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她從沒動心
他的話讓她聯(lián)想到高蕊,以及那兩個出現(xiàn)在她房里,她目睹過的,同他有肌膚之親的女人。 對于丟棄如此輕描淡寫,因為她們于他而言唾手可得,所以,想要他的愛,是那般遙不可及。 一塊用過的床單而已。 她沉凈初,也是同樣。 一塊即將被丟掉的床單而已。 都是給他發(fā)泄的女人,他不會記得她們的臉,他毫不在意。 人中之龍的沉霖,優(yōu)質(zhì)jingzi千千萬萬,她沉凈初,在他眼中,也不過是由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顆。 他會有無數(shù)的女人。 無數(shù)的女人愿意給有錢有勢的他生孩子。 這個清醒的認(rèn)知使得凈初原本亂跳的心如熄滅冷卻的煙火,她沉默著,抬起頭來,目光清明地看向沉霖。 她淺淺地笑,眸光中無限悲涼:“爸爸,你向來這樣無情嗎?” 她顯然話中有話。 “小初?!背亮啬樕⒆?,蹙起英挺的眉,盯著她,“你有心事?” 她咬牙切齒,兩手揪住被單,往床沿一個狠挪:“您不覺得,您對待女人的態(tài)度和對待床單也沒什么差別嗎?” 臀在暗色的床單上拖出一份血痕,她下床步伐不穩(wěn)。 沉霖目光一暗,往前一步,還未靠近她,已被她避之如蛇蝎地側(cè)身躲開。 “我回房了?!彼钗豢跉?,盡量平淡地開口。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區(qū)域。 遠(yuǎn)離他。 她快速出門,甚至沒來得及穿鞋。 床頭柜上放的裸粉色手機(jī)在此時震動起來。 持續(xù)著聲響不停。 沉霖高大的身形在原地頓住老半晌,才看向手機(jī)。 手機(jī)歡快地跳動,來電顯示:李緒。 頭像是一個男生,抱著籃球在陽光下,咧嘴笑得開懷。 很刺眼。 窗外是黑夜,他用力扯開陽臺的門,走出去抽煙。 他面無表情,渾身融進(jìn)無盡的暗中。 凈初快步回到自己房間,鎖上門,第一件事便是沖進(jìn)浴室,給偌大的浴缸放水。 陰處還在流血。血從沉甸甸的衛(wèi)生褲里朝下滴。 “吧嗒”、“吧嗒”地掉在咖啡色的地板上。 地板被染出迭加的猩紅血漬。 她盯著愈來愈滿的水,臉色愈來愈白。 待到水滿到溢出來,她也沒有一頭栽進(jìn)去。 她回過神,她想起她現(xiàn)在的處境。 她可不想喝自己那兒的血。 于是她又俯身將浴缸中的塞子扯開,見盛滿的水一股腦兒地打著旋兒又飛泄出去。 她轉(zhuǎn)身,匆匆地在浴室中淋浴。 浴室中的防濕儲物柜里,整齊迭放著她所需要的換洗衣物和包裝好的衛(wèi)生褲。 貼心的春姨,她總是這般一絲不茍。 凈初洗干凈出來,換上睡衣褲,坐在書桌旁,打開壁燈。 抽屜里放著一個日記本,她拿出來,放在桌上。 她擰開深藍(lán)色的鋼筆筆帽,翻開空白的一頁。 和親生父親發(fā)生關(guān)系了怎么辦? 她臉色蒼白,一筆一畫,很慢很慢地,寫下第一個“忘”字。 忘。 他們是在luanlun。 忘。 不要去想,立即停止。 忘…… 這是夢,通通是夢,一分一秒全是夢! 假的,假的! 忘??! 她不知道自己在燈光下寫了多少個“忘”字。 自我欺騙地寫著寫著,越來越快,到最后,她思緒紛亂地閉上眼睛,抓狂地拍著桌面丟掉筆,猛地抽打自己的腦袋! 為什么忘不掉?不,不要! 她咬著手背悶聲流淚,盯著那密密麻麻的一頁,朦朧中,她驚恐地發(fā)現(xiàn),所有的“忘”字,都化作了沉霖的臉。 為什么會這樣? 對沉霖,她明明從來沒有動過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