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而帥氣的男醫(yī)生緊皺著眉頭說：“櫻姐，我已經(jīng)幫你檢查過幾次，你的身體很健康，并沒有不適宜懷孕的問題。你們結(jié)婚幾年了都沒有孩子，我覺得問題有可能出在你家男人身上，有機會的話，我要給他做個檢查。”

    “什么？”叫櫻的少婦雖然已經(jīng)結(jié)婚好多年，但這個地方的女子結(jié)婚出奇地早，她的真實年齡還是要比楊醫(yī)生小上幾歲。

    “不行，如果讓別人知道是我家老公不會生育，那我們這個家就徹底完結(jié)了，那是笑也要被人家笑死了，以后我們就再也沒有辦法在這個地方立足了，不行，你不能給他做檢查?！?/br>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好意思，那我就幫不了你們了！”楊醫(yī)生愛莫能助地搖搖頭。這個地方的村民如此愚昧，他真是沒有任何辦法。

    “不，你有辦法幫我！你一定能幫我！”女子的臉瞬間變得通紅，她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低下頭，把身上的布衣外套迅速脫掉，一身光滑的淺咖啡色肌膚就這么顯露出來。胸前兩只碩大的寶貝誘人地晃蕩著，似乎極需要男子用他大而有力的雙手去揉捏，去撫摸……

    “你，你這是干什么？”年輕而精血旺盛的男子身體又如何能經(jīng)得住這活色生香的曼妙胴體的誘惑，雖然身為醫(yī)生，對于女子的軀體已經(jīng)有了一定程度的麻木，但眼前的這個女子實在是太漂亮、太迷人了。她身體的各個細節(jié)，似乎都散發(fā)著對人的誘惑……

    文胸也早被櫻快速地解除下來，那挺翹的rutou，呈現(xiàn)出明亮的淺粉色，如少女的一般。年輕醫(yī)生聽到自己的呼吸聲變得越來越沉重，他的手鬼使神差地往櫻的胸前伸去……

    兩個人如干柴烈火一般抱成一團，一發(fā)而不可收拾……

    從這以后，楊醫(yī)生覺得自己像一架名品的播種機，年輕而精壯的身體也需要發(fā)泄，而他再也抵擋不住那些女子活色生香的誘惑……

    年輕的醫(yī)生荒唐地游戲人生，這就是年輕時的楊宗天。楊宗天記得，自那次以后，他身體中的那些沉睡的男性基因徹底地復(fù)蘇了，對于漂亮女子的免疫能力完全消失了，他無所顧忌地放縱著自己……

    利用身份之便，跟多少個年輕貌美的女子享受著這魚水之歡，楊宗天根本就不記得了……

    雖然后來和太太相識，又因為兩情相悅而結(jié)婚生子，還一起開了家診所，生意越做越大，醫(yī)院的規(guī)模也越來越大，但是他對于年輕女子身體奧秘的探索并沒有因此而改變。

    他沉溺在與其他女子其樂融融、無比快樂的兩性樂事間……

    李隊長看著楊醫(yī)生忽而神采飛揚，忽而無限悲哀地沉浸在對往事的回憶中時，情不自禁地咳嗽了一聲，問道：“您能告訴我們，當初為什么從寧德搬遷到沙市嗎？”

    “啪”的一聲，手中的水杯落地，重重地摔碎在地上，玻璃四散飛濺。陳星辰看見這時候的楊曦似乎變成了另一個人，再沒了那種老知識分子所特有的儒雅與淡定。

    楊曦整個人不能自已地顫抖著，忽然他搖晃著站起身說：“我身體不舒服，要好好休息，有空的時候再跟你們聊?！?/br>
    李隊和陳星辰相視無語，主人都發(fā)逐客令了，他們還能怎么樣呢？

    陳星辰站起身說：“楊教授，我們是關(guān)心你們家里余下人的生命安全，從今天起，我們會派警員24小時保護你們一家人的安全。但是你要知道，這個兇手是極端變態(tài)的。以我們的預(yù)測，他是一個高智商的犯罪者，而且他的人格嚴重扭曲，他連續(xù)幾次的殺人手段都是殘暴而血腥的?！?/br>
    “楊教授，你本身也是學(xué)醫(yī)的，你也知道，人在死亡后再被放血或?qū)⒀?，在尸體上大做文章，從而享受著這種娛樂死人的快感，這是一個非正常的人才會做出的舉動。如果你們家屬不愿意配合我們，也不愿意提供有用的線索，那么到時候我們警方是很難保證你們家人的安全的。”

