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哪怕是楚風(fēng)齊說出再大的秘密,哪怕是楚風(fēng)齊做出任何的事情,楚風(fēng)然都絕對不敢當(dāng)真殺了他!即便是楚風(fēng)齊做出謀逆犯上的事情,在平常的時候,楚風(fēng)然可以殺了他,但在這個時候,楚風(fēng)然不只是不能殺他,甚至還要寬厚待他! 而另一方面,前提是楚風(fēng)齊那點的膽子,真的得敢做出犯上謀逆的事情才行。楚風(fēng)齊渴望權(quán)勢,卻又貪戀美色,沒腦子,又沒有一點點的謀略,只要是稍稍的挑撥一下,就能將他和楚風(fēng)然挑撥的兄弟cao刀相向。 那個時候,面對自己的親弟弟,那般和他作對的親弟弟,想要殺卻殺不得的人,楚風(fēng)然到時候真的就是腹背受敵了! 一邊是敵國的虎視眈眈,一邊是親兄弟的覬覦窺視,他該怎么做?她真的是很好奇,更是期待。 只是心中心思轉(zhuǎn)了轉(zhuǎn),公良策也就知道了鳳墨的意思,不得不說公良策確實不愧是她身邊的第一軍師,能夠輕易的就理解了她話中的意思,也不是多少的人能夠做到的。 常山王府! 宮明玨身邊的心腹在他的耳邊輕輕的說了兩句話之后,他的面色稍稍有些凝重,最后只是淡淡的擺擺手,便面色如常的轉(zhuǎn)過頭看向摟著一個美人,似乎是有意無意的看向他的方向,雖是沒說什么,可眼底卻帶著深深的探究。 宮明玨也是一個敏感的人,當(dāng)然是看到了楚風(fēng)齊的視線,卻佯裝沒看到一般,嘆息的搖搖頭,道:“常山王殿下,恐怕臣是要告辭了!”說著,宮明玨就要站起來,眉峰緊鎖,似乎是真的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一般。 楚風(fēng)齊見狀,頓時心一稟,莫不是這事兒還是和他有關(guān)的?這人是在自己的府上的,能讓這一國丞相變色的事兒……難道說是皇兄察覺到了什么? “宮丞相請留步!”楚風(fēng)齊也沒了和美人調(diào)情的心情了,整個人就是從座椅上跳起來的,攔在他的面前,笑著說道:“不知宮丞相這般的著急的走,可是有何事?不知本王是是否可以知曉?” 楚風(fēng)齊雖然是好聲好氣的說著,可是那話中的意思,卻是非常的堅決,若是宮明玨不說的話,恐怕是不準許離開了。 宮明玨狀似無奈的嘆了口氣,緩緩的搖頭,卻是一個字兒都不愿意透露出來。且欲言又止的模樣,更是撓的人心里面更加的癢癢的難受。 這下子,楚風(fēng)齊更加的好奇,更加的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宮丞相,有什么事情,你但說無妨,對于皇兄,本王自然也是知道他所做的那些傷天害理之事。只可惜,本王也不過只是個臣子,斷斷是沒有辦法與之爭斗的!宮丞相本來已然是告訴了本王那么多的事情,也不差這一件,難道宮丞相想要本王不明不白的就這么的死了不成?” 說到最后,楚風(fēng)齊的臉上甚至都帶上了一絲懇求在其中。 宮明玨似乎是也被說動了,眼底閃過糾結(jié),而后嘆息的緩緩的開口道:“臣本不該將此事告知常山王殿下的,否則耽擱了皇上的大事,臣實在是……唉,臣與常山王殿下怎么說也是相交至今,若是常山王殿下當(dāng)真如此就含冤而死的話,臣實在是過不去!” “什么?”楚風(fēng)齊頓時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宮明玨。他之前也不過只是隨便的瞎猜猜罷了,想要將事情說的嚴重一點,也好讓宮明玨告訴他事情的??墒钦l知道,宮明玨卻告訴他,真的是如此,真的是要了他的命?