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梁浩南思考幾秒,“這樣吧,我知道她家在哪,待會我給她送過去?!?/br> 對方懷疑的看了他兩眼,猶豫道,“這樣不好吧,畢竟是貴重物品,到時候要是丟了,恐怕這責(zé)任不好算啊?!?/br> 對方說的也確實(shí)不是沒有道理,梁浩南摸了摸衣服包,遞給對方一張名片,“這下不用擔(dān)心了吧,有任何問題你都可以打這個電話?!?/br> 那老師連連點(diǎn)頭,看梁浩南年紀(jì)輕輕,便已經(jīng)身居高位,自然覺得對方家庭背景雄厚,來頭不小,猶豫幾秒將戒指遞給了他。 “那麻煩梁先生了?!?/br> “不用客氣?!绷汉颇隙Y貌一笑。 梁浩南與對方告別后,出來外面已經(jīng)下起了蒙蒙細(xì)雨。 他抬頭看了看灰蒙蒙的天氣,仿佛自己的心情一般沉郁。輕嘆口氣,是要變天了嗎? 上車后給阮景唯打了電話,卻一直提示手機(jī)關(guān)機(jī),他手里把玩著那枚鉆戒,突然瞧見鉆戒里面刻有印記。 s’agapo。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是希臘語的我愛你。 揚(yáng)起嘴輕蔑一笑,在他所認(rèn)知的顧少城是一個不擇手段,狠辣陰險的一個人,沒想到也會有這樣的柔情。 眼底帶著一絲復(fù)雜,阮景唯一方面是他的弱點(diǎn),而另一方面,她更加是顧少城的弱點(diǎn)。 隨著車流慢慢行進(jìn),心底思緒萬千,年少輕狂時愛過的那個人,這喜歡,像雜草一般的長,以至于有點(diǎn)穿墻越戶的張狂。所以后來被得知她結(jié)婚的時刻,仍舊不死心的想要回來。在極冷的冬天,心底那股渴望,起了興兒,一個人默默的去,然后默默的回來。 錦繡年華里,有的是無果的愛情,卻能在一個人的心底演繹起烽煙四起。 隨后又撥打了阮景唯電話,沒想到居然接通了。 “景唯?是我。” 不過很意外的是,電話并不是阮景唯接的。 嘴角一揚(yáng),“顧先生?!?/br> “有事?”顧先生口氣明顯的冷淡,不過要他語氣好也是明顯的不可能的。 “也沒什么事,不過我找阮景唯,需要顧先生轉(zhuǎn)告嗎?”諷刺的口氣。 “她不在。” “哦?是嗎?那真是很遺憾,我想待會她會打來的。”嘴里嘖嘖一聲。 “有什么事找我吧?!?/br> “我是怕顧先生會誤會,還是我親自交給她吧。” “不用。” “好吧,她的戒指在我這?!绷汉颇线粕?,“這是你們結(jié)婚鉆戒吧,里面幾個字母是希臘語吧,呵,阮景唯從來沒發(fā)現(xiàn)對吧?!?/br> 顧少城按了按腦門,盡管對方說的是事實(shí),“戒指怎么在你手上?!?/br> “說來真巧,我撿的你信嗎?” “你說個地點(diǎn)吧,我去取?!?/br> ☆、聚散5 等到顧少城到達(dá)對方所說的地點(diǎn)時,已經(jīng)是一個小時后。 是一家私人會所,報了梁浩南的名字便有小弟領(lǐng)著他進(jìn)去,穿過長長的回廊,盡頭的那間房間便是。 看到清風(fēng)霽月的顧少城推門進(jìn)來,梁浩南唇角抹開一抹笑意,起身,“顧先生好。” 說起來顧少城年長他幾歲,作為晚輩的自然應(yīng)該問好,顧先生卻明顯的不想與他廢話,“戒指呢?” “這么心急?”梁浩南咂舌,對于能讓顧少城緊張的事頗是幸災(zāi)樂禍。 顧少城半靠著座椅,雙腿優(yōu)雅的交疊,閑適的瞧了他一眼,“說吧,你要多少錢才給?” 一句話差點(diǎn)將梁浩南氣成心臟病,呸,他以為他稀罕那些錢嗎? 明顯被羞辱到的梁浩南惱羞成怒,“你不要太過分了?!?/br> “怎么會?你不是說我是只有一身銅臭味的商人嗎?既然如此,除了錢我還能用什么表示我的感謝呢?當(dāng)然,如果你是拾金不昧的雷鋒,那就麻煩你還給我,也請你做個好事不留名的雷鋒?!?/br> “哼,你別以為這么輕松就完了?!?/br> “哪能啊?我還打算給市里寫封表揚(yáng)信呢?!?/br> 梁浩南才不會相信他,三年前他未出入社會,他三兩下便被威脅的死死的,心底卻沒有一刻不是恨的,如今新仇舊恨。 “你不要太咄咄逼人了?!?/br> “怎么會?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鳖櫳俪悄樞ζげ恍?。 “現(xiàn)在不是三年前了,你以為還能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威脅我?”他狠狠的看著他。 “威脅?需要我提醒你嗎?三年前我也沒有威脅過你,不過是告訴你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是你自己作出選擇的,說起來我還應(yīng)該感謝你。我有告訴過你阮景唯已經(jīng)是我老婆了吧,既然三年前選擇放棄,那么現(xiàn)在也沒有資格再爭取?!?/br> 是,他說的沒錯,他從來沒有威脅過他,他不過是在其中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無意間對他父親透露出阮景唯的消息,依他父親那勢力的處事,怎么可能會容許。隨后他被父親安排去英國,然后他便能趁虛而入,直至后來他還專門到他面前炫耀。