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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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瞇瞇的道:“我也不知道,你看著辦吧?!?/br> 文燁笑出聲,結(jié)果抻到傷口,捂著肚子道:“你別逗我笑?!?/br> “哪里好笑了?”笑點低。她下榻到桌上取來一個小匣子,從里面取出做好的網(wǎng)巾:“前段日子給你做的,你戴戴看,不合適的話,我再改?!?/br> 他驚訝道:“你還會做針線?” “當(dāng)然了!”映橋道:“我心靈,手更巧。” “可是你在我身邊兩年,都沒見過你做過什么。” 對待主人和對待丈夫能一樣么。映橋給他摘掉頭上戴的,換了她新作的,美滋滋的看著他笑道:“正合適。” 文燁犯了云成源的毛病,十分寶貝的摸了摸:“你還做什么了?” “剩下的都是給孩子做的虎頭鞋和肚兜了,你都穿不了?!?/br> 他攬過她抱住,忍不住笑道:“我只有這么一件啊,待遇也太差了點?!苯Y(jié)果因為發(fā)笑,肚子又疼了,趕緊擺手道:“……不行,不能跟你說話,一說話,我就忍不住想笑?!?/br> “這就疼了,某人不是說還要隔山取火呢么?!彼洁?。 季文燁淡淡的嘆道:“唉,怕是取不了了?!?/br> 映橋不敢再說話逗他笑,叫人撤了飯菜,與丈夫漱洗歇息了。季文燁勞累,一閉眼就睡了過去,第二天一睜眼見妻子貓兒似的酣睡在一旁,不僅徹底松了一口氣,自己確實回家了。 之后幾日,季文燁便在家養(yǎng)傷,早睡早起,天氣好了,與妻子在花園中散步,一切好像回到了當(dāng)年。按照季文燁一貫怠工的秉性,此次受傷,不在家里歇上一兩個月簡直對不起自己,他也確實打算這么做。 多一個“消極怠工”的錦衣衛(wèi)高官并非壞事,總比積極折騰官民的家伙強。況且季文燁不僅是永昌厚的兒子,還是魯公公的養(yǎng)子,就算白吃俸祿,也奈何不了他。 期間云成源接到女兒一封信,說季文燁回來了,一切都好,叫他不要牽掛她了,等過幾天文燁身體好點了,一起來看望他。 云成源便在家等著女兒和女婿上門,結(jié)果左等右等不見人影,再拿起信來仔細(xì)一讀,這才注意到“文燁身體好些”這幾個字,心想莫不是季文燁受傷要死了?女兒才嫁人就要當(dāng)寡婦了嗎? 越想越坐不住,趁某日休息,沒有提前告知便去了女兒家。 好在季文燁還活著,表面看上起很健康,云成源開門見山的道:“我聽說你病了,看來病已經(jīng)好了?” 季文燁道:“哦,告了病假,多陪映橋幾天?!?/br> 然后云成源就見女兒在一旁笑的又羞又甜。他哈哈干笑了兩聲:“沒事便好,我要去友人處做客,順路過來看看,沒事的話,我就走了?!?/br> “慢——”季文燁道:“有一件事我要拜托你?!?/br> 居然有事拜托他,云成源道:“……嗯……講吧……”害人的事,他可不做。 “梅家有人想侮辱映橋,這個仇一定要報,眼下機會來了,請你也出一份力吧?!?/br> 云成源二話不說,忙道:“賢婿快快講來?!?/br> ☆、第66章 聽說能為女兒報仇,云成源連“賢婿”都叫上了,把之前對季文燁的不滿拋之腦后,很是積極的打聽如何能給女兒出出氣。 