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jié)
兩人把白澈扶回房躺下,顧小夏依照白澈的指示,打開書桌的抽屜,發(fā)現(xiàn)了滿滿一抽屜的藥,顧小夏愣了一下,看樣子,白澈這病,有些時日了,所以才會預(yù)備了這么多藥,他應(yīng)該長久以來都在自己悄悄地服藥抑制病情,只是,他居然瞞過了全家人。 不對,應(yīng)該有一個他沒有瞞,那就是瑪麗大嬸,瑪麗大嬸負(fù)責(zé)全家人的飲食起居,她在的時候,每天都有替白澈收拾整理房間,瑪麗大嬸肯定是瞞不住。 顧小夏趕緊拿了一瓶藥,然后倒了一杯熱水,遞給白澈,白澈服了藥,臉色緩和了許多,靠在枕頭上。 “南哥,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白澈。”顧小夏把白澈托付給了向南,走出房間,開始給正在s市探望親戚的瑪麗大嬸打電話。 “喂,嬸子嗎?是我。”顧小夏開口說道。 “哦,哦,原來是夫人??!怎么了?家里是有什么情況嗎?需不需要我提前趕回來?”瑪麗大嬸開口說道。 “不用,我只是有點(diǎn)事情想問問你,關(guān)于白澈的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顧小夏繼續(xù)問道。 “這個……這個……我……我……這……”瑪麗大嬸一時傻眼,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 “別瞞我了,我都知道了,我只想問問你,他到底得了什么病?為什么連自己的家人都要瞞?還有,他這病多久了?具體什么時候能治好?”顧小夏焦急的問道。 “這個……那個……夫人啊,先生不讓我說啊……”瑪麗大嬸支支吾吾的,還想替白澈繼續(xù)隱瞞下去。 “你還要替他繼續(xù)隱瞞到什么時候,你覺得還瞞得下去么?他今天都吐血了,差點(diǎn)把我嚇?biāo)?!”顧小夏怒聲說道。 “?。客卵??不會吧?這么嚴(yán)重?”瑪麗大嬸驚呆了,疑聲說道,“先生不是一直有在按時吃藥嗎?按理說病情應(yīng)該抑制住了才對呀,怎么會反而嚴(yán)重了呢?這不對啊!” “好了,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快說,白澈他到底是怎么了!”顧小夏怒聲問道。 聽到顧小夏語氣中的憤怒及不滿,瑪麗大嬸嘆了口氣,心知這瞞也是瞞不下去了,于是便決定向顧小夏坦白,“夫人,是這樣的,先生的病,大概是從四年前開始,那時候先生叫我替他保密,說不希望夫人你為他擔(dān)心,那時候夫人剛剛接下一部好萊塢的電影,雖然演的是一個配角,但先生說這是夫人你邁向國際舞臺的第一步,他絕不能在這個時候拖你的后腿,如果這時候夫人知道了他的病情,或許會為了照顧他,而放棄得來不易的機(jī)會,先生說,那機(jī)會一輩子只有一次,絕不能因?yàn)樗ィ铱吹贸鰜硐壬彩菫榱四愫?,所以我答?yīng)了?!?/br> “原來是這樣,是為了我……”顧小夏咬了咬牙,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呢喃道,“四年前,四年前……,他的病,已經(jīng)整整四年了,我卻……我卻一無所知,我和他同住一個屋檐下,朝夕相對了整整四年,卻連他身患重癥這種事,都看不出來,我真是……真是蠢……” 說到這,她不禁淚如雨下,既是為白澈的病,也是為白澈的情,更是為了她自己。 她還清楚地記得,四年前,當(dāng)她得到那部讓她揚(yáng)名立萬,大放異彩的女配角時,她有多高興,白澈有多高興,卻沒想到,她實(shí)現(xiàn)夢想的那一天,正是白澈患上重癥的那一天。 他不愿拖累她,所以選擇一個人默默的承擔(dān)。 怪不得,怪不得這些年白澈都要和她分房睡,而且,這個提議是白澈主動提出來的,當(dāng)時顧小夏卻不排斥和白澈在一起,既然跟了他,那么,她的身子早晚都得給他,如果那時候白澈要,她一定會給,即便心里不愿意,硬著頭皮也得給,但白澈卻提議分房睡,她那時候也不禁松了口氣。 她一直以為,白澈是因?yàn)樘鹬厮幌胩仆涣怂?,想等到結(jié)婚以后再說,所以寧愿一個人睡一個房間,現(xiàn)在想起來,尊重是有的,但更多的,白澈還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病情。 