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jié)
鳳墨是一點也沒有察覺到身邊人心中的思量,對于她到底是真心關(guān)心溫子柔,還是假意關(guān)心溫子柔,她也管不著,只要是這個人暫時的沒有威脅,便就行了。 她這個人很現(xiàn)實,玉玲瓏現(xiàn)在是大卿溫家的家主溫子軒的妻子,他們不可能整日的像是防賊一般的防著她。玉玲瓏雖然是西成的公主,但是誰也不能輕易的斷定別人的心中到底是什么樣的想法,輕易的就給他人判了刑的話,就顯得實在是過于的武斷了些! 再者,這也算是對溫家的一種尊重,玉玲瓏此人到底是什么樣的人,留給溫家自己去判斷。畢竟,昔日雖然貴為公主,現(xiàn)在也不過只是一個商家的婦人罷了。是善是惡,時間總是會證明一切! “快了,已經(jīng)在回來的路上了?!辈⑽纯聪蛴窳岘?,鳳墨簡單的回應(yīng)道。 并不是因為什么男女之別,而是因為嶧城將會成為戰(zhàn)場,溫子柔畢竟是個女兒家,且和林楓感情不錯,若是此時留在那里的話,林楓無暇顧及她而受到傷害的話,反而是不好。正是因為如此,林楓才會想要她將溫子柔接回來。 算算時日,再過幾日便就能回到北都城了吧! 華漣漪抱著鳳傲之不知跑哪去了,這里只剩下玉玲瓏和鳳墨兩個人。 鳳墨本就不是什么多話的人,且這個人還不是非常的熟悉,所以,回答了她的問題之后,便就沒了話。而玉玲瓏是不知該說些什么,畢竟曾經(jīng)動過心的男子站在她的面前,即便是現(xiàn)在她的心意改變,但多少的還是會覺得有些不自然的吧! 沉默,一時之間,兩個人之間真的是除了沉默就只剩下沉默。 終于,玉玲瓏到底還是先開了口:“鳳大人,你可是討厭我?” “沒有!”回答的非常快,這倒是給人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是嗎?怎么感覺這話說的這么的牽強?不過也沒關(guān)系,我的身份,我曾經(jīng)的地位,也確實會造成一些影響。但是,也請相信,我絕對不會做出傷害子軒的事情,我是他的妻子,這是我的承諾。” 鳳墨終于回頭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之中依舊還是一如之前的那般清冷。只是一眼,她便就毫不猶豫的收回了視線,轉(zhuǎn)過身,丟下玉玲瓏,她便就朝著來時的方向走了去,一邊走,一邊說道:“這番話,不需要和我說,你到底該怎么做,那是你自己的選擇,你自己的決定,和我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但是,既然你這般說了,相信一次,也沒什么大不了的?!?/br> 本來因為她的態(tài)度而心中不安的玉玲瓏,最后的一句話,讓玉玲瓏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我知道,多謝!” 這一刻,好不否認(rèn)的,玉玲瓏絕對是抱著赤誠之心說出這番肯定的話來,但是命運有的時候非常的殘酷,這一刻的赤誠,又有誰能保證,下一刻還能有如此的心境? 這也是后話! 入夜,初春的夜,依舊是很涼,但因為睡不著,鳳墨便就躺在院中的躺椅上,望著綴滿星辰的夜空。 忽然的,她抬起手一揮,掌風(fēng)一過,一道人影就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那長及腳踝的銀發(fā),讓她微微的側(cè)目。 “本相當(dāng)是誰,原來是雪域城的城主駕到,有失遠(yuǎn)迎!” 和祁寒冷冷的看著躺在躺椅上面不改色的打招呼的人,這個人給他的感覺非常的熟悉,是他最為厭惡卻也是最為懷戀的氣息。 “深夜造訪,怕是沒有那么簡單吧?是打算奉送上雪域城的忠誠?臣服于本相?”終于,她緩緩的坐起身,微微的仰起頭看向清冷月色之下,若謫仙般的人,慢條斯理的說道。 “大言不慚!” 鳳墨站起來,望著他的時候,譏誚的勾起唇:“手下敗將,也配和本相用這四個字?和祁寒,當(dāng)真是不認(rèn)識本相了?本相還沒有去看望本相寄放在你那里的人呢,可是需要本相提醒?” 和祁寒下意識的向后退了數(shù)步,不是害怕,而是覺得匪夷所思。 這個世上,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十個手指頭都能數(shù)的過來,鳳墨,他是怎么知道的? 最重要的是,他竟然說他是他的手下敗將,這是在開玩笑的嗎?他什么時候和他交過手了?何時…… 難道……這個世上當(dāng)真有這么古怪而詭異的事情嘛?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和祁寒的能力,其實不必四絕差,只是雪域之城常年避世,不與世人所接觸,故而世人并未將雪域之城的人排進去。若當(dāng)真將雪域之城的人算進去的話,恐怕這天下之中的傳聞,就要改一改了。 和祁寒是個極為的看重城中之人的命的優(yōu)秀城主,若非如此的話,當(dāng)年他和鳳鸞一戰(zhàn),最后敗在鳳鸞的玄音之上。 