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屋子燈光陰暗,到處都是汽車的油漬,屋子正中央還放著一個裝滿水的大桶,應該是用來測漏點用的;我左手邊還有道門,略掩著,從屋子里飄出了淡淡的rou香,這種香味很特別,不濃烈,卻彌漫……這到底是什么香味,我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來。 我走到那扇虛掩的門前,透過玻璃窗,我看到里,竟然是一個不用的破舊發(fā)廊。 一面面落滿灰塵鏡子、一把把滿是裂口的皮椅子、一縷縷臟兮兮的長頭發(fā)……突然,我看到鏡子里反射出一塊火光,我小心推門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個女人蹲在地,正在電焊槍烤東西—— 啊,她銬的是什么? 暈,是一串老鼠。 難道那香味是老鼠rou嗎? “車修好了!”瘸子站在我身后說。 “好,謝謝?!蔽肄D過身,發(fā)現(xiàn)他有點異樣。 “你是在看那個女人吧?”他說到了我里,我頓時一驚。 “是的,她是你妻子?怎么在烤老鼠?是用來吃嗎?” “不是,她只是我的一個房客,剛搬來不久,她養(yǎng)了幾只貓,她是烤老鼠rou給貓吃。” “她是從哪兒搬來的?” “不清楚!” “那件馬夾也是她的?” “不是,是我在路上撿的。”瘸子小聲悄悄對我說:“這個女人很奇怪,戴著口罩,是個啞巴,從來都不出門!” “那他平時吃什么?” “有時,我會買來帶給她。” “???”我感覺越來越不對勁,我推開門,仔細看他的背影。 ,她正在吃老鼠!! “可能是餓壞了,這么高的個子,不多吃點也不行??!”瘸子說。 她似乎聽到了我們的談話,她站了起來,快速地回到了里屋。 她的身影根本就不像個女人,而是個男人! 我突然想起被黃村被捅的那個女人,還有那個女人被偷的衣服。 他是佘濤! 真是當過特種兵的,膽子太大了,原來他也明白,最危險的地方才最安全。 我拿出甩棍,沖進了屋子——這次又冒失了,要處分就處分我吧! 里屋暗黃燈光下,擺著一張張貓和老鼠的皮,令人作嘔。 更可惡的是,這屋子還有后門,后門大開。 佘濤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六 深入墓地 這座縣城是離山谷最近的地方,看來佘濤隱居至此,就是想過山谷,企圖偷渡過境到蒙古國。 我馬上把情況報告給了何大隊長和當?shù)匚渚筷牐?,馬上啟動汽車,趕回山谷。 天已經(jīng)黑透了,沒有路燈,到處是森林,山路旁邊就是懸崖,回山谷一樣,需要上一個徒坡。 徒坡,他奶奶大姑大姨夫的,氣死我了,我最恨這兩個詞了。 上次坡起沒成功,遇上個美女,抓了個逃犯! 這次,荒郊野嶺,看來,我真要在此過夜了。 不行,不能這樣就算完了。 我又回到了縣城,花一百元雇了個有車的人,讓他與我前往。到坡路的時候,他給我坡起上去,之后,他再開自己的車回去。 回到山谷后,我向何大隊長匯報了情況,之后,我們繼續(xù)蹲守。 這種守株待兔是一種折磨,不僅對rou體,更是對精神。 我們都關掉了手機,不能發(fā)出一點聲音,平時的交流,大多是用手勢。 因為,說不定佘濤什么時候就出來。 山下的所有路口都已經(jīng)封鎖,民兵、聯(lián)防隊24小時巡邏,我們分析,佘濤就躲在這座山的某個角落,他現(xiàn)在正是又喝又餓的時候,和豺狼沒有什么區(qū)別,危險指數(shù)不亞于監(jiān)獄里“嚴管”?!皣拦堋笔潜O(jiān)獄里不服從管理,又整天招貓逗狗,惹事生非的家伙,大多是根據(jù)犯罪性質和主觀惡習程度分為,一級寬管、二級寬管、普管、二級嚴管、一級嚴管,各個級別在會見親屬、通電話及活動范圍、擔任職務都有不同。 何大隊長也一籌莫展,大家聚到一起研究“佘濤”到底跑到了什么地方。 在分析時,我突然看到地圖上一個十分醒目的標志。 