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康郡王見皇上似乎有松口,便立即高興地表示,回去定讓郡王妃再好生考察一番。 等康郡王離開了,皇上拿著折子卻是想起了清河來,只怕她還不知道永安郡主接近她是為了顧清俊之事,他是邊搖頭邊看折子。 不過等過了一會,卻是放下了折子,問了旁邊的蘇全海:“蘇全海,皇后她們出宮有幾日了?” “回皇上,已有八日了,”蘇全海弓著背回答,只心里頭想,您其實是想問顧婕妤出去有幾日了吧。 隨后他又自言自語道:“那朕是不是也應該去行宮瞧瞧?” 作者有話要說:累覺不愛,今天一刷后臺居然掉了五十多個收藏,上次也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 不過上次是抽了,這次我倒是不能確定,不會是我一說要入v就被拋棄了吧 至于訂閱,倫家就不說了 所以和大家說一聲,就算決定不看v,但也不用刪收藏啊 ☆、第32章 有些人一旦讓你留了神,慢慢你就會留了心,等你回過神來的時候,心里頭似乎也開始想著念著了。 要說顧清河是美貌取勝,可這宮里頭又有哪個是不好看的,和妃之貌當真是冠絕后宮,而媛妃、貴妃也是不差的。要說她體順人意,賢妃那可是后宮第一軟和人,就連說話都能熨貼著皇帝的心,新晉的沈婕妤也是個溫柔可意的。 此時躺在床上的皇帝無聊地想著這個問題,可是這種事情能想得通的嗎,等他翻了個身時,只見外頭守著的蘇全海小聲問道,“皇上,可是要喝些水?” 皇上這時候正心煩著呢,哪會搭理他,這蘇全海也不是那等不會看眼色的人,見皇上沒有回應,就又悄無聲息地站在外頭守著。 宮殿內(nèi)的正中央放著暖爐,而皇帝的床榻也是鋪著地龍的,所以這床上自然是暖和著呢??墒峭2挥X得,此時誰在這啟元宮的內(nèi)殿里頭,他怎么就覺得太過空曠呢? 連外頭蘇全海呼吸地聲音都猶如在他耳邊一般,于是他又翻了個身,這次沒等蘇全海問呢,他便沒好氣地說:“你站的遠點,吵著朕了。” 這太監(jiān)守夜其實就是在主子床鋪不遠的地方,防著主子晚上起來的好立即伺候。別看蘇全海平日里頭在宮里那般吆五喝六的,可是他也怕啊,這宮里的太監(jiān)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吧,其中能說會道屬主子意的那更是多了去了。 尋常主子面前都爭得一塌糊涂,更別提這萬歲爺跟前了,一不小心就冒了個出頭。不過好在他也算是成了精的,又加上主子爺他不喜歡生人靠近,用順手的是輕易不會換下去的。 可是這般平白無故地受了斥責,他覺得委屈啊,他一言都未發(fā)怎么就吵著主子爺了。 不過蘇全海是什么人,皇帝身邊的第一近侍,那揣摩皇上的心思就是他吃飯的本領(lǐng)。當然他揣摩皇上的心思自然也不敢告訴旁人,只自個在心頭偷摸著琢磨,以便伺候得主子更順了他的意。 這皇上雖說上了床,可是卻左右翻了好幾個身,這在往常可都是從未有過的。要是蘇全海再不知道皇上此時心里存著事,他就真不配在皇上身邊伺候這么久。 他想了想自個的屁股,再想了想主子爺,都說奴才是來伺候主子的。這主子心里頭有事做奴才的卻不開解,這還能算是知人體意的好奴才嗎? “皇上可是睡不著?”蘇全海先是小聲試探著問了一句,見里頭沒反應,心里頭那個忐忑。 可誰知他一個心正要落了回去的時候,就見床上的動靜突然大了起來,只見龍床上的帷幔都輕微搖晃了幾下。 