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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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矜唇邊泛起淡淡的譏諷,“二十年前,我爸媽還沒結婚?!?/br> “那你那個meimei,會不會是你爸跟.......” “她十六歲,你覺得可能嗎?”周矜反問,語氣有些重。 顧成柏說:“怎么不可能?你爸愛我姐嗎?他要真愛會不讓我姐做生意嗎?會冷眼看著顧家破產嗎?十八年前,你媽懷孕,怎么沒可能?” 周矜就算再喪心病狂,也不會懷疑他父親是會出軌的人。沒再說話,掃了顧成柏一眼,目帶警告。 包應該是拿錯了,一時半會兒問題也解決不了,周矜說:“打點會所經理一定要十萬塊現金?” “嗯,”顧成柏攤手,“但其實也不是。他弟弟惹了事情,人在派出所等著解決。” 周矜看著他手上那塊綠水鬼,挑眉說:“你手上的先給人應急不行?” · 陳淺和林初將雪花酥全部烤出爐,拿封裝袋一一封口。周成忠血糖有些高,不能吃甜的,林初留了兩枚意思一下,又分給女傭司機,還剩下不少。 正巧林初很久沒去公司了,于是拿著剩下的雪花酥去了一趟公司。 陳淺幫著女傭將廚房收拾好,就回了臥室,打算先做會兒作業(yè)。 打開門。白色帆布包被女傭放在門旁邊一側的桌子上,陳淺上前,準備拆開檢查一下。 拎著的時候就覺得有些不對,格外沉,等到將包里面的拉鏈拉開的時候,里面一疊又一疊紅彤彤的鈔票幾乎將她嚇了一跳。 陳淺長這么大哪里見過這么多錢。 怔住的那一瞬間,思緒一片空白,手心里面都是汗。 這是,司機從警察局里面拿回來的嗎?可為什么會是錢? 陳淺又仔細檢查了一下這只包。外觀來看,通身都是淡白色,連版型都一樣,可是陳淺立即就發(fā)現了,這只針織包一側抽了絲,有稍稍的磨損。 包不是她的。 她又想起來,這只包當初是小姨旅游回來,給她帶的禮物,她很喜歡,當時還高興地給了小姨一個大大的擁抱來著。 記得包是有兩只的。 該不會是誰拿錯了吧? 陳淺立即撥打了林初的電話,但對方沒接,陳淺不知道小姨那兒是不是還在開車,于是便沒有繼續(xù)打。 陳淺沒碰里面的錢,將包上面的拉鏈輕輕拉上,原封不動地放在桌子上,然而關上房門下樓。 去廚房里倒了一杯溫水,微微抿了一口,喉間的干燥稍微得到緩解,陳淺又喝了兩口。 剛巧碰見剛才那個給她上樓送包的女傭買菜回來,準備做午餐。 陳淺見女傭出門買菜,熱的滿頭都是汗水,給她遞了一杯溫水,說:“張阿姨,我的包有些沉,辛苦您剛剛幫我拿到樓上?!?/br> 王阿姨有些受寵若驚,“陳小姐您客氣,也不過舉手之勞的事情?!?/br> “不過陳小姐,您那里面裝的是什么,確實有些沉。剛剛桌上有兩只差不多的包,我還以為眼花了呢?!?/br> 陳淺問:“張阿姨,您剛剛有看見那只包被誰拿走了嗎?” “看到是少爺的司機,”張阿姨想了想,說,“這會兒好像不在家。我剛剛出去買菜的時候,看見少爺的車遠遠地開走了。可能出去辦事情了吧。” 陳淺又問:“哥哥周末一般會去哪里?” “哪里倒是不太清楚,”張阿姨擰著眉頭想了會兒,“少爺周末上午一般會看會兒書的??赡苋D書館了?” 陳淺感激地朝張阿姨點點頭,連忙將手里的白開水放下。 “張阿姨,我先出趟門。如果小姨回來,麻煩您幫我跟小姨說午飯不用等我了?!?/br> 陳淺一路小跑著上樓,她有些著急,錢不是小數額,她怕周矜真有什么事情,被她的疏忽耽擱了就不好了。 · 這邊顧成柏看著手腕的那只價值幾十萬的綠水鬼,心內一陣刺痛。自從顧家破產后,他的生活質量直線下降。生意更是多磨礪,還有他姐唯一的好兒子,對他這個舅舅也不好。 感受到身邊人幽怨的目光,周矜轉頭看了一眼,起身就準備離開。 “那你記得快點把錢還給我??!我現在過的很拮據很可憐的!”顧成柏拿下腕上的表,盯著周矜頎長的背影。 “好。”周矜說,“沒事晚上就不要喊我出去了,家里眼睛多。” 顧成柏跟著周矜一塊出去,這會兒正巧周矜剛吩咐的保鏢開著川崎h2過來,兩輪子在水平地面飛快運轉,像要摩擦出火星子。 車很平穩(wěn),這會兒正好是正午,路上也不見什么人,厲康猛拉油門,如箭矢飛快地彈出去。 他沒見到,一個穿著奶白色裙子的少女從圖書館長廊拐角處走出來。 