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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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辰接過葛建遞來的話筒:“我唱男聲?!?/br> “行,劉大哥。”雷波一通樂。 音樂響起的時候雷波捏著嗓子開始唱:“我這里將海哥,好有一比呀……” 那辰笑了笑,腳往茶幾上一蹬:“胡大姐!” “哎!”雷波喊。 “我的妻!” “??!” “你把我比作什么人羅!”那辰唱這句的時候笑得聲音都顫了。 “我把你比牛郎不差毫分啦!”雷波捏著嗓子。 “你丫牛郎,”那辰對著話筒說,“不唱了?!?/br> “那我來,”雷波站起來對著屏幕一通吼,男聲女聲轉換自如,“那我就比不上羅……你比他還有多羅……” 唱完了之后一幫人還噼里啪啦給鼓了好一會兒的掌。 那辰過去點了首通俗易懂的《北京的金山上》,唱完了算是完成了任務,縮在沙發(fā)角落里閉上了眼睛。 他們唱歌大概兩個多小時會結束,這幫人都帶著人來的,結束了還有各自的活動,這點時間夠他打個盹兒的了。 雷波也有別的活動,葛建會給他安排,他撐到結束就行。 這么多年雷波從來沒有對他有過過分的舉動,除了偶爾他把雷波惹毛了雷波會拽拽胳膊揪揪衣領,手指都沒動過他。 有時候他會有些迷茫,雷波是個m么? 那辰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在安靜的床上翻來覆去幾小時也未必能睡著,窩在ktv包廂的沙發(fā)里卻沒幾分鐘就睡著了。 一直到有人晃了晃他的肩,他才睜開了眼睛,看到葛建站在他面前,包廂里的人都站了起來,看樣子是準備散了。 “散了?”他問了一句。 “嗯,”葛建點點頭,“雷哥說先送你回去再過來接他。” “不用,”那辰站起來揉揉臉穿上了外套,包廂里沒看到雷波人,他拉開包廂門往外走,“我打車回去。” “葛建送你。”雷波站在門外。 “說了不用!”那辰皺皺眉,“讓我一個人呆著?!?/br> 雷波叼著煙盯著他看了半天才揮揮手,吐出一個字:“cao?!?/br> 那辰開著車回到車場的時候,已經過了十二點,陸大爺那只小土狼狗拽著鐵鏈沖他一通狂吠。 “別叫了!”那辰指著它,“再瞎叫明天把你燉了!” 狗哼哼了兩聲,繼續(xù)搖著尾巴叫。 那辰對著它也叫了兩聲,它迷茫地愣了愣,回過神之后就像是被挑釁了一樣,叫得倆前爪都離了地,繃著鏈子汪汪個不停。 那辰怕再鬧下去陸大爺要起床了,趕緊開著車進了車場,狗在沖著他消失的方向還叫了半天才算是趴下睡覺了。 之前已經睡了兩個多小時,那辰現(xiàn)在完全沒有睡意,把兩個車廂都收拾了一遍,又拿著個刷子把所有的絨毛都梳理順了,這才趴到床上閉上了眼睛。 閉了一會兒眼睛又坐了起來,拿了個本子把明天要做的菜一個個記了下來,盤算了一會要買什么,他很久沒認真做菜了,有點擔心回功。 不過安赫那種長期吃泡面的味覺應該吃不出什么來。 “看我的厲害!”那辰躺倒在枕頭上,搓搓手,對著天花板說了一句。 安赫早上醒得比平時早,大概是明天就開學了,他的生物鐘正在慢慢恢復正常節(jié)奏。 他洗了個澡,把昨天晚上弄的保溫壺秘制臘rou粥倒出來,坐在桌邊吃了,那辰教他的這個方法還真是挺方便,省事兒,早上還能吃到熱粥。 他是不是該回一趟家把這個教給老媽再給她買個保溫壺? 吃完了飯他坐到了電腦前打開了下學期要用的課件,這個寒假一如既往地無聊,但他卻比玩了一個寒假還累,盯著課件半天也提不起精神來。 其實這樣的假期他已經過了很多個,卻沒有哪一次能讓他頂著要開學了整個人的狀態(tài)還調整不過來的。 安赫有些煩躁地拿著鼠標點來點去,不知道自己想干嘛。 毫無目的地折騰了一個多小時,都中午了他才強迫自己靜下心來開始弄課件。 折騰到下午三點,安赫停了手,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想著是不是該吃點什么。 泡面?餅干? 正琢磨呢,門鈴響了,他愣了愣,他的門鈴一年難得響一次,特別樓下的可視門鈴,除了別人家的客人按錯了,基本沒響過。 他過去拿起聽筒,在亮起的顯示屏上看到了那辰的臉。 “大七?”他按了一下開門,“你怎么過來了?” “不上去了,”那辰看著攝像頭,“你下來,咱倆一塊兒去買菜,快。” “……哦?!卑埠摘q豫了一下,回屋換了衣服,拿上那辰的那條鏈子出了門。 安赫下樓出來的時候,那辰正蹲在樓下花壇邊逗貓。 “有吃的嗎?”那辰看到他下來,問了一句。 “你餓了?我上樓給你拿餅干?”安赫掏出鑰匙準備往回走。 “不是,”那辰指了指貓,“給它吃。” 安赫看著貓,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才說了一句:“走吧?!?/br> “它老叫,是不是餓了?”那辰還是蹲著。 “不知道,別喂了,”安赫扭頭往樓后的停車位走,“走吧?!?/br> 那辰站了起來,跟了過來,貓在身后喵喵叫了兩聲,那辰停下了,在自己兜里掏了半天,摸出一包旺旺雪餅:“你說貓吃雪餅么?” 安赫猛地停下了,轉身看著他:“你能喂它幾次?喂了它一次,它說不定就會每天等著你,你每天都來喂么?你要來不了了呢?下次它問你討吃的時候,你要沒帶吃的呢?” 那辰嘴角輕輕挑了一下:“你喂個貓想這么多?” “走!”安赫轉身大步地往前走了,沒再回頭。 那辰皺皺眉,正想把雪餅掰碎了看看貓吃不吃的時候,一個阿姨從旁邊樓道里走了出來,手里拿著幾個碗和一個塑料袋,貓一見她就跑了過去。 “喂貓?”那辰問了一句。 “嗯,”阿姨點點頭,大概以為他是小區(qū)的住戶,于是又加了一句,“我喂完了都會收拾的。” “它吃雪餅嗎?”那辰捏了捏手里的雪餅。 “不知道,沒讓它吃過?!卑⒁绦πΑ?/br> “試試?”那辰把雪餅遞了過去。 阿姨笑著點點頭,那辰掰了一小塊兒放在了碗里,貓湊過去聞了聞,爪子伸到碗里把雪餅給扒拉出去了,仰起頭喵了一聲。 “不吃啊,那我自己吃了?!蹦浅桨咽O碌难╋灧诺阶炖?,轉身往樓后小跑著追了過去。 安赫正坐在駕駛室里等著,那辰上車之后,他沒發(fā)動車子,又坐了一會兒,他才輕輕拍了拍方向盤:“我小時候,撿過流浪貓?!?/br> 那辰偏過頭看著他。 “也是冬天,我給了它一塊牛rou干,”安赫靠著椅背,輕輕嘆了口氣,“它吃完以后就跟著我,我一直以為貓不會跟人,但它一直跟著我,連著幾天它都在我家附近等我,要吃的,我就把它抱回家了?!?/br> “后來呢?”那辰問。 “我媽拿個掃帚趕它,把它打出去了,”安赫咬咬嘴唇,笑了笑,“我好些天都沒看到它,再看到它的時候,它見了我就跑,躲得遠遠的?!?/br> 那辰沒有說話。 “希望不能隨便給,”安赫說,發(fā)動了車子,“去超市?” 車開到小區(qū)大門的時候,安赫停下車,拍了拍那辰的腿:“屁股抬抬。” “干嘛?”那辰轉過頭。 “停車卡在你屁股下邊兒?!?/br> “哦,”那辰撐起身體,往屁股下邊摸了一把,抽出一支蒼蠅拍,愣住了,“這什么?” “停車卡延長器?!卑埠瞻焉n蠅拍拿過來,伸到車窗外晃了晃,前面的桿子抬了起來。 那辰看著他的動作,幾秒鐘之后爆發(fā)出了狂笑,保安今天本來沒怎么笑,一看那辰笑成這德性,于是也開始狂笑。 安赫有些無奈地關上車窗,把車拐出小區(qū)。 那辰笑了能有好幾分鐘才慢慢停下了,閉著眼靠車座上一直喘。 那辰沒讓去超市,說是超市的菜不全,還不夠新鮮,要去農貿市場。 “我不認識路?!卑埠辗怕囁伲麖膩頉]去過,就知道小時候家旁邊有個臨時菜市,臟亂差。 “我給你指路,開吧,就在果蔬批發(fā)市場旁邊。”那辰笑笑。 安赫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連豬鞭都不認識的人還知道農貿市場在哪兒?” “這有什么奇怪的,”那辰又開始笑,“要用蒼蠅拍刷停車卡的人飚車記錄還沒人能破呢?!?/br> “你沒完了啊,”安赫瞅了他一眼,“差不多得了!” “前面十字路口往北?!蹦浅街噶酥盖胺健?/br> 開到農貿市場的那條街上之后,安赫就有印象了,以前開車走過這條路,這條街上好幾個市場,花鳥市場,果蔬批發(fā)市場,還有農貿市場,很熱鬧。 兩個停車場都停滿了車,安赫開著車慢慢轉著車位,那辰在一邊幫他看。 前面有車開出來,空了一個位,那辰指了指,看了他一眼想說什么又沒開口。 安赫把車開到車位前,拉開車門跳了下去:“你倒吧?!?/br> 那辰笑了笑,繞到駕駛室把車倒進了車位。 旁邊的車響了一聲,大概車主回來了,安赫讓到過道上,正想看看從停車場哪個門出去離農貿市場近點兒,身后走過來兩個男人,準備上旁邊那輛車。 那辰鎖好車走到他身邊,安赫隨意地往那倆人身上掃了一眼,愣住了。 拉開車門準備上車的那個男人看著他也愣了愣,過了半天才沖他笑了笑:“安赫?好久不見?!?/br> 安赫沒說話,轉身準備走。 “最近還好么?”那人又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