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片无遮挡高清免费久久,在线亚洲高清揄拍自拍一品区,成熟女人色惰片免费观看,久久噜噜噜久久熟女精品,综合激情平台夜夜做,avt天堂网手机,久草色网视频国产

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首席大人,輕點潛在線閱讀 - 第134節(jié)

第134節(jié)

    所以,他打小身體就不好,一直很弱,沒法學(xué)習(xí)武術(shù)格斗,沒法學(xué)習(xí)任何能夠保護(hù)自己的技能,他不能劇烈運(yùn)動,多走幾步路都會喘,他不能踢球,不能打架,不能玩耍,只能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角落,看著別人跑來跑去,他是一個藥罐子,整天整夜的在藥壇子里泡著,泡的全身都是藥味兒。

    但他沒辦法,這一切,不是他能選擇的。

    按照白澈的身體狀況來說,白家少主之位,是絕不會傳給他的,但他偏偏是白家這一代里,唯一的嫡親繼承人,不知道該說他是好命,還是說他坎坷,他沒有能夠擔(dān)起重責(zé)的身體,命運(yùn)卻偏偏讓他抗下這么重的一個責(zé)任。

    他有心扛起白家未來的大旗,卻沒有扛起這面大旗的身軀,有心無力,最能形容他的感受。

    所以,明知自己擔(dān)不起這重責(zé),他只能選擇逃避,沉溺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避開所有,不問世事,活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他以為,這樣,就能逃開一切,畢竟,白家的子孫,并不止他一個,不是么?可惜,白老爺子對血脈相承看的太重,少主之位非親生子不傳,明知他隨時都可能頑疾復(fù)發(fā),一命呼嗚,卻仍舊,不放棄讓他早日繼承大統(tǒng)的打算。

    白老爺子的意思,可能是希望他盡快繼承少主之位,讓那些虎視眈眈,抱有一線希望的人,徹底打消不該有的念頭,而后盡快成婚,早點生下繼承人,這樣一來,即便他死了,那么,少主之位還可以傳給他的兒子,而白老爺子,會將余生的精力,用來權(quán)利培養(yǎng)那個新的繼承人。

    而他,到底算什么?

    白澈不知道,或許,對自己的父親而言,他活著,最大的作用,就是為了白家生下一個可培養(yǎng)的新繼承人。

    那他呢?

    他白澈到底算什么?

    他來這世上走了一遭,到底是為了什么?他為了什么而存在?又為了什么而死去?

    這是白澈花費(fèi)畢生精力都想要弄懂的一件事,于是,他決定,去找尋自己真正想要的,或許是一個目標(biāo),一部電影,亦或許是一個依賴他的人。

    誰會依賴他呢?依賴一個身體瘦弱的藥罐子,從小都是他依賴別人,什么時候,能換一個人來依賴他呢?

    終于,他找到了那個需要他照顧,會依賴著他的人,這個人就是顧小夏,從她第一次拿著劇本,靦腆的走進(jìn)他的房車?yán)?,然后虛心的向他求教演技的那一刻起,白澈就知道,他終于找到了那個會依賴著他,需要他去幫助,而不是幫助他的人。

    與其說是想要幫助別人,被人依賴,不如說是白澈想要尋找存在感,讓他感覺,這個世界還會有一個人是需要他的,他白澈不是一無是處的廢物,不是隨時都會死的病秧子。

    他甚至不清楚,究竟是他幫助了顧小夏,還是顧小夏救了他,讓他茍延殘喘的人生,找到了新的方向,活著的意義,從每天混沌度日,變成了幫助顧小夏,然后是照顧她的兒子,被她們母子倆所依賴著,承擔(dān)起一個男人的責(zé)任。

    白澈笑了笑。

    那樣的日子多好啊,他的生活里,有兩個需要他的人,她們母子倆隨時隨地都離不開他,他變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家里總會有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孩在眼巴巴的等著他回家。

    可是,現(xiàn)在不同了。

    以后,他再也沒有辦法照顧她們母子倆,他甚至,連自己都照顧不了,或許,他還會成為顧小夏的負(fù)擔(dān),累贅,拖累她,讓她原本一直擔(dān)憂著小杰的心,再分一半出來擔(dān)心他。

    不,不??!

    白澈猛的搖了搖頭,他不要再成為別人的負(fù)擔(dān),不要!他好不容易才擺脫過去,他好不容易才不用依賴任何人!