難不成皇兄已經(jīng)對他動了殺心了? “雖然臣不知當(dāng)年的事情真相,但其實在皇上身邊這幾年,多少的還是猜出來一些!”宮明玨轉(zhuǎn)動了輪椅看向他,眉梢之中帶著一絲濃郁的暗沉,道:“常山王殿下應(yīng)當(dāng)知曉,現(xiàn)下關(guān)于帝后鳳鸞之死眾說紛紜,雖說鳳容已然伏法,可是眾所周知,鳳容當(dāng)年也不過只是一個相府中小小的庶女,無權(quán)無勢,如何能殺得了當(dāng)時如日中天的帝后鳳鸞?常山王殿下,這各種曲折緣由,您應(yīng)該是非常的清楚才對!” 楚風(fēng)齊在心中嘀咕,他當(dāng)然是清楚,說起來他心中其實是非常的惋惜的。 鳳鸞啊,她是他的皇嫂呢! 說起來,鳳鸞當(dāng)初可是南衡第一美人,那模樣,到現(xiàn)在也沒有人能比得上。他到現(xiàn)在都覺得奇怪,怎地皇兄當(dāng)年寧愿放著這么一個美人兒不要,偏偏就選了一個姿色才能樣樣都不如鳳鸞的鳳容呢? 當(dāng)年的事情,他雖然是是知道,可卻也知道的不是很多,只是多少的還是清楚一些內(nèi)幕,關(guān)于皇兄想要除掉鳳家的這對父女兩人。鳳容他可不認為能當(dāng)?shù)蒙纤幕噬心前愕拿廊薺iejie,這meimei也實在是太不夠看了些。 楚風(fēng)齊忍不住的想到,如果當(dāng)年鳳鸞那般的美人嫁的是他的話,他定然是將她捧在手心中寵著,哪里能讓她受那么些委屈,甚至還要殺了她呢! 不錯,就像是宮明玨所說的那樣,這其中的曲折緣由,他非常的清楚。不過這不是皇兄特意的告訴他的,其實也算是一種非常的不湊巧罷了。他喜好美色,這本就不是一個需要掩飾的事實。他一直都覬覦鳳鸞的美色,卻因為鳳鸞的武功之高,只能在心里面想著,而不敢真的對她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來。 那一日,他一如既往的摸到了鳳鸞的寢殿,想著鳳鸞剛剛帶軍出征,這宮殿剛剛被它的主人住過,肯定會留下一點的氣息,他也是想要偷得一些東西作為念想。哪知道,來了這帝鸞宮之后,竟然被他聽到了楚風(fēng)然和鳳容以及一些心腹討論著設(shè)計殺死鳳丞相和鳳鸞的事情。 天知道他當(dāng)時聽到這則消息之后到底是何種心情,那種矛盾而激動的心情,根本就不能用言語來形容。 好在里面的人倒是正忙著討論事情,并未察覺到他,他才能裝作若無其事的離開! 現(xiàn)在仔細的想想,其實不是他們沒有察覺到他,而是故意的裝作不知道罷了。因為楚風(fēng)然非常的了解他,知道他雖然是好色了一點,卻膽子極小,斷斷是不敢真的將全部的事情都說出來,也是為了防止被泄露了更多的消息,這才裝作不知道,隨他去了! 楚風(fēng)齊想通了這一點,縮著腦袋猛地打了一個寒顫。楚風(fēng)然一直都是極為的心狠手辣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可是卻怎么也不敢相信,難道他還真的連他這個弟弟也不打算放過?這也太狠了! 宮明玨看著就這么一會兒,楚風(fēng)齊變了好幾變的臉色,眼底浮現(xiàn)嘲諷冷笑,卻非常的快的被遮掩了下來,面上還是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道:“現(xiàn)下,雖然鳳容伏法,但更多的謠傳也就跟著出來,皇上若是想要得到人心的話,就必須的要有一個人出來頂了這條罪,謀害當(dāng)朝一品丞相,以及陷害算計帝后鳳鸞的罪責(zé),這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夠頂?shù)南聛淼陌?!