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絲網(wǎng)不僅是為了保護人類，也是為了保護動物吧？”謝之棠說：“幫助動物克制天生的本能不去傷害人類，從而被允許活著?！?/br>
    第21章

    “從而被允許活著?！标戝\森重復(fù)了一遍謝之棠的最后一句話。

    “我是牧人嗎？”陸錦森問。

    謝之棠卻倏地從陸錦森臉上收回目光，慌忙投向窗外，像受了驚的貓，幾乎要將渾身的毛都炸開。

    謝之棠一直沉默的抵觸著 ，分明是他想說，卻又支支吾吾的拖延。

    陸錦森的問題太直白了。

    謝之棠一直以來都不是純粹的樂觀主義，他信奉墨菲定律，所有事都會優(yōu)先想到最壞。

    可那樣的結(jié)果又令他心慌，只好先逃避來降低影響。

    直到司機將車停在地下室，謝之棠還是沒有回答。等車停穩(wěn)，謝之棠立刻開了車門邁了出去，奔向電梯。

    陸錦森沒有去追，他打算先給謝之棠一點兒空間，讓他自己調(diào)整好狀態(tài)。

    陸錦森閉著眼倚在靠背上，把今天晚上看到的情景全部重現(xiàn)一邊。

    張老的凌云軒雖然有一個充滿古意的名字，但并不是古玩城里常見的古代裝修。凌云軒不拘于泥的采用了大膽的撞色搭配，鮮艷明亮的色塊到處都是。

    小瓶以礦石或植物為原料的國畫顏料被一字?jǐn)[開放在架子上，比起綺麗的裝飾，低純度的國畫顏料用強冷光照著才有些吸晴。

    謝之棠說：“朱砂兩份，其他顏色各來一份。”

    是狂躁？

    陸錦森一頓，腦海畫面繼續(xù)播放。

    待客廳的的裝飾比較沉穩(wěn)，門上的布簾是煙灰色，老人掀了簾進來和謝之棠親密地說話。

    謝之棠一直是愉快而興致勃勃的和老人聊天打趣，可老人走后，他卻像脫去筋骨一般軟在沙發(fā)上，倚著他說好累。

    還是抑郁？

    陸錦森沉思一會兒，還是分辨不清，就不再細(xì)想，也下了車。

    剛才還淅淅瀝瀝的雨現(xiàn)在慢慢停了，但是溫度沒有回升，冷風(fēng)依舊充斥著每個角落。

    三天一次標(biāo)記，現(xiàn)在是第三天。

    陸錦森回房間洗過澡之后才拿了抑制劑去敲謝之棠的房門。

    謝之棠很快開了門，換回了他的睡裙，對陸錦森笑著說說：“哥哥，我還在想你什么時候來呢?！?/br>
    謝之棠今天的狀態(tài)可比上一次標(biāo)記時放松多了，陸錦森往里走去，

    謝之棠仍舊大敞著門。

    于是陸錦森就問：“現(xiàn)在狀態(tài)怎么樣？”

    “挺好?！敝x之棠也跟著走了進來，幫陸錦森把袖子卷起。

    “為什么你的畫價格虛高？”陸錦森一邊給自己的皮膚消毒一邊問。

    謝之棠詫異地看了陸錦森一眼，似乎在奇怪他為什么明知故問，但還是老實說：“因為我爸是謝新遠?！?/br>
    陸錦森忍俊不禁，一面給自己扎針一面低笑，謝之棠卻惱了，說：“笑什么，你拿張白紙去拍賣說是你畫的畫，也多的是人搶著要！”

    陸錦森把針筒連著棉簽一起扔到垃圾桶說：“我拍‘群落’的時候，不知道你爸是謝新遠?！?/br>
    謝之棠啞了半晌才耍賴似的說：“你為什么要拿自己和其他人比？”

    陸錦森又笑了一下，說：“你的材料我放在客廳，你明天自己帶進畫室?！?/br>
    “嗯?！敝x之棠有一下沒一下的點頭，問他：“你是不是很忙啊，一直都很忙？我爸爸每天都準(zhǔn)時下班，你怎么每天都加班？”

    謝之棠這么問，陸錦森就想了想這幾天的行程表。

    只有第一天準(zhǔn)時下班，第二天加班、第三天加班，今天也是因為臨時取消了行程才得以提早回家。

    陸錦森想了想說：“月底會忙一些，下個月產(chǎn)品上新也會忙，過了之后就不忙了，可以每天晚上回來陪你吃飯?！?/br>
    謝之棠從床頭抱了一個枕頭來攬在懷里，問：“你不要應(yīng)酬嗎？”

    陸錦森說：“我有副總。”

    陸錦森剛上任的時候確實常常有應(yīng)酬，那時他和其他公司的高層都不熟，而餐桌、酒會就是拉近關(guān)系的好場所。

    陸錦森當(dāng)時年紀(jì)不大，酒量并不算很好，又得擴展人脈，只好次次喝的酩酊大醉被李哲扶著回家，甚至還有幾次因為喝了假酒而頭疼半宿。

    一直等到兩年之后陸錦森完全接手了陸氏的工作之后，陸錦森才開始慢慢把應(yīng)酬推給副總，直到現(xiàn)在非必要應(yīng)酬都不去。

    謝之棠抿著嘴笑，揶揄道：“你好霸道總裁啊，以后想讓你早一點回家是不是都要和你的秘書聯(lián)系？”

    陸錦森認(rèn)真道：“未知電話會直接轉(zhuǎn)給助理，你一直不用終端？”

    “終端…外界信息太嘈雜了，我的情緒不穩(wěn)定容易被影響?！敝x之棠緩慢的大幅度點頭說：“就干脆斷網(wǎng)，靜心養(yǎng)病。”

    陸錦森說：“好。”又說：“只有你房間里的座機可以直接打進我的終端，如果有急事讓你的保姆和護工用你的座機打?！?/br>
    謝之棠笑嘻嘻地說：“好?！?/br>
    陸錦森就坐到了床邊，讓謝之棠準(zhǔn)備。

    謝之棠就抱著枕頭轉(zhuǎn)過身去，他把頭發(fā)扎了起來，露出一節(jié)雪白的后頸。

    陸錦森伸手在謝之棠飽滿的腺體上揉了揉，他上次標(biāo)記留下來的紅痕已經(jīng)淡到趨近于無了。臨時標(biāo)記的效果就是這樣，會隨著時間流逝、新陳代謝而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