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節(jié)
“三年不曾……回去嗎?”她輕輕的重復著驚無緣的話,臉上一批昂冷漠,眼底卻劃過淡淡的幽芒,很快又掩飾下去。 “回去又如何?看著別人成雙成對,看著自己的孤家寡人,又看到以往你們相處的點點滴滴,觸景生情罷了!” 驚無緣是實話實說,他不過是將心比心的猜測,到底容洛想什么,也就沒人能夠知道。雖然是在說容洛,但實際上,其實也是驚無緣自己心情的一種表達,不能明明白白的說,暗中的一種暗示,也算是對自己的一種寬慰吧! “是嗎?”鳳墨的聲音愈發(fā)的低迷起來,頭微微的垂了下來,驚無緣無法從她的臉上看到什么,只能猜測她此時此刻是不是覺得心中不舒坦,難過! 鳳墨霍的一聲站起身,道:“明日我便就回去!” 驚無緣心一抽,展顏笑道:“也好,也確實是該回去了!”月前輩口中所說的冷心冷清,怕是做不到了呢! 237再說結盟之意 鳳墨本來打算近日內就離開,只是最后卻還是沒有離開得了! 云凌在得知鳳墨要離開的消息之后,第一時間的攔下了她。 “我知道你肯定是要回大卿,但是,作為東合的皇帝,也希望與大卿繼續(xù)的合作下去,這樣對東合與大卿都沒有任何的損害不是嗎?”云凌在阻止鳳墨離開之后,如此說道。 “我現(xiàn)在只是一個平頭百姓,不再是大卿的丞相,皇上和我這樣的平民說這些話,是不是有些于理不合?”她從未想過要一直的占據著那個位子,為大卿做的那一切,也并非是想要一個丞相之位。如果真的想要,比那個位子更加吸引人的東西她又不是沒有接觸過,何必呢! 從一開始她想要的只是安安靜靜的一個人生活,沒有爭奪,沒有算計,更沒有背叛。 而不知在什么時候,她想要的東西越來越多,本來冷情的心,逐漸的變得貪婪起來,得到了一點,就愈發(fā)的想要起來! 三年前,她本來已經決定,即使會死,也不要離開他??蓻]想到,最后選擇放開手的人是他,他親手將她交給了和祁寒。她不知道他當時是什么樣的心情,但她那個時候卻深切的感受到心痛的快要窒息的感覺。她忽然有些理解,當初她一次次的違背承諾,一次次的不告而別的去做那些危險的事情的時候,他的心情了。 從來都是他走向她,這一次,也該是她走向他了,主動的走向他! 三年了,也不知他現(xiàn)在到底情況如何! 鳳墨真的很想現(xiàn)在立刻就前往他的身邊,她已經忘了月觀的交代,冷心冷情的心境保持! “有如此想法的人,也就只有你罷了,你難道認為所有人都這樣的想?”云凌淡淡道,“西成那邊怕是已經知道你出來的消息了,你覺得,如果他們知道你的消息之后,會坐以待斃?玉傾歌有了云顏和月蓮若的幫助,現(xiàn)在愈發(fā)的囂張起來,動靜也越來越大,依照東合與大卿現(xiàn)在的狀況,想要與之硬碰硬,單打獨斗,顯然是有些不切實際的?!?/br> 云凌并沒有刻意的去夸大事情的嚴重性,雖然大卿現(xiàn)在占據著絕大部分的優(yōu)勢,但月蓮若的身份擺在那里,加上一個云顏在,西成看起來是弱勢,實際上恐怕早已經是銅墻鐵壁了。 誰也不知道西成什么時候會突然出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旦西成真正的準備好了的話,那么這個天下才是真正的要進入到生靈涂炭的地步。容洛和云凌將百姓看得極為重要,可玉傾歌向來心狠手辣慣了,他為了自己的目的,絕對不會理會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的死活的。到時候,一味狠沖的西成在前逼迫,大卿和東合則是因為顧慮到百姓的安危,怕是也會有些吃力了。 驚無緣點了點頭,贊同道:“確實如此,西成現(xiàn)在看似沒什么變化,但實際上卻愈發(fā)的精進。