季文燁大概也覺得老丈人的措辭變化的太快,先是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妻子,才對丈人道:“眼下有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需要勞煩您出一份力?!?/br> 云成源道:“盡管說吧,要我做什么?”心想估計是針對梅尚書的,要不然他一個大男人也沒機會接觸梅安云這毒婦。 “最近皇上要封梅尚書為太子少保,不過他推辭了,請皇上改封他的嫡母?!?/br> 鑒于家族在培養(yǎng)進士上花費的心血,尤其是嫡母和妻子的付出,進士做了官之后,往往會辭掉對自己的嘉獎,而改封嫡母或者妻子,作為對她們的補償。 梅尚書的舉動合情合理,云成源奇怪的問:“我聽說此事了……然后?” “誥封的是他的嫡母,而不是生母?!奔疚臒盥龡l斯理的道:“我聽說梅尚書的嫡母可不是賢妻良母,連正經(jīng)納的妾室都敢打死,殞命這個小妾正是梅尚書的生母?!?/br> “……”云成源背后發(fā)涼:“他要誥封打死他生母的嫡母?” 映橋之前纏著丈夫要他先透露個計劃的口風(fēng),但丈夫不肯松口,所以她今天也是第一次聽說梅尚書要做這樣的事,咧嘴道:“為什么要這樣做?就算生恩沒有養(yǎng)恩大,但誥封殺害生母的兇手,哪怕是嫡母未免太……” “虛偽?”季文燁不否認(rèn):“他做給世人看的,本朝以孝治天下,最不缺這樣的“孝子賢孫”了,下個月是太后的壽辰,這叫給太后“暖壽”,皇帝是孝子,臣子自然也是?!?/br> 云成源頓時覺得自己差的還遠(yuǎn):“原來是這打算?!?/br> 季文燁一愣:“你連這個也看不穿嗎?”你以后要怎么在官場混?遲早去南京。 “我、我一個小小的行人,平時不管怎么關(guān)心朝中大員的舉動?!?/br> 你的好朋友汪奉云沒告訴你嗎?季文燁想歸想,沒說出口,只是繼續(xù)道:“我希望你能寫一份奏本,把梅尚書嫡母的惡行抖落抖落,叫皇上收回成命。敢嗎?” 云成源遲疑了下:“我不是沒膽量寫,只是寫完遞上去,能怎么樣呢?只是攔住冊封了他誥封嫡母而已?!?/br> “想給梅尚書顏色看看的人,不在少數(shù)。咱們把水?dāng)嚋喓?,自然有人跟上來附和你,一旦鬧大,皇帝會命人調(diào)查,調(diào)查的相關(guān)事宜由錦衣衛(wèi)執(zhí)掌,握住人的短處,叫人生就生,叫人死,不死也得掉層皮。” 這時涼棚中卷進來一陣?yán)滹L(fēng),將云成源吹了個透心涼。不知怎地,他更擔(dān)心女兒了,嫁給這種陰險毒辣的錦衣衛(wèi),算計起尚書都,如果哪日變心了,算計起女兒來,女兒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但、但是……不、不對……你怎么保證事情一定會鬧大?” “指導(dǎo)過你八股文的溫大人,還記得么?他很喜歡梅尚書的位置,他在朝中還有做言官的門生,只要有人帶頭,他們會站出來幫你的。況且我還沒見過哪一次彈劾三品以上的大員,會沒人湊熱鬧的。” 映橋發(fā)現(xiàn)一個疑點:“既然這么多人看梅尚書不順眼,他們自己彈劾就好了,為什么要我爹打頭陣?摘清關(guān)系嗎?” 季文燁笑看映橋:“你問的好,是這樣的,梅尚書頗得皇帝器重,若是其他人最先彈劾,保不齊就被皇帝打板子貶官,或者束之高閣,裝作沒看到奏本了。如果出師不利,后面的人不會跟進湊熱鬧,事情也就鬧不起來了,所以讓另一位皇帝器重的人開這個先河比較好?!?/br> “爹?你得皇帝器重?” 云成源搖頭:“沒覺得。” 