蘇全海知道這是皇上坐起身的動靜,于是他便立即上前,小心又小意地問著:“皇上可是心里頭記掛著行宮那頭呢?” 別看皇帝平日在顧婕妤面前那和順的模樣,可是天威難測,又怎會是個好相與的主。就說平日里皇上不開口說話,只拿那冷眼瞧你,就跟那三九天里頭洗冷水澡般凍得那叫一個透心涼渾身激靈。 于是蘇全海說這話的時候,那就是冒著打板子的危險??珊迷诨噬纤坪跻残乃即蛩陌遄樱辉趲ぷ永镱^半天沒說話,不過最后還是啞著聲音說了句:“你去給朕倒杯水過來?!?/br> 其實從下午的時候,他心里頭就攢著火呢。雖然中間康郡王過來一打攪,就混了過去,可等他一個人躺在床上的時候,又把這事被想了起來。 媛妃在宮中這么久,她是什么樣的脾氣,皇上又怎會不知道。可是往日里,見她在自個面前也是一副乖覺的模樣,想著就算她為難下頭那些妃嬪大抵也是有緣由。 更何況有些低位妃嬪,他一年都見不上幾次,只怕對面走過來臉和名字都對不上號,又何來對她們的憐惜之情。要說皇帝無情,你光是瞧瞧這,你就知道他是怎么個無情了。畢竟皇帝也是人,他的心就那么大,給了天下之后,還有多少是能留給女人的。 況且這些事情是自古后宮里頭就有的,不是他這一家后宮里頭獨有的。就是外頭那些王府、國公府里頭,那些妾室就算有了孩子,還不是要端茶倒水地伺候著正室,要是正室不發(fā)話你連個座位都沒有。 所以皇帝根本就不在意,可如今聽蘇全海一說,媛妃居然讓顧婕妤跪在地上不斷時間的時候,他心里頭無端就冒出了一團火。 那可是他辛苦從地震里頭救出來的人,就是到現(xiàn)在他后背還疼著呢。他還沒罰她呢,怎么就輪到這個媛妃了?真真是不知所謂。 “主子,奴才掀了帳子伺候您口水,”說著,蘇全海就掀開了一處帳子,將手上的水杯恭敬的遞過去。 皇帝接過去不嘗也知這是溫水,于是便一口喝了下去。等一杯溫水下肚之后,皇帝倒是覺得心里頭的虛火下去不少了。 于是他將杯子遞過去的時候,痛快地說了句:“明個朕要起駕去湯泉行宮,太皇太后去了那般久,朕這做孫兒的也該去看看了。” 皇上好像是跟蘇全海說的,可是他也不過是在給自個找了個理由罷了。難不成他出門還得聽蘇全海的不成? 就連這太皇太后都被他拿出來當了借口,當然皇帝心里頭自然不會覺得,他這是專程去看顧清河。要說誰敢在他面前說一句,只怕皇上立即就斥過去,她是誰啊,值得朕勞師動眾的嗎? —————————————————————— 再說這媛妃和她的時候,自然是要傳到皇后耳朵里去的。不過這又得辛虧永安郡主了,這位郡主要真壞起事來,那叫一壞一個準的。 原本她們出宮的時候,都該先到皇后娘娘那辭行的。可永安郡主到的時候,正好聽見旁人來和皇后稟報這事,這簡直就正是對了她的心思。 只聽她說:“皇嫂,你可是這后宮之主,按理說這宮里頭一草一木都是歸您管的,可是誰曾想有些人卻是越俎代庖。要我說您就太良善,這才有些人太過狂妄了。按理說,這些都不是我該說的,可我也是實在看不過眼啊?!?/br> 喲喲,聽聽,這看不過還能說上這么多?;屎笞匀恢浪囊馑迹贿^只以為她是瞧不過媛妃,畢竟這位郡主愛打抱不平在宮里頭也是出了名的。 也正好,媛妃前幾日剛犯了事,如今又不安穩(wěn),可見她平日對媛妃確實是太過寬厚了。所以這次,她倒是一點沒客氣,直接就吩咐了過去,禁了媛妃和顧婕妤的足。 雖然顧清河多少有點冤,可你一個婕妤總不能比妃子處理的還輕吧,所以皇后這也算是小懲大誡。 所以等皇帝到了行宮的時候,她還在水光閣里頭抄女戒呢。 