陳淺在圖書館里護著里面裝著重如千鈞的鈔票在圖書館里走了一圈都沒看見周矜,于是便沿著右側長廊往下走。 正午日光大,陳淺走下樓梯,沒了頭頂的遮擋,被猛烈的陽光晃了下眼睛,才反應過來,就見著一只巨大的銀灰摩托飛快地從正面朝她駛來。 她一愣。 火光電石之間,一輛墨綠色的哈雷戴維森從另一側急速抄過來,眼見兩車即將相撞。厲康急速轉動方向盤變道,從陳淺身邊擦過去。 巨大的沖擊力,帶著陳淺猛地摔在了地上,包也霎時間打開,里面的鈔票一疊疊摔在她腳腕處,紅艷艷的格外刺眼。 周矜踏出會所,李文成在他頭頂落了一把傘。他在傘下,目睹了厲康提速,變道的過程。 而后才視線落到不遠處,他先是看到了一雙白嫩細膩的腳踝,而后看到了殷紅的幾沓散落四周。 沒由來地,他像嗅到了一種極淡的木果子香,香甜又清,少年微微蹙起眉頭。 · 摔在地上的一瞬間,陳淺腦袋里甚至是一片空白,直到灼燒般的疼痛席卷了她,她才慢慢地反應過來。 生理上劇烈的疼痛令她眼眶里蓄滿了淚水。 五月份的太陽有些毒,曬得地面發(fā)燙。陳淺穿著裙子,裙下的腿是光著的,擦破了的傷口壓在地面上,又燙又咯人。 少女想站起來,但抬抬自己的腿,又是一陣痙攣般的疼痛,令她望而生畏。 少女坐在地上,茫然無措。隨著她挪動的動作,豆大的淚水從她眼眶中滑下來,砸在她胸前一朵淺粉的針織絨花上,在太陽光線折射下,一粒粒晶瑩又剔透。 實在沒法動彈。 陳淺擦了擦眼淚,無助摸索著口袋,打算給小姨打一個電話。 李文成看著無動于衷的周矜,低聲提醒:“少爺,她旁邊好像有東西。” 周矜蹙起眉頭,瞇眼看。 “少爺。”李文成又說,“她好像在找手機?!?/br> “我沒瞎?!敝荞婵聪蚶钗某桑澳闳グ?,看著人不死就行?!?/br> 李文成將傘遞給一邊的顧成柏,快步走向陳淺。 李文成走后,厲康腳步沉重地走過來。另一邊江若誠也褪下頭盔,從哈雷戴雷森上走下來,也飛快地追了過來。 江若誠勾搭上厲康的腦袋,“兄弟,車不錯啊?賽一局?” 厲康尬笑了下,撥開了江若誠的手,端正筆直地站在周矜面前。 江若誠也順著看過去,意識到什么,放開了勾搭李康的手,盯著周矜打量。 半晌,他問:“你是周家人?” 周矜微微頷首。 “這車是你的?” 周矜嘴角抽抽,沒回答這個問題。 他認出來了,這是江家的小公子,江若誠,一個沒什么腦子的富二代。 看著江若誠那副吊兒郎當一臉要跟他親近的樣子,周矜覺得頭有點疼,看向顧成柏,“這車挺不錯的,你陪小少爺好好玩吧,先回去了?!闭f完,轉身就下了臺階。 顧成柏瞇了瞇眼睛,一只車鑰匙就從厲康手里拋到了他懷里,他在手里墊了墊,將頭頂的傘熄掉,吊兒郎當地昂頭,“要跟哥賽車???行啊,走著?!?/br> “慢著,”江若誠手摩挲著車鑰匙,“賽車沒有賭注,不合適吧?” 顧成柏不耐煩地看著他,眉峰一擰,“你要賭什么?” 江若誠朝他腕上那只表揚揚下巴,“你手上那只表怎么樣?” 顧成柏盯著江若誠一臉興奮好斗的樣子看,冷笑地說:“那試試?!?/br> · 李文成走向陳淺,她正掏出手機翻開通訊錄,準備撥過去的時候,一個強壯高大,穿了一身黑的人就出現在她眼前。 陽光被擋住,黑色人影將她完全籠罩,她下意識抬頭,手上的手機便一空,便被人奪了過去。 然后她看見她播出去的那通電話被男人掐斷,又翻動著頁面,像在檢查什么。 她不太能認識出李文成,只覺得他又兇看起來又很有量,像香港警匪片里作惡多端的壞人。 他不會是來搶她的錢的吧? 陳淺很害怕,濕漉漉的眼睛悄悄打量著四周。 終于,她看到了一道白色的熟悉背影! 她幾乎未做思考,喜出望外地大聲叫道:“哥哥!” 叫著,又怕人聽不見,又擴大了音量,放聲道:“周矜!哥哥!” 第5章 山之高 這會兒周矜正要上車,聽見這兒居然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腳步一頓。 陳淺看見少年動作停頓,就知道自己叫對人了。 “別叫!”李文成聽見聲音,立即命令她停下來。 少女聽見嚴厲的聲音從背后響起來,想起那雙兇神惡煞的眼睛。她的聲音又更大了幾分,不管不顧叫喊:“我是陳淺!我在這里,我受傷了,你能不能來幫幫我?” 周矜聽見身后傳來略帶哭腔的叫喊,覺得很不耐煩。 哭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