季文燁道:“沒感覺不代表沒有,事實是皇帝覺得你像桂王,對你肯定會手下留情?!?/br> 云成源嘟囔:“連皇帝的心思也揣摩?” “但凡做官的人,人人都在揣測君心,只不過有人揣測的準(zhǔn),有人揣測的不準(zhǔn)。” 映橋擔(dān)心的道:“那你是揣測準(zhǔn)的人嗎?這可不是玩鬧的,如果我爹因為我有了閃失,我寧愿不報仇了?!?/br> 云成源大無畏的道:“不要為我擔(dān)心,這件事我做定了。不過,我要說清楚,我是為了映橋,可不是你們那邊的人。” 用那邊代替閹黨,還算給面子,季文燁道:“我都知道,說句難聽的話,作為一個疼愛女兒的父親,不替映橋出這口氣的話,你睡得著么?” 云成源確實會因為想起這事,而氣的吃不下睡不著:“我會寫的!今晚上就寫!” 映橋惴惴不安:“真的不會有事嗎?” 季文燁握住映橋的手,安慰道:“你放心,沒事的?!?/br> 云成源眼睛盯著他倆的手,咳嗽了一聲,道:“那我也說句難聽的話,我知道女婿你的打算不光是為了給映橋報仇,扳倒梅尚書也是你的目的。我只是不知道,哪個是首要的,哪個是捎帶的?” “有區(qū)別么,梅尚書不得勢了,梅安云自然沒法再囂張了?!?/br> 云成源仍舊懷疑,但卻沒再說什么,全盤應(yīng)承下來,答應(yīng)按照女婿的吩咐寫奏本。 父親來府上,映橋自然好酒好菜招待著,商量完正事,請父親入席用飯。 見女婿季文燁面前沒擺酒杯,云成源納悶的道:“不陪你老丈人喝兩杯嗎?” 映橋苦笑道:“他在養(yǎng)身體,不方便喝酒,我陪您喝兩盅吧?!?/br> 對了,云成源終于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了,他是來看女婿身體究竟出什么問題的。他忙問:“女婿怎么了?要不要緊?” “那日回家,太著急下馬了,結(jié)果跌下來摔傷了肋骨,已經(jīng)不打緊了。”季文燁信手捏來一個謊話。 女兒在心中并沒說女婿受的是什么傷,云成源便信了季文燁的說辭,語重心長的道:“年輕人做事要穩(wěn)重,你磕磕碰碰傷著了,叫映橋怎么辦,唉——” 點了點頭,十分給云成源面子的道:“不會有下次的,這次是意外。” 映橋不允許丈夫飲酒,她陪父親小酌了一杯。吃過飯,云成源在女兒家待到傍晚,才動身離開,只因他回家后也是一個人,甚是無趣。 季文燁最近身體養(yǎng)的差不多了,元氣早已恢復(fù),一直盤算著對妻子做點什么。等岳丈走了,他和妻子回到屋內(nèi),兩人先繼續(xù)就著方才的話頭談下去。 映橋擔(dān)憂的道:“我還是覺得危險,把我爹牽連進去,梅尚書以后記恨他怎么辦???” “雖然是為你報仇,但事情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你沒關(guān)系了。你爹憋著這口怨氣,你不叫他替你報仇都不行?!彼娇蛔琅?,語氣淡淡的道:“你放心,皇帝不會責(zé)怪你爹的。至多當(dāng)做沒看到奏本?!?/br> 映橋從果盤里拿起一個柑子剝著,遞了一瓣到丈夫嘴邊:“餐后水果。” 季文燁抿嘴瞅著她笑,正要低頭去吃,突然她一下子拿開柑子,塞到自己嘴里:“差點忘了,這玩意容易上火,你少吃為妙?!?/br> 他輕咳一聲,吩咐丫鬟們先下去,映橋一見大事不好,扔下柑子,笑著往里屋跑。季文燁追過去,關(guān)好門把人撲倒在床上,抱著她笑道:“就知道你是故意的,特意引我過來?!笔謴难g伸進去揉搓,啞聲道:“想要了? 她搖頭道:“我怕跟你說話被人聽去,所以到臥房來說?!?