加上有一個月蓮若在一旁指導,誰能知道西成現(xiàn)在到底已經成為什么樣的怪物?關鍵在于,在東合以及神祗島嶼上,都有云顏和月蓮若的勢力存在。如果一旦那個時候突然遭受攻擊的話,怕是后果不堪設想!” 云凌和驚無緣只是將最壞的可能說了出來,也并非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在任何的事情發(fā)生之前,都需要做出最壞的打算,以及可能會發(fā)生的任何意外,也要在之前做好預備的防御,這樣才能在事態(tài)發(fā)生之后,防止事態(tài)的更加嚴重化。 鳳墨不得不承認,云凌和驚無緣的話確實是當下最重要的地方,但她并沒有覺得要到自己非留下來不可的地步。 然而…… “留下來,有些事情,還是想要你自己親自去證實一下比較好?!痹掠^突然出現(xiàn),同樣的勸說她留下。 鳳墨面無表情的望著神出鬼沒的月觀,又將視線掃向同樣微微蹙眉的和祁寒,顯然他的出現(xiàn)也一樣的在他的預料之外。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往往你在勸說的時候,是最為的虛偽?!彼持掷淅涑芭馈?/br> “嘖,我這次可是真的是一番好心,好心當作驢肝肺,我這幾年也為你做了不少事情,你怎么就不記著我的好,反而就記著一些我的不好來著?”仿佛很委屈一樣,月觀扁了扁嘴,一臉無可奈何的模樣。 月觀心中也是非常的無奈,三年之前,這丫頭見到他倒是還算得上尊重。可哪知道,三年前和祁寒將她帶回來,等到她睜開眼睛之后,什么都變了,連個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給他。當然,他自己也屬于犯賤,人家越是不搭理他,他還就越起勁,實在是欠抽的要死。 月觀知道,鳳墨是在怪罪他擅自的將她帶回來,可關鍵是,他真的已經盡力的遲的晚帶回她了,如果不是到了最后時刻的話,他也不希望拆散他們啊,搞到最后,他辦了好事,吃力不討好,反而像是棒打鴛鴦的惡毒之人! 想想就覺得郁悶! “我知道了!”到底,鳳墨松了口,“這兩日你們便就派遣人去大卿,讓大卿派遣使臣過來,這只同盟書,但愿不會轉瞬即逝?!彼畲蟮淖尣搅耍淖尣阶尦隽撕推詈獾娜?,都不自覺的露出笑來。 和祁寒冷冷的望著鳳墨,又看了眼改變了她本來主意的自己師父月觀! “情啊情,愛啊愛,嘖嘖,實在是能讓一個理智的人失去理智?。 ?/br> 月觀在看了眼垂眸不語的和祁寒,突然在他的耳邊輕輕的哼了兩句,隨后就笑著大步的離開了。 和祁寒冷冷的看著月觀搖晃的離開的身影,心中慢慢的升起一抹不滿,卻什么話也沒有說。 既然決定留在東合,鳳墨也就不再提要離開的事情了。 驚無緣經常來找她,而云凌每次來都是冷著一張臉,要不就是干坐著一下午,要不就會和鳳墨下會兒棋,其他的事情什么都不說,好像是和與他沒關系一般。 鳳墨本就不是多話之人,云凌更加的少言寡語。兩個人靜默不語的一坐就是一下午。 “關于第二次結盟的意圖,我已經讓無緣前去交個容洛了,相信很快就能得到回復?!痹屏柙谟忠淮闻c鳳墨下完棋之后,說道。 “嗯!”她淡淡的應了一聲,擺弄著棋盤上的棋子,眸中光芒閃動,帶著期盼,卻又有著一絲擔心。 云凌回過頭看著鳳墨,將她的變化看在眼底,抿了抿唇,連打招呼都省了,直接的甩袖離開! 云凌讓人帶消息,并未是去北都城,而是讓人送去了容洛在的地方。雖然不希望鳳墨離開的過早,可云凌向來大大方方慣了,他不喜歡使用陰謀算計,尤其是將身邊的人都算計在其中的自私。 容洛已經很久沒有封魔的消息了。 以往,是每半年就能知道一次,雖然不多,但至少知道她很好,正在逐漸的好起來,這樣也給了他的一個信心??