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jié)
“皇兒來了!”西成帝抬眼看了他一眼,這幾年他的身子每況愈下,已經(jīng)逐漸的有些撐不住了。他多次的想要將皇位傳給玉傾歌,可是玉傾歌總是不愿意接受,推三阻四的。西成帝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越來越猜不透玉傾歌的心思了,他有些感覺的出來,玉傾歌對他也似乎是越來越隨意了起來,遠沒有曾經(jīng)的恭敬! 玉傾歌嘴角帶笑,微微拱手:“父皇如此急著召見兒臣,不只是所為何事?”說著,他就自行的坐了下來,動作行為頗為隨意,讓西成帝不免皺眉不滿起來。 “若是父皇尋兒臣來是為了讓位之事的話,那么兒臣就在此將話說明白了吧!”懶懶的支著下巴,他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兒臣不會繼承大統(tǒng),父皇如果真的沒了興趣繼續(xù)做皇帝的話,兒臣建議父皇還是從父皇的諸位兒子中另選一位出來。兒臣在這里向父皇保證,那個時候一定會好好的輔佐新帝登基!” 西成帝一張老臉瞬間就陰沉下來,陰冷的看著他似乎有些不認識的皇兒,冷冷道:“你可知你在說什么?”將皇位捧到他的面前,他卻不屑一顧,此種可笑之事,他還是第一次碰到。 玉傾歌不在意的換了個姿勢,似笑非笑的道:“兒臣不癡也不傻,自然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如果父皇死活不肯讓出身下的位子的話,兒臣親自去搶,那兒臣倒是一點也不介意去試試??墒歉富尸F(xiàn)在卻心甘情愿的讓給兒臣,兒臣從來不喜歡撿別人不要的東西,兒臣喜歡掠奪,喜歡搶別人視若珍寶的東西,這樣才能更讓兒臣覺得有成就感?,F(xiàn)在父皇給兒臣的感覺就像是要甩掉什么雞肋的東西,兒臣不是撿破爛的,所以兒臣不要,等到兒臣想要的時候,兒臣再親自的去搶過來,反正整個西成本身就是兒臣的天下不是?” “你,你說什么……” “父皇在宮中數(shù)年如一日,怕是已經(jīng)不知道西成的天早就變了,兒臣也并非昔日的那個匍匐在父皇面前的那個什么都不懂的少年,父皇難道以為你曾經(jīng)做出來的事情,兒臣一個都不知道的嗎?父皇要是想要風風光光的話,還是好好的坐在這個位置上,要不就自行在你的那些廢物兒子中選一個出來,如此的話,兒臣也考慮到父皇多年來的養(yǎng)育之恩,不會對父皇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但如果父皇非要挑戰(zhàn)而陳東額話,兒臣也不介意讓父皇看看兒臣的手段。父皇,倚老賣老,可不好?!?/br> 玉傾歌眉宇之間依舊還是一如既往的恭敬和順從,可說出來的話卻與他所表現(xiàn)的出來的是兩個極端。西成帝癱坐在龍椅上,他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他從來不曾了解過這個兒子,就像是他現(xiàn)在看著他一般,明明是一如既往的毫無破綻的溫馴,為何說出來的話卻如此的殘忍狠厲?但在震驚憤怒的同時,西成帝忽然的想要仰天大笑,就是這樣,就是這樣的,只有這樣的六親不認,才是他的兒子,才有資格成為天下霸主! 一面在憤怒玉傾歌的殘忍冷酷,一面又在欣喜慶幸他的兒子本該如此,這讓西成帝神情變得有些詭秘古怪,要笑要怒的模樣,竟然平白生了幾分猙獰可怖來。 玉傾歌嘴角始終帶著笑,臨走前還不忘行禮! 從御書房走出來之后,望著艷陽高照的天,玉傾歌臉上的笑容倏地一變,殘忍而冷酷。 “接下來……” 天啟大陸的風云,從鎩羽騎的重創(chuàng),以及鎩羽騎麾下林楓這位大將軍的折損,正式拉開。 那些隱世多年的世家大族,也在南衡與大卿一戰(zhàn)中逐漸的一一浮出水面! 