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無論怎么說,都曖昧。葉凝瑤咬著嘴唇,狠狠瞪了他一眼。 見媳婦將要惱羞成怒,他沒敢再逗,而是在她旁邊中規(guī)中矩地坐下,神色變得一本正經(jīng)。 “我有些事想要告訴你?!?/br> “嗯?什么事?”忽然改變話題,葉凝瑤隱約猜到了一些。 傅十冬拉起她的手,語氣依然平靜,“今天爺爺找我聊了很久,他準(zhǔn)備把我親爺爺留下來的財產(chǎn)交給我處理,你有沒有興趣明天陪我去看看?” 至于老爺子為什么這么著急,估計(jì)也是怕日長夢多會有變數(shù)。 “去哪兒?”其實(shí)葉凝瑤還挺好奇的,前幾年全國各地都在搞批|斗,她家男人的親爺爺真的很厲害,能在這種情況下保全整個家族,那可不是一般人所能辦到的。 “爺爺給我一個地址,明天他會在那里等咱們。”地點(diǎn)是在郊區(qū),具體是個什么地方他也不太清楚。 第二天,當(dāng)兩人來到那處地址時,東南禮還沒有到,給他們開門的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 傅十冬報出姓名后,老人看向他的目光略帶深意,同時把兩人讓進(jìn)院子里后便進(jìn)屋忙活別的事情去了。 這里是一處有五間屋子的北京平,小院被打掃得非常整潔,傅十冬和葉凝瑤坐在院子中央的葡萄架下等待東南禮的到來。 綠泱泱的葡萄藤爬滿整個木頭架子,溫暖的陽光透過縫隙照進(jìn)來,一片暖意。 葉凝瑤閑來無事隨手往藤上施了一縷靈力,只見藤蔓微不可察地輕顫一下對百花仙子表示感謝。 剛剛開門的那位老人從離開直到東南禮來了才再次出現(xiàn)。 他對東南禮比劃幾下后走出院門去外面守著,這一刻傅十冬和葉凝瑤才知道原來這位老人不會說話。 “這兒是你爺爺生前買的房子,現(xiàn)在我把他交給你,關(guān)于其它留給你的東西……”東南禮望向四周,刻意壓低聲音,“都在那棵葡萄架下。” 葉凝瑤不自覺地睜大眼睛,驚訝于藏寶的地方很出乎意料。 “老劉守在這里半輩子了,也是時候該功成身退了,那里面的東西你們想什么時間取出來,或是房子怎么處理,自己作主就好?!?/br> 東南禮口中的老劉就是此時守在門外的那個老人。東家的那些小輩們都不知道有這所房子的存在,他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后便帶著人先行離開了。 寧靜的小院里,葉凝瑤盯著那棵翠綠色的葡萄架,問向身旁的男人,“你說咱們現(xiàn)在把它挖出來嗎?” 如今這里不再有人看管,再把東西放在架下那肯定是不安全的。 傅十冬找來被放置在一旁的鐵鍬,然后按照東南禮之前所說的方位用力挖了下去,隨著時間慢慢推移,他們挖了好一會兒才從一堆松軟的土里挖到寶貝。 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qū)Ψ剑o接著伸手一起把它扒拉出來。 這是一個鞋盒大小的木箱子,傅十冬把箱子從土里搬出來,手上分量還挺沉。 這里不是一探究竟的好地方,于是他又把它搬進(jìn)屋放在火炕上,因?yàn)樵谕晾锫竦脮r間太長,箱子看起來有些陳舊。 傅十冬用東南禮給他的鑰匙輕輕一扭,那上面的銅鎖就被打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幾個青色碎花布的包裹,他打開其中一個,瞬間愣住了。 只見里面是好幾根金條,金燦燦的,長這么大第一次見。 葉凝瑤幫忙打開另外幾個,分別是玉器,金元寶,字畫和幾捆大團(tuán)結(jié)。 這年頭能偷偷藏住這些東西而不被發(fā)現(xiàn)是非常不容易的,她抬起眼問向傅十冬,“咱們現(xiàn)在怎么處理?” “放這里不安全,先把它們帶回去吧。” 