現(xiàn)在南衡之中,只有兩個人能夠頂下這份罪,一個是皇上,一個則是……常山王殿下您了!” 頓了頓,瞧著他那變了又變的臉色,宮明玨痛心疾首的說道:“臣雖然知道的事情不多,可卻也知道,此事定然是和殿下無關(guān)。若是常山王殿下當(dāng)真是頂了這份罪責(zé),恐怕是即便是殿下您的身份,是無法平息眾怒!殿下大概還不知道鳳容皇后吧?據(jù)臣所知,鳳容皇后的墳被人潑餿水,狗血雞血,甚至還有各種死了的動物的尸體。且這還不算是什么,到了最后,眾怒難平,竟被人生生的挖開了墳撬開了棺柩,拖出了里面的尸體,就這么的扔在了墳邊,鞭尸也就算了,野獸的啃食使得她到死了之后,反而是沒能入土為安的成為了野獸的腹中之食!常山王殿下可要想清楚,若是當(dāng)真被皇上推出去當(dāng)成了替罪羔羊的話,恐怕殿下您……罷了,臣也是多事,臣現(xiàn)下所說之語,已然是背棄了皇上,若是被皇上知道的話,恐怕是死無葬身之地了。如此,臣也就只能辭官歸鄉(xiāng)了!常山王殿下,臣言盡于此,且詔書以下,臣雖說是已經(jīng)截下了詔書,便也就直接的做到底,將詔書全部的毀掉。但是,殿下要小心,難保皇上是否還會下第二張詔書,那樣的話,臣也……唉,殿下多多保重,臣能說的,不能說的,也都說了,殿下日后當(dāng)如何,也就看殿下的造化,也得看皇上他……他是否念及著您和他的兄弟之情了,臣,告退了!” 抬手微微的示意,身邊的人立刻就上前推動宮銘玨的輪椅,轉(zhuǎn)而留下被打擊的呆愣的反應(yīng)不過來的楚風(fēng)齊,獨自一人走了。 其實剛剛宮銘玨得到的消息是鳳墨讓他立即的離開南衡的消息,不過在瞧見楚風(fēng)齊那一副警惕的模樣,也就順勢再送了一件大禮給楚風(fēng)然。 冷冷的勾起唇,宮銘玨摩擦了一下左手的手腕,眼底冷笑更甚。 雖然不知道為何鳳墨要和整個南衡為敵,但既然是他的主子,他自然是要將全部的事情都安排好,讓她所交代的事情,能夠順利的進行,無后顧之憂。 罷了,這南衡的無聊丞相也做膩了,確實是應(yīng)該換換了! 在心腹的耳邊輕聲的囑咐了兩句,宮銘玨直接的就沒有回去丞相府,而是轉(zhuǎn)過彎,來到一個小巷之中。 空無一人的小巷中,原本坐在輪椅上的宮銘玨,卻忽然的站起來,瞧著那站起來的動作,一點也不像是一個雙腿受傷不能走動的人,反而是再正常不過的樣子,看樣子,這雙腿,早已經(jīng)好了,只是他一直都不曾表現(xiàn)出來罷了! 鳳于九天中! 宮銘玨的到來,在鳳墨的意料之中,她是一點也不驚訝! “南衡現(xiàn)下就讓他自己去和自己斗去吧,你早些的啟程返回北流,回到北流之后,直接的去找容洛,我隨后就會趕回去!”沒有回頭,鳳墨臨摹了一幅字帖之后,頭也不抬的淡淡的吩咐道。 宮銘玨點點頭:“鳳主小心,雖說屬下挑動楚風(fēng)然和楚風(fēng)齊這兩兄弟之爭,但終究這兩個人是親兄弟,且楚風(fēng)齊明顯的不是楚風(fēng)然的對手,若是鳳主不小心的被楚風(fēng)然查到的話,恐怕會連累您自身。” “這不用你擔(dān)心,我自有分寸!”鳳墨放下手中的狼毫,轉(zhuǎn)身遞給他一封信,深不見底的漆黑瞳眸平淡的看著他,道:“我知道你心中有事放不下,你這一趟回去,只要是去見了容洛之后,剩下來的時間,你就去處理你自己的事情吧!但是……宮銘玨你要記住……”伸手指著他心口的位置上,冷冷的一字一頓的說道:“你的這條命是我的,要是沒有我的允許,你若是死了的話,我便將你挫骨揚灰,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宮銘玨瞪大眼睛,呼吸微微的有些急促,似乎是不敢相信她會說出這番話出來。