    想到這,白澈斂定心神,看著顧小夏,冷淡的說道,“小夏,如果你是在同情我,那就不必了,我不需要,我也不需要你的照顧,你去照顧小杰就行了,我自己的事,自己處理,我自己的病,自己會吃藥會看醫(yī)生?!?/br>
    說完,他作勢便要起床離開。

    顧小夏皺了皺,看他一臉虛弱,趕緊攬住了他,怒道,“你這是什么話?你要去哪里?白澈,你生病了,我不照顧你,還有誰會來照顧你?”

    “呵呵……”白澈冷笑一聲,怒道,“……我白澈,從來都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也不需要別人來照顧我!”

    “別人……?!”顧小夏咬了咬牙,怒道,“……對你來說,我只是別人?你非要把彼此分的那么清楚?你難道忘了,我們是一家人!”

    “不,我們以前是一家人,因為我可以照顧你們,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沒有能力照顧你們,所以,我和你們,不再是一家人,我不想拖累任何人。”白澈語氣冷淡,但言語間透露出的倔強(qiáng),卻強(qiáng)硬的很。

    他生硬的話語,就像一只無形的手,硬生生的把顧小夏推開,他有意和顧小夏劃清界限,明知顧小夏擔(dān)心他,在乎他,把他當(dāng)成家人般看待,但此時的白澈,卻不想再欠任何人一丁點的人情。

    從小到大,他都是一個泡在藥罐子的廢物,衣食起居,生活日常,他都要依賴著他人,完全沒有自理能力,這樣的日子,他過夠了,他不想再變回那個,每天只能靜靜呆在角落,冷眼旁觀這個熱鬧繁華世界的廢物。

    256 間歇性失憶

    白澈依稀記得,從前那些沒有遺忘的過去,那些斑駁的記憶,灑在歲月的光陰里,無聲無息,揮之不去。

    他還能清楚地記起,學(xué)生時代的體育課,同學(xué)們換上運(yùn)動服,在cao場上肆無忌憚的跑來跑去,他們打球,他們跳繩,他們奔跑,他們玩鬧,而他,只能一個人靜靜的坐在角落,用可望而不可及的眼神,默默地看著他們,在心里羨慕著,漸漸地轉(zhuǎn)為嫉妒。

    有時候,會有一些同學(xué)指著他,說一句——“瞧,那個怪胎又不上體育課?!薄八麨槭裁纯偸且粋€人坐在那里偷窺我們?又不說話?!薄罢l知道呢?真是一個怪人!我們快走,不要理他!”

    是啊,他是同學(xué)口中的怪胎,眼里不合群的怪人,他不能融入集體生活,沒法和所有人一樣快樂的玩耍,當(dāng)別人盡情奔跑,揮灑汗水的時候,他卻要擺出一張高貴冷艷的神情,假裝不屑一顧,假裝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漸漸地,那些嘲笑的話語,異樣的眼神,白澈已經(jīng)強(qiáng)迫自己去習(xí)慣了,去接受了,甚至淡然,但是,他的心里,仍然留下了一道疤,他不在乎,一點也不在乎,那些人想說什么,就讓他們?nèi)フf吧,嘴巴長在他們的身上,他管不了,他們喜歡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就讓他們?nèi)タ窗桑凵耖L在他們的臉上,他管不了,他們恐懼他,排斥他,討厭他,就由著他們?nèi)グ桑皇撬麄?,他控制不了別人。

    他真的不在乎,一點都不在乎,只是,偶爾,心里還是會小小的難過。

    他多希望有一天,他也能和他們一樣,跳啊跑啊,笑啊鬧啊,他多希望,自己也是那千千萬萬和開心的人之中的其中一個,但是,他做不到,他身上有揮之不去的藥味,即便他每天洗兩次澡,仍然會有這個味道,這是弱者的味道,這味道,讓人對他避之唯恐不及。

    在少年的歲月中,記憶最深刻的,就是宜菲端著一碗藥,走到他面前,甜甜的一笑,“少爺,該吃藥了?!?/br>
    恩,該吃藥了,這碗吃了,還有下一碗,今天吃了,明天還得吃,一輩子都吃不完的藥,恩,白澈真的覺得煩了,夠了。

    皺了皺眉,白澈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顧小夏,曾經(jīng)的曾經(jīng),這個小女孩是那般依賴著他,信賴他,可是現(xiàn)在,她已成長的足夠強(qiáng)大,她不用依賴任何人,也可以過得很好,她不需要別人的開導(dǎo),也可以自己走出陰影,她已經(jīng)完成了夢想,拿到了金像獎最佳女主角,她不再是那個被慕延澤傷的體無完膚,靠在他懷里哭的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的小女孩,她可以把自己照顧的很好,甚至還能照顧身邊的人。