    陳星辰特意加重了“家人”兩字的聲音，用意在提醒，楊曦家里所余下的人，真的不多了。

    陳星辰在說了一連串的話后，抬起頭，兩眼炯炯有神地盯著楊曦說：“我知道你有難言之隱，但是你就將老妻、兒子還有你孫子的性命置之不理了嗎？”

    楊曦拼命顫抖的身子突然不再抖動了，他癱軟地坐到沙發(fā)上，臉色變得煞白。

    “我的孫子。是的，你們要保護我的孫子。他不能再出事了，他才7歲。你們一定不能讓他受到傷害??！”

    三十九 不堪回首

    “在搬到沙市的這15年中，我性情大變。變得恪守醫(yī)德，行為規(guī)矩，萬事以病人為先。那是因為我以前做了太多的壞事，做了太多的孽啊?！睏铌販I流滿面。

    “你們可以因此而看不起我，叫我流氓醫(yī)生，說我道德敗壞，但是不能因為這樣就不救我的孫子，影響對我家人的保護??！”

    陳星辰和李隊深沉地點點頭，堅決而果斷。

    “我年輕的時候，長得很帥，你們看看震南的樣子就知道了，他長得非常像我。因為我們楊家的醫(yī)術(shù)是世傳的，所以我的醫(yī)術(shù)在很年輕的時候就已經(jīng)很精湛了，救了很多人，幫很多人看好各種各樣的疾病。”

    楊曦長長地嘆一口氣，接著說：“我真不是贊美自己，也不是想為自己解脫，實在是我的罪孽太深重，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說啊！”

    陳星辰站起身，輕輕地說：“楊教授，人在年輕的時候都會做一些荒唐的事情，那也只是因為那時候我們還太年輕?！?/br>
    楊曦感激地看看陳星辰，然后深吸一口氣說：“是的，太年輕了，那時候好多女子喜歡我，我也無所顧忌，都是照單全收……”

    楊曦想起自己當年的風流韻事，羞愧難當?！爱敃r我招惹了太多的女子，太太也陸陸續(xù)續(xù)聽到有關(guān)于我的一些傳聞，她不會哭，不會鬧，但我知道我讓她很傷心。我也想跟那些女人徹底斷絕來往，我真的不想傷害我的太太，她是一個非常好，又賢良淑德的女人。我也只是貪圖那些女人的年輕與美色罷了。但是，有些事情豈是說斷就能斷得了的？”楊曦將頭越埋越低，訴說著過去的往事，他痛不欲生。

    “就在我們搬來沙市前的幾個月中，我的妻子還曾經(jīng)自殺過一次，因為她真的很愛我，但她也真的沒法容忍我對她的不忠。她的自殺，是因為我跟我們醫(yī)院的一名護士在游戲之余，還動了真情……”

    楊曦重重地拍打著自己的腦袋，接著說：“我真的不想傷她的心，我真的想改。于是，我就決定不再理會別的女人，而對我的妻子盡心盡責?！?/br>
    “她是我的發(fā)妻，是我名正言順娶進楊家門的女人，我怎么可以讓她傷痛欲絕，甚至要她為了我的荒唐而付出性命呢？于是，我就決定舉家搬遷……”楊曦說完這些，像個待判決的罪人一般，只是低著頭，兩手不斷地揉搓著自己的衣角，不再說話。

    陳星辰覺得似乎一切合情合理，但又覺得某個地方不對，這應(yīng)該是真相，但絕不會是全部的真相！一定還有更恐怖、更離奇的原因在里面，否則以田美七日記中顯示，他們從決定走到徹底消失，10天都不到，只是在田美七從寧德回外婆家休息的這段時間決定的。而且當時在本地，很多并沒有離開的醫(yī)生和護士也不知道他們搬去哪里，醫(yī)院是何時脫手的。如果只是為了保護太太而離開寧德，那也不用這么突然。更不可思議的是，既然只是為了脫離以前那些女人的情義，那為什么又要改名字呢？

    陳星辰看了看李晟，李隊長在沉思著，整張臉似乎連鼻子也快皺起來了，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即使楊曦說的不是全部，看來他也不會再說下去了，那么在這里待著也沒什么意思了。

    剛想到這，外面的門鈴響了，陳星辰趕緊去開門，馬鳴走了進來說：“星辰，我來換班了，接下去楊教授的安危就由我來保護了，清清和立武已經(jīng)去醫(yī)院保護楊老太太了，另兩個同事已經(jīng)分別去醫(yī)院和學(xué)校接陳娜和楊昱凱了。”

