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jié)
一句話都沒有留下,但是公良策知道,容洛已經知道他該如何去做了。 低眉沉思了一會兒,公良策的聲音低了低,有些黯啞的在他的背后響起:“皇上,如果當真無后,如果當真要孤老終生,那你會如何?”當再一次的將這問題擺在你的面前的事情,你的決定又是什么? 公良策看到原本沉穩(wěn)的向前邁的腳步一頓,但他卻還是沒有轉身,過了半晌,腳步再次的邁動起來,而公良策也已經以為他不會再回答。公良策也知道這個問題確實是有些刁鉆尖銳,但他也只是想要知道而已。他想要知道這個人,這個讓她特殊對待的人的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嘆了口氣,罷了,他也不是那種無理取鬧之人,這樣的問題,換到了他的身上,他也恐怕是無法回答出來,又何必強迫別的人回答? “抱歉,我……” “那又如何?”公良策剛剛的張嘴,卻被打斷,那聲音之中透著自信與狂妄,“便就是如預言所說,又如何?” “那……又如何?事關子嗣,若是當真無后,你這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該如何?沒有后嗣繼承,這大卿日后該當如何?” 這是本能,公良策不相信有人會愿意將自己辛苦打下來的江山拱手讓人,人本身就是自私的,不是嗎? 而容洛接下來的話,再次的讓他吃驚的不是一點點,那話語中的強勢,讓他有種跪下來的沖動。 “你錯了公良策,這天下從來都不是朕的,也不是任何一個人的天下,朕之所以會站在現在的位置上,只是為了給自己一個能安然生活的地方罷了。曾經,朕是站在臣子之位上,面對帝王的猜忌,和數之不盡的刺殺,眼睜睜的看著百姓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甚至連心愛的人,都受到傷害。所以,朕需要這個位置,需要這個位子去保護朕想要保護的人和事?!比萋遄叩暮芫徛穆曇粢惨琅f不疾不徐,但中間卻帶著絲絲的嘲弄和諷刺,道:“朕從來沒有想過要將這天下留給誰,所以,便就是沒有子嗣的話,那與朕何干。天下本就是有能者居之,誰若是有這個本事從朕的手中將大卿奪過去的話,朕送給了他又何妨?居其位,行其事,朕始終不會忘了朕為何要這天下,更是不會忘記朕想要的是什么?!?/br> 話落,容洛便就真的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這天下從來都不是朕的,也不是任何一個人的天下! ——朕從來不曾想過要將這天下特意的留給誰。 ——誰若是有本事從朕的手中將大卿躲過去的話,朕送給了他又何妨? ——居其位,行其事! 公良策笑起來,從最開始壓抑的低低的笑聲,到后面的無法壓抑的狂笑。 公良策這輩子,如此大聲的笑,恐怕這是要數第一次。 可是,他真的是非常的高興,他真的看得出來,他的鳳主這一次的選擇真的沒錯。 不曾將這天下歸結到自己的名下,也不曾想著要給身后之人,容洛所要的,只是現在,此時此刻,天下在他的手中逐漸的安定平穩(wěn)下來。也就只有這種人,才能真正的稱之為天下之主的象征?;蛟S他能夠明白,為何容洛為何能夠如此輕而易舉的推翻北流的暴政,不流一滴鮮血的建立大卿,后來者居上的成為天下霸業(yè)之爭的一員了。 容洛,從來都不是為了自己而去爭奪天下! 沒有武功的公良策不曾發(fā)現,拐角處,一抹白色的衣角一閃而逝。