其實不是敗在鳳鸞的手中,而是因為他要顧念城中的百姓的性命,以防他們被玄音所傷! 這一點,當(dāng)年的鳳鸞知道,現(xiàn)在的鳳墨更加是不會忘記。 這樣的人,確實是個不錯的人才,只是可惜,不愿意踏足塵世之中,只愿縮在那小小的雪域之城中避世。 其實,這樣也挺好,無憂無慮的。她不得不承認(rèn),雪域之城中的人,確實生活的比這些亂世之中的人要更加的愜意幸福! 她,什么時候能擁有那種生活?男耕女織,無憂無慮? “你來有何事?”沒了拐彎抹角的興趣,她冷冷的看著他問道。 和祁寒瞇著眼睛上下的打量著面前站著的纖瘦身影,微微的皺眉,“你會玄音?” “啊,是,可惜不能用了!”非常不在意的回答道。 “為什么?怎么會不能用?當(dāng)年她不是隨便的想用就能用?還是說你耍我,你根本就不會什么玄音?” “隨便你怎么想,我管不著。”鳳墨明顯是一種毫不在意的神情,賞月的心情被打斷了,她也就懶得再在外面呆著,遂轉(zhuǎn)身向著房間走去,“是啊,她是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不過只是拿自己的命擋著而已??上У氖牵椰F(xiàn)在想要活著,還不想那么早死。用多了會死,城主大人不知道嗎?” 不知道也是應(yīng)該的,這么明顯的弱點,被人知道了,該怎么辦?可她知道,這弱點其實早就被傳的人盡皆知,根本就不算是秘密了吧。 砰地一聲,房門在和祁寒的面前毫不留情的關(guān)了起來。 和祁寒腳下微微的一陣搖晃,心中忽然的有一種猜測,里面的人…… “我忘了說了,月蓮若,其實早就失蹤不見了!”和祁寒瞪著緊閉的房門,緩緩的說道:“在鳳鸞死了之后,他便就消失了。我只是想要告訴你這些而已,只是這些……” 和祁寒剛剛的轉(zhuǎn)過身,腳尖一點,才竄上墻頭,忽然的一條長長的凌厲的白綾就快很準(zhǔn)的纏上了他的右腳,然后狠狠的向下拽了去。好在他早有準(zhǔn)備,也能在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飛快的調(diào)整了身形,這才防止意外的發(fā)生。 “如此粗魯?shù)男袕?,果然……?/br> “蓮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房門大敞,鳳墨視線冰冷森寒,右手緊緊的拽著白綾的另一邊,在和祁寒落在地上的那一瞬間,嗖的一聲收回白綾! 和祁寒整理了身上的儀容,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塵,道:“不見了,我以為你年紀(jì)輕輕,應(yīng)當(dāng)不會耳朵不好才是。不見了,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看著毫無所懼的和祁寒,鳳墨原本就冰冷的臉色,愈發(fā)的難看起來,陰沉沉的看著他同樣冷著的俊臉,她的臉上忽然的露出詭異的笑容,緩緩的說道:“不愿意說,我一點也不介意自己前往雪域城去查探?!?/br> 這是威脅,她從來不覺得不是! 和祁寒的臉色一沉,然后才緩緩的說道:“忽然的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事實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也調(diào)查了很久,只是沒有一點點的收獲罷了!” “是不是別人偷偷帶走了?” “不是,我查看過了,與其說是被人帶走了,倒是像是自己走出去的!” “什么意思?” “那里因為長時間沒有人進入,所以,若是有人進入的話,就會留下印痕?!焙推詈叩剿拿媲埃澳抢?,一向就只有我能進入其中。但我進去的時候,向來是不會隨意的踩踏冰面的。但是,那天,我去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那上面有腳印?!?/br> “什么……”鳳墨似乎已經(jīng)隱約的知道他想要說什么了,卻不敢相信,更不能卻確信。 但和祁寒卻一點也不打算放過她的意思,靠近她,一字一頓的說道:“是啊,就像是原本躺在冰床上面的人,忽然的站起來,走到冰面上,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冰洞呢!那么,你覺得該如何去解釋這樣的話?鳳主……” 第155章奇怪感覺 從第一戰(zhàn)打響開始,這四宇天下便就已經(jīng)陷入到了戰(zhàn)火燎原之中。 天下之爭,這到底是被誰的一雙手所攪亂?這天下,到底是什么時候能夠真正的走向太平?勝利的天平又將會傾倒向哪一邊?所有的一切都將在這四宇之戰(zhàn)中,全部的揭開! 天下一向都是能者居之,無論是在什么時候。 就像是之前所預(yù)料的一般,玉傾歌雖然說是主動的拉響了與東合之戰(zhàn),但實際上,卻將主力部隊全部的投入到了對戰(zhàn)大卿的戰(zhàn)場之中,他的目的,實際上是為了大卿。 雪恥之戰(zhàn)嗎?年前在嶧城之戰(zhàn)中,狼狽敗北,所以在這個時候選擇雪恥! 