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墨諄緩緩的緩緩的回過身,陰霾冷厲森寒的眼睛,如毒蛇一般纏上柳蕓…… ---- 第060章預(yù)言!絕情! “賤人,看你干的好事!” 墨諄氣急敗壞的狠狠的打了柳蕓一巴掌,那巴掌下來,一瞬間就將柳蕓給扇倒在地上。 一個時辰前,墨流卿將那疊厚厚的禮單中的一些陪嫁物品念出來之后,墨諄心中已然明白,那些東西,他在柳蕓的院子中,確確實實的瞧見過。 單單就是這一點的話,墨流卿確實沒有欺騙他。 當(dāng)年,為了取得溫家的信任,溫雅蘭的那批巨額的嫁妝,他全部交給溫雅蘭自己保管,并沒有要將它們?nèi)空紴榧河械拇蛩?,至少?dāng)時確實沒有那個心。 后來,他在朝堂上漸漸的站穩(wěn)腳跟,溫雅蘭最終也死在他的手上之后,他卻發(fā)現(xiàn)那批巨額的嫁妝不翼而飛。 他一直以為溫雅蘭會將嫁妝全部的留給墨流卿的,這么多年來,他在墨流卿的身上下了多少的功夫,卻依舊探聽不出來那嫁妝的蹤影。而正是因為如此,在發(fā)現(xiàn)墨流卿腦子清醒了,也不和他親近之后,他也懶得再去做戲的原因。 他怎么也沒想到,那批嫁妝,早就落到了柳蕓的手中,且已經(jīng)這么多年了。 當(dāng)初他也曾懷疑過,懷疑柳蕓屋子中的那些價值連城的東西。只是當(dāng)時柳蕓隨便的在他的耳邊幾聲軟言細語之后,他也就再也不曾過問過那些東西的來歷了。 想來,在柳蕓在他的背后,對著性情柔婉的溫雅蘭,不知道做了多少的小動作,而那批嫁妝,也大概就是那個時候給搶過來的吧! 墨諄本來是不允許墨流卿來柳園的,如果只是一個墨流卿的話,他倒是能夠阻止,可偏偏容洛那個變幻無常的男人也在這里。正是因為容洛的插手,墨諄才不得不咬牙讓墨流卿來這里。 在墨諄心中,即使柳蕓真的私藏了,墨流卿也不可能會知道。當(dāng)時候柳蕓藏著的那些東西,一樣的還是他墨諄的! 可是,誰也不曾想到,因為墨流卿的丫鬟芍藥在拿那個鏤空白玉鑲金枕的時候,不小心的觸碰到了什么,然后在柳蕓驚恐的目光中,他們旁邊的半面墻壁忽然的開啟…… 此時的柳園一片雜亂,家具之類的東西,被撞翻在地上,房間中的那間原本堆滿箱子的密室的門大敞著,里面什么都沒有留下! 那是數(shù)十箱的嫁妝啊,竟然就被墨流卿那樣的帶人給拿走了。 “墨大人,我得感謝你,感謝你讓三夫人將我娘親的嫁妝保存至今日!按照這禮單上來看,除了還有一箱夜明珠,一箱朱釵金器,一箱和田美玉,一箱金磚!”墨流卿當(dāng)時在臨走前,淡淡的對著一沉著臉的墨諄說道,“我很期待墨大人能夠?qū)⑹O聛淼募迠y,完整的找出來。” 十多年的精心算計,到了最后,那東西竟然還是回到了墨流卿那賤人的手上。 想想墨諄就覺得很不甘心! “老爺,老爺,我;……我不是,我真的沒有……”柳蕓一臉的恐懼,匍匐的爬到,墨諄的跟前,大聲的喊冤。 柳蕓這一刻才明白,恐怕一切都是被墨流卿算計在其中了。 墨流卿的突然前往溫家半月,今日的突然回來,埋在后院的四箱嫁妝的不見,恐怕都是墨流卿算計好了的! 柳蕓駭然的想到,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么墨流卿的心機到底是有多深? “還敢狡辯?柳蕓,我寵著你,你似乎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你倒是忘了,我說了什么?我說了,那批嫁妝,無論如何,絕對不允許任何的人打他的主意??墒悄愕故呛茫瓉砟憔谷辉缦鹊木鸵呀?jīng)打了它的主意,甚至還想要瞞著我!”墨諄面露猙獰之色,“剩下來的那幾箱東西,你給我趕緊的交出來,否則的話,別怪我不客氣!哼!” 臨走前,墨諄還不解氣的狠狠的踹了柳蕓一腳,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柳蕓這十多年來,一直都是養(yǎng)尊處優(yōu),哪里受得住墨諄這狠戾的一腳。被踹一腳之后,柳蕓發(fā)出一聲慘叫,還來不及辯解什么,就吐了一大口的血,昏迷過去。 “這墨諄在朝堂上,倒是看不出來,竟是這般狠辣之人!” 兩個人影一蹲一立的在柳園的屋頂上,將剛剛柳園中發(fā)生的事情,全部的都收入眼底。 “主上看中的不就是他這個隱藏在忠良外表下的一顆毒辣的心嗎?如此剛好!” “話雖如此,不過正所謂,虎毒不食子,他倒是舍得,竟然將自己的女兒送給人家去糟蹋,這人的心……恐怕是過于惡毒了一些?!?