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舍不得孩子套不的狼! 柳蕓的想法的確是很美好的,如果不是墨流卿早有防范的話,恐怕就真的著了她的道了。 “墨兒,我都說了,看戲的時候,至少應(yīng)該叫一下我啊!” 墨流卿剛剛踏出房門,就看到容洛一身玄衣的斜靠在門框上,肆意微笑看著她。 玄衣的布料一瞧便是出名的雪緞制成,領(lǐng)口和袖口都用金絲線繡成的祥云,更是為容洛如玉臉龐,增添了一種魅惑神秘感! 黑玉發(fā)箍上,兩條火色的紅繩從耳邊垂下,讓將容洛的整個人添加了瀟灑不羈! “你不是已經(jīng)來了!” 墨流卿從他身邊錯過的時候,冷冷道。 容洛也沒有再說什么,笑著看著她,眼底有著掩飾不住的寵溺濃情。 墨流卿和容洛兩個人踏入后院的時候,所有人都是已經(jīng)在忙了。兩個人的到來成功的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所有人都驚詫的望著他們,準(zhǔn)確的來說,是望著本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容洛,怎么也沒想到容洛會出現(xiàn)在在這里。 墨華染原本還一臉的不耐,在瞧見容洛的時候,頓時兩眼一亮。故作姿態(tài)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儀容,走上前,盈盈一拜,道:“容相今日怎么有空來這里?染兒還想著過幾日去拜見容相呢!” 低眉斂目的柔聲說著,那微微泛紅的臉頰,昭顯著墨華染此時那嬌羞與興奮。 容洛冷冷的望著面前的人,薄唇挑起冰冷的弧度,淡淡道:“墨小姐客氣了!”說完,就錯身到一旁,站在墨流卿的身邊,兩人的衣袖都有些曖昧的貼在一起。 墨流卿從剛剛墨華染靠近的時候,就下意識的倒退到一旁。因為不滿墨華染的舉止,所以連帶著引起墨華染這般的容洛,也都遷怒上了! 容洛真的覺得很無辜,他也不想這樣啊,墨華染不知廉恥的纏著他,他早就煩了。如果不是顧及到墨華染是墨流卿的meimei的話,他早就讓烈風(fēng)將人丟了。 不過那也是之前,在知道墨流卿想要對付墨家的這些虛偽的人之后,容洛也就懶得再裝,更別說和一個厭惡到了極點的女人好言好語了。 “容相今日怎么有空來了我這小門小戶?當(dāng)真是稀客!”墨諄的手一抬,阻止了那些正在挖地的下人。那筆嫁妝,他可不想被任何的人知曉,尤其是容洛,誰知道他會在永和帝那里造他的什么謠。 “墨相大人這是在做什么?好好的在自家的府邸如此大的動靜的挖地,不知道的,還以為墨相大人在給自己造墓呢!”容洛手中折扇一展,鳳眸微勾,涼涼的不是很客氣的說道。 “容洛,你不欺人太甚!”墨諄頓時惱了,沒有人愿意被人如此的說,更別說是他現(xiàn)在整日的將頭別在腰帶上了。這個‘死’就是他們心中的禁忌。 不過容洛在對待墨諄上面,確實是一點也不客氣,離了朝堂,只要是關(guān)于到了墨流卿的事情,他是連做戲都懶得去做了。 “墨相大人,我也只是將我的猜測說出來而已,難道說有什么錯?”啪的一聲合上扇子,容洛緩緩的靠近墨諄。 墨諄警惕的看著他,容洛這個人很不好對付,誰知道下一刻他會做出什么。 然而,容洛在走向他的時候,忽然腳下一轉(zhuǎn),向著那挖的滿頭大汗的幾個墨府家丁走去。 “這坑倒是挖的挺深,墨相大人在自己女兒的后院中挖這個,不知是否是有什么隱情?