為了個人的利益,為了各方的權勢,隱世之家所選擇的站立的方向,也將會左右戰(zhàn)爭的走向。 “沒有人知道到底誰會出來,誰會選擇站在哪一邊?!比萋遄邙P墨的身邊,輕聲的說道。 “想不到,那就不要想,就算是想了,沒有一點頭緒的事情,也是白想?!彼恼f道,手腕已經(jīng)好了很多,閑暇時候彈琴之類的事情倒是不耽擱,也算是給她無光無色的世界稍微的增加了一點樂趣。 “我不是擔心有一天有人將我的國家給端了,到時候我都養(yǎng)不起你了,你跑了那該怎么辦?”開玩笑的展開扇子,容洛瞇著眼睛托著下巴望著正在調試琴的鳳墨道。多日的調養(yǎng),鳳墨的臉色比之之前已經(jīng)稍微的好了很多,雖然以及蒼白,但也不至于不能看。不過就是太瘦了,明明有盯著她好好吃東西,可怎么就是一點rou都不見長? 容洛上下打量著鳳墨,腦中轉著想著該用什么樣的法子才能督促她長點rou。 “如果你再不將你看猴子般的眼睛給收回去,我就直接的挖了你的眼睛,信不信?”看不見,感官卻愈發(fā)的敏感起來,那投在身上如芒刺背般的灼熱視線讓她非常不自在,有些不滿的皺起眉,冷冷道。如果仔細觀察的話,不難發(fā)現(xiàn)她耳尖上的粉紅,顯然是有些覺得不好意思了。 容洛低聲笑起來,忽然的湊近她,靠近她嬌嫩的耳垂,笑言道:“墨兒是在害羞?可是想到了什么好事?說來聽聽,也讓我分享一下?” “你想死嗎!”伸手將湊到面前的推開,她霍的一聲站起來,悄悄的吐了口氣,臉上的灼熱感終于散去了些許。 “墨兒你真是可愛。”那廂,不知死活的男人還在調笑。 “你可以滾回你的皇宮了。”她冷冷的下逐客令,聲音中隱隱的帶著一絲狼狽和氣急敗壞,雖然努力的維持清冷,卻顯然效果甚微。 容洛也知道適可而止,上前將她扶著做回凳子上,“好了好了,我錯了我錯了,只是開個玩笑嘛!快些坐下吧,待會兒要喝藥了,要是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好了?!?/br> 快要入夏了,天也愈發(fā)的炎熱起來,四國之間的戰(zhàn)事也都平息了下來,似乎都在等著什么! 鳳墨坐在凳子上仰著頭感受著暖暖的光線照射在她的臉上,才像是忽然想到一般的問道:“玉玲瓏……你打算怎么處置?” 悠然一笑,容洛輕緩卻又帶著一絲冷酷,道:“斬——立決!” 195 “斬立決?皇上親自下旨的嗎?” 關于對玉玲瓏的處置,在林楓葬禮之后的半月就昭告天下,溫子柔也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請加書友新群94947767 溫子柔本來還在怨恨著玉玲瓏的,怪她害的她失去最心愛的人,怪她害的她的孩子還沒有出生就失去了父親。她無時無刻不希望朝中對她的處置早些下來,可當真正的旨意下來之后,她的心很復雜,不知該用什么樣的心情來形容她的心境! “圣旨已下了?我哥他知道了嗎?他……”溫子柔倏地頓住,她明明已經(jīng)想好了不再管溫家的事情了的,可為什么到最后還要問呢! 從林楓的葬禮結束之后,溫子柔就不顧家中之人的阻攔從溫家的府邸中搬了出來,本來林楓的身份在京中就有置辦府邸的,只是因為常年征戰(zhàn)打仗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常住京都,所以他的府邸長久以來自然也就空閑下來。 溫家的人阻止她的時候,她只是淡淡的說了句她是林楓的妻子,常住娘家算是怎么回事?以前是因為一個人難免寂寞,不想守著沒有林楓在的空房,想著回來還有嫂子陪著她??涩F(xiàn)在,她沒想到相信尊重的人竟然那么對她,害死了她的丈夫,她怎么能在溫家待下去?每次看到溫子軒,每次看到他們的孩子,她就想到玉玲瓏,她害怕她再這么的待下去,真的會做出什么傷害別人的事情來! 搬回自己真正的家,她與林楓的家,只有在這里,她才能讓自己心平靜下來! “少爺并不見客,圣旨已經(jīng)下達,皇上口諭傳達了關于少爺和少夫人的和離之事?!