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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從天而降的穿越在線閱讀 - 第176節(jié)

第176節(jié)

    吃不準她的來歷,于是明察暗訪,然而她似乎真的是像空降到他的轎子一樣空降到禹城,有關她的過去,始終是一片空白。

    漸漸的,不知是累了,還是疑慮散了,又或者他也開始弄不清自己的心思,然而,或許在當初擋住那個人派出的手下搜索她的目光時,便已有了私心。

    只是初時尚不覺,或許是不想承認,便一任這私心生根,發(fā)芽,變成參天大樹。

    如今,但凡閉了眼,便是她的輕吟淺笑;睜了眼,便是她的淡愁薄嗔。

    從什么時候起,她的每一絲細微已是這樣深深的,深深的印入了他的心,竟是要磨去原有的痕跡,覆上新的印記?

    “王兄現(xiàn)在陷入兩難之境……舍,不忍;取,不敢;放,不甘;而若抽身而退,已是不能。”

    “王兄曾以為,是因了那個人的存在,才讓你遇了她,而今……”

    千羽鴻沒有說下去,然而……你既說王兄是你的知音,我又豈不知你心中所想?你想說……而今,我卻認為,正是為了讓我遇見她,才先遇了紫煙……

    只不過,是我不想承認罷了。

    笑,搖搖手中的酒壺……

    “酒可使人沉醉,亦可使人清醒。王兄,你是要醉,還是要醒……”

    笑。

    如何不得承認?如今我飲著她送我的酒,讓天香樓的餃子入了宮,的確是打著要幫她做大生意的主意,然而又何嘗不是想在這樣的日子里擁有一些與她氣息相通之物,一起來過這個節(jié)?

    酒一點點的漫入口中,心一點點的暖起來,滿起來,全是她的影子,她的笑靨……

    云彩……

    他喃喃著她的名字,一個只屬于他的……她的名字,更緊的抱住了她。

    只有此刻,才真正的不覺得空寂,不覺得清冷。

    雪再大,又如何?

    風再寒,又如何?

    世事再艱辛,人心再險惡,又如何?

    他的懷抱,他的心,全是滿滿的,滿滿的……

    “你最近到底喝了多少酒?方才來的時候,便是渾身的酒氣。剛剛吃飯,又喝了許多。也沒有人逼你,干嘛和自己過不去?現(xiàn)在倒醉了。我說你還能不能走路?若是倒在這,我可搬不動你。不如你先放開我,我把你靠到樹下,叫她們來抬你,如何?”

    她掙了兩掙,然而他又怎能讓她逃脫?

    他看著她漸漸染了一圈紅暈的小耳朵,忽的心念一顫……云彩,你為什么這么急于離開我?

    一股莫大的驚喜涌上心頭,可是懷中的人已然憤怒了:“莫、習!”

    唇角一勾,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法抵擋那羞澀的誘惑……他湊向那個小耳朵,唇瓣恰到好處的劃過上面一層細軟的茸毛:“你的耳朵,好像天香樓的小餃子……”

    ☆、213酒后亂性

    更新時間:20130406

    氣息軟軟的拂過她的耳邊,眼見得發(fā)絲輕顫下,那圈紅暈更加鮮艷,如同播撒了霞光,以目力可見的速度漫開,竟在雪白的頸子上鋪了層淡淡的粉,仿若早春的花瓣,嬌艷萬千。

    他不禁呼吸一滯,一時之間,滿眼盛放的,都是絢爛的桃花。

    “莫習,你該不是要酒后亂性吧?”洛雯兒急了。

    她驀然想起張媽的“提醒”……可是像莫習這種沒有正經(jīng)的人,怎么可能對女人動心?即便動心,也不過是蝶戲花叢,淺嘗輒止。她亦不會喜歡這種花花公子似的人物,況且,她本身更不會做水性楊花見異思遷之人。

    但是他喝了酒,萬一……

    禁錮的懷抱忽然一松。

    她如獲大赦,就要逃跑,然而一股濃重的水沉香的氣息攜著驟然爆發(fā)的怒氣忽然席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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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羽墨拿披風裹住她,將她牢牢扣在懷里。低了頭,眼睛對著眼睛,鼻尖對著鼻尖……

    他們挨得是那樣近,近得可以感到彼此氣息的交錯。

    霧,一團團的聚攏,一縷縷的散開,模糊了彼此的面容,卻又驟然清晰的展現(xiàn)在彼此眼前。

    心跳,隆隆,一股熱流,自心底炸開,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洛雯兒只覺得那扣在腰間的手仿佛在燃燒,熾熱的溫度燙得她只想逃開。

    然而千羽墨又怎會放開她?

    此刻,少了那層阻隔,她更真切而柔軟的貼在了他的胸前。

    她很瘦,可是抱起來很舒服,她的每一絲起伏都是那么的切合他,仿佛天生就是為他而存在,亦或者,她本就是他的一部分,卻是遺失了好久,如今好容易尋到,他又怎能放開她?