    而他,卻舊疾復(fù)發(fā)。

    白澈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變回小時候的那個樣子,每天坐在冰冷的角落里,用陰暗的目光去看著別人,在心里悄悄地羨慕著,嫉妒著,咒罵著,憤恨著,被病痛和不良情緒雙重折磨,直到體無完膚。

    顧小夏看見白澈的臉色越發(fā)的蒼白起來,心里很擔(dān)心,于是拉開抽屜,找出一瓶藥,看了看說明,倒出兩顆,又遞過去一杯熱水,“白澈,你先把藥吃了?!?/br>
    藥,又是藥。

    白澈看著那兩顆躺在顧小夏手心的藥丸,咬緊了牙關(guān),他恨這些藥,他恨!雖然,他的命是靠這些藥物在維系著,他之所以能茍延殘喘至今,都應(yīng)該感謝這些藥,以及提供藥給他的醫(yī)生和供藥商,但他,仍然恨這些藥!

    即便他需要這些,才能活著,但他依然痛恨,就好像他痛恨金錢,可他要活著,又處處離不開錢這個字。

    “啪!”

    右手用力一揮,顧小夏手心的藥丸和水杯一起飛了出去,打在地板上,碎成一灘。

    “我不想吃藥,我也不需要你伺候我吃藥!”白澈大口喘息著,臉色因為激動,而微微變的蒼白。

    他這輩子,寧愿死,也不愿被顧小夏伺候著吃藥,這會讓他,比死更難受,如果沒有能力繼續(xù)保護(hù)顧小夏,那么,他留在顧小夏身邊,還有什么意義?

    不如去死,不如去死!

    如果活著就是拖累別人,那他,真的寧愿去死!

    顧小夏被嚇了一跳,臉色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她轉(zhuǎn)過頭,看著地上碎成一灘的杯子和水,還有不知散落到何處的藥丸,氣的直咬牙,“你干什么?白澈,你瘋了是不是?”

    她不明白,這男人哪里來的這么大的氣!

    好心好意端水遞藥給他,還錯了?坐在客廳里等了他整整一夜,看見他喝得大醉而歸,還要強(qiáng)忍著心頭的怒氣去給他煮粥熬湯,最后端水送藥的還被他這么對待?

    “白澈,我是欠了你多少?你要這么對我?我是哪里做錯了,惹你不高興?”顧小夏一下子脾氣就上來了,也沒顧忌白澈這個“病人”可能是心情不好。

    “你沒欠我,你不欠我任何,我也不欠你任何,我們扯平了,兩清了,互不相欠!對,你沒說錯,我是瘋了,我就是瘋了,我是一個瘋子,所以,不要管我,不要理我,不要和我說話,哪怕我死在你面前,也不要為我掉一滴淚?!卑壮哼@樣說著,又咳了起來。

    原本還憋了一肚子的火,看見白澈又咳嗽起來,顧小夏不由得心疼了起來,趕緊走過去,一邊扶住白澈,一邊替他輕輕地拍背,“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對,我不該和你吵架,明知道你現(xiàn)在生病了身體不好心情不好,我還和你吵什么?”

    說完,又轉(zhuǎn)過身去,重新倒了一杯熱水,遞給白澈,“來,喝口水,消消氣,我再重新給你拿兩顆藥,咱們好好的,行么?明天我陪你去醫(yī)院,好好做個檢查?!?/br>
    “不必了??!”白澈皺了皺眉,伸手又是一揮,顧小夏手里的水杯和藥丸再次被摔了個七零八落,“我說過,不需要你照顧,我也不會去醫(yī)院!還有,我舊疾復(fù)發(fā)的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尤其不能傳回白家?。 ?/br>
    “白澈!你發(fā)什么瘋?我怎么你了?說起來,該生氣的人是我才對吧?我不僅沒有和你生氣,反而好生把你伺候著,結(jié)果,就換來你這樣?”顧小夏皺著眉,脾氣上來了就止不住。