如果他們住在同一個房間,那么,白澈的病,還有他的藥,絕對瞞不住,正因?yàn)樗麄兺s不同房睡,所以才隱瞞了整整四年。 “白澈,白澈,你真是傻……”顧小夏含著淚,痛苦的搖著頭,忽的又開始自責(zé)起來,“顧小夏啊顧小夏,你真是蠢,到底是你太蠢,連他的病情都看不出來,還是你根本就對他漠不關(guān)心……?” 254 身患絕癥 瑪麗大嬸生怕顧小夏誤會白澈什么,于是趕緊替白澈解釋,道,“夫人,你也別和先生慪氣了,先生他真的是一個好人,至少,我認(rèn)為他是一個好男人,自從我答應(yīng)替先生隱瞞病情以后,先生的藥全都是我去拿回來的,具體得了什么病,我不太懂,說了我也不知道,而且我答應(yīng)過先生,不去追問,于是我就只負(fù)責(zé)幫先生拿藥,但我問過先生,這病能不能治得好,先生說了,治得好,只要給點(diǎn)時間,這些年我見先生的病情也是越來越輕了,我還以為都快好的差不多了,怎么會又吐血了呢?” 聽瑪麗大嬸這么說,顧小夏自嘲般的搖了搖頭。 天吶,她居然直到今天才知道,她對白澈的漠不關(guān)心,已經(jīng)到了何種地步。 一個人,你的心里若是有他,那么,不管他做什么,你的心,你的視線,都會集中在他身上,你會關(guān)心他今天睡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過的開不開心,想了些什么。 但你的心里若是沒有一個人,那即便是同住一個屋檐下,每天朝夕相對,一起吃飯,一起聊天,一起工作,你會看著他笑,他會跟你談心,但是,你仍然不會察覺,他其實(shí)一直在努力隱藏自己的病情。 你不會發(fā)現(xiàn),他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你時,蒼白的臉頰,你不會看見,他默默低下頭,悄悄拭去的嘴角的那一抹血漬,你不會知道,他的抽屜里,居然塞了滿滿的藥瓶,你不會聞到,他的房間里,一直有一股淡淡的,若有若無的藥味。 盡管,他一直都故意用煙草味去掩蓋房間里的藥味,但你若真的關(guān)心他,在乎他,有豈會無所察覺,一個從來都不抽煙的人,忽然開始迷戀起煙草和雪茄,難道,真的是他忽然變了嗎? 顧小夏只覺得,她對白澈,真的是太漠視了。 所以,老天要懲罰她,要讓她如今這般懊悔,這般痛不欲生。 “夫人……,夫人……?你還在嗎?夫人?”半天都聽不到顧小夏回話,瑪麗大嬸小心翼翼的問道。 顧小夏擦了擦眼淚,哽咽著說道,“恩,我在……” “夫人,你千萬不要生氣,好嗎?先生他已經(jīng)很努力了,唉,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了,總之,希望你不要為這件事和先生吵架?!爆旣惔髬饑@息道。 “好,我知道了,先這樣吧,謝謝你告訴我真相,你也不用急著回來,在親戚家多住幾天吧?!闭f完,顧小夏將電話掛掉。 掛掉了電話,顧小夏開始想,她絕不能在這個時候拋棄白澈,她做不到,在得知白澈患上重癥以后,她是絕對不會離開白澈的。 本來今天很生氣,很失望,甚至想要和白澈取消訂婚,劃清界限,然后讓讓白澈搬出去,但是,在知道這個真相以后,她絕對做不到,她必須陪在白澈身邊,直到他康復(fù)為止。 至于,白澈昨晚做了些什么,那個女人是誰,現(xiàn)在對顧小夏而言,已經(jīng)不重要的,當(dāng)兩個抉擇沖擊到一起,人只能選擇權(quán)衡利弊,留下最要的,忘記次要的。 而她,決定放下心里的疙瘩,陪白澈一起度過最困難的時間,如同五年前,白澈陪在她身邊,陪她走過人生最低谷,最難熬的那段日子一樣,她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拋下白澈不管。 擦干眼淚,顧小夏準(zhǔn)備回房間看看白澈,從這一刻起,她決定好好地關(guān)心這個男人,好好地照顧他。 “滴滴滴,主人,來電話了,主人,來電話了。” 就在這時,手機(jī)響了,顧小夏擦干眼淚,拿起一看,是慕延澤打來的,于是接了。 “喂,小夏,在干嘛?”慕延澤語氣緩和的問道。 “沒什么,在家,你呢?”顧小夏笑著說道,語氣很平淡。 慕延澤覺得有些奇怪,這個時候,顧小夏不是應(yīng)該哭才對嗎?他明明就讓人把因?yàn)樗幮Ш腕w力透支而不醒人事的白澈灌了十幾瓶酒,造成一種白澈是喝醉了的假象,然后又故意留下重重證據(jù),讓顧小夏能夠輕易的抓到白澈出軌的證據(jù)。 