若是能說出來的話,容某或許能夠幫上一些忙也說不定!” 似真似假的話,讓墨諄愈發(fā)的警惕防備。 “容洛,現(xiàn)在不是朝堂,我再怎么說,年紀(jì)上也是你的長輩,老夫家中的事情,還是希望你不要插手!我也并沒有接到容相的到來,若是無事的話,還請容相先回吧!” 墨諄的這番話中已然的已經(jīng)帶上了警告,即使這件事情傳出去的話,墨諄都還是占理的。這是墨家,容洛不經(jīng)允許擅自的來到他的家中,無論到哪里去說,墨諄都不覺得自己會理虧! 毫不客氣的下著逐客令,墨諄陰冷且傲慢的說道。 “爹爹……”墨華染想要阻止墨諄,可是看著墨諄的表情,卻還是咽下了口中的話。 “他是來找我的!”從來了后院開始,就挑了一塊干凈的地方站著的墨流卿,忽然出聲道。 墨流卿一出口,原本容洛面色淡淡的俊臉,忽然的路出絢爛的笑容。 雖然墨家的人,墨流卿不在乎,可是終究還是她的家人。即使想要斷絕關(guān)系,但承認(rèn)和他交好的話,也是一種肯定。 墨流卿的話,就像是將一塊大石頭扔進了平靜的湖面,引起的波瀾是巨大的。 “墨流卿你說什么?”墨華染率先尖叫起來,一下子就將之前的嬌柔扔的不知道有多遠(yuǎn)。 墨流卿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看向后面臉色黑的像鍋底一般的墨諄,一字一頓道:“墨大人是不是忘了,這是我的院子,這是要做什么?難道還認(rèn)為我的院子中有什么寶藏不成?” “有沒有,你自己心中明白!”墨華染嗆聲道。 “染兒!”柳蕓上去拉住被嫉妒蒙住心的墨華染,阻止她繼續(xù)說下去。 “難道我說錯了嗎?明明就是了,她私藏墨家的財務(wù),甚至還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娘,爹爹,既然今天容相在這里,就讓容相好好的看看,墨流卿這個貪婪的賤人的真面目!” 墨華染根本就聽不進去柳蕓的話,現(xiàn)在的她就想著揭穿墨流卿的真面目。一想到容洛對墨流卿的那溫和寵溺的笑容,墨華染心中的妒火險些要將她燃燒殆盡。 憑什么,憑什么墨流卿能夠得到容洛這般特殊的對待,明明容洛是她看上的,墨流卿那個賤人竟然敢和她搶,真的很該死! “挖,給我挖,將墨流卿那賤人私藏的東西給我挖出來!快點挖啊!”墨華染不管不顧的沖到幾個家丁的面前,大聲的吼道。然后又快速的來到容洛的身前,眼底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瘋狂執(zhí)著,“容洛,容洛我喜歡你啊,墨流卿根本就是個無恥至極的賤人,你不要被她給騙了!她和她那個狐貍精的娘,根本就是一個貨色,都是不得好死的賤……” “啪——” 墨華染的話止于一個響亮的巴掌,而這一巴掌也徹底的將墨家除了墨流卿之外的人,全部都打蒙了。 “不好意思,我這雙耳朵聽不得任何的辱罵墨兒的事情!無論是誰,都不可以?!?/br> 墨華染捂著今天連續(xù)的被打的臉頰,呆呆的望著令她瘋狂著迷的男人。 最開始的時候,墨華染確實是聽了柳蕓的話,而覺得有這么一個身家如此顯赫的夫君的話,日后必然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可是漸漸的,墨華染是真的對容洛動了心,確實是喜歡上了他。 雖然,這種喜歡并沒有到非君不嫁的地步,可因為容洛的身份地位,讓墨華染根本就不愿意放手。墨華染甚至想著,以自己的地位,容洛必然是會接受她的。 