    這事兒,擱誰也不樂意,換誰一準(zhǔn)兒生氣,顧小夏更是不例外,她不計前嫌的去熱臉貼他冷屁股,結(jié)果還換不來一句好。

    “白澈?。∧愕降紫朐趺礃??你有病是不是?!”顧小夏跺著腳罵道。

    剛罵完,頓感失言,白澈可不就是有病嘛?都吐血了,還能沒???于是臉色又變的有些尷尬,想要說幾句什么來補(bǔ)救,話到嘴邊卻又留了一半。

    就在這時,一直在門外的向南走了進(jìn)來,感覺這兩人之間的火藥味兒越發(fā)的濃烈起來,向南不得不進(jìn)來調(diào)解,否則,事態(tài)便會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好了,好了,吵什么呢,這么大動靜,我在樓下廚房都聽見了,你說說你倆,也真是的,一個明明擔(dān)心的要死,關(guān)心的要命,偏偏不肯服軟,小夏,你說你對著白澈吼什么?他心情已經(jīng)夠差了,你還要火上添油么?還有白澈,不是我說你,小夏好歹也是個女人,你就不能讓讓她,非得和她較真?再說了,小夏一番好意,你不會感覺不出來吧?我看你倆都需要冷靜冷靜,好好考慮一下!”向南走進(jìn)來,將顧小夏從白澈身邊拉開,避開兩人一會吵急了直接打起來。

    向南現(xiàn)在倒不擔(dān)心白澈會傷到顧小夏,他反而擔(dān)心顧小夏誤傷了白澈,畢竟白澈現(xiàn)在看起來真的好虛弱。

    不管誰打傷了誰,都不是一件好事。

    “好了,時間不早了,小夏,你不是要去接小杰回家么?快去吧,別耽擱了,家里有我,白澈我來照顧,飯菜我來準(zhǔn)備,去吧?!毕蚰侠祟櫺∠囊话?。

    顧小夏咬了咬牙,狠狠地瞪了白澈一眼,想要說什么,卻又止住了,只是憤憤的嘀咕了一句,“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就算是伺候財神爺,也不帶這么膈應(yīng)人的吧?”

    雖然心里有氣,但接小杰回家的事不能耽擱,于是跺了跺腳,轉(zhuǎn)身出門。

    看到顧小夏離開了,白澈的神情忽然變的落寞起來,他是故意要和顧小夏吵架的,他就是要罵她,最好能把她罵走,讓她知難而退。

    向南看了白澈一眼,冷靜的說道,“白澈,你是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你有什么話,你不妨和我直說,我認(rèn)識你這么多年,我了解你的脾氣,你平時寵著小夏都來不及,絕不會和她吵架,而且還吵的這么厲害,你說,你是不是故意想把她從你身邊趕走?”

    白澈看著向南,沉默許久,半晌后,終于笑了笑,道,“果然,還是瞞不過你,沒錯,我確實想要把小夏從我身邊趕走,但聰明如你,應(yīng)該明白,我這么做,是為了她好?!?/br>
    257 你走吧

    向南盯著白澈看了半天,顯然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覺得白澈的想法是常人所無法理解,于是皺著眉說道,“你這樣做,對你又有什么好處?據(jù)我所知,你當(dāng)初離開白家,是違背了你父親的意愿,也就是說,你為了和小夏在一起,背棄了整個白家,既然當(dāng)初你能拋開一切義無反顧的和她在一起,那么現(xiàn)在,在你最需要她,最需要有個人陪在你身邊照顧的時候,你卻為什么要趕她走?”

    “因為,不想成為她的累贅?!卑壮盒α?,臉上的表情云淡風(fēng)輕。

    “累贅……”向南愣了愣,道,“……可是小夏絕不會那么想,你了解她,她怎么可能會把你當(dāng)成累贅,白澈,你是她最重要的家人,在家人的字典里,沒有累贅這兩個字?!?/br>
    “不,就是累贅?!卑壮盒α诵Γ僖淮螐?qiáng)調(diào)累贅這兩個字。

    “那你應(yīng)該明白,她有多在乎你,你這么想,這么做,難道不怕傷了她的心?”向南疑聲問道。

    “我這么做,是為了她好。”白澈笑了笑,決定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向南,“你應(yīng)該還不知道,我的家族遺傳病,是怎樣的一種病,讓我來告訴你,這種病有多可怕?!?/br>
    向南愣了愣,沒有插話,而是乖乖閉嘴,決定仔細(xì)的聆聽。