    李隊長站起身，對楊曦說：“楊教授，市局領(lǐng)導(dǎo)很在乎您家人的安危，已經(jīng)給我們專案組增派人手，無論如何要保護好楊家眾人的安全。所以您放心吧，從這一刻起，楊家的人會在我們周密的輪番保護之下，不會再有危險了?！?/br>
    “謝謝你們，真的謝謝你們！我在福建捐建的廟已經(jīng)開始動工了，紫竹上人正在那里幫忙督工?，F(xiàn)在有了佛祖和你們的雙重保護，我們楊家應(yīng)該能度過這一劫難了?！?/br>
    楊曦最近真的蒼老了很多，才66歲的他，已經(jīng)像一個被生活折磨得沒有了風采的老年男子。

    陳星辰清楚地記得，第一次在楊震南妻子的墓地見到楊老教授的時候，他顯得比實際年齡要年輕許多。雖然那時候他也沉浸在痛苦之中，但是整個人看起來斯文得體，又儒雅又有學(xué)識。唉，生活的磨難比歲月的痕跡更能奪走一個人的風采啊。

    李隊長和陳星辰告別楊曦，從楊家的別墅走出來。

    “星辰，麻煩你先送我回辦公室，剛才小劉那邊已經(jīng)有了消息，楊老太太問題不大，過幾天就能回家了。”

    陳星辰點點頭，只顧開車，沒有說什么。

    李隊的心情也很沉重說：“人死得越來越多，線索卻越來越少，小劉和周立武這幾天調(diào)查那個給羅伊打電話的陌生女人。電話是用手機打的，而那個手機卡只用過一次，而且是在那種小型的移動營業(yè)廳買的。為了商業(yè)目的，從那里售出的卡是不會登記身份證的，看來這個兇手將一切策劃得一絲不茍。”

    “是的，這是一個非常狡猾的兇手，他似乎織了一張大大的網(wǎng)，然后徹底地將我們網(wǎng)羅在其中，但尋找他的影蹤，我們卻是無從下手?！标愋浅揭贿呴_車，一邊無奈地說。忽然，她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過幾天，楊震西的幾個同學(xué)會由揚州那邊的警方派車送回來吧？”

    “是的，應(yīng)該是后天?！崩铌狘c點頭。

    “其中那個林正非?？梢?，我們要派人查清他的身份。還有，據(jù)慕容沁雨交代，那晚是他約慕容沁雨存藍山咖啡約會，可他卻一直沒有出現(xiàn)。而在殺害柳月月的案發(fā)地點，卻有印有慕容沁雨唇印的酒杯出現(xiàn)，他應(yīng)該脫不了干系，是吧，李隊？”

    陳星辰認真地分析著，聽得李隊不停地點頭認可，陳星辰又說：“李隊，我明天一早就出發(fā)去福建，羅伊在那邊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br>
    “新的發(fā)現(xiàn)？”

    “是的，在楊曦舉家離開寧德的前一周，在灣塢那個地方發(fā)生過一件極其離奇的事情，那個小小的鄉(xiāng)村居然有七個孩子在一天之間全部死亡。羅伊說這件事情可能會和楊曦舉家搬遷有關(guān)?！?/br>
    “七個孩子在一天之間全部死亡？這個問題真要認真去查查?！别埨铌犑抢瞎玻牭竭@個消息也不禁無比震驚，然后他說：“關(guān)于林正他們幾個，我會派馬鳴加緊跟進的?！?/br>
    陳星辰認真思索著說：“好的，李隊，就是關(guān)于保護楊家眾人，我有一個建議要提?！?/br>
    李隊點點頭說：“嗯，你說?！?/br>
    “我從這個罪犯所實施的一系列的周密布置來猜測，他應(yīng)該是個極聰明又比較自大的人，而且一系列的兇案策劃他是志在必得，因此他既然發(fā)了郵件過來威脅楊震東，那么下一個目標極有可能就是楊震東，我們一定要更加注意對楊震東的保護?！标愋浅教嵝牙铌牭?。

    李隊頻頻點頭，覺得陳星辰說得很有道理……

    四十 詭影重重

    駕駛著警車，一路飛馳了4個多小時，再有2個小時，陳星辰就可以到達下白石，一路上只在兩個服務(wù)區(qū)作了短暫的休息，陳星辰對自己的駕駛技術(shù)和體力還是充滿信心的。