/br> “這話雖然說得不錯,可終究此人現(xiàn)在還在為主上做事,主上既然既然已經(jīng)說了,不再管他,那就說明主上舍棄了這枚無用的棋子了。主上都舍棄了,那么我們只要將主上交代的事情辦好,就無事了!” 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大,也沒有刻意的放輕,就是正常對話。從聲音來聽,必然是兩個年輕的男子。 大白天的,也不知道個避諱的就站在房頂上,可見,他們對這個右相府,是一點也不放在眼里呢! “天下四絕,除去我們?nèi)找瓜鄬Φ闹魃?,今日托了墨諄的福,倒是又見到了四絕中的北流容相容洛?!?/br> “什么四絕,現(xiàn)在也只剩下三絕了!” “說的也是,鳳鸞之死,到現(xiàn)在都是主上心中的一根刺。沒有和那般的奇女子對上一戰(zhàn),當(dāng)真是人生之一大憾事。” “行了,別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是為了將墨流卿帶回去!主上對墨諄的這個被舍棄的女兒倒是有些好奇?!?/br> 兩個人一點也沒有理會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柳蕓,人影一掠,就消失在了柳園的房頂上。 一陣秋風(fēng)拂過,帶動了偏偏枯黃的落葉! 人生的際遇,有的時候,真的就是那決定的剎那,可能是成就一世,也可能是半生毀滅。 墨諄定會為自己今日的決定而后悔,只是到了那個時候,再后悔,卻已然遲了。 墨流卿拿到嫁妝的次日,墨流卿的另一重身份【鳳墨】在查了這么長時間都沒有結(jié)果的墨諄一案,卻在此時有了重大的發(fā)現(xiàn)。 【嘭——】 永和帝望著手邊的奏折,一雙眼睛中是掩藏不住的憤怒惱恨。 “皇上,這是臣查出來的一部分,半年前朝廷撥下的三萬五千兩的賑災(zāi)銀兩,到了地方的手中,余下的也就只有一萬一千兩。其中有兩萬四千兩的白銀下落不明。半年前,正是墨相處理負責(zé)的這批銀兩,而就在三個月前,墨相卻在城郊之外,大肆蓋起了別院,不知其中是否是有隱情?” 【鳳墨】當(dāng)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大部分的人都在想著,【鳳墨】大概也只是做做樣子而已,誰也沒有想到他竟然還真的將墨諄這位當(dāng)朝右相的底給揭出來。 就連永和帝在震怒之余,心中對于【鳳墨】的這一行徑,也是存在著不滿。然而,永和帝的這個不滿也只是一瞬間。當(dāng)他在瞧見這個奏折上,還有君輕然的印鑒之時,心中想的卻是,【鳳墨】是不是已經(jīng)站在了君輕然這一行列了。 “皇上,臣冤枉啊,臣怎么可能會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臣對皇上忠心耿耿,豈能被一小兒如此誣蔑?皇上,皇上要我臣做主??!” 墨諄大驚的跪下,背上冷汗直冒,這件事情若是被真的查出來的話,那就糟了。他當(dāng)初負責(zé)這個的時候,為了挑起北流的動亂,當(dāng)然,其中也是一種自私貪婪的心在作怪,誰愿意將那么多的白花花的銀子從自己的手中溜走? 墨諄從來不覺得他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人,否則也不會在最初得到溫家的幫助,在功成之后,還將溫雅蘭給殺了。 說到底,墨諄是一個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的人,無論是誰,只要是擋著他的路,就是是自己的親身骨rou,他也不介意大義滅親。 墨諄千算萬算都沒想到,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情,所有人都保持沉默,而他【鳳墨】竟然敢當(dāng)著永和帝的面,抖出來,簡直就是想要害死他。 “派人包圍墨府,沒有朕的允許,墨府任何的一個人都不得踏出一步!從現(xiàn)在開始,墨諄,在事情水落石出,你,不得踏出右相府半步!” 永和帝的這一旨意,讓墨流卿的眼底折射出冰冷刺骨的冷意。 果然,永和帝到現(xiàn)在還是不想動墨諄! 不過,既然她這么做了,就絕對不會允許墨諄有任何的翻身的機會。 這一次,她要徹底的將墨諄打壓下去。 散朝之后,永和帝將墨流卿留了下來。 “鳳墨,朕可以猜測,你這是和墨諄有過節(jié)?”御書房中,永和帝陰晴莫辨的臉色,讓人猜不出他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不曾!”