然后,他選擇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趁機(jī)安慰一番,或許,還能跟顧小夏和好。 卻沒想到,顧小夏的語氣,這么平淡。 “小夏,你今天,沒有哪里不舒服嗎?你心情還好嗎?”慕延澤不甘心,繼續(xù)問道。 “我心情很好啊,也沒有哪里不舒服,怎么這么問?”顧小夏有些奇怪的皺了皺眉,這男人,敢情是來詛咒她的? “沒有,沒有,我就是隨口那么一問,心情好,那就好?!蹦窖訚尚α诵?,繼續(xù)說道,“哦,對了,你如果心情不好,可以隨時找我出來陪你,我今天很閑,都不用去公司,一個人好無聊,對了,我知道一家餐廳,新開的,東西很好吃,酒也很好喝,你有興趣嗎?” “不必了,我今天,明天,后天,都會很忙,忙到可能沒有時間出門,我一會還得去接小杰回家,對了,你如果有空,多去醫(yī)院幾趟,王教授說了,你還是要多去做做檢查什么的,配合一下手術(shù)的進(jìn)展,反正你也閑的無聊,既然沒地方去,不如去醫(yī)院,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小杰的病情。”顧小夏冷聲說道。 慕延澤聽顧小夏的語氣很正常,倒不像是得知自己男人出軌后那種震怒消沉的女人,于是說道,“好,我知道,我會多去的,小杰的病情,我也很關(guān)注?!?/br> “那就好,我這段時間會很忙,忙完了我再主動聯(lián)系你,先掛了,再見?!闭f完,顧小夏便將電話掛掉。 言下之意便是,這段時間我很忙,如果我沒有主動聯(lián)系你,那么,你也不要主動聯(lián)系我了。 慕延澤很不解,轉(zhuǎn)過頭看著莫北,疑聲問道,“你們今天早上,有按照我說的去辦?白澈確定送回家了?為什么小夏那里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她應(yīng)該是看出來了的,白澈衣服上的唇印,身上的吻痕,我都再三確認(rèn)過了,我也是確定白澈被人扶回家以后,才離開的?!蹦遍_口說道。 “那就怪了,她不會沒有發(fā)現(xiàn)的???”慕延澤不解的說道,“怎么會這么淡定?這女人,難道真就這么大度?” “少爺,我覺得,或許還有一個原因?!蹦泵鏌o表情的看著慕延澤,開口說道。 “什么原因?”慕延澤倒是愿聞其詳。 “或許,顧小姐根本就不喜歡白澈,只有一個女人不喜歡那個男人,才會不在乎他,不在乎他和別的女人發(fā)生了什么事,我覺得,顧小姐大概對白澈沒有任何感情吧。”莫北開口說道。 慕延澤愣了愣,覺得頗有道理,半晌后,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他伸出手,用力拍了拍莫北的肩膀,大笑著說道,“好,好,好,這話說的好,說的太對了,我喜歡聽,哈哈哈!” 想想也是,一個女人的心里,怎么可能同時裝的下兩個男人,既然有了他慕延澤的地方,那就不可能再容得下白澈,不管是j市的商場,還是顧小夏的心里,他慕延澤永遠(yuǎn)都是獨(dú)一無二的王者至尊,現(xiàn)在想來,定是如此。 慕延澤很開心,誰不喜歡聽到這種好聽的奉承話呢?更何況,這話是從絕不拍須溜馬的莫北嘴里說出來,就更顯得有可信度。 “那么少爺,接下來怎么辦?那個女人,還是白澈?”莫北繼續(xù)問道。 “這事沒完,照原定計劃?!蹦窖訚衫渎曊f道。 …… 而另一邊…… …… 掛掉電話以后,顧小夏握著手機(jī),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慕延澤,對不起,我沒有辦法再和你出去吃飯喝酒聊天了,因?yàn)椋瑥默F(xiàn)在起,我要好好彌補(bǔ)白澈,我要把過去錯失的五年時光,全都用來好好關(guān)心他,直到他康復(fù)為止,在他病情有所進(jìn)展之前,我不能讓你擾亂我的心神,我不能再和你見面了。 想到這,她深吸了一口氣,大步往樓上走去。 走會白澈的房間,看見向南正在幫白澈拿水杯,于是顧小夏趕緊走了過去,從向南手里接過水杯,“我來吧,南哥,辛苦你了,你先去休息一會吧,你昨晚也沒睡好?!?/br> “恩,好。”向南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了看白澈,又看了看顧小夏,問道,“小夏,你……,沒什么事吧?” “沒事的,南哥,下去休息吧,使喚你一天一夜了,你總得休息一會不是?