    她的眸子水汪汪的看著他,眼底滿是驚懼,卻讓他更添憐惜,讓他忍不住想吻住她半張的小嘴,攫取她的每一縷氣息,訴說他的每一分心意。

    曾有的顧慮,煩亂,猶豫,自責,不安……在這一瞬統(tǒng)統(tǒng)如落入眸中的雪花般消失不見,又似經(jīng)過雪水洗滌的眸子,更見通明。

    從未有如此的清晰過,從未有如此的清醒過,他的人,他的心……他的一切的一切,都被她占領了。

    他盯住她,清楚的看到她眼中映著的自己,那個人正唇角一勾:“若是我當真亂性,你當如何?”

    眼見得那雙水眸一閃,終忍不住一笑:“害怕了?”

    疑慮……揣測……觀察……憤怒……

    “莫習,你嚇死我了!”

    開始掙扎。

    “這便嚇死了?”他自是不會放開她,頗有些得意道:“也便是我吧,若換個人,你現(xiàn)在還能全身而退?”

    開始接受她的小拳頭,然而依然不肯放手,只無比認真道:“云彩,男人都是可怕而危險的,所以,千萬不要離他們太近……除了我……”

    “你才是最可惡的,放開我!”繼續(xù)推打。

    “云彩,我要出一趟遠門……”

    掙扎驟止,對上他忽然現(xiàn)出的一臉鄭重:“去哪?”

    “天朝的都城……涼閾?!?/br>
    “去做什么?”

    “一筆‘大生意’?!?/br>
    笑。

    “去多久?”

    “一個月?兩個月?或許……”他觀察著她的神色。

    “還回來嗎?”

    “你想我回來嗎?”

    扣在腰間的力忽的一緊。

    眸光一閃,垂下,掩住眼底的復雜:“你若不回來,我自是不用還你銀子了。”

    大笑:“看來,為了‘你’的銀子,我是非回來不可了!”

    雖不舍,然而依舊放開她……

    臂彎還殘留著她的柔軟,她的芬芳,可是他知道,不行……現(xiàn)在,還不行……

    卸下披風,裹在她身上:“天寒地凍,出來的時候要多穿點。王上不是賞了孔雀氅嗎?為什么不穿?”

    將絲帶緩緩為她系上:“你是馬上就要賺許多銀子的人了,王上亦不是個小氣的人,賞賜定會源源不斷,還有什么舍不得?”

    她不是舍不得,她是……她有個計劃,需要許多許多的銀子,只是現(xiàn)在,就連籌劃,都只是冰山一角。

    見她垂了眸子,千羽墨也不多問,只是攜了她,慢慢往回走。

    “每日里早點打烊,不論天氣如何,一定要回來住。還有剛剛我說的你可要記住,天香樓那群家伙,平日少給他們笑臉,尤其是白濂,我看那東西賊眉鼠眼,面相jian邪,遲早得惹禍,你還是找個由頭辭了他最好!”

    立即挨了她一瞪。

    可是沒有如往日般遭到她的搶白。

    他淡淡一笑,望向前方……夕陽已然落下,暮色如青色的紗幔靜靜籠著仿佛漫無邊際的雪,亦籠上人的心,那是一種與離別有關的,淺淺的,不舍的憂傷。

    踏雪之聲忽然顯得分外單調(diào),當腳下踩斷一根枯枝,他仿佛自言自語道:“我明天就走了……”

    她的腳步明顯一滯。

    他心頭一暖,忽然道:“不若你同我一起……”

    她的眸子霎時爆出光亮,仿佛煙花升上夜空,然而轉(zhuǎn)瞬黯然:“怎么可能?我這邊還有生意……”

    笑……是啊,他也知道不可能,不可能啊……

    “莫習……”

    “嗯。”

    “你要去那么遠的地方,定是會遇到許多人,你可不可以幫我打聽……你還記得,我曾經(jīng)拜托你的……”

    隱在敞袖中的手慢慢攥起,余光中是她不斷在身邊移動的腳步,半晌方道:“好?!?/br>
    伴著這一個字的回應,罩在二人之間的曖昧頃刻被利剪劃破。

    洛雯兒長出了一口氣,只覺渾身汗津津的,也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這雪貂披風的溫暖。

    偷看莫習,但見他似乎正在遙望天地交接處愈發(fā)深重的暮色,神色也被這暮色籠得模糊,只唇角緊繃。

    她移了目光,手不覺攥緊了披風的邊緣。

    莫習他……該不會真的……可是,怎么可能?

    她咬了咬唇,或許她真的應該趕緊多賺些銀子,趕緊把錢還他,然后……

    “到了?!?/br>
    耳邊忽然傳來他的低語。

    抬頭,驚見已經(jīng)走到蒲芳廳外,老吳正提著碩大的食盒立在門口,八朵花也水靈靈的一字排開,見了莫習,歡天喜地的圍上來。

    “公子,您又要去涼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