可是,她怎么也沒想到,這一切,竟然被她從小看不起,從小欺負(fù)到大的墨流卿給破壞了。 腦子不好使,卻在一個高燒之后,變得清醒了不說,還變得如此的精明。這大半年中,墨華染已經(jīng)不知道在她的手上吃了多少虧了,雖然心中多少的還是對墨流卿有著懼怕??梢坏┤说睦碇嵌紱]有了的話,那么到哪還能記得曾經(jīng)吃的虧! 正是因為如此,被嫉妒吞噬的墨華染,不顧場合,不顧身份,對容洛大膽表白,甚至還不忘將墨流卿給拖下水。 然而,容洛可以容忍別人說他的壞話,污蔑他,中傷他。卻絕對不會允許有人膽敢傷害墨流卿,無論是語言上,還是動作行為上,絕對不允許。 “容洛,你好大的膽子,你不但擅闖我右相府,竟然還敢動手打人。容洛,你的眼里還有沒有王法!”緩過神來的墨諄,氣得渾身發(fā)抖。 雖然墨華染的行為確實讓他覺得丟臉,可是自己怎么說也寶貝了那么多年的女兒,竟然被一個外人當(dāng)著自己的面打了,換做是誰,無論是處于關(guān)心女兒也好,還是其他,都絕對無法咽下這口氣。 “染兒——”柳蕓尖聲叫起來,連忙撲了過來,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心疼,和對墨流卿的滔天恨意。 都是她,都是這賤人的錯,若不是她的話,她的女兒怎么會三番兩次的被人如此的羞辱! 過分,實在是太過分了! “墨大人,我說了,他,容洛,是我請來的客人!” 墨流卿終于舍得出聲了,也終于舍得從最邊上的平地走了過來。 “原來,還真的是挖寶藏呢!”譏諷冷漠的挑起唇,墨流卿緩緩的走到容洛的身邊,墨諄的對面。如墨一般深幽的眸子,淡淡的看著遠(yuǎn)處挖出了好幾個坑的地面,冷冷道:“既是如此,便就繼續(xù)挖吧,也剛好讓北流的左相瞧瞧,我墨流卿到底藏了什么寶藏在里面。” 墨流卿站的角度不只是有心還是無意,剛好的就擋在容洛的身前。因為背對著容洛,所以容洛此時看不到墨流卿到底是什么樣的神情,不過從墨諄等人那一張漸漸的陰冷詫異下來的臉色中,容洛大概也猜得出來墨流卿此時的表情了。 心下一笑,這墨兒其實是有感覺的吧! “挖!” 只是一個字,帶著的氣勢,竟然比高高在上的永和帝還要震懾人。 墨諄心中一顫,有那么一瞬間,竟不敢直視那雙平靜淡漠卻深不見底的黑眸,總覺得里面的墨色,簡直就像是要將他吞噬掉一般,可怕而恐怖。 因為墨流卿的話,所有人都不做聲了,周圍只聽到鐵鏟插進土里再撬起的聲音。所有人都專注于面前的可能會出現(xiàn)的【寶藏】,竟然無人再找墨流卿的麻煩。 當(dāng)然,認(rèn)為結(jié)局早在預(yù)料之中的幾個人,不是忘了墨流卿,而是因為墨諄沒有說話,這才不敢說話。 就連墨華染,也只是呆呆的站在一旁,半張臉腫的老高,一雙眼睛毒辣的緊緊的鎖在墨流卿的身上。 隨著結(jié)果的不斷靠近,柳蕓的呼吸漸漸的急促起來。 就連墨華染也收回了盯在墨流卿身上的眼睛,急切的看著不遠(yuǎn)處將要出現(xiàn)的東西。 快了,馬上墨流卿就再也沒有翻身之地了! 快了,快了,馬上容洛就會知道,到底是誰才是真正的配得上他的人了。 雖然被容洛打了,可是容洛那句極為的護著墨流卿的話,卻真切的傳進了她的心底。這讓墨華染心中對于容洛這個人,愈發(fā)的癡迷,愈發(fā)的執(zhí)著。 因為剛好的就站在容洛的前面,只要是一陣風(fēng)吹過,容洛就能聞到墨流卿身上那極為清淡的香味,雖然很淡很淡,卻惹人心動。 “墨兒覺得,要是他們沒有找到那幾箱東西,會是什么反應(yīng)?” 微微的靠近墨流卿,容洛溫?zé)岬暮粑p輕的灑在墨流卿的頸項,讓她的身子不由一僵,警告的轉(zhuǎn)頭瞪向他,微微瞇起的眼底,泛著冷意。 容洛無辜的沖著她眨了眨眼睛,鳳眸勾起淡淡的笑意。 兩個人沒有一個人注意那邊的動靜,早就知道的答案,何必再浪費時間在上面? “容洛!”墨流卿的聲音淡淡的,卻已經(jīng)低下來了,那眼底的風(fēng)暴正在慢慢的醞釀中。 得寸進尺的男人,簡直就是找死! 然而,無論怎么樣,墨流卿卻怎么也無法對他出手。 不是因為墨諄等人在這里,而是,壓根就出不去手。 容洛面對墨流卿的警告,卻笑得愈發(fā)的開懷,“墨兒……”無聲的張著唇輕聲的喚道,眼底是化不開的濃情。 墨流卿眸光一閃,然后便是若無其事的轉(zhuǎn)過頭。 “墨大人,不知是否已經(jīng)挖好了?你們口中的寶藏,請問,在哪?” 墨流卿望著已經(jīng)被挖了一圈過來的后院,涼涼淡淡的張口道。 此時,柳蕓已經(jīng)是急的滿頭大汗。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會沒有?明明她就急的埋在這個地方,不可能會消失不見的啊,明明當(dāng)時做的很隱秘,怎么會就沒有了呢? 就連墨華染也是滿頭霧水,顧不得臉頰上的痛意,匆匆的來到柳蕓的面前,“娘,你是不是記錯了?到底是不是在這里???怎么會沒有呢?到底在哪?你倒是說清楚啊!” 墨華染此時的情緒有些癲狂,她還指望著這個讓墨流卿永遠(yuǎn)的都抬不起頭,她還指望著這個讓容洛回心轉(zhuǎn)意呢!可是,可是怎么什么都沒有?怎么會這樣? “蕓兒,你當(dāng)真是瞧見了?”墨諄此時面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冷冰冰的駭人,讓柳蕓心中微顫的連連點頭。 墨諄懷疑的看著柳蕓。 從開始柳蕓說嫁妝被墨流卿埋在后院的時候,他就有些懷疑。不過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墨諄還是打算來看看。 然而,似乎就像是印證他心中猜測一般,后院中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 最初的時候,墨諄就很懷疑,為什么柳蕓會知道?要是她早些就知道了的話,那應(yīng)該早點告訴他才對,一直到現(xiàn)在,他提起,她才說? “沒有?”墨流卿挑眉,然后手伸出來,芍藥明白的將一疊厚厚的禮單交到她的手上?!斑@次本來還要去找墨大人,既然大人今日在這里,我也就少跑那么一趟了?!?/br> 墨諄皺起眉,不悅的看著墨流卿,不知道這個賤丫頭又在刷什么花招。 “這是當(dāng)年我娘親陪嫁的嫁妝禮單,我會按照上面的禮單,一一的核對我的嫁妝數(shù)額!”頓了頓,望著變色的墨諄和柳蕓的臉,墨流卿淡淡的再次說道:“對了,我記得其中鏤空白玉鑲金枕,青瓷蘭花瓶,檀木鏤花椅以及血玉鐲,都在三夫人的手中。” “三夫人,在找到我娘的那些嫁妝之前,就先勞煩您將這四樣?xùn)|西叫出來了。” 墨流卿沒說一樣?xùn)|西,墨諄的臉色就難看一分,柳蕓就下意識的倒退一步。等到四樣?xùn)|西都說出來之后,柳蕓整個身子抖得就像是篩糠一般,恐懼不安的看著墨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