤對謝林云說,“謝先生,吃飯吧?!?/br> 謝林云這才坐到飯桌邊的椅子上,又對蘇蕤道,“我?guī)Я司苼??!?/br> 蘇蕤看了一眼,就說,“不好意思,我家沒有東西開紅酒,而且這些菜,也不適合配紅酒,要不就這樣坐著吃吧?!?/br> 謝林云笑著點頭應(yīng)好。 謝林云吃慣美食,飯桌上的飯菜對他自然沒有什么吸引力,不過因為是蘇蕤做的,才顯得特別。 嘗了一筷子蝦球,沒想到味道很不錯,他不由看了蘇蕤一眼,說道,“你的手藝果真很不錯?!?/br> 蘇蕤道,“只是家常菜而已,你不嫌棄就好。” 飯桌上幾乎沒人說話,蘇葳想說,往往被蘇蕤瞥一眼,他又趕緊閉了嘴。 吃到一半,蘇蕤的手機就響了,很少有人給他打電話,他放下碗筷,過去從茶幾上拿起手機接聽起來。 蘇葳只聽到蘇蕤不斷地“嗯,是,好,嗯……” 聲音一直波瀾不驚地平靜著,但最后卻聽他突然大了聲音,“他不愿意給我們考試就算了,反正還有那么多別的老師,讓別的老師給我們考試不就行了。他找到大使館去,學(xué)校難道就全偏到他的身上,不管學(xué)生了。我才不信學(xué)校就這么窩囊?!?,反正我是不會向他道歉的,是他侮辱人在前?!魈煸僬f吧,反正現(xiàn)在教務(wù)處和校長辦都下班了?!?,再見?!?/br> 蘇蕤皺眉將手機放回了茶幾上,蘇葳和謝林云都朝他看了過來。 蘇蕤坐回去之后什么胃口都沒有了,只是舀了一點瑤柱冬筍排骨湯喝。 謝林云很快也吃好了,放下碗筷之后才說,“是出什么事了嗎?” 蘇蕤低頭想事情,此時便看了他一眼,說道,“不算什么事。” 謝林云道,“但是你看起來很苦惱?!?/br> 蘇蕤起身去端了飯后甜湯來給謝林云,然后才說道,“沒什么事,就是和老師鬧了一點不愉快,事情有點麻煩,過幾天也就好了?!?/br> 蘇葳好不容易吃蘇蕤做的一頓大餐,所以還坐在那里大吃特吃,聽蘇蕤這么說,就驚訝地看向他,“姐,你也會和老師鬧不愉快嗎。我記得你從小到大還從沒有受過老師批評呢。” 蘇蕤道,“你這是幸災(zāi)樂禍?因為你從小就在學(xué)校里惹事,這次總算輪到我了?” 蘇葳趕緊說,“我哪里是幸災(zāi)樂禍,我是擔心你。” 蘇蕤有些心煩地坐在椅子上,發(fā)現(xiàn)謝林云一直看著他,他才說道,“沒什么事……”然后將課堂上和老師對著干,又直接起身走了,后又去教務(wù)處的事情說了。 聽完之后蘇葳就嘀咕道,“你說得太狠了,是個男人都要生氣?!?/br> 而謝林云只是笑,說蘇蕤道,“你是不說話則已,一說話就氣死人。” 蘇蕤哼了一聲,“是他先侮辱人的?!?/br> 說到這里,他又盯著謝林云和蘇葳,“你兩個也是巴頓那么想的,是不是?” 蘇葳趕緊道,“哪里呀,我根本沒有想過這些,我都不知道你們說的那些人是干什么的?!?/br> 蘇蕤道,“丟人現(xiàn)眼?!?/br> 又看向謝林云,謝林云右腿搭在左腿上,是一副很閑適的姿態(tài),說道,“我倒不這樣覺得,男人和女人,沒有什么區(qū)別,只要能做事就行。不過,我手下用人,在某些地方,更喜歡用男人,有些地方,更喜歡用女人,能將事情做得更好?!?/br> 蘇蕤想想,覺得他說得也不錯,目光幽幽地又看了謝林云一眼,謝林云被他的黑眼眸看得心神蕩漾,而且以蘇蕤罵那位老師的話,可見蘇蕤這人多么有主意嘴毒,而且考慮問題總是別出心裁,損人的時候,絲毫不嘴軟,想來自己被他說過那幾次,還算是小case了。 謝林云又道,“你這件事,本來就是你們那位老師的錯。他在課堂上公然侮辱女性,學(xué)生只是自己走了,而不是把他轟下講臺,那已經(jīng)算很尊師重道了?!?