贝渲裥⌒囊硪淼挠^察著溫子柔的臉色說道,她必須要考慮到她在聽到少夫人的事情的時候的反應,畢竟現(xiàn)在溫子柔對玉玲瓏是極為的反感的。 溫子柔的眼底浮現(xiàn)復雜之色,握著扇子的手也是一緊,雪白的貝齒緊咬著下唇,臉上的神情有些許的復雜! 最開始的時候,就連剛才在聽到翠竹傳達來的消息之前,她還想著他們兩個若是分開該有多好??墒钦娈斔恢币詠淼南敕ㄕ娴膶崿F(xiàn)的時候,她忽然覺得心里面的哀慟大于復仇的欣喜。 或許之前確實是恨著玉玲瓏和溫子軒的,可是后來想想,他們一個個的都身在局中,或許就是出生之后便就決定了命運,不得不遵從。玉玲瓏何嘗不想要過自己平靜安寧的日子,可是最后呢?她自己何嘗不是想要和所愛之人相攜白頭,然而林楓卻…… 溫子軒和玉玲瓏一生一死,死前甚至以圣旨的分開他們兩人,這樣當真好嗎? 溫子柔不知道,她現(xiàn)在心里面很矛盾,很復雜,一時之間根本就拿不定主意。 “翠竹去準備馬車,我許久不曾去拜訪墨相了,今兒倒是有些空閑,便就去丞相府瞧瞧吧!”溫子柔站起來說道。 翠竹了然一笑,“是,奴婢這就去準備,小姐稍稍等等?!钡降走€是刀子嘴豆腐心呢! …… “良藥苦口,鳳主難道不知這是在調理身子?” 溫子柔坐在這里已經(jīng)很長時間了,可是鳳墨的那一碗藥也就僵持了那么長時間,她不喜喝藥,溫子柔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她心中所認為的那個無所不能的鳳墨,實際上也不過只是一個嬌弱女子,也需要有人供她依靠。她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該這般冒冒失失的就來打擾鳳墨,她現(xiàn)在的身子骨實在是太差了,貿貿然的打擾了她的清凈,對她的身子肯定不好,她怎么就這般的沒腦子? 好不容易的勸著鳳墨將那碗黑乎乎的苦藥喝了下去,百里清揚覺得他的后背都被汗給浸濕了,瞧了眼在一旁坐了快半個時辰的溫子柔,他又轉頭看向靠坐在軟榻上的鳳墨道:“鳳主現(xiàn)在是打算躺下來休息一下,還是……” “我無礙,我想就算是我想休息,也得等事情處理完才行吧。”鳳墨皺眉,果然她非常不喜歡最里面這種苦澀的問道,實在是要令人難以下咽了。 “那好,鳳主切記要好生休息。”百里清揚有些不贊同,卻也拿她沒辦法,只能在最后臨走的時候仔仔細細的交代叮囑了一番,這才領著不放心的心情離開了。 百里清揚離開之后,房間中就剩下鳳墨和溫子柔兩個人。鳳墨本來是半躺在軟榻上的,卻在百里清揚走了后想要坐起來,但她現(xiàn)在雖說是身子好了些許,可長久以來的毒素侵體,她的身體相比較一般人明顯要虛弱很多,動作稍微大一點就忍不住的渾身疼的厲害。就拿現(xiàn)在想要坐起身的小動作來看,她都做的非常困難! 溫子柔默不作聲的上前,伸出手輕柔的為她拿了個軟墊墊在她的身后,眼底有著心疼和愧疚。鳳墨現(xiàn)在的身子如此差,她實在是不該在此時打擾她的,按道理說她本應該是為她排憂的,卻總是哪一些煩心事來煩她,如此的認知讓她不知該如何的開口。 “你這次來恐怕不單單只是來看我吧?是為了玉玲瓏!”鳳墨擺手示意溫子柔去邊上坐著,她雖然是看不見,卻也不是廢物,該自己行的事情,她還是不希望借由他人的手來。 溫子柔一顫,并不說話! 鳳墨垂眸也不說話,她在等,等著溫子柔開口,憋了這么長的時間,總也該到了爆發(fā)點了,如果再不發(fā)泄出來的話,對她不好,更是對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半晌,溫子柔才幽幽開口道:“說實話,在聽到林楓死在她手上的時候,我真的好恨,我恨不得她立即去死,我甚至也連帶著怪起了大哥。我知道的,最痛苦的人不只是我,還有大哥,大哥不只是要面對妻子的背叛,更是還要面對我這個刁蠻任性的meimei的無端指責。