墨流卿淡淡的回道。 “當(dāng)真?” “臣沒有期滿皇上的理由?!?/br> 永和帝審視著墨流卿,雖然看不清墨流卿的容貌,但若是真的是為了他北流的話,倒也無妨。 只是,現(xiàn)在的墨諄,他還有得著,萬萬是除不得的。 “既是如此,鳳墨,朕便告訴你,墨諄,朕要留著,不到萬不得已,朕不允許任何的人動他!” 永和帝的話,讓墨流卿眼底掠過一道深沉的冷光。 這樣的人,竟然還坐上了一國之主的位子。手下大臣剝削民脂民膏,甚至還將賑災(zāi)善款扣下,私蓋城郊別院。這樣的人,永和帝君李振竟然還如此的舍不得除掉。 墨流卿垂下眼簾,遮擋住眼底冰冷,冷淡的點頭,“是,臣明白了!”明白了,卻絕對不會照著去做。 無論如何,她既然已經(jīng)決定動手,那么,半途而廢,就不是她的做法! 墨諄想要殺她,那么,自然而然的,殺了他,就是最后大家都放心。 無論是溫家,還是墨謙墨佳瑩,都絕對不能讓墨諄再如此的逍遙快活。 永和帝見她答應(yīng),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對了千隴近日說是要去鎮(zhèn)國寺燒香,你便去陪著吧!” 君千隴? 墨流卿眸色一沉,到底還是來了。 “臣……遵旨!” 墨流卿從皇宮中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日上正午,永和帝倒是欲留她在宮中用膳,但她實在是厭惡至極看到永和帝的那張嘴臉,所以便推辭了。 說起來,同樣的是皇帝,同樣的為了自己的皇權(quán)鞏固,楚風(fēng)然要比君李振要來的果決的多。 楚風(fēng)然為了自己的皇權(quán),可一點的不會估計情面,即使是夫妻,也一樣的下得去手。 而君李振,就是典型的殘暴昏君。想要掌權(quán),卻偏偏信不過真正的忠臣,反而親信佞臣。 所以說,雖然兩個人的野心都很大,卻又有個共同的地方,那就是疑心太重。 這般的人,只能是光有野心,真正的想有成就的話,除非天下沒有能人。 右相府被封,現(xiàn)在的右相府是倒真的像是銅墻鐵壁一般! 墨流卿站在右相府的不遠處,望著右相府緊閉的大門,面具后面的一雙寒眸,冰冷刺骨。 “本相倒是好奇,鳳大人和墨相有何過節(jié)?鳳大人難道不知,你的那些話,可能會造成右相府上下數(shù)百口人,都會被牽連致死嗎?” 容洛和明溪的出現(xiàn),倒是出乎了墨流卿的預(yù)料。在聽到容洛的話之后,眸光微微一閃。 “雖然這墨諄確實就像是鳳墨你所查的那般,可,你也應(yīng)該知道右相府上下那般多的人,若是墨相一旦倒臺,那么以貪污賑災(zāi)款的罪行,那可是誅連九族的大罪!右相府中的人,也并不是都如墨諄那般,如此大事,若是真的牽連到了無辜的人,想來,你心中也會不安內(nèi)疚的吧!” 明溪難得的嚴肅的說了這么多的話,因為他知道,容洛不會關(guān)心右相府中的人的死活,甚至有可能反而會推進事情的發(fā)展。 然而,因為里面現(xiàn)在有他所珍愛的人在里面,現(xiàn)在,在不確定墨流卿到底是什么打算之前,容洛是絕對不允許任何的人做出有可能傷害到墨流卿的事情的。 墨流卿深深的望著容洛危險瞇起來的鳳眸,再看了眼明溪認真嚴肅的神情,微微的感到有些僵硬。 深深的吸了口氣,“留下他,禍害北流百姓?” “這與你無關(guān),暫時我希望你不要動他,等時機到了,即使你想要殺了他,我也不會過問半句!”容洛冷冷的睇了她一眼,心中有種異樣的感覺。鳳墨身上的氣息,和墨兒實在是太像,難道這就是墨兒喜歡他的原因? 不,墨兒不會喜歡他,他也絕對不允許! “放心,暫時他還死不掉,要他死,也得皇上允許才行?!?/br> 墨流卿的心再次的顫了顫,那一瞬間,她甚至覺得她的面具已經(jīng)沒有戴在臉上,甚至覺得她已經(jīng)被容洛看透了。 留下這句話,墨流卿快速的轉(zhuǎn)身,腳下一點,竟然一點也不顧及的施展輕功離去。 “哎哎哎,別瞅了,鳳墨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現(xiàn)在別說鳳墨不會再動墨諄一家了,即使是想動,這永和帝也決不允許。所以你可以將你的心放在肚子里面,短時間之內(nèi),墨家大小姐是絕對不會有事?!?/br> 明溪拍了拍他的肩膀,無奈嘆息,總是一碰上墨流卿的事情,就那般的靜不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