機(jī)器人還得充一下電呢!一會我還得去接小杰回來,到時候還要麻煩你繼續(xù)替我照顧白澈。”顧小夏笑著說道。 “恩,好,那我先下去了,順便給小愛打個電話,讓她過來做晚飯?!闭f完,向南便退了出去,順便把房間門關(guān)上。 顧小夏端著水杯,走到了床邊,她坐下來,看著白澈,目光如水,平靜而柔緩,她笑了笑,笑容恬然安逸,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她的笑容溫暖,不帶一絲敵意,也沒有任何怨念,然后把水杯遞給白澈,“喝點(diǎn)水吧。” 255 遺傳病 看到顧小夏的表情居然如此緩和,白澈不禁大松一口氣,他趕緊從顧小夏手里接過水杯,然后猛地喝了一大口,還把自己給嗆到了。 “咳咳……” 看到白澈被嗆到了,顧小夏又好氣又好笑,拿出絲帕,替他輕輕擦著嘴,說道,“你這人也真是的,喝個白開水而且,你那么激動干什么,又沒人和你搶,再說了,只聽說過喝涼水會被塞牙縫,沒聽說過喝熱水還會被嗆到的?!?/br> 白澈呵呵一笑,心里高興的不得了,笑著說道,“你端給我的水,我喝起來當(dāng)然激動?!?/br> 因?yàn)樗溃攘诉@杯水,顧小夏就原諒他了,就不會離開他了。 顧小夏笑了笑,雖然心里仍有些不舒服,畢竟,白澈昨晚發(fā)生的事,她總會不自覺的腦補(bǔ),腦海中幻想著那些個畫面,但是,事已至此,還有什么辦法,她不可能在白澈身患重癥的時候,離開他的。 于是,努力把心里的不痛快咽回去,連同那些呼之欲出的責(zé)怪,疑問,不滿,憤怒,統(tǒng)統(tǒng)咽回肚里去,換上淡淡的笑容,柔和的目光,看著白澈,替他攏了攏被子,“我端過的水,又不會變成神仙水,你以為是觀音菩薩的凈瓶,盛過的水就會變成圣水么?” 白澈仰起頭,一口氣把整杯水都喝了下去,然后把空杯子遞回給顧小夏,就在顧小夏伸手接過空杯子的那一霎,白澈忽然伸出手,緊緊握住了她冰冷的雙手。 “小夏,你原諒我了嗎?還是在生氣?我知道,你原諒我了,對不對,否則,你不可能還和我講話,也不可能端水給我喝?!卑壮壕o緊握住顧小夏的雙手。 兩雙冰冷的手握在一起,感覺不到彼此的溫度,顧小夏愣了愣,不禁在想,冰冷如我,該怎樣去溫暖比我更加冰涼的你? 她條件反射的就要把手抽回來,但白澈握的很緊,就像落水之人緊緊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死也不肯松開,他看著顧小夏,目光急切,帶著迫切的渴求,請求顧小夏的原諒。 她從白澈的眼神中,看到了兩個字——害怕。 他在害怕什么?顧小夏想,或許是害怕她的離開吧。 于是,她笑了笑,不僅沒有把手抽回來,反而更加用力的反握住白澈的手,道,“你放心,我不會離開你,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就像你陪著我一樣。” 是啊,她不會離開,因?yàn)樗芾斫獍壮旱奶幘澈透杏X,對白澈而言,現(xiàn)在的她,就像是蒼茫大漠中最后的一片綠洲,她是水源,是生命的小湖,如果她走了,那么,白澈就活不久。 這么殘忍的事,她做不出來,良心不允許,原則也不允許,就感情上而言,白澈是她的家人,也是她在乎的人,雖然,這在乎無關(guān)于愛情,但也是在乎。 白澈看著顧小夏,看了許久,他似乎看出來什么,也察覺出了什么,沉默良久后,白澈忽然自嘲般的笑了笑,然后輕輕放開了顧小夏的手,自嘲般的搖了搖頭,“是因?yàn)榭蓱z我嗎?小夏,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同情?!?/br> 說完這句話,白澈把手松開了,然后把視線從顧小夏身上移開。 他不知道為什么,舊疾會忽然復(fù)發(fā),其實(shí),他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患有家族性的遺傳病,這種患病的幾率,在白家,是30%,通常情況下,只有三分之一的白家子孫才會在一出生的時候,從母體中帶著這種遺傳病出生,他的父親沒有,但他,卻有,而這30%的人里,有一半的人,這一生都不會受到病痛的折磨,只有剩下一半里的倒霉鬼,才會特別嚴(yán)重。 白澈,恰恰就是一個倒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