再仔細一看,那是一個墓地,就在山坡上。 我建議何大隊長,我們去墓地瞧瞧,他思考一會兒,覺得有道理。 于是,我們一行幾人就開始奔赴墓地。 穿過森林,我們又走了大概一個小時,才到達墓地所在,那里前面的樓房有告別廳、火葬場,后面是墓地。 我給打更的老頭看了追捕證,之后,我們就進去了公墓。 我們分成三組,分頭行動,我和何大隊長一組,慢慢地向墓地深處前進……到了墓園,滿山遍的墓碑,都直直地立在那里,像一個個看到家里進了生人的孩子。 似乎在瞪著大眼睛,要問我們要干什么! 我心里也感覺疹得慌。 為了抓逃犯,為民除害,也要打擾各位地下的兄弟姐妹了,心里莫念:天不早了,大家都早點洗洗睡吧! 我們開始一個區(qū)域、一個區(qū)域的搜索,這些墓碑大大小小,風格各異,但都是黑洞洞的,令人發(fā)怵。 這是我們害怕的地方,也是佘濤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 過了這片有墓碑的墓地,后面的就是孤墳了。一個個小土包,更是此起彼伏,令人心驚膽戰(zhàn)。 我和何隊感覺越走越偏僻,越走孤墳越多。 突然,我聽到了一聲“呼呼”的聲音…… 我和何隊馬上趴到了地上,我想,這一定是佘濤。 四周全是孤墳,他到底躺在哪兒呢? 我又仔細聽了一陣子,終于確定,他就在前面一個長滿荒草的墳后面……我和何一左一右包抄過去,我剛跑到墳的后面,卻沒想到那里竟然是一個洞,我腳一滑就掉了下去…… 七 清脆的槍聲 我真是倒霉透頂了。 我掉下時,感覺腿被什么堅硬的東西擦傷了,等我落地時,我一摸大腿,濕了。 應該全是血! 腿火辣辣的痛,我靠在好像墻壁的一個東西上面,向上一望,大概三米左右。 我這時才回過神來,這里是墳??! 我正用手摸著左手靠著的地方時,我發(fā)現(xiàn),這東西竟然如此堅硬?又如此光滑,暈?是棺材。 我頓時嚇得撐身直哆嗦,更可恨的是,那棺材的蓋似乎是開著的。 那陰森森的東西,真是要了我的命?。?/br> 何大隊怎么回事?竟然沒有喊我? 也許他是怕驚動了佘濤! 我坐在地上,腿痛得厲害,不敢輕易移動, 四下里靜得出奇,突然,我又聽到了那粗大的喘氣聲……他在哪兒? 我用手摸索著,可是這么小的地方,除了棺材,沒有別的了。 難道,難道,他在棺材里? 我仗著膽子,把頭探到了棺材口,仔細聆聽……那喘息聲,確實是這里發(fā)出的。 我剛要把頭拉回來,竟然從里面伸出了一只手,打了一下我的頭。 我“啊”地大叫一聲,然后雙手用盡全身力氣,把開著的棺材蓋推上了。 然后,我整個人就騎在了上面。 無論里面是個睡熟的,還是半夢半醒的,無論是人是鬼,似乎都感受到了環(huán)境的變化,蓋子被蓋上了。 里面那個人使勁踢著棺材,我全身躺到了上面,“別動了!你已經(jīng)被包圍了?!?/br> “你干什么?別壓在我身上,快把被子拿下去!”棺材里發(fā)出了一個類似人的聲音,不過,那個聲音有點顫微微的,甚至說是語無倫次。 “小齊,別害怕,我們馬上下去!”何大隊長在墳上對我喊話。 我再一看,其他幾位民警、武警也圍了過來。 手電一齊照進了孤墳,我這才看到,我竟然趴在一個暗紅色的大棺材上。 “啪啪——”五只槍槍口都對準了棺材。 我這才從棺材上滾了下來,我再一看腿,滿是鮮血。 棺材被慢慢地推開了,一個滿頭白發(fā)、類似老頭的人揮動著手臂,爬了出來! 我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佘濤,我又拿出照片對照,仍然不是! 他見到幾支槍對著他,馬上舉起了雙手,他說:“說好了,喝半斤,你們卻逼著我喝一斤,怎么,還用槍威脅我,是假的吧?” 說著,他就伸手要來摸槍。 “你是誰?”何大隊長問? “你管我是誰?”老頭很倔強。 這時,看門的更夫來了,“對不起?。∥彝浐湍銈冋f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