    出發(fā)前就給羅伊打過電話，快到下白石的時候再通知他，羅伊?xí)谙掳资母咚俪隹诘茸约骸?/br>
    車子一到溫州就進入山區(qū)，特別是進入福建后，多段高速公路的限速居然低至60碼，這山路的蜿蜒是可想而知的。陳星辰以前存北京心理研究所的時候雖然也經(jīng)常會出差去福建，但那時都是坐飛機的，這么開車長途跋涉還是第一次。

    陳星辰不愿意想這讓人心煩的案子，雖然自己學(xué)的是心理學(xué)，一直致力于關(guān)于罪犯的心理學(xué)研究，也經(jīng)常會涉及或幫忙解決一些案件。但像這樣直接參與查案還是首次，這份工作比起枯燥的學(xué)習(xí)研究似乎有意思。

    可隨著案子的展開，死亡的人越來越多，案子令人驚心動魄的程度也越來越嚇人，這其中究竟隱藏著什么驚天的秘密呢？陳星辰并不是怕案子的兇險，而是怕案子背后的真相。一般來說，像這樣一個高智商、高學(xué)識的罪犯，經(jīng)過周密的設(shè)計，而且他布局的每一個兇案都顯得如此陰森恐怖而且很另類。

    看得出，罪犯與楊家有不共戴天的仇恨。而且更讓陳星辰害怕的是，兇手對于他的殺人，有一種像表演娛樂一樣的快感，他似乎沉浸在一種自娛自樂中，這正是讓陳星辰非常害怕的一種犯罪心理。

    他肯定是一個性格極其怪異的人，一定有過極其痛苦的經(jīng)歷，才會導(dǎo)致他做出如此變態(tài)的行為。

    兇手跟楊曦以及楊家所有的人應(yīng)該是非常熟悉的。想到這，陳星辰覺得心越來越寒，楊震東，還有他的妻子陳娜和孩子楊昱凱，一定要被好好地保護，不能再有事了，要不然楊家真的要絕后了。

    絕后？陳星辰忽然明白了，絕后！兇手所做的一切，就是要讓楊家斷子絕孫，沒有后人，這是一種多么強烈的仇恨……

    會是田美七嗎？雖然曾聽羅伊說起過，田美七似乎沒怎么離開過下白石，但是她就不可以買兇殺人嗎？在策劃好一切以后？

    她也是學(xué)醫(yī)的，而且還可以有幫手。對了，柳月月，柳琦兒似乎也是福建寧德的。陳星辰想起，自己曾經(jīng)看到過柳琦兒的身份證。到寧德后要跟李隊再落實一下，為什么會這么巧？柳琦兒與田美七會不會有什么關(guān)系呢？

    還要再叮囑一下馬鳴，要盡一切可能盯住楊震東，兇手的下一個目標一定是他。

    “請不要灰心，你也會有人妒忌，你仰望到太高，貶低的只有自己……”王菲的《給自己的情書》唯美的歌聲傳來，原來是陳星辰的手機響了。她拿起一看，是李隊打來的，趕緊將耳機戴起來說：“你好，李隊……”

    “星辰，有幾個消息要告訴你，楊震東的媳婦陳娜和兒子楊昱凱今天晚上就會坐上飛機，離開沙市去香港。楊震東說，他們兩個會在香港，一直待到案子結(jié)束為止。這樣我們的保護任務(wù)就可以輕松一些。另外，楊震西的追悼會會在三天后舉行，林正和張奇他們四人也會在兩天后被揚州公安局派人送回來。你和羅伊盡早回來，我擔心這里會有更頭疼的事情在等待我們，還有更多的需要你協(xié)助的地方?！?/br>
    “是的，李隊，我一定會盡快回來。還有，我想過了，下一個目標肯定是楊震東，我們一定要做好周全的保護計劃。另外，如果兇手知道陳娜和楊昱凱要離開沙市，會不會作魚死網(wǎng)破狀??？我們千萬要小心?。　?/br>
    “是的，今天下午我會派多人潛伏，一路跟蹤保護，就怕兇手不出現(xiàn)，只要兇手一出現(xiàn)，那么我們就有希望把他一網(wǎng)打盡。”

    李隊的語氣依然沉重，信心也不是很足，他又想起了什么，并說，“你還在開車吧？路上小心，我先掛了，早點調(diào)查完，早點回來！”

    “嗯，好的。對了，李隊，你現(xiàn)在在電腦前面嗎？”