涩F(xiàn)在,已經很久都沒有見到和祁寒了,往年在正月,和祁寒都會準時出現(xiàn),今年現(xiàn)在都三月了,和祁寒卻一直都沒有出現(xiàn)。 難道是出事了? 想到這種可能,容洛心口一陣急劇收縮,疼的差點站不穩(wěn)。 當驚無緣帶著東合皇帝云凌的親筆信件到來的時候! “結盟?呵呵,你們覺得需要?當初是為了什么而結盟,你們心里很清楚不是嗎?”墨謙冷冷的嗤笑道,一個在當初長姐下落不明之后,就斷然的撕毀掉了同盟合約,實在是讓人氣憤難平。而現(xiàn)在,既然各不相干了,何必又開鬧這一出戲份? 驚無緣面不改色,即使是被大卿的人視若虛偽的敵人,他也還是清清淡淡的模樣。 “確實,當初也是我東合考慮的不周到,相信我,這其中有些事情并非是你們想象的那樣,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皇上當初做出如此決斷,實話實說,我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對的地方,我相信,如果大卿的皇上如果是處在吾皇的位置,定然也會做出同樣的決定?!?/br> “犯了錯的人,總是喜歡找各種各樣的借口,一貫都是人的天性,不是嗎?”三年過去了,已經愈發(fā)成熟的明溪,笑瞇瞇的端著茶喝了口,然后慢悠悠的說道。 驚無緣有些無奈,這些人怎么一個兩個的如此難纏,難道不能讓他現(xiàn)將手中的東西送上去看了之后再說? 一直沒吭聲的容洛,輕咳了一聲,阻止了身邊的人繼續(xù)說下去,抬頭看向下方的驚無緣,道:“結盟,也并非不可以!” “皇上!” “皇上?” 抬起手擺了擺,拒絕他們再次的張口,容洛靠在椅子上,望著下方的驚無緣,又看向他手中的信件,眸光死寂道:“大卿也并非是那種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小附屬國,現(xiàn)在的大卿,你應該非常清楚,比東合只好不壞,你想要結盟,也得讓朕看到令朕心動的想要再次的重拾昔日的盟友之情的心??!” 驚無緣聽罷,微微笑起來,將手上的信件遞了上去,緩緩道:“皇上看了定然會驚喜我東合的巨大驚喜,如此誠意,皇上如果愿意的話,東合隨時歡迎大卿的皇上前去!” 驚無緣的意思非常明確,他似乎非常肯定容洛在看了這封信之后,就會親自前往東合。 那般自信的神態(tài),讓容洛稍稍有些好奇,這封信中到底寫了什么。 238相見 大卿和東合再次的結成同盟! 此消息一出,頓時就炸開了鍋,誰也不曾想到差點兵刃相交的兩國,最后竟然再次的重修于好,且還是在一點消息都沒有吐露出來的時候。 西成鳳王府! 玉傾歌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于云顏翻云覆雨。初時,他讓報信的人在外面侯著,一直到他發(fā)泄完了,才*著上身走了出來。 “恐怕是她來了!” 玉傾歌在皺起眉一會兒之后,突然笑著說道,眉梢之中帶著興奮,帶著期待,似乎已經知道了是什么原因促使東合西成兩國再次的化干戈為玉帛的走到了一起。 “下去吧,繼續(xù)密切注意他們!”玉傾歌擺擺手,轉身將衣服穿上。此時,云顏身著薄薄輕紗,如雪肌膚若隱若現(xiàn),她款款而來,然后坐到了玉傾歌的對面,冷笑道:“看來,不知是哪個狐媚子將咱們的王爺?shù)男乃级脊醋吡?,就不知道王爺可還知道回來了呢!” 剛剛的話云顏聽得清楚,她雖然不知道玉傾歌話中的那個他是誰,但她絕對不希望她好不容易努力來的結果,在關鍵時候出任何的差錯。 云顏向來有野心,如果不是在東合實在是得不到她想要的,根本就找不到機會下手的話,又在大卿討不到好處,她絕對不會選擇玉傾歌這般危險的人。