報仇嗎?是啊,他無時無刻不這般的想著,可是卻非常的清楚,現(xiàn)在的自己,就算是雙腿完好,也不定是他們的對手,現(xiàn)在去的話,他根本就是自找死路。他不怕死,只是不希望讓她失望罷了! 見他不說話,鳳墨收回手,背著手站在窗臺前,不知何時,外面再次的下了滂潑大雨,瞧著陣仗,怕是短時間之內(nèi)是停不了了。 因為是在室內(nèi),房間中也確實是非常的暖和,但秋雨蕭瑟,饒是如此,鳳墨卻還是打了個冷顫,下意識的攏了攏身上的衣衫。 果然,這身子當(dāng)真是怕極了冷,以前倒是不覺得,現(xiàn)下愈發(fā)的覺得冷的厲害。似乎是在這一次的受傷之后,這身體就顯得有些虛弱起來,內(nèi)功不能動用的來用來取暖,真真是讓人無可奈何呢! “這雨還真是大,南衡何時變天如此迅猛了?”開著的窗戶因為大風(fēng)刮得咯吱咯吱的響著,鳳墨伸手打算關(guān)上窗戶,卻在最后的時候,還是留著一個小縫隙,呆呆的看著窗戶外面。 宮銘玨見狀,微微低頭道:“屬下先告退!”這個時候,鳳主到底是在想些什么?為何給人的感覺那般的哀戚?雖然是不知道,但是他卻知道,這個時候,還是留給鳳主一個安靜的空間比較的好。 從書房中出來之后,一點也不意外的看到公良策就站在不遠處的廊檐下面,看著瓢盆大雨的雨幕出神。 宮銘玨現(xiàn)在是真的奇怪了,到底這下雨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如何?看樣子你是得等著雨停了之后才能啟程了,這南衡今年還真的是奇怪,總是下雨。往年的這個時候,絕對是艷陽高照,這風(fēng)景是出奇的美,可惜了,今年的金桂和秋菊是賞不到了,真真是最可惜的地方呢!” 公良策笑著轉(zhuǎn)過頭看向?qū)m銘玨,面色淡淡的帶著真誠的笑意。 說起來,他們鎩羽騎也當(dāng)真是奇怪,只要是被鳳主所認可的人,他們都會當(dāng)做是生死至交的人,無論這個人他們是否認識,無論這個人的能力如何,只要是鳳主愿意認可! 宮銘玨微微的拱手作揖,一直掛在臉上虛偽的笑容,此時倒也真誠了些許,道:“我畢竟身份特殊,若是不早些的出城的話,恐怕后來出城就更加的麻煩!所以我決定明兒一早就出城,也免得那么多的事兒。” “明兒一早嗎?”公良策沉吟了一會兒,說真的,這個決定還真的是有些的倉促,且還是在此等大雨之下,若是想要回去的千里之外的北流的話,還真的是有些的不妥當(dāng)。可就像是宮銘玨所說的那般,他的身份特殊,堂堂南衡一品大臣丟了,這絕對是狠狠的甩了楚風(fēng)然乃至南衡的一巴掌。所以,等到楚風(fēng)然南衡反應(yīng)過來之后,宮銘玨就真的是想走也走不掉了,這樣的危險不能冒。 想到這里,宮銘玨點點頭,道:“也好,我去安排一下!之前鳳主已經(jīng)交代下來,其實很多的東西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只是沒想到這突然的就下起了大雨來,這東西恐怕絕大多數(shù)都是要更換的,這也是沒有辦法的。所以你就先等一下,我去看看還有什么地方需要更改一下!” “策公子,勞煩了!” “何必如此的見外,都是為了鳳主,沒有什么勞煩不勞煩的?!兵P主的一切,才是他們所要追求的。 公良策隨是這般的說著,可是卻還是一動也不動的靜靜的站在廊檐下,伸出手接著從房檐上滴落下來的水珠,“果然,下雨之類的,還是那般的討人厭呢!” 