而之前離開的容洛,更加的是不曾發(fā)現。 這本是兩個人之間的談話,誰能想到卻被第三個人聽了去? “哼,到底會如何?拭目以待不是很好?” …… 在經過百里清揚的確診之后,確定蓮蘇醒只是在短日之內,已經沒有什么危險的鳳墨,終于是長舒了口氣。 將被角捏了捏,鳳墨起身緩緩的離開了幾天都不曾離開的房間。 當房門慢慢的合了起來之后,她沒有看到床榻上本來應該不會醒的人,卻微微的張開眼睛,漆黑的眼瞳就這么的看著房門慢慢的在他的眼前合起來,而后又慢慢的閉上眼睛,眼底閃過一絲淡淡的光芒,呼吸再次的平緩下來,似乎是睡著了一般! 鳳墨梳洗了一番之后,鳳墨去見了疏忽了好幾日的人。 早先的時候,她確實是下定了決心,但這個決心,在見過了師父之后,又再次的發(fā)生了天差地別的變化。 她想,就像是師父所說的那般,或許,她本就不該想那么多才是! 她忽然的想起來,似乎從那一日他救了她之后,因為遇到了蓮的事情,她根本就沒有來得及看他一眼,更遑論是和他說上一句話了。加上回來這幾天,沒日沒夜的守在蓮的身邊,她更是沒有機會見他一面,她稍稍的有些在意,他會不會多想而誤會她。 并沒有問任何的人,她很輕易的就能找到他! 他在作畫? 他的神情看起來稍稍的有些暗淡,整個人也瘦了很多。明明是分開那般長時間的第一次見面,久別重逢本應該是激動人心的時候,可是她卻偏偏還忽略了他。 不見面不覺得,真正的見到他,她忽然就覺得呼吸一瞬間沉重了很多,眼眶也覺得非常的酸澀,心中壓抑了許久的澎湃感情,似乎在這一刻無法壓抑的要沖出來! 似乎是有所覺,本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容洛,緩緩的抬起頭。 在見到門口站著的那個每日見到,卻碰不到的人的時候,容洛的心一跳。而后緩緩的放下手中的羊毫,鳳眸半瞇著看著門口站著的倩影。 “容洛!”她輕聲的喚道。 而在話落的瞬間,忽然的一陣風而過,然后她的整個人就被擁入到一個熟悉的懷抱中。身后,門,砰地一聲合了起來。 他緊緊的摟著她,平穩(wěn)的呼吸逐漸的急促起來,手也愈發(fā)的用力,似乎是要將她深深的勒緊到骨血之中一樣。 “容……” 只一個字,剩下的話全部都被堵在了喉嚨中,炙熱的像是要燃盡一切的吻,劈頭蓋臉的就落了下來,占領了她嬌嫩的雙唇,也逐漸的將她的理智驅散了去。 她的手緊緊的摟著他,這一次,她不曾拒絕,也不曾逃避。 最后的一層薄膜,在這一次的分離,在這一次險些錯失掉這份感情的情況下,就像是開閘的洪水,無法再堵住。 忽然的,一陣天旋地轉,鳳墨倏地回過神來,卻發(fā)現自己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從門口移到了里間的床上。 他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俊臉上帶著絲絲的隱忍,一雙惑人的鳳眸,在情欲的熏染下,平白的增添了一分邪魅。 容洛的左手還是緊摟著她細軟的柳腰,而右手卻是為了防止自己身子的重量壓著她,而撐在她的腦側。 他輕啄著她紅腫晶瑩的唇瓣,黯啞著喉嚨,輕輕的問道:“墨兒,可以嗎?” 第173章約定 “墨兒,可以嗎” 容洛的額頭上是一層薄薄的汗?jié)n,身軀也緊繃著,壓抑著心頭上與身體上的那股欲望。 只要是身下的人有一點點拒絕的意思,他就絕對會忍下那灼熱的yuhuo,絕對不會勉強她。 