就像當初她所說的那樣,她知道玉傾歌極為的危險,如非得以,她萬萬不可能想要接觸他的。 但最后她還是選擇主動的向玉傾歌投誠! 沒有什么原因,也不是她忘了玉傾歌的危險,她時刻都牢牢的記在心里面。只是,在危險與對權利渴望的面前,她選擇了后者。 云顏很自信,她相信自己的容貌,所以,即便是異常賭博,她也要試試! 她今日站在這里了,成了鳳王妃,即使只是有名無實,她也相信她有一天一定能將它變成有名有實的! 玉傾歌斜眼掃了下云顏,自然沒錯過她眼底的貪婪,心中冷冷一笑,面上卻掛著邪魅惑人之色,道:“本王的王妃現(xiàn)在莫不是愛上本王了?那可真是傷腦筋,本王可對死心塌地的女人沒興趣,王妃要不要看看最近讓本王有性趣的女人?那可真的是個傾城的美人兒呢!”這個世上,能比得上她的人,再也沒有了。云顏,不過只是一個可供消遣的玩具罷了,等到他膩了,一樣也是要丟掉的,他的身邊,從來不需要養(yǎng)一個廢人,且還是一個不懂得認清自己身份的廢人。 “王爺還真是有精力,難道王爺是認為妾身伺候的不夠好?若是當真如此的話,王爺何不再試……” “行了,本王還有事!”說變臉就變臉,前一刻還是笑容邪魅,下一刻卻是嗜血的想要殺人的殘暴,饒是已經在他身邊呆了兩年的云顏,此時此刻也被嚇得跌倒在地上,呆呆的一時之間不知該做出什么反應來。 似乎也覺得自己的動作太大,太滲人了,玉傾歌微微蹙起眉頭,笑著微微彎腰靠近云顏。 云顏以為玉傾歌是明白了他自己到底犯下了什么樣的錯誤,慘白的面色稍稍得到緩解,伸出手去想要讓她拉起她。 然而—— “啊呀,難道是要本王扶?本王可做不來這種事情,瞧你那副模樣,嘖嘖嘖,行了,晚上我就不回來了?!?/br> 玉傾歌嘲弄完了,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壓根就不管跌倒在地上,臉色蒼白陰沉難看的云顏。 “該死的玉傾歌!” 咒罵一聲,云顏只得自己起來。 “你去想辦法查查看,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大卿和東合的再次結盟,越快越好!” “是!”隱在暗處的人答道。 云顏坐在軟榻上,身上的輕紗裸露出來,雪白的肩頭上的青紫色的痕跡,無不說明之前的戰(zhàn)況是多么的激烈,也虧得云顏還能站起來了。 玉傾歌出門之后,同樣下了個命令道:“監(jiān)視好云顏,那個女人心狠手辣,心機深沉,該讓她知道的事情,就告訴她吧,當然,在更改過的情況下,絕對不能什么事情都告訴她!” “是,屬下明白!” “本王倒是要看看,云顏到底能在我的手心翻出個什么浪花來!” …… 容洛來了! 云凌在第一時間將話帶給了鳳墨。 然而,令人失望和奇怪的是,她并沒有什么反應,應該有的驚喜激動,在她的身上看不到一點點。 鳳墨在聽到這句話之后,只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便就不再吭聲了。云凌心中不解,甚至還有著連他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的僥幸和欣喜,至于到底僥幸什么,欣喜什么,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你有什么心事?”云凌坐在她的對面問道。 鳳墨搖了搖頭,卻也不說話。 云凌心中覺得有些失望,他還不足以被她輕易的接受。 “人生不過數(shù)十載,你說,這活在世上爭那么多,到底有什么用?為此付出了那么多的代價,可惜到最后呢,有的時候還是一無是處,或者是依舊在痛苦的掙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