/br> 蘇蕤沒想到他會這么說,就笑了起來,心里的郁氣也散掉了,仰著頭挑了一下眉看著謝林云道,“嗯,是!” 這副自信滿滿神采奕奕的樣子,讓謝林云也笑了起來,心想我看上的人,總歸很不一般。 ☆、23第二十三章 蘇葳風卷殘云,將一桌菜剩下的都給解決了,這才滿足地放下碗筷,對要起身來收拾桌子的蘇蕤說,“姐,你和謝先生說話吧,我來收拾就好了。” “哦。”蘇蕤淡淡應(yīng)了一聲,真就讓他收拾了,然后對謝林云道,“謝先生,要不進我的房間,我和你說幾句話吧?!?/br> 蘇葳不由看了蘇蕤一眼,心想你平常不是表現(xiàn)得非常高傲不近男色嗎,怎么現(xiàn)在對謝先生這么另眼相看,居然請進自己臥室里去,難道是因為看了謝先生送來的禮物,也為物質(zhì)所動了。 不怪蘇葳這么想,本來放在客廳里茶幾上的那兩個禮物袋子現(xiàn)在不見了,大約是被蘇蕤收起來了。 謝林云雖然面上一副平和不動聲色之相,心里也些許驚訝。 不過蘇蕤已經(jīng)往他的臥室里去了,謝林云便也跟了過去。 進了蘇蕤的臥室,謝林云只在心里嘆了口氣。 這間房本來就不是很大,里面有一個貼著墻壁放的大衣柜,然后有一張大的雙人床,床對著的墻上是一個大書柜,書柜里全是書。而在靠窗的那邊,有一個書桌,書桌旁邊還有一個柜子,柜子上也全是書,書桌上則是電腦,和好幾疊書,又有好幾個文件夾,一大疊打印紙的資料。 整個房間里都是滿的,里面只有供一個人行走的一點空間。 謝林云生來富貴,即使一個人在國外求學(xué)的時候,日子也過得舒坦,從沒有見過這么擁堵逼仄的房間,一進去,他馬上就感覺到了憋屈和壓迫。 謝林云甚至想,我還從不知自己有狹小空間恐懼癥。 蘇蕤拉了書桌邊的椅子給謝林云坐,自己又去關(guān)了臥室門,看到蘇葳在鬼鬼祟祟往臥室里看,他也沒有理睬他。 屋子里只有那一把書桌前的椅子,蘇蕤只得坐在了床上。 因為房間太小了,所以他和謝林云距離非常近,幾乎要腿貼著腿。 蘇蕤目光溫潤,長發(fā)只是用發(fā)帶松松綁了,從肩膀垂到了胸前,烏發(fā)順滑,看著如錦緞一般,這得益于蘇蕤從來沒有去做過頭發(fā),從小到大又一直是短發(fā),所以頭發(fā)長得非常好。 謝林云只是微微欠身,就伸手握住了蘇蕤的頭發(fā),觸感光滑柔順,帶著涼意,蘇蕤因他這曖昧的動作很不習慣,想要把他的手推開,但手剛碰到謝林云的手,謝林云已經(jīng)翻手握住了他的手,而且將他一拉,在蘇蕤反應(yīng)不及的情況下,他已經(jīng)被謝林云拉了過去,幾乎坐在了謝林云的腿上,而謝林云居然另一只手扣住了他的后腦勺,就那樣仰頭在他的唇上親了一口。 蘇蕤如遭雷擊,腦子都懵了一下,他飛快地推開了謝林云,自己幾乎摔到了,他穩(wěn)住了身體,就退到了床上去坐著。 謝林云被蘇蕤推得往后一靠,坐穩(wěn)后看向蘇蕤,蘇蕤已經(jīng)面紅耳赤,那雙漂亮的眼睛甚至都紅了,做出警惕的防備之態(tài)。 蘇蕤惱怒地說,“謝先生,你這樣做,是不是太魯莽了?!?/br> 謝林云看著他笑了笑,道,“如果你覺得魯莽,我覺得很抱歉。” 蘇蕤從他那帶著笑意的眼睛判斷,就知道他根本一點也不覺得抱歉。 蘇蕤不得不板了臉,說,“我和你說真的,請你尊重我?!?/br> 謝林云一手撐在了椅子扶手上,背靠在椅背上,是一副十分閑適的姿態(tài),他這副貴公子模樣,蘇蕤覺得和這個房子的任何地方都不搭,他就不是自己所處的社會層次的人。 蘇蕤知道和他置氣毫無用處,便越發(fā)讓自己坐端正了姿態(tài),又將垂到自己胸前的頭發(fā)拂到了腦后去,然后才說道,“我讓你進我的臥室,是我沒有表達清楚,讓你產(chǎn)生了誤會。