這所有的一切大概都是他的計(jì)劃之內(nèi),從頭至尾仿佛他都不曾參與,可是卻又每一步都與他有關(guān)。 那三年,梁浩南回過國的,不過他一個人悄悄的回來,又悄悄的離開,他看到阮景唯大著肚子,懷著母性的光輝,他突然覺得自己失了所有的資格。 于是他逃避,他心底怨恨,直至后來的奮起,如今歸來。 可是他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資格了不是嗎?心底升起nongnong的悲涼感。 阮景唯今天去了顧家老宅,與兒子玩了一會填字游戲,方才她去顧少城公司的時候?qū)⑹謾C(jī)充電放在了那里,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看到。 “mama,這里應(yīng)該是什么?”跳跳指著一個地方問。 “這個呢是十全十美,就是說非常完美的意思?!?/br> 跳跳似懂非懂的點(diǎn)頭,隨后又開始趴在地毯上玩,“mama,你的戒指呢?” 阮景唯這才想起今天自己將戒指取了下來,放到了哪里呢?她隨后去包里找了一圈,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心底不禁急躁。 而正在此刻,顧少城回來了。 阮景唯愕然,沒有料到他這么快回來。 “那個我手機(jī)你帶回來了嗎?”阮景唯問道。 顧少城點(diǎn)點(diǎn)頭,從懷里掏出一個白色手機(jī)遞給她,阮景唯看著他狐疑的接了過來,“有人打電話嗎?” 顧少城再次點(diǎn)頭,阮景唯順手翻了下通話記錄,然后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開口解釋。 顧少城拿起她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心虛的原因,阮景唯直往后縮,顧少城看了看她的無名指,濃眉緊蹙。 阮景唯心底一慌,卻看他手里拿出戒指套進(jìn)了她的手指,阮景唯一愣,“這個……” “梁浩南給我的?!鳖櫳俪堑皖^看著她,神色淡淡的說。 阮景唯拉住他的衣服下擺,“這個我可以解釋的。” 顧少城拉著她坐在沙發(fā)上,認(rèn)真的看著她,“你去見了他?” 阮景唯點(diǎn)頭。 顧少城深吸口氣,“不用解釋,我相信你?!?/br> 阮景唯詫異的看著他,不是不知道他是個多么占有欲的男人,前面幾次他們都因此而吵架。 阮景唯的眼眶泛紅,眼底晶瑩的仿佛要涌出淚花,顧少城抱住了她,阮景唯埋首在他胸前,“謝謝你?!?/br> 顧少城低頭吻掉她眼底的淚花,許久只聽他低沉的說,“如果有一天你要離開我,也請你騙下我。” 聲音哀沉的讓阮景唯心酸,這樣的他,她永遠(yuǎn)沒有辦法放手,“我們不會分開的?!?/br> 恰在這時,便聽跳跳那大嗓門叫道:“爸爸mama在親親,羞羞?!?/br> 邊說邊跑,阮景唯又羞又囧,也不知道那家伙是哪里學(xué)來的。 晚上的時候阮景唯說:“上次你不是想要去旅游嗎?不如我們就用周末出去走走,不用出國,太麻煩了,我們帶上跳跳一家三口去玩吧?!?/br> 于是說做就做,第二天周末,阮景唯順便再請了一天假,雖然被陶靜在那邊抱怨了一通,但到底是允許了。 一家三口,出發(fā)。 顧少城自己開了車,選擇了鄰市的一個旅游城市,距離很近,自駕五個多小時便到了。 天氣很好,吹著沁涼的微風(fēng),十分舒適。 是一座海濱城市,近年來隨著旅游業(yè)發(fā)展,也帶動了本市經(jīng)濟(jì)發(fā)展。 他們?nèi)チ撕_?,舒適的海風(fēng)吹拂著,阮景唯去附近的超市買了手套,與跳跳在沙灘上玩起了沙石。 顧少城買了個兒童用的鏟子,幫忙給他們挖土,幾個人在沙灘上玩的不亦樂乎。 周圍不時有游客來往打量著這一家三口。 阮景唯有時候則在一邊忙著拍照,拍父子兩人,不得不說,還真是上相。 等到他們都玩累了,幾人開始逛街,因?yàn)閬淼臅r候沒有帶多余衣服,于是接下來便是直奔商場買衣服。 跳跳長的可愛,嘴又甜,逗的那些售貨員眉開眼笑的,一路直贊。 阮景唯在一邊取笑,“跳跳比你還受歡迎?!?/br> 顧少城一本正經(jīng),“我只需要受你歡迎就好?!?/br> 阮景唯臉上飛上一抹紅暈,沒想到不知不覺便又被他給調(diào)戲了。 等到他們從商場出來,決定開始去吃飯,沿街叫賣聲不絕于耳,混合著煙火氣息,讓人心情不禁愉悅。 晚上幾人選擇了一家古香古色的旅館,裝飾很是典雅,“在這里生活也很不錯。” 這里的房屋基本還保持著民國風(fēng)范,而僅一街之隔的對面,卻是現(xiàn)代氣息濃厚,現(xiàn)在無論什么旅游景點(diǎn),似乎都慢慢變成了人工打造。 晚上阮景唯睡不著,到了樓下大廳去坐坐,這個時間段大廳還有三兩個人,不過卻也不是很安靜。 這次出來是即興提起的,什么都沒準(zhǔn)備便出發(fā)了,而他也陪著她瘋狂。 她從店家那里要了些茶水,店家順便熱情的贈送了一些點(diǎn)心。 屋內(nèi)昏黃的燈光,遠(yuǎn)處說著悄悄話的年輕情侶,以及在屋角打著盹的肥貓。一切都顯得安靜而靜謐的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