    “在，有什么事情？”

    “麻煩你幫我查看一下電腦中柳琦兒的身份資料，請把她身份證上的地址發(fā)到我的手機上。為什么她也是福建寧德的，我覺得一切不會這么湊巧，里面一定有我們所不知道的秘密。”

    掛了電話，陳星辰的心情愈加凝重。

    如果提前知道楊家晚上就送陳娜和楊昱凱走，那我應(yīng)該送完他們再去寧德的。唉，有李隊的精密安排，諒兇手也變不出什么花樣吧？如果真有可能當場將兇手抓住，那就好了！

    陳星辰邊開車邊思索著。

    四十一 旁觀者清

    炎熱的南方城市，酷熱的程度比沙市更甚，看見羅伊的瞬間，陳星辰覺得很親切，她打趣著說：“你又瘦了，我們要盡快調(diào)查明白早點回去，我的詩琪嫂子想你想得都快發(fā)瘋了。”

    羅伊并沒有笑，他的心情不好，雖然陳星辰的到來使得他的不愉快情緒略有好轉(zhuǎn)，但一想起在這里待了這么久，調(diào)查進行得很艱難，他又不甘心就此一無所獲地回去。

    “你的調(diào)令這么快就已經(jīng)弄好啦，你真的不回北京了嗎？那李然怎么辦？你們以后就一直兩地分居嗎？”

    “李然并不知道我已經(jīng)將工作正式調(diào)至沙市公安局了，他只知道我還在沙市培訓(xùn)，所以你也無須提前告知他。我要好好想想，怎么跟他說這件事情?！标愋浅降穆曇粲行┎粫沉?，看得出她很難過。

    羅伊不知道陳星辰為什么難過，但他不想看到陳星辰傷心。作為朋友，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過問一下，他想了想說：“兩地分居，你不覺得會影響你們之間的感情嗎？”

    “感情？”陳星辰忽然冷冷地笑著說，“你以為我當初來沙市真的只是為了參加培訓(xùn)？最重要的是，我是為了躲避這段感情，我是為了要跟李然分手，才找了一個為期幾個月的培訓(xùn)，過來這邊。我不會再跟他發(fā)展下去了，也許你會說我在逃避，但是我覺得慢慢地冷掉，是我們感情的最佳終結(jié)方式！”

    很明顯，羅伊對陳星辰這種處理感情的方式并不滿意。

    “感情的開始是兩個人一起建立的，那么當結(jié)束的時候，不也應(yīng)該是兩個人一起作決定的嗎？不管李然做了什么讓你難以接受的事情，但對于你的決定，他應(yīng)該有知情權(quán)，不是嗎？你已經(jīng)決定終結(jié)這段感情或者仍然維持這段感情，我并無權(quán)干涉，但是作為李然的好朋友，也是你的好朋友，我希望你早點跟李然談?wù)勥@件事情。無論是和是散，都應(yīng)該在兩人達成一致后再作決定，不是嗎？”

    陳星辰正吃著羅伊推薦的風味絕佳的海鮮面，長時間的開車疲勞與饑餓，讓她覺得這種獨具當?shù)仫L格的海鮮面味道很不錯，她真的不想因為商談李然的事情而影響自己的食欲，但是羅伊的這番說法，陳星辰聽得愣住了。

    自己雖然長期從事人的心理活動研究工作，但是這么顯而易見的道理，自己居然會想不明白。當問題出現(xiàn)以后，自己一直逃避著而不敢去好好面對，這除了不能解決問題的根本之外，還帶給自己深深的困擾。羅伊說得對，不管是分是合，都應(yīng)該是兩個人起去面對。

    逃避痛苦，痛苦并不會就此而不存在，而只能是暫時地壓抑在某一處的潛意識中，然后就會像被深深埋藏的炸藥一樣，引線一旦被點燃，那種破壞性是極其巨大的。

    “你說得對，我會找個機會跟李然好好談一談，告訴他我的決定。謝謝你，羅伊?！?/br>
    羅伊欣慰地笑了，習(xí)慣性地搖搖頭說：“我們是這么好的朋友，也算是一起經(jīng)歷過生死了，提點建議是應(yīng)該的。很多時候，人的決定跟智商無關(guān)，這正是所謂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是吧？”

    陳星辰不好意思地笑笑，冰冷的臉上有了一些暖意說：“不管如何，還是要謝謝你。對了，那件一天之間死了七個小孩子的事，你有沒有調(diào)查到什么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