意味不明的一句話,卻讓宮銘玨的腦子愈發(fā)的糊涂了,這些人一個兩個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像是猛然驚醒一般,公良策微微的搖頭,道:“剛剛只是在說著玩兒的,別放在心上,我先去為你準備一些東西,盡量的讓你在路上無后顧之憂。” 望著公良策有些蕭瑟的背影,宮銘玨皺著眉峰,最后卻還是選了放心。他總是覺得這其中似乎是有什么隱情,只是他們一個都不愿意說,事關(guān)隱私,他也不好多問,只能選擇沒有發(fā)現(xiàn)。 回過身望著緊閉的書房的門,宮銘玨心中喟嘆,即便是鳳主此等睿智的人,其實心中也有常人所不知道的苦楚的吧! 北流的天不像是南衡這里這般的陰沉多雨,北流北都這兩天的天色是出奇的好,秋陽高照,游湖秋獵的人甚多。 容洛獨自一人呆在府中,也不愿關(guān)在書房之中,反而是來到相府的涼亭作起畫來。 這一下午,容洛基本上是在涼亭中度過,手中的筆更是從拿起來開始,就不曾放下! 一張張栩栩如生的宛若真人一般的畫像,在邊上已經(jīng)是放置了三張,現(xiàn)下容洛正在做第四張。 每一張畫像中的人,無論是神態(tài)還是姿勢動作,都是沒有重復(fù)的,或靜或動,或笑或惱,雖然這樣的表情甚少,絕大多數(shù)都是清冷的面無表情的一張臉,但卻讓人覺得極為的美! 鳳墨的美不是那種傾國傾城,也不是那種能和人相比較的美。鳳墨的容貌,相比較有著北流第一美人之稱的君千隴,明顯的是比不得的,更遑論是有著天下第一美人的玉玲瓏。但鳳墨的容貌卻也是上上之乘,雖然及不上這兩個絕色之容,可卻勝在自身那種無人能比擬的氣質(zhì)。 當(dāng)然,在玉玲瓏之前,有著天下第一美人之稱的南衡鳳鸞之名,雖說是有著天下第一美人的稱號,但能瞧見她真容的人其他三國人,卻是少之又少。但只要是真正的得以見到的話,絕對都是一致的這般的認為。 玉玲瓏的名號,是在鳳鸞死后才得以封賜的,但饒是如此,也還是有人說,這玉玲瓏的容貌尚不及鳳鸞的十分之一。 手中的筆微微的停駐了一下,容洛抬起頭看著涼亭外面的日頭,他忽然的有些好奇,當(dāng)年并稱四絕之一的鳳鸞,那個被傳得神乎其神的鳳鸞,到底是何種女人?墨兒當(dāng)真已經(jīng)舍棄了那種身份了? 搖搖頭,這個時候,他怎么就想起來這個問題了,真是…… “咦?這些劃,容洛,我倒是不知道,原來你竟然是個丹青高手呢!”剛剛的踏入涼亭的明溪,瞧見容洛在聚精會神的做著什么,本著一絲窺探好奇,湊上前去看了下。但明溪在看到之后,卻下意識的向后倒退了好幾步,一種深受打擊的模樣。勉強的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明溪道:“這畫像中竟然都是鳳墨鳳大人,莫不是什么時候,容洛你和鳳墨她……” 本來容量是不打算將自己的這些畫像給別的人看到的,只是明溪到底還是瞧見了。 就在這個時候,最后的幾筆畫完,容洛吹了吹畫紙上面還未干的墨,便小心的拿過硯臺在邊角的位置上蓋著,而另一邊,卻小心的收起邊上放置的三張畫像,壓根就沒有理會站在一旁已經(jīng)近乎石化了的明溪。 “你今天怎么有空來這里?是有什么事情?”將畫都收起來之后,交給身邊的烈風(fēng),淡淡的鳳眸,不知為何,在看向明溪的眼神中,帶著微微的審視。 明溪下意識的避開容洛的視線,裝作不是很在意的笑著說道:“碰巧瞧見你在,所以今日就來瞧瞧,倒是沒想到你今兒個倒是閑情雅致不少,竟躲在這里作畫!” “只是隨筆罷了!”容洛收回視線,微微的低垂下了頭,遮掩住了眼底的流光,然后似乎是不經(jīng)意的說道,“墨兒再過幾日便要回來了,可算是要回來了,好些日子不見,也不知她現(xiàn)下如何了?!?/br> 剩下來容洛還說了什么,明溪明顯的就沒有聽進去,他的腦海之中只剩下【她要回來了】這樣的想法。 