至于這些東西是繼續(xù)藏起來還是用作其他,現(xiàn)在沒有太好的主意,只能留著以后再說…… 幾天后,葉凝瑤從供銷社買來宣紙,洋洋灑灑寫了一篇《將進(jìn)酒》給文澤林送了過去。 陪她一起來的還有傅十冬,正巧這一天是文家的家庭聚會,葉凝瑤自覺來的不是時候,準(zhǔn)備把東西交給對方就離開。 文家人也早已聽說了傅十冬認(rèn)祖歸宗的事,都挺好奇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俊男美女往那兒一站,怎么看都搶眼。 在文老爺子的極力挽留下,葉凝瑤和傅十冬只好留下來參加了人家的家庭聚會。 把人留住了,文澤林立刻拿著葉凝瑤贈送的書畫,笑呵呵地跑回房間研究去了。 劉慧蘭見狀,對他們無奈一笑,“這老頭子就這點(diǎn)愛好,人都快魔怔了,你們進(jìn)來坐。” 文家小女兒文玉琪在文工團(tuán)里工作,平時見到的漂亮姑娘多得是,但她還是被葉凝瑤的美貌驚到了。 唇紅齒白,亭亭玉立,尤其是那種文工團(tuán)姑娘身上所沒有的脫俗氣質(zhì)更是讓人深受吸引。 文玉琪十分自來熟地走上前,向他們作了一番自我介紹。 葉凝瑤看著眼前這位和藹可親的阿姨,禮貌性地嫣然一笑。 女人之間閑話家常,傅十冬站在一旁有點(diǎn)尷尬,劉慧蘭便領(lǐng)著他去和家里其他小輩兒結(jié)識。 文家住在一個二層小樓里,小樓后面的院子里種了很多蔬菜,有幾個小孩兒正在那里嬉笑玩鬧,文玉琪把葉凝瑤帶到這里,見他們把好好的菜園子踩踏得不成樣子,立刻扯起嗓門,幾聲怒吼就把人都嚇跑了。 吼完了,她才側(cè)過頭又恢復(fù)剛剛的談笑風(fēng)生,“姑娘,沒嚇到你吧?我平時都不這樣的。” “沒事,我膽子還挺大的。”葉凝瑤打趣說道,臉上一直盈著笑。 兩個人找來凳子坐下來聊天,雖然年齡相差是兩代人,卻頗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文玉琪本來還想著問問她愿不愿意進(jìn)文工團(tuán),一聽人家是華大的大學(xué)生,立馬就歇了心思。 為了表示自己的好感,她特意跑回房間拿了一瓶外國香水送給葉凝瑤。 這年頭,噴香水的女人幾乎見不到,葉凝瑤接過來左看右看,瓶身上都是外文字,她一句都不明白。 “你打開聞聞,香不香?雖然沒有你身上的香水味好聞,但我覺得這個應(yīng)該也不錯,我把它送給你當(dāng)作見面禮吧?!?/br> 這年頭連花露水都很少有人用,更何況是香水。 文玉琪平時沒用過香水,也不好意思用。這還是別人出國演出帶回來送給她的呢! 今天她聞到葉凝瑤身上有淡淡的香氣,便以為這姑娘是個喜歡用香水,特別新潮的人,于是就想著借花獻(xiàn)佛把它送給懂它的人。 葉凝瑤舉起瓶身,用手晃了晃,歪著頭打量它那琥珀色的水波,眼底充滿好奇。 文玉琪見狀,不免有些犯嘀咕,在見到葉凝瑤打開蓋子不知道該怎么使用的時候,心里的疑惑更甚,“你沒用過香水嗎?” “沒用過啊,第一次見?!比~凝瑤眉眼含笑,大方承認(rèn)自己的孤略寡聞。 “按一下那個按鈕就行?!眲e人送她時對方教過怎么用,文玉琪曾經(jīng)往身上噴過一次,那味兒實(shí)在太香了,她都不好意思見人了。 按照她說的那樣,葉凝瑤按動上面的按鈕,由于用力過猛,一道細(xì)密的水霧噴灑出來直接落在了地面上。 梔子花、玫瑰、茉莉。 明媚的花香中帶有一絲甜膩,讓人仿佛置身于花海之中。 原來這就是香水的奧妙…… 葉凝瑤聞著空氣中的幽香,感到很新奇。 “你平時往脖子上噴一點(diǎn),聽說這香味能挺好幾天呢,不過你這孩子身上沒噴香水怎么還這么香呢?”文玉琪平時用慣了化妝品,還是能分清她身上的味道絕不是洗衣粉和花露水的香味。 