但是,你這樣的行為,也實在太輕浮了?!?/br> 謝林云神色看著十分溫和淡然,但是目光卻非常幽深,黑得讓人完全看不明白他的心思。 蘇蕤此時也不想看明白他的心思,直接繼續(xù)說道,“其實,我今天請你來做客,并且想找你說一番話,是因為我覺得你這個人還不錯?!?/br> 謝林云看著他,那種幽幽的目光,好像情深入骨一般,蘇蕤卻只是心里越發(fā)冷靜,心想自己怎么可能斗得過這種人,再說,他根本沒有和他浪費時間的意思。 蘇蕤本來手放在自己的腿上,之后就撐在了床上,他的神情沒有了剛才的那種戒備,而是變得放松了,就如同整個人都軟了下來,眼神也軟了下來,謝林云看他這般,只想親吻他,擁抱他,然后把他按在床上…… 蘇蕤卻看著他說,“謝先生,你來我家作客,想來已經(jīng)看明白了我家里的情況。我和蘇葳現(xiàn)在只有爸爸,mama已經(jīng)過世了,家里只是很一般的家庭,能夠保證溫飽活著而已,和你實在是相差到天差地別。你沒覺得自從你進入我家,便開始非常不自在了嗎,你不適應(yīng)這里,也不接受這里,到這里來,你連手往哪里放都不知道。我和你的差距,便有這么大。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我的,但我卻想你根本不是真的看上了我什么,也許只是覺得我這個人和你以前遇到的女人有一些不一樣,或者看習慣了你生活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那些女人,想要換一種口味。即使你這樣想,其實也是對我這方面的魅力的肯定,要說我一點歡喜也沒有,那顯然不現(xiàn)實,但要說我特別歡喜,那完全沒有。也許你只是覺得學(xué)校里的女生比較清純或者單純,如果是這樣,我們學(xué)校就有成千上萬的女生,漂亮的,有風情的,才華橫溢的,能力出眾的,你接觸她們,說不定比對我還要更有感覺一些。而你現(xiàn)在這樣來找我,其實已經(jīng)讓我有了困擾。之前一段時間,總是收到你的短信和電話,我也是高興的,聽你說的話,是我從沒有聽過的,你的世界,也是我以前從沒有接觸過的,我歡喜,也不好拒絕。但你越是對我好,對我關(guān)注,這越讓我不好接受。因為我心里沒有和你親近的念頭,也不想和你交往?!?/br> 說到這里,他的眼里又陷入了一種迷離的悲傷和憂郁,謝林云一直都沒有說話,此時看他這樣,很想伸手碰一碰他,不過他坐在那里并沒有動。 蘇蕤深吸了口氣,又嘆了口氣,才又看向謝林云,說,“謝先生,你也聽到我弟弟剛才所說的話了吧,他問你是不是在追我,是不是打算娶我。你當時沒有回答他,其實他這么問你,我便感覺到了難堪和羞愧。因為你我都明白,你完全沒有這個意思,這顯得我很高攀妄想,我覺得很難堪,但是我無法責怪我弟弟,因為他全是為我好,這不是他的錯。只是我們和你的觀念很不一樣,在我們的心里,談戀愛的結(jié)果就是結(jié)婚,就是組成一個穩(wěn)固的家庭,繁衍后代,惠及家族,但在你的心里,也許只是想享受戀愛的過程而已,因為戀愛比婚姻美好,也沒有法律的約束,沒有要照顧后代的責任,更不涉及家族問題的各種麻煩和煩惱。你我在這個問題上存在最根本的分歧。所以,謝先生,真的很對不起,我沒有辦法繼續(xù)和你接觸了。” 蘇蕤不知道自己黑幽幽的眼里蒙著一層水汽,那么柔柔地看著人,像是籠罩著煙雨的山水,讓人沉淪。 謝林云在心里想,他的眼睛真漂亮。 但他也不得不認可了蘇蕤的話,他有自己的判斷,他問自己,你喜歡這個漂亮倔強驕傲又思維清晰的小姑娘嗎,他只有一個答案,非??