原本只是猜測,瞧見明溪這般的反應(yīng),容洛是肯定了。 但他并未說什么,只是淡淡的打斷他的思緒,道:“墨兒回來,大約是不會久留,西成的帖子已經(jīng)來了,我和她是要去西成一趟了!在此之前,明溪,這北流,恐怕是要交給你了!明溪,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這句話中隱約透出的含義,明溪又不是傻子,又怎么會不明白?可是第一次,明溪想要任性的聽不明白這話中的含義,偏偏他不是那一種會逃避的人! 容洛臨走的時候,在明溪的肩上不輕不重的拍了幾下,這才抬步離開。 涼亭之中,明溪在容洛離開之后,徹底的癱坐在石凳上。 其實明溪非常的清楚,這份情,他是根本就只能爛在肚子里面。容洛不希望為了此事和他發(fā)生什么不愉快,所以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卻裝作不知道的模樣。只是因為他們是好友,是兄弟。 兄弟??! 明溪苦澀的笑起來,容洛那家伙還真的是欠揍…… 第141章南衡落幕 自從鳳容死了之后,本來應(yīng)該是得以平息的流言蜚語,卻不知為何原因,再次的在大街小巷中傳了起來。 楚風(fēng)然就不明白了,這些事兒明明就知道的人不多,怎么現(xiàn)在卻弄得人盡皆知? “去宣宮明玨進宮,就說朕有事交代他去辦!” 敲著桌子,楚風(fēng)然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明明已經(jīng)交代宮明玨秘密的將這些污水都潑到楚風(fēng)齊的身上,怎么現(xiàn)在京中大街小巷傳的都是他?每次一聽人的報告,說是包圍住了宮門口的時候,楚風(fēng)然心中的驚訝和慌張都不知道該用什么來形容! 他到底是嘀咕了鳳鸞在那些百姓心中的地位了,他才想著時間長了,百姓自然而然的就會將全部的一切都忘記,只要是忘了,百姓記住的也只是他這個南衡的皇帝的好??墒钦l曾想到,明明都過去了這么多年,為何那些百姓卻見不到一點點他這個皇帝位他們做的事情,反而是一點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都要來找他拼命。 楚風(fēng)然當(dāng)然是不知道其中的緣由,鳳鸞在百姓心中到底是何種地位,他這種自私自利的人又如何能明白。就不說這些了,單單就是楚風(fēng)然在位期間,身為天下首富的溫家,將全部的商鋪從南衡撤走,使得南衡百姓陷入一度的銀糧短缺的困局,他又如何能明白百姓心中的怨氣?且鳳鸞過世之后,南衡在四國之間的地位就在不斷的下滑,雖說是占著第一強國的名號,可那些走南闖北的商隊生意人,早已經(jīng)看出來了,南衡已經(jīng)是今非昔比,人家東合西成,其實早已經(jīng)超越了南衡,卻偏偏選擇避其鋒芒,讓南衡充當(dāng)這帶頭之人,其心可居。 南衡的地位下降,自然,南衡的那些商隊生意人在別國做生意的時候,待遇上面,也就差了很多。 如此勢頭的打擊之下,楚風(fēng)然的名聲也好,地位也好,漸漸的下滑,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楚風(fēng)然的名聲地位下滑,自然而然的,已逝的鳳鸞的地位,非但沒有下滑,反而漸漸的在南衡人的心目中愈發(fā)的高大起來。南衡的人心中有這樣的一種想法,想著若是當(dāng)初鳳鸞未死的話,南衡豈能落得此等被人欺凌卻不得還手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