他是真的忍不住,雖然早就知道她對月蓮若的不同,也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墒牵挥姓嬲拿鎸ι系臅r候,他才知道,再如何的有準備,他還是會覺得會有些無法接受! 果然,他的心眼還是小了些,他還是自私了一點,明明那個人上一次幫助過他,他卻因為鳳墨去照顧一下他,就如此的不安和擔心。 容洛不否認,他真的想過,要是沒有月蓮若這個人,那該有多好,要是月蓮若當初真的就死了的話,是不是就沒有現在這么多的事情了?明明她都已經放下了,可是為什么他卻在此時出現? 可容洛更加的清楚,他知道她在見到月蓮若的時候,是激動和喜悅的。所以,在不希望月蓮若出現的同時,卻又慶幸著他的出現。 很矛盾的心理,但卻昭示著容洛的一切都是圍繞著鳳墨而變動! 鳳墨聽了他的話之后,臉微微的浮起淡淡的紅暈,眼神也有些游移,卻微微的抬起手,然后摟上他的脖頸,無聲的給了他,她的答案。 無疑的,鳳墨的舉動,徹底的讓容洛心中最后的一根理智的弦斷了。 他低吼一聲,猛地低下頭,炙熱的吻鋪天蓋地而來! 原本撐在她頸側的手悄悄的下滑,落在她的腰帶上,指尖輕巧的一挑,就解開了她腰帶。 這一刻,容洛有些感激鳳墨穿的是一身男裝,若是女裝的話,這從來沒有為女子寬衣解帶的他,搞不好到了最后連衣服都解不開了! 當微涼的手指觸碰到她腰腹光滑細嫩的肌膚的那一刻,她的身子忽然的就是一抖,一個不察,呻吟沒有抑制住的從喉間吐出。 頓時,鳳墨瞪大眼睛,抬起手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嘴巴,防止更加羞人的聲音從她的最里面發(fā)出來。 她真的是從來都不知道,她竟然一次都沒有發(fā)現,她的腰側只是這般的輕輕一碰觸,就讓她渾身戰(zhàn)栗。敏感?確實,這種感覺是從來不曾有過的,渾身顫抖的戰(zhàn)栗感,讓她忍不住呻吟起來。 容洛的手一顫,漂亮的鳳眸之中竟浮上了一層邪氣,他笑著道:“墨兒,原來這里是墨兒的敏感地?”像是想要驗證一般,他的手指就像是彈琴一般,輕輕的在她的腰腹地帶跳動了幾下。果然,身下的人渾身都浮上淡淡的粉色,手下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她的身體正在不受控制的顫抖著,那從指縫之中流瀉出來的醉人呻吟,讓容洛臉上的笑容愈發(fā)的大起來。 鳳墨后悔了,她現在最想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將身上作怪的人一腳踹下去。但是,這也只是想想罷了,她現在哪里有那個力氣?腰腹上的手一刻沒有拿下來,她根本就不敢將手從嘴上挪開。更遑論是雙腳,那種顫栗感,讓她的腳趾都下意識的蜷縮起來,到哪里去有力氣踹人? “容……” 容洛終于是舍得不再繼續(xù)的作怪之后,鳳墨終于緩了口氣,將手從唇上拿開,卻在剛剛吐出一個字之后,便又再次的被堵在了喉間。 “墨兒現在什么話都不用說,只是感受就好!” 鳳墨瞪大眼睛,嘴里面不屬于她的舌尖在不斷的翻轉,而身上,他的手指靈活的將她身上的衣服快速的褪下。另一只手則是隨意的拉扯著自己身上的衣衫,動作粗魯,一點也沒有像是最開始的時候為鳳墨解衣時候的溫柔,帶著一絲急躁和迫不及待。 當guntang的充滿了男性氣息的灼熱身軀緩緩的壓在她纖細光裸的軀體上的那一刻,容洛抬起手一揮,而后床榻的帷幔緩緩的落下。 “唔,嗯……” 終于舍得放開了她的唇的容洛,并未就此停歇,而后輕啄了一下她紅腫的嬌唇,緩緩的下移,在她精致的鎖骨上,微微的用力,印下了淡淡的痕跡。 “墨兒,墨兒是我的對嗎?”他呼吸急促的問道。 “容……你,你放開,容洛……”這個時候,說著這種煞風景的話,也虧得她能說的出來。她的一雙美目瞪得很大,震驚的看著他,他的手,他的手…… 容洛笑起來,那笑容是從來沒有過的純粹,像是得到了世間最好的寶物一般。當初,即便是登基為帝,他也不曾露出過這種笑容,一時之間,讓鳳墨隱約的有些失神。 肩上的黑發(fā)順著光裸的精瘦的肩頭滑下來,與她披散在枕間如緞黑發(fā)相互交織,他知道,從今日開始,她就是真正的屬于他,真的是從頭到尾的都是屬于他一個人的了。 十指緊扣,他微微的彎起了眉眼,躬身,而后猛然的穩(wěn)住了她的唇瓣,身子一沉。他能感覺到身下的嬌軀的顫抖,沉下身之后,也就不動了。鳳墨的手不受控制的用力,指甲深深的陷入到他的背上,難以壓抑的痛呼從唇間瀉出。 “啊——” 這一刻,饒是鳳墨再如何的淡然,也忍不住的有些氣惱和糾結。 她是知道的,女子第一次很痛很痛,她經歷過的,她當然是非常的清楚??墒菂s沒有人告訴過她,一個女人還能經歷那么兩次??! 疼,真的是非常的疼! 鳳墨現在非常的后悔,早知道是這樣的話,她就應該一直的保持著處子之身,也好過現在這般的疼。 她果然是這幾日沒有好好的休息,腦子有點犯抽,才會做出如此的決定。 然而,這種想法并沒有持續(xù)多長的時間,很快,痛楚漸漸的消失,而本來在她的身上因為她的痛呼而靜止不動,憐惜的親吻著她,想要化解她的痛楚的人,察覺到她原本緊緊皺起來的秀眉漸漸的松開之后,突然就動了起來! 房間中,逐漸的被男子的粗喘,以及女子難耐的嬌吟所覆蓋……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等到他們容洛再次的睜開眼睛的時候,懷中的人依舊還是在沉睡之中,頸項多了一些痕跡,昭顯出之前兩人的一場沒有節(jié)制的歡愛。 嘴角止不住的笑意露了出來,她枕在他的胳膊上,明明手臂已經是有些發(fā)麻,他卻一點也沒有想要挪開的意思。 輕輕的在她紅腫的唇邊印下淡淡的輕輕的一吻,心滿意足的嘆了口氣重新躺下,將她摟在懷中。 他知道,今時今日,她是真正的接受了她,她也是真正的成了他的人,成了他的妻。 容洛想,這是不是代表她已經愿意成為他的皇后……不,應該是妻子了?想到這個,容洛臉上的笑容微微的淡了淡。說實話,他是真的有些擔心,她是否已經改變最初的心意了? 手無意識的一緊,他下定決心,無論她做出任何的決定,他都不會去強迫她。但是,他的妻,他身邊的人,永遠也就只有她一個人。 “墨兒,我很期待你會給我一個驚喜,可是我卻更加的知道,是你的話,絕對不可能。你決定的事情,通常是不會輕易改變,尤其是在此時的這非常時期。但是墨兒,無論你做出何等的決定,我都不會多說什么,只是,多少的會有些失落,多少的會覺得有些……墨兒,哎……” 明明就已經身體交融,可是為什么,卻依舊還是覺得你那么的遠? 身邊的氣息逐漸的平穩(wěn)下來,本該是熟睡中的人,卻緩緩的睜開雙眼,望著近在咫尺的俊容,一時之間的有些難過和歉疚。 千言萬語,最后卻只能是化作兩個字:“傻瓜!” 輕手輕腳的坐起來,將散落在一旁的衣衫拿起來,只是簡單的穿了一身里衣,剛打算下床的時候,忽然的腳下一軟,整個人就向前撲了過去。 鳳墨現在絕對的不會承認,她武功那般高,卻連站都站不穩(wěn),今天怕是要摔破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