隙?,不用遲疑:喜歡,而且很喜歡;他又問自己,你會考慮和他結(jié)婚嗎,他的答案也只有一個,非常肯定,沒有遲疑:完全沒考慮過。 謝林云自有自己的決斷,而且他也說不上是個善人,他在他的社會階層里做他的事情,有他的善和惻隱之心,他能夠資助很多貧困兒童上學(xué),能夠為病重卻無金錢醫(yī)治的病人捐款,能夠?qū)⒋蠊P的錢捐給慈善機構(gòu),但在商場上絕對不會有任何手軟,涉及到自己根本利益的時候,他也是寸步不讓,他的婚姻,顯然涉及到他的根本利益了。 都還沒有戀愛,就談婚姻,在蘇葳剛才說那些話的時候,他的確是在心里輕蔑地想,真是癡心妄想。 此時被蘇蕤說出來,他居然生出了一絲羞愧。 在初戀的時候,謝林云也曾想過,戀愛之后他應(yīng)該和女友結(jié)婚,但在他自己也不知道有過多少女人,并且談過好幾次固定的戀愛之后,他對婚姻便非常淡了,甚至不想再去想婚姻的事情,除非以后準備要一個法定的繼承人的時候。 但對于一個將jingzi保存在特定jingzi庫中的人,他甚至連要法定繼承人的時候,也并不一定需要結(jié)婚。 科技的發(fā)達,反而淡化了傳統(tǒng)家庭的觀念,正如蘇蕤的那個老師所說,當人類實現(xiàn)在培養(yǎng)器中培養(yǎng)后代的時候,女人也不再是孕育的載體,到時候,婚姻和家庭是不是會更加被淡化。 他像是重新了解了一部分的蘇蕤,所以他尊重了他的決定。 他看著蘇蕤,依然有迷戀之心,心想他長得多么漂亮,特別是那一雙眼睛,簡直要把自己的魂都給勾走了,自己總想起他也是應(yīng)該,嘴里便說,“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以后我不會再來打攪你。” 蘇蕤微微勾了勾唇,看著他,低聲道,“謝謝你。我送你下樓吧,你自己開的車嗎?” 蘇蕤早就注意到了謝林云在他臥室里的不自在,這么狹小又擁堵的房間,他恐怕從沒有感受過吧。 謝林云道,“是。” 蘇蕤過去開了門,謝林云便起身走了出去,蘇蕤從衣柜里拿出了陳簡送來的那兩個袋子,在客廳里,還有謝林云這次提來的一份禮物,蘇蕤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也將袋子提到了手里,他和謝林云一起出門去,謝林云看了看他手里的東西,蘇蕤便說道,“我知道你出手,東西定然貴重,所以我不能接受。我送下去放你車上吧?!?/br> 謝林云面無表情,什么話也沒說,人已經(jīng)往樓下走了。 蘇蕤和他一起下了樓,謝林云的車停在小區(qū)里一株樹下,他自己開了車門坐上了駕駛位,又開了后備箱,蘇蕤將那些東西都放進了他的后備箱里。 謝林云從后車鏡看著蘇蕤,蘇蕤放好東西后,走到前面去對他揮了揮手,說道,“謝謝你的酒,還有你賞光過來用晚飯。” 謝林云居然是現(xiàn)在才注意到他左手指上纏著創(chuàng)可貼,他記得早上他手指上沒這個東西,他本想問一句,但之后又沒問,只是對他笑著點了一下頭,就開車走了。 蘇蕤站在那里看著他的車在前方拐彎處不見了蹤影,這才上了樓去。 蘇蕤一大早便是這個主意,但現(xiàn)在這么做了,他心里并不大好受,他自己也不明白原因。 上了樓,蘇葳還在廚房里洗碗,蘇蕤知道他剛才一定貼到門上偷聽了,所以才碗都沒時間洗。 ☆、24第二十四章 蘇蕤沒有和蘇葳說話,只是將謝林云送來的那瓶酒拿在手里。 蘇蕤對酒沒什么研究,但看了看上面的標簽,也知道這酒價值不菲。 謝林云前來用餐,最后把酒也給他送回去,那顯然是很不禮貌的,所以蘇蕤才留下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