錯不在大哥,我卻說了很多傷害大哥的話,那個時候,我嘴上一邊說著殘忍的剜著他心的話,一邊在自己的心里面也在不斷的反駁,我告訴自己不該怪 極品嫂子吧 大哥,不是大哥的錯,可說出來的話卻一句都不是心中所想?!?/br> “我知道不是大哥的錯,卻無法再和他像以前那般的毫無隔閡在一起。墨兒,說句實話,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到底應該怎么和溫家的人相處,我一想到大哥,就想到她,那個害死了林楓的罪魁禍首,我真的很累很累,一個是大哥,是從小呵護我長大的親大哥,一個是我傾心所愛的丈夫,我不知道到底應該用什么樣的法子解決我現(xiàn)在的難題。” 溫子柔說話的語氣很輕很緩慢,一直壓抑在心中的痛苦無奈以及抑郁,在這一刻,在鳳墨的面前全數(shù)的倒了出來。她不知道該再去找誰,找漣漪?明明她和漣漪的感情最為深厚,明明漣漪歲數(shù)比較大,明明最該相信的人是漣漪,可她最終選擇了的人卻是鳳墨。 或許,或許在她的心中,一直都將鳳墨當做無所不能的存在,覺得無論任何的事情到她的手中都一定可以解決掉,所以她才會將在漣漪面前都沒有說過的壓在心底的話,現(xiàn)在來到這里一滴不落的全部告訴鳳墨! 在溫子柔說話的時候,鳳墨一聲不語的靜靜聽著,這個時候,她知道她不適合開口,如果不讓溫子柔一次性的將話全部都說完的話,恐怕又會一直的壓在心底,那樣的話她就解不開這個死結了! “剛開始,在對她處置的圣旨下來之前,我心中充滿怨懟,總是在想著,為什么還沒有處置她,為什么她還能活著?”說到這里的時候,她忍不住的苦笑一下,“可是當對她處置的圣旨下來之后,我卻并沒有覺得松了口氣,反而心情更加的復雜起來。只是短短的一個時辰,我想了很多,很矛盾……” “矛盾到底是不是應該為她求情,還是應該就讓她這么的被處死?”鳳墨淡淡的出聲道。 鳳墨的話毫無疑問的說中了溫子柔此時的心思,她輕輕的嗯了一聲,鳳墨接著道:“既然是為此事而來,那我就不得不直說了。圣旨一下,便就是你要求情也無用,此道旨意所說是對大卿國人所言,但實際上是為了宣告西成,是真正意義上的昭告天下。就算是你不追究,我也要追究,阿楓不只是你的丈夫,更是我的兄弟,他與我出生入死多年,我如何能讓他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寧,讓害了他的兇手逍遙法外?” “可是……” “你若是擔心溫子軒怨懟你的話,那就大可放心,這是本相與皇上之間做出的決定,鎩羽騎一萬人加上大將軍林楓,你覺得玉玲瓏有幾條命能賠的?”鳳墨冷冷的瞇著眼睛說道。 溫子柔一顫,突然就跪在鳳墨面前,臉上似哭非哭,似乎是高興,又似乎是難過。 她忽然握住鳳墨搭在小腹上冰涼的手,渾身顫抖的伏在她的膝蓋上。鳳墨一陣訝異,而后釋然。 抬起另一只能動的手略微遲疑了一下,最后還是落在了她的發(fā)頂。她的手輕輕的撫著她的發(fā)梢,微垂的清冷眼眸中劃過一律精光,對溫子柔的反應顯然是在意料之外! 到底溫家的人都不是那種心狠手辣之人,即便心中有恨,卻總是能記得他人的好,更是將家人看的比什么人都要重,否則玉玲瓏如何能得到溫子柔如此寬??? “我覺得我好壞,明明知道圣旨已下,根本就回天乏力,可我卻在這種時候假惺惺的來求情。大哥明明很愛她,可我卻用這種方式去逼迫他,逼著他在我和她之間做出選擇?,F(xiàn)在在知道她要死了,又來你這里貓哭耗子假慈悲?!?/br> 溫子柔伏在她的腿上大聲的哭了起來,一直壓抑在心中的苦楚,似乎是打算在今日倒干凈。鳳墨也沒有出聲去安慰,只是在她哭的時候在她的后背上輕輕的拍著! 等到溫子柔紅著一雙腫的像個兔子的眼睛離開之后,鳳墨房間的隔間后面,容洛緩緩的步出來。 “為何不告訴她真相?我以為你會告訴她!”容洛坐到她的身側神情自然的握住她的手問道。 鳳墨淡淡道:“如果真的告訴她的話,那才是害了她。