葉凝瑤也知道隨便編個瞎話肯定不行,她忽然靈機(jī)一動從挎包里拿出自己平時隨身攜帶的香囊,“我是因?yàn)閹е砩喜艜邢阄兜摹!?/br> 香囊里的草藥是她平時最喜歡的幾種,它們搭配出來的味道和自己的體香有幾分相似,這種時候拿出來應(yīng)付這個問題剛好適合。 “這個香囊是我新做的,如果您不嫌棄的話就送給您?!比~凝瑤能猜出這瓶香水應(yīng)該很貴,如果不是她想要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換作平時她是不會平白無故收別人東西的。 除了香囊,她又送給文玉琪兩副自制的藥丸。 文玉琪一聽說這藥丸是目前京市最有名氣的桃花丸,立馬開心地收下了。 時間匆匆而過。 隨著傅十冬認(rèn)祖歸宗的事情在京市某些圈子里傳開,有很多人都在關(guān)注他的一舉一動。 這一天,東正陽終于按耐不住自己那憋屈的心情,決定去金融系會一會這個叫傅十冬的男人。 第67章 調(diào)香 ── 雖然傅十冬戶口本上的名字沒有改,但是在東家,每每提到傅十冬大家都會順著老爺子的心思管他東正庭,以至于在整個圈子里,大家知道東正庭是誰,卻沒人知道傅十冬是誰。 上次認(rèn)祖歸宗那天,東正陽抱著一種微妙的心理并沒有到場,所以他也就不知道自己要找麻煩的人是自己的堂哥。 華大的學(xué)生來自于全國各地,馬上就要暑期放假了,休息的時間里,大家開始整理東西衣服,準(zhǔn)備放假回家。 一直忙于學(xué)習(xí)賺錢,這個暑假傅十冬打算帶媳婦好好逛一逛,至少京市周邊的名勝古跡都要逛到了。 為此他還從學(xué)校附近的書店買了兩張地圖,一張是京市的,一張是全國的。 剛從新華書店里出來,他正準(zhǔn)備騎上自行車接媳婦去東家那邊吃飯,就被人故意撞上來攔住了去路。 對方是三個年輕人,看起來應(yīng)該也是學(xué)生。 這人無緣無故往車上撞,是想碰瓷? 傅十冬定睛望向幾人,確定自己沒見過他們。 從小打架打到大,對方只是三個瘦如弱雞的男人他還真沒把他們當(dāng)成一回事兒。 傅十冬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很冷酷,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主兒,跟在東正陽身后的兩個人不自覺地后退一步,不禁有些發(fā)怵。 東正陽見他們一個個慫得不行,氣得挺起胸膛用力握住了自行車的車把。 “別想走,方才你撞到我了。” 大白天的被碰瓷兒,傅十冬冷聲開口,“讓開?!?/br> 東正陽以為他會知道自己是誰,結(jié)果不但不知道還對自己這么不屑,作為心高氣傲的他,哪能忍受這種無視? 尤其想到這個男人是葉凝瑤的丈夫,他的怒火更盛。 “你撞了人還挺有理呀?我要是不讓呢?”東正陽會這么說,誠心是想惹怒對方,如果眼前的男人敢打人,自己立刻就去學(xué)校舉|報! 像這種農(nóng)村來的土鱉沒什么背景,到時候一定逼得他退學(xué)不可! 可惜,傅十冬只是冷嗤一聲并沒上套兒,見東正陽還握著車把不撒手,他用力掰向?qū)Ψ降闹兄?,使其手掌不得不因?yàn)樘弁炊撾x車把。 此刻,東正陽疼得直咧嘴,他只能朝身后兩人呵斥道:“還愣著干嘛呢?快過來啊!” 那兩人一聽,這才反應(yīng)過來立刻想要上手幫忙。 三對一,一觸即發(fā)。 在外人看來,傅十冬將是那個被欺負(fù)的人。這時一個套著紅袖標(biāo)的大媽板著臉走過來,張嘴便對東正陽他們厲聲斥責(zé)道:“你們站這兒干嘛呢?這里可是新華書店的門口,絕不允許你們打架斗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