    白澈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淡然道,“我的大伯父,是在他四十歲那一年發(fā)病的,那天剛好是他的四十歲大壽,他正在切乳豬,就在那時,我看見他整個人都頓了住,握在手里的刀卡在一半,當(dāng)時,他抬起頭來,用一種很驚恐的表情看著在場的數(shù)百名賓客,愣在那里,一動也不動,我看見他的額頭開始冒冷汗,直到后來,大伯母和我父親上臺去把僵硬的他扶了下來,他的神情才稍稍緩和了一些,我看得出來,他當(dāng)時是被臺下的人群嚇到了,那一年,我才八歲,那是我第一次接觸發(fā)病的家人,也是我第一次知道,原來,一直糾纏著我的病,就是這種病,當(dāng)他過完四十歲的生日后,記性就越來越差,記憶力開始慢慢的衰退,就像一個遲暮的老人,他有時候甚至連早上吃過什么早點,都不急的,他的記憶是一點點開始衰減的,從最近幾年發(fā)生的事開始,慢慢的,他的記憶中,就只剩下二十歲,他甚至連陪伴在他身邊十幾年的大伯母是誰,都不認(rèn)識了,他不認(rèn)識自己的妻子,不認(rèn)識自己的兒女,也不認(rèn)識我,他唯一還認(rèn)識的,就是過去的人?!?/br>
    白澈這樣說著,語氣是平淡的,神情卻很凝重,向南在聽著,眉頭也是越皺越緊,他沒想到,白澈的家族遺傳病,居然會是這樣。

    “后來,大伯父的行為越發(fā)的反常,他的記憶力,退到了人生當(dāng)中最初的十年,我親眼看著他背著書包,說要去私塾上學(xué),后來被家里的下人攔住了,他還哭了,我父親請了許多有名的醫(yī)生給他治療,但是,這只是徒勞無功,白家人都知道,這種病一生中只會發(fā)一次,運(yùn)氣好,或許這一輩子都不會發(fā)病,能平平安安的度過一生,一旦病發(fā),萬劫不復(fù),無力回天,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記憶力,從有到無,最后的最后,什么都不記得,記憶空白的就像剛出生的嬰兒,最后的最后,他的一生,他的一切,就像被人用橡皮擦抹去了一般,什么都記不住?!闭f到這,白澈忽然嘆了口氣,語氣開始變的沉重起來。

    或許是聯(lián)想到了自己今后的病況,白澈樂觀不起來,向南沒有說話,繼續(xù)靜靜的聽著,只是他的神情,已不像最初那般淡定,慢慢的,變的和白澈一樣凝重。

    “向南,你知道嗎?我發(fā)病了,這種病無藥可醫(yī),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像一張白紙,慢慢地被那塊無形的橡皮擦去我記憶中所有寶貴的東西,我的回憶,我的過去,都將變成一片空白,到最后,我會忘了小夏,忘了自己,忘了一切?!卑壮豪湫σ宦?,嘴角無力的垮向一邊。

    “這……這怎么會……這……”向南愣住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趕緊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白澈,你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糟,或許,結(jié)果沒有那么壞,現(xiàn)在醫(yī)學(xué)科技那么發(fā)達(dá),一定有辦法醫(yī)治的!”

    “不?!卑壮簱u了搖頭,自嘲般的笑了起來,“這不是病,我更愿意相信,這是詛咒,對白家世代子孫的詛咒,如果這種病可以治,那么,我的大伯父,也不至于像個植物人一般生活至今,向南,你知道嗎?終有一天,我會忘了小夏,這是我最害怕的事,但這一定會發(fā)生,所以,為了避免更多的傷害,我現(xiàn)在就要離開她,或者,逼她離開我?!?/br>
    “可是……這樣……你……”向南支支吾吾的,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會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找一個信得過的人,安安靜靜的忘記一切,變成一個沒有過去,沒有未來的人,我希望那個時候,小夏已經(jīng)忘記了我,你能幫我嗎?”白澈笑了笑,開口說道。

    他的笑容,清澈而寧靜,這一刻,向南仿佛看到了當(dāng)初那個有著純粹笑容的白澈,為人和善,與人交好,總是掛著淡淡的微笑,貴氣的翩翩佳公子。

    可是他的記憶,從此刻開始,正在慢慢的清空,總有一個時間點,會被完全清零。

    “我……”向南思索一番,終于還是無力的搖了搖頭,“……我?guī)筒涣四悖 ?/br>
    “你必須幫我,你沒有選擇。”白澈笑著說道,語氣篤定,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根本不給向南拒絕的機(jī)會,“如果你想看著小夏跟我一樣痛苦,看著她因為我的失憶,而每天活在苦痛的煎熬中,那你盡管袖手旁觀,反正屆時,我已忘記一切,我不會難過,不會悲傷,不會流淚,但是小夏,卻會比我難過一百倍。”

    “白澈,你……”向南咬了咬牙,氣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