/br> “你說……”吻她的耳垂,一想到她軟綿綿的身子,嬌滴滴的吟|哦,他就忍不住欲|火高漲。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要她一回,應(yīng)該不成問題,有了這個想法,他沒法像每天一樣只摟摟抱抱就罷休。 “……我還是覺得有點問題,如果這次計劃不成功,還有其他計劃嗎?就算龍顏大怒,收回成名,受損的頂多梅尚書嫡母的誥封。你怎么敢肯定陛下一定會叫錦衣衛(wèi)查他的嫡母殺妾一案呢?” 季 文燁笑著吻了她一下,一邊說話一邊解她的衣裳:“皇帝子嗣不興,養(yǎng)大成年的皇子只有兩人,桂王薨了,禮王也病病殃殃的,根源就在于后宮爭寵慘烈,互相謀害 龍嗣,妃嬪也幾多殞命?;噬弦彩侨ツ瓴胖篮髮m居然隱藏這么多骯臟血腥的j□j,可惜已經(jīng)晚了,估計很難再生出來了,就算再降生一位皇子,陛下歸天之時, 皇子恐怕還年幼,不堪大任??傊菹码m然懲罰了后宮,但這股怨恨一直猶在。當(dāng)他看到梅尚書的嫡母打死小妾,殺母奪子,這股怒火會登時爆發(fā)出來。當(dāng)然,梅 尚書并不知道后宮的事,為了皇家顏面,后宮的事瞞著前朝。但太監(jiān)們心知肚明,我從魯公公那里也知道了。” “……”映橋完全被這隱情震住了,沒意識到衣裳已經(jīng)被他剝的差不多了:“這、這……你連陛下也算計在內(nèi)了?” “總之,陛下看到梅家居然發(fā)生過這種事,難免不聯(lián)想后宮,而梅尚書要給這樣一個毒婦請誥封,必然雷霆震怒,此時又有言官摻和進來鋪天蓋地的上折子,這個時候,皇上想不下令查清楚此事都不行。錦衣衛(wèi)和東廠在魯公公手里,你說最后誰說了算?” 映橋憂心忡忡,官場如此險惡,他爹真不如去南京養(yǎng)老算了。 她小臉紅撲撲的:“傷還沒好,你不要命了?” “不要了,就要你?!?/br> 映 橋貼心的道:“這樣吧,你躺下,我在上面,你還能少費些力氣?!奔疚臒钜汇叮又廊煌?,抱著她的腰,讓她坐起來。映橋體力不錯,一番鏖戰(zhàn),終于叫丈夫 “繳械投降”了。正在她打算揮一揮“辛勤”的汗水,問問季某人感受的時候,不想丈夫失神了片刻后,竟先笑出來。 “你笑什么?” 他撐坐起來,抱住她,與她面對面的道:“我在想,咱們映橋這么好,我真是得到寶貝了?!闭f的映橋都不好意思了,低著頭道:“是么?”他越看越喜歡,恨不得與她合成一個人,再不分開。 映橋靠在著肩膀說話:“文燁啊,皇上下令查梅尚書,會有什么結(jié)果?” “他 當(dāng)然說嫡母沒打死過妾室,那只有開棺驗尸了。他雖然對生母沒什么感情,但也不希望打擾她的安寧。這還不算,尸骨上是否有傷,如果有的話,為殺母仇人請封, 梅尚書恐怕沒臉待了,輕則去南京養(yǎng)老,重則致仕回鄉(xiāng),至于梅安云……叫她走之前給你磕個頭認(rèn)錯吧,這輩子也掀不起風(fēng)浪了?!?/br> 映橋忽然覺得父親說的有幾分道理,如果有一天季文燁不愛她了,她一定會死得很難看吧。 “文燁,你……你有多愛我?” 季文燁被她如此直白的詢問,反倒不好意思說什么了:“你對我,如同性命一般?!?/br> “真的?”是說你死了,我也不能活的意思嗎? 他笑道:“當(dāng)然是真的?!?/br> 映橋容易滿足,不管丈夫究竟是什么意思,他能說出這句話,她就覺得很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