皇上先是去了太皇太后那邊,雖然兩人如今算是半撕破臉皮了,這何克善的一條命也沒了。可在人前那還叫一個親熱的,一個是我的乖孫子的叫著,一個是皇祖母萬事安我心里才能安的孝順著。 可誰都知道,對方心里頭正憋著壞呢。 至于何茉婉,原先皇帝是想哄著太皇太后松口,這才對這何茉婉另眼相看的。如今何克善死了,他也沒什么要求著太皇太后的,于是他便是連正眼都不愿意瞧她一眼。 當然太皇太后自然也看出了皇帝的這點了,心里頭雖然著急,可是卻沒有辦法。如今都已經(jīng)走到這步了,這何茉婉是如何都得充入后宮的,畢竟她在宮里頭住了這么久,這京中誰人不知太皇太后的心思。 如果日后皇帝真不要了何茉婉,那她就算再出宮,可是誰敢要她?和皇上扯上關(guān)系的女人,你敢娶回去,那簡直就是不要命了。 所以一番演戲之后,皇帝倒是毫不在意地就又去了皇后宮中。其實到了湯泉行宮的時候,他心里頭反倒不著急了,不緊不慢地一步步來。 到了皇后那里,就又是一通問候,你好不好我好不好。然后將三個皇子又依次叫了出來,皇帝先是問了大皇子的課業(yè)。 他打小就是受著皇子教育長大的,三伏天三九天從來沒停歇過,所以他也得按著自己的標準要求皇子們,別因為一個地震你們就徹底玩開了。 好在這授業(yè)師傅也知道皇上對皇子的課業(yè)要求嚴格,就算到了這湯泉行宮也不敢怠慢。 三個皇子就住在離皇后不遠的院落里頭,皇后那叫看的一個提心吊膽的。以前在宮里頭的時候,皇子們都自個住在皇子所里頭,都是皇上親自派人照顧他們的。說不好聽的,就算有個頭疼感冒啥的,那也不管她的事。頂多她多派點人過去瞧瞧罷了。 可如今皇上這可是明確地將三個皇子交給她看顧的,所以她如何能不上心。好在大公主這些日子都是跟著她自個母妃,要不然她更得受累。 面前的大皇子流利地將新學的一篇課文背了出來,只見皇上板著臉不過還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又教訓道:“讀書百遍其意自見,雖說你能背上這文章,可是也需得理解其中的意思,要知道古圣人們?yōu)楹我獙戇@篇文章。” “兒臣知道了,父皇,”六歲的大皇子就跟個小大人一樣的說道。 至于下頭的兩位皇子還沒開蒙呢,所以皇帝就考不著他們了?;屎笞屓藥麄兿氯コ渣c心的時候,二皇子那小眼神叫一個慶幸的。 皇后親自絞了帕子給皇上凈臉,又溫柔勸道:“皇上何必這般嚴厲,連師傅都說大皇子勤勉地很呢?!?/br> 是勤勉,可就是不聰明。其實此時皇上分外想不明白的就是,為何他這么聰慧毓秀,生出的兒子卻沒有一個肖似他的呢。 大皇子說好點就勤勉,可是難聽了說那就叫資質(zhì)愚鈍。二皇子呢,都說三歲定終生,瞧瞧剛才那個樣子也知道,日后或許是個精靈的,可卻只是個會耍小聰明的。 至于三皇子,現(xiàn)如今只知道吃,連話都說不連續(xù),誰知道日后是個什么心性的。 可皇帝自己心里清楚,卻不會和旁人透出一分的意思。雖然他如今還年輕著,可是這儲位畢竟是大事。他要是透出一分半點的意思,那估計都能在朝中掀出一層浪來。 更何況,就算愚笨了點,那也是他的兒子,未來的親王。他自個心里嫌棄嫌棄也就算了,要是旁人敢多說一句,他非割了他們的嘴不可。 皇帝又問好些皇子的事情,可是問完之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和皇后無話可說。要說皇后吧,有什么不好呢,皇帝第一條就得說,太過端著了。 