而與此同時,南衡也在邊境與大卿的交界處與大卿展開大規(guī)模的戰(zhàn)爭。 一時之間,四宇除卻中立不插手四國之爭的雪域城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之外,其他的國家全部的都陷入到了戰(zhàn)爭之中。 南衡本就是四國之首,雖然這些年敗了些,但是強國之所以存在的原因,自然也是因為他有那個根基在那里。再者,南衡并非就只是失去鎩羽騎就什么都沒有了,當(dāng)初鎩羽騎為南衡也訓(xùn)練了一批能力不錯的軍隊,此時,怕是容洛他也陷入到了苦戰(zhàn)之中了吧! 北冥斜靠在柱子上,望著池中自在的游來游去的錦鯉,輕緩的說道:“你還沒有將那些部隊的存在告訴皇上,難道就不怕出事?那些可都是精英?!?/br> “嗯!是啊,精英,我承認(rèn)的精英?!?/br> “既然知道,那就更加的應(yīng)該明白,這個身份代表的意義。雖然相比較鎩羽騎來說,確實是差了一點??墒?,絕對一差不到哪里去。皇上他們比什么都不知道的跑了去,一旦中了他們的陷阱,那就可就不好辦了。” “是嗎?”依舊非常的漫不經(jīng)心,“哪有那么容易?!?/br> “你也太相信他了!” “我相信?!?/br> 北冥是比較毒舌的人,說話什么的也都不喜歡溫聲溫氣的,正是因為如此,也就只有他敢這么的和鳳墨說話,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鳳墨話不多,即便是真的一瞬間說出近百個字眼兒,也絕對是打擊人的字眼,反正是不可能是好話來著! “我已經(jīng)說了是如果了?!北壁ぐl(fā)現(xiàn),他和鳳主果然是極為的不對盤,無論是曾經(jīng),還是現(xiàn)在,亦或者是將來。 “有嗎?”鳳墨依舊還是非常的漫不經(jīng)心,“啊,可能是我剛剛走神了,你可以將你剛說的話重新的重復(fù)一遍!” 北冥嘴角一抽,鳳主還是那般的冷幽默。 放下手,他是四將軍之中被留下來的那個人,總是心里面會覺得有些不平衡的,總覺得這樣的他,實在是弱的可憐。 “不甘心?焦急?還是說還有其他的什么感情在其中?” 終于,鳳墨抬起頭來,微微的側(cè)頭看向他,眼眸依舊還是清冷一片,看不出來一點點的情緒在其中“胡說什么!”北冥嗆聲反駁,實際上,這實在是太荒謬了,他怎么會焦急?說到底,也確實是有一些不甘心在其中。 “原來我猜錯了!”不在意的轉(zhuǎn)過頭,“原本還想著你替我去呢,既然不想的話,那你就留在京城,我自己去好了!” “等等……”北冥反應(yīng)過來,他被耍了,頓時就有些怒了。但看著她那平靜而冷淡的神情的時候,再大的火氣也發(fā)不出來了,只能忍下?!拔胰ィ ?/br> “那就帶上剩余的剩余的兩萬鎩羽騎,前往劍門關(guān)支援容洛。容洛不了解那些人,你身為當(dāng)年教導(dǎo)他們的人之一,應(yīng)該非常的清楚才對?!?/br> “是,屬下明白!” 鳳墨和屬下之間的相處,除了在必要的時候端出架子之外,平常的時候都是極為的輕松。就像是剛剛,北冥最開始的時候,還是一副像是吃了槍藥一般的神情語氣,可是在她下達(dá)命令的時候,他卻跪地接令的神態(tài)語氣,是一點也不含糊。 這也是鎩羽騎的不同之處! “果然,你不可能會特意的留下鎩羽騎來護衛(wèi)京城,我早就應(yīng)該猜到會是這樣的一個可能性。”她是什么樣的人?一向是不會去做那種無謂的事情,既然是選擇這么做的話,一定是有她的打算,他早該想到的! 和祁寒在北冥離開之后,現(xiàn)身在鳳墨的身后,他的一頭銀發(fā)隨風(fēng)而動,冰冷的眸子是一點感情都沒有,也壓根沒有看向她。 她沒有轉(zhuǎn)頭,背對著他,端起桌上已經(jīng)涼了的茶,道:“我說過的,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在事情沒有調(diào)查清楚之前,要是出現(xiàn)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我的話,你忘了?” 她非常的不想見到這個人,一點也不想。 只是,他卻沒有那個自覺性,非要屢屢的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讓她想起不愿意去想的事情。 “我記得,但我也說過,不用玄音的話,你殺不了我。但與此相對的,我同樣也殺不了你!” “你倒是自信!” “當(dāng)然,對于你的事情,我之前也是有所調(diào)查。即便是玄音再如何的強大,依靠它,也只是權(quán)宜之計,長久以往的話,恐怕是只會死無葬身之地?!?/br> 和祁寒非常的了解玄音的弱點,更加的是了解現(xiàn)在鳳墨這個人的弱點,所以,他根本就不在意。 相比較來說,他也確實是非常的想要知道,那些逆天的力量,到底是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 “是嗎?那倒是可以試一試?”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