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這次我可以補上上次的那頓飯了,我有這個榮幸嗎?”齊牧人紳士地彎了彎腰。 白玫瑰四下一看,兩人已經(jīng)站在了佛羅倫薩最好的正宗意大利餐廳前。她不想在這種時候矯情,所以點了點頭,“好吧,謝謝?!?/br> 座位應(yīng)該是齊牧人已經(jīng)預(yù)定好的,所以一進門就被侍者引到了座位前,拿出菜單來看。白玫瑰點了喜歡的銀鱈魚和巴伐利亞榛子蛋糕,其余則是聽了侍者的推薦。 抬頭時,見齊牧人明顯在憋著笑。她奇怪地問:“怎么了?” “哦,只是……原來你意大利語很不錯……剛才在車上,我還以為你沒聽懂?!饼R牧人忍笑道。 白玫瑰耳根一熱,“你、你說什么,我不知道?!?/br> “對不起,我也沒想到那司機會亂說。他們這里的人都這樣,挺開放的?!饼R牧人道歉。 “行了,不說這個。你在這里要呆多久?”白玫瑰岔開話題。 齊牧人回答:“這個說不定。和你一樣,我也是來尋找機會?!?/br> 兩人沒有就生意方面的問題多談,而是聊起了天氣、品牌、美食、衣飾等各種話題。須臾,餐點上來之后,兩人都餓了,低頭對付自己盤中的rou。邊吃邊慢慢聊。 “齊家和鐘家似乎挺熟的?”白玫瑰問起。 “因為我們兩家在京城的人彼此都認識,關(guān)系很不錯,屬于一個派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但是,一般而言,我們兩家在政治上都不會有太大的危險。而且我們生意上也沒有什么沖突,有不少合作?!?/br> 白玫瑰飲了一口白葡萄酒,搭配銀鱈魚很不錯,咽下去之后,她才道:“這種j□j消息,你怎么隨隨便便就跟外人說了?” 齊牧人放下刀叉,認真地看著她,“其實這不算是什么j□j消息,而且我覺得你不算是外人?!?/br> 不是外人,難道是內(nèi)人…… 白玫瑰又飲了一口酒,冰鎮(zhèn)的口感真好。呃,好像有點熱。 齊牧人見她不答話,便只拿眼睛瞧著她。 白玫瑰慌忙轉(zhuǎn)換話題,隨口問道:“嗯,那個,鐘哥哥是多久畢業(yè)???” “大概是后年吧,……你怎么不親自問他?”齊牧人語氣平平。 “我又跟他不是很熟?!?/br> “他不是還單獨請你吃過飯了嗎?” “那天有事,沒去成?!?/br> “哦?”齊牧人抬起眼皮,“沒去?” “嗯,那天正好方嚴找我談西西弗斯的事情,所以推了。倒是欠了鐘哥哥一次?!卑酌倒逵悬c內(nèi)疚,“放假前他也問過我,我要來意大利,又沒答應(yīng)?!?/br> 齊牧人停下刀叉,“覺得很遺憾?……你對阿墨是什么感覺?” “為什么這么問?”白玫瑰不想說太多,“他是小瓷姐的哥哥,人很好。” “就這樣?” “當然。” “阿墨約過不少女孩子,但=都不是正式的交往,可是他對你卻有些特別。我之前還很擔(dān)心……”齊牧人嘴角噙了笑,“不過你這么說,看來對他并沒有什么特殊的想法。這么說來,我還有希望?!?/br> 這是他第一次明確地表達出來對白玫瑰有意思,之前無論是約吃飯還是一起跑步、自習(xí),都沒有直說。白玫瑰一時還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齊牧人正正地盯著她,“之前我一直覺得如果說出來會不會太早,畢竟你才剛進大學(xué)校門。不過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你的能量超乎我原有的估計……不好意思,我了解了一些你的家庭情況,覺得你一個人撐著會不會太累?有時候會不會想要一個肩膀來依靠呢?我愿意提供我的肩膀,和我的誠意?,F(xiàn)在并不是要你馬上做出決定,但是你考慮一下我的建議,行嗎?” 白玫瑰把刀叉輕輕放在了盤子上,用餐巾抹了抹嘴,“我明白了,你是說聯(lián)姻嗎?那當然很好啊。不過,——像你們這樣的高門大戶,能看上我這個小門小戶出身的嗎?”她嘲諷的笑了笑。 現(xiàn)在的她,腦子里只會理性地計較得失,感情卻不敢觸碰。 即便有過心動的時刻,但一想到不好的回憶,便沒了那種想得到愛情的斗志。 鐘墨也好,齊牧人也罷,可以聯(lián)姻。但那也僅僅是聯(lián)姻而已。 本來可以心平氣和地跟齊牧人說諸如“好啊,我考慮考慮”之類的話。但不知道為什么,白玫瑰就是像賭氣一樣口不擇言。 【啊啊啊啊啊,本來以為你已經(jīng)改造得很不錯了,誰知道你在這個方面卻這么犟??!】小白悔郁悶不迭,【你聽聽,這哪會是一朵惹人憐愛的白蓮花會說的話呢?以后不許再這樣了,否則我要對你施以懲罰。就算是拒絕也好,總比這種明顯是討人嫌的語言要強啊!男人肯定會對你望而卻步的!他們不喜歡充滿火藥味的女人!——你還有補救機會,趕緊跟齊牧人說那不是你的本意!】 白玫瑰沉默。 第八五章 一向十分游刃有余的齊牧人這次受到挫敗后,略顯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反而先開口道歉了:“我不是這個意思。對不起,是我說得……不夠打動你嗎?或者……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如果有冒犯之處,請你原諒。我還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可能意思表達讓你誤會了,我是想說,我很欣賞你,也很希望我們能夠有進一步的發(fā)展,但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等待,呃,不過……”他一徑在解釋。 原以為這樣巧的相遇,這樣浪漫的場合,應(yīng)該能夠談?wù)撘恍╆P(guān)于感情方面的事……不過還是讓白玫瑰覺得不自在了?雖然此刻齊牧人的裝扮看起來像個精英,但他顯然在這方面,骨子里是個菜鳥。 過了一會兒,他振作精神,笑道:“是我冒犯,我們暫且不談這個話題。別生氣?!?/br> 如果是鐘墨的話,大概會哄一哄白玫瑰,然后開個玩笑緩解氣氛吧?可是齊牧人卻像個惹喜歡的人惱怒后,硬是傻呆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愣頭青。盡管他真的是很帥的男人…… 白玫瑰發(fā)現(xiàn)這又是齊牧人的另一種模樣,居然也會有語無倫次的青澀時刻……也許他真的從來沒有跟人表白過?他心里應(yīng)該是很介意的吧?如果絲毫不在乎的話,肯定會笑若春風(fēng)地輕輕松松揭過這一頁,可眼下他的眼神怎么看都有點失落。 白玫瑰突然負罪感噌噌噌往上冒。 【快道歉吧……】小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對不起,我失態(tài)了?!卑酌倒宓椭^,用比蚊子還小的聲音輕輕說?!拔抑皇怯X得……”抿著嘴又說不下去了。 小白扶額,【我發(fā)現(xiàn)在你的改造中,確實疏忽了這個方面——你咋就那么別扭呢?】 齊牧人理解地笑笑,“不說這些了,你的甜品來了。” 有一勺沒一勺的挖著蛋糕,送到嘴里卻如同嚼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