就算你是一國之后吧,那他還一國之主呢,就連跟他說話皇后都是一板一眼的,弄的皇帝還以為自個又到了前朝和那些大臣說話呢。就算皇帝問了些關(guān)于皇子的事情,她也是回答的一板一眼,什么平日吃了幾碗飯,什么時候上學什么時候下課,事無巨細,可是處處卻又透著不經(jīng)心。 可這些話卻不是皇帝想要從皇后口中聽出來的,所以他就越發(fā)地沒了和她生孩子的興趣。 有時候他也想著自己是不是該要個嫡子了,可是皇后總能迅速地打消他的這個念頭。就說這三個皇子的事情,其實三皇子生母岳修容剛?cè)サ臅r候,皇帝就想著將三皇子交給皇后照看。 雖說這宮里頭不缺奶娘宮女照顧,可是若是無人看顧,他也怕這些奴才會慢待了他兒子。況且三皇子一生下來便沒了母親,皇帝也想讓他有個依靠。 但強扭的瓜不甜,于是他就在等著皇后自己提出來,畢竟皇后身為皇子的嫡母,這照顧皇子的擔子她也理應挑起來。 可就是到了三皇子滿月禮的時候,皇帝都沒等到皇后來提這件事。再對比她對前頭兩位皇子不管不顧地態(tài)度,皇帝要說對她不心寒,那真是不可能的。 你身為嫡母,在自個還沒兒子的時候,就能這么對他的皇子。要是你自個生了兒子,這前頭的皇子還有活路嗎? 雖說這么想有些言過其實,可是皇帝自小在深宮中長大,見多了宮妃之間的陰私,對于這些女人他只能多想。 所以等了一會,皇后試探性地問了句:“皇上要留在這用膳嗎?臣妾……” “不了,今天移駕過來,前頭還有些政務未處理呢,待會朕便回去處理,”皇帝不冷不淡地說道。 等他又坐了會,就忍不住地離開了。 還沒等他的轎子出了這園子后,皇后就在里頭摔了茶盞,只聽她淡淡地說:“本宮一時手滑,趕緊打掃了吧?!?/br> 旁邊的和欣不敢耽誤,趕緊讓小宮女進來將這碎片掃了出去。等人出去后,和欣在小心勸道:“娘娘消消氣,興許皇上前頭真有事呢。” “有事?能有什么事,連一頓飯的功夫都留不得,還不是又要趕著去瞧那些個小妖精,”皇后說完,胸口微微起伏似是氣不順的模樣。 雖說這些年她都已經(jīng)看淡了,可是有時候卻還是會忍不住,誰不想要自個丈夫的憐愛疼惜??善噬夏?,當她是猛虎野獸一般,就連在她宮中待上一刻都似乎是吃了他一般。 可她心里不知的是,皇帝可不就把她當猛虎野獸看了。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 今天會將昨天未更的補上來的 ☆、第33章 華燈籠罩,整座湯泉行宮都處處透著安靜。而水光閣中的奴才早就在各自地地方站好,顧清河也結(jié)束了抄寫女戒,進了凈房。 不過她素來不喜旁人服侍,所以品珠等人將換洗地衣衫放在屏風后頭之后,便出去在外頭房廊里頭等待召喚。 雖然皇后將她分到這偏遠的水光閣之中,不過這初卻也不是完全不好,就說這凈房乃是純天然地溫泉,便是比其他院落好上許多。 整個池子被鑿成圓形,而池子周圍更是磨得平滑,而品珠她們害怕清河摔倒,也在周圍鋪了白色錦布。 待她脫了衣衫進了池子里頭后,周圍煙霧繚繞,照的整個凈房里頭都模模糊糊。 而就在她泡了好一會,正準備起身來的時候,便聽見后頭隱約有腳步聲。原以為是品珠,便揚聲說道:“我這就起來了,你先待在外頭?!?/br> 可誰知,來人卻還是繞過了屏風,等她正準備回頭的時候,就見對面身影模糊的人突然撲了上來,一下子便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