一個是丈夫,一個是哥哥,一個已經(jīng)逝去,一個還尚在人間。阿楓如果在的話,也絕對不會希望我告訴她真相。因為存在愧疚,所以她不會再將阿楓的死怪責到子軒身上,如此一來,他們兄妹兩人才能真正的再恢復以往,即便不能,也不會變?yōu)槟奥??!?/br> 容洛望著她,看似冷漠的對待每個人,看似無情,可是事實上卻什么事情都為他們打算好,什么事情都為他們想好了。明明自己身子很差,卻偏偏還要插手那么多的事情,實在是讓人不放心! “是已經(jīng)打算出征了吧!”不死疑問而是肯定,即便看不到,但該知道的消息卻一個不少的知道的一清二楚。 并沒有聽到回答,她多少有些明白他心中所想,略微想了想,她抬起腿從床上下來。 “你要做什么墨兒?”被她的動作弄得一驚,容洛的聲音不自覺的拔高了一些。 她回答道:“只是想去一個地方,許久不曾去了,想著去一趟?!?/br> “什么地方?” 鳳墨難得的賣了一個關子,神秘的眨了眨眼睛:“去了就知道了,現(xiàn)在如果說了就沒意思了?!?/br> 容洛見她如此,沉重的心也稍稍的提了些許的興趣,便就笑著讓她稍微等一等,然后拿了一件披風過來,仔細的為她包裹好之后,才拉著她的手帶她出去! “你先去準備馬車,我在這里等著!”本來已經(jīng)準備走了的鳳墨,忽然停住腳步說道。 “馬車?那好,你先等等。”一切都以鳳墨為重的容洛,在聽她這么說之后,馬上一點意見也沒有的就去準備馬車去了! 容洛離開之后,鳳墨安靜的坐了一會兒,然后叫來無衣。 “無衣,你去見一趟和祁寒,就問他,曾經(jīng)許諾我的那個承諾可還算數(shù)?若算數(shù)的話,便就來見我一次,我在此恭候大駕!” 196 “斬立決?皇上親自下旨的嗎?” 關于對玉玲瓏的處置,在林楓葬禮之后的半月就昭告天下,溫子柔也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 溫子柔本來還在怨恨著玉玲瓏的,怪她害的她失去最心愛的人,怪她害的她的孩子還沒有出生就失去了父親。她無時無刻不希望朝中對她的處置早些下來,可當真正的旨意下來之后,她的心很復雜,不知該用什么樣的心情來形容她的心境! “圣旨已下了?我哥他知道了嗎?他……”溫子柔倏地頓住,她明明已經(jīng)想好了不再管溫家的事情了的,可為什么到最后還要問呢! 從林楓的葬禮結束之后,溫子柔就不顧家中之人的阻攔從溫家的府邸中搬了出來,本來林楓的身份在京中就有置辦府邸的,只是因為常年征戰(zhàn)打仗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常住京都,所以他的府邸長久以來自然也就空閑下來。 溫家的人阻止她的時候,她只是淡淡的說了句她是林楓的妻子,常住娘家算是怎么回事?以前是因為一個人難免寂寞,不想守著沒有林楓在的空房,想著回來還有嫂子陪著她??涩F(xiàn)在,她沒想到相信尊重的人竟然那么對她,害死了她的丈夫,她怎么能在溫家待下去?每次看到溫子軒,每次看到他們的孩子,她就想到玉玲瓏,她害怕她再這么的待下去,真的會做出什么傷害別人的事情來! 搬回自己真正的家,她與林楓的家,只有在這里,她才能讓自己心平靜下來! “少爺并不見客,圣旨已經(jīng)下達,皇上口諭傳達了關于少爺和少夫人的和離之事?!贝渲裥⌒囊硪淼挠^察著溫子柔的臉色說道,她必須要考慮到她在聽到少夫人的事情的時候的反應,畢竟現(xiàn)在溫子柔對玉玲瓏是極為的反感的。 溫子柔的眼底浮現(xiàn)復雜之色,握著扇子的手也是一緊,雪白的貝齒緊咬著下唇,臉上的神情有些許的復雜! 最開始的時候,就連剛才在聽到翠竹傳達來的消息之前,她還想著他們兩個若是分開該有多好??墒钦娈斔恢币詠淼南敕ㄕ娴膶崿F(xiàn)的時候,她忽然覺得心里面的哀慟大于復仇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