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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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嬋的賭氣可算讓霍洹清楚明白地察覺出了些她深藏的情緒,繼而顛來倒去地去想,忽地恍然大悟,怨不得她那日突然要追根問底,原來那些念想根本就不止他一個人有。 彷如尋到了一件久久求之不得的東西,教人滿心的歡喜。喜悅縈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再細一想便會忍不住地笑出來。御書房的宮人們便發(fā)愣地看著,看皇帝時不時莫名其妙地笑一聲,浸滿笑意的雙眼看上錦寧長公主——可是錦寧長公主……端然是和他們一樣的滿面不解。 “都退下。”霍洹略斂去笑意吩咐了一句,一眾宮女宦官安靜地一施禮,依次退了出去?;翡∮中戳嗽茓纫粫?,方帶著思量問了句,“你嫉妒?” “……嗯?”云嬋一怔,待意識到他在問什么之后,立刻斷然否認,“沒有?!?/br> 霍洹無聲一笑,未予置評,頓了頓,又問:“什么時候的事?” ……什么“什么時候的事”?!什么時候嫉妒的么? 云嬋一時還沉浸在被他看破心事的窘迫中,沒回過神來,發(fā)著懵便答道:“就方才啊……” 什么“就方才”?! 顯然答非所問,霍洹稍蹙著眉一想,倒也不難明白,遂笑出聲來:“這是承認你嫉妒了?” “……”云嬋僵住。面紅耳赤地避開他的目光,抬頭就往書架上看。 霍洹就在旁邊挑眉淡看著她,看她還要怎么躲。 “臣女嫉妒她干什么……”云嬋的目光一邊在書籍間掃著,一邊強撐著道,“陛下就算待她再好,也不能給她個長公主的位份……” “嗯……”聽霍洹的聲音,好像在琢磨什么。云嬋禁不住地偷偷瞧過去,恰好看見他向她走了半步。 心里緊張,云嬋下意識地退了半步,身子也自然而然地轉(zhuǎn)向了他,一副滿是防備的樣子。 霍洹睇一睇她這一副任人宰割的小模樣,故意欺負人似的又往前邁了一步。 她自然又往后退了一步。 一層隔了這么久的窗戶紙眼看著就能戳破,她有心思避,霍洹可沒心思同樣向后退了。低笑一聲再度提步走向她,步子在決然間卻添了些力度,嚇得她退得更慌更快了些,他一見,也不停腳,隨著她加快了步子。七八步而已,云嬋就已被逼到了墻邊,聽得她一聲輕呼,霍洹瞅了瞅她,索性將右手支在了墻上。 兩人已離得近得不能再近。 云嬋心中驚慌不已,使勁地向后縮著,霍洹就這么氣定神閑地瞧著她:“要不你鉆墻里去?” “我……陛下……”云嬋老實了,仍死抵著墻壁,顫顫巍巍道,“陛下干什么……” “什么時候的事?”霍洹眉眼帶笑,重復(fù)了一遍這個問題,而后又問得更明白了些,“你什么時候有的這個心思?” ……居然是在問這個?! 云嬋一邊心底抱怨“哪有這么問的”,一邊徹底結(jié)巴了:“臣臣臣……” “臣”了半天都沒把“女”字說出來,霍洹的笑容變得無奈了些,一頷首:“好吧,不問了。” 不問就好、不問就好…… 云嬋如蒙大赦地剛緩了口氣,就聽到霍洹又道:“那你那心上人呢?放下了?” “……”云嬋重新僵住。 “嗯……小嬋?!被翡≌松?,手離開墻壁、站直了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續(xù)說,“能不能告訴我那人是誰?我沒有別的意思、更不會找他的麻煩,只是……實在好奇。” 好……好奇…… 云嬋在他的目光下,心跳快到了極點,不知怎么解這個圍。但是很快,又意外地平靜了下去。她抬了抬眸,復(fù)又低下去,雖覺窘迫,終于還是鼓足勇氣說了出來:“那個人……那個人是陛下啊……” “……什么?”霍洹大感意外,仔細回憶一番,還是不信,重復(fù)著她從前描述“那人”的話說,“你需要‘他’時,‘他’總在?” 他分明覺得自己護她遠遠不夠。 “對啊……”云嬋重重地點點頭,明眸清澈,“臣女在長樂宮受責(zé)時,陛下來了;回家那一次……原是要受皇太后訓(xùn)斥,也是陛下……” 是他著意走了一遭,替她擋下了這事。若不然,她就要當(dāng)著全家的面挨這個訓(xùn)斥,即便是一家人,總也是面子上不好看的。 “……你指的是這些?”霍洹顯出恍悟神色,云嬋再度點頭:“是……還有、還有玉佩……” 她深吸了一口氣,咬了一咬嘴唇,手撫在胸前的玉佩上,銜起了點笑意,緩緩言道:“這不是臣女之前那塊,多謝陛下費心……竟做了塊一模一樣的,半點差別也沒用?!?/br> “真會說話?!彼托α艘宦暎蟮曁舸?,“若是一模一樣,你怎么看得出不是之前那塊?” “當(dāng)真一模一樣!”云嬋篤定道,目光堅定得好像要是要做一件類似于劍指赫契之類的大事,“只是……臣女從前那塊磕了道裂紋,總不能是愈合了……” “……”霍洹悶了會兒,“哦……” “嗯……”云嬋接了一聲。 “哦……”霍洹又應(yīng)了一次,好像不知道還能說什么似的,靜了好半天才又說出話來,“所以我……今日襲氏雖是那般,但我當(dāng)真沒……” 沒對她起什么心! 云嬋抬頭望向他,笑吟吟地端詳了半天,稍聳了肩一點頭:“那陛下那日說的‘心上人’是……”后兩個字啞在了嘴里,她動著口型問他:我么? “……小嬋?!被翡〉纳裆兊帽萜饋恚钗艘豢跉?,“赫契人當(dāng)真不是嫌你笨?我那日說得多明白……” 除卻沒指名道姓地說那姑娘“姓云單名一個嬋字”,其余能說的細節(jié)他都說到了。覺得她也許會因為沒有“指名道姓”而有些許不確信,但沒想到……不確信到這個份上?! 霍洹一嘆:“是你?!?/br> 相視而立,一個微頷著首,目光溫和、笑意深浸,一個稍抬著頭,滿面驚喜、眉眼帶笑。如此相顧無言了一會兒,云嬋的笑容忽地明艷了。 好像尚有點克制,笑聲沁出了一聲又立即頓住,靜了短短一瞬,又是一聲。 這個樣子看得霍洹好笑,抬了手在她臉上輕一捏,誠懇道:“笑起來很好看,忍什么忍?” 云嬋便忍不住了,“嗤”地一聲猛笑出來,雙頰也紅得像是添了胭脂。 下一刻,他抽了一冊書卷起來敲在她額上,板起臉說:“不許笑了,找想看的取走,回宣室殿用膳。” “喔?!痹茓裙怨缘貞?yīng)下,立刻就去尋書。 . 回到宣室殿時,恰見襲亦茹候在殿門口。 換了身“正常”些的衣服,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在長階下候著。沒有帶宮人同來,自己拎著一只食盒。遠遠地瞧見二人便贏了過來,盈盈一福,柔聲問安:“陛下大安,錦寧長公主安?!?/br> 在霍洹道了“可”之后,云嬋淺欠了身算是還禮。二人并沒有走得太近,更沒有顯出什么親密來。就算二人間已說破,還是要暫且瞞著旁人,霍洹與云嬋皆很清楚。 “既然襲姑娘有事拜見,臣女先告退了?!痹茓日f著,低眉順眼地一福。霍洹笑道:“恰是午膳的時候,先一并用膳吧。” 并沒有太多關(guān)切,云嬋便不推辭地應(yīng)了聲“諾”,倒是襲亦茹話更多些,笑吟吟地走近了兩步,道:“是,剛好臣女做了幾道點心來,是合陛下的口味的,長公主嘗嘗喜不喜歡?” 這是盛情邀請的口吻,聽上去……倒似乎她也是宣室殿的主人一般。 云嬋沒在意,微微點著頭笑了一笑:“姑娘有心?!?/br> . 是以一并入了殿,宮娥們手腳麻利地布好了膳,又皆識趣地退下。云嬋坐在霍洹右側(cè),襲亦茹在左側(cè)落了座后,在宮人已從食盒中取出的幾碟點心中挑了一碟奉到近處:“這桂花糍粑……臣女又做了些改動,陛下嘗嘗可比上回更合口些么?” 桂花糍粑?云嬋稍一怔,未說什么,從容自若地在霍洹夾了一塊后也嘗了一塊,品了一品,頷首笑道:“襲姑娘手巧?!?/br> “嗯。”霍洹也點了頭,卻沒再說別的。 襲亦茹眉眼一彎,笑說:“陛下和長公主喜歡便好?!?/br> 云嬋睇一睇她這一派溫柔,略作思忖后,緩緩言道:“這些日子,和襲姑娘算是相熟,也托襲姑娘幫過忙。有些事,我便直言提醒襲姑娘一聲,襲姑娘別見怪。” 襲亦茹微怔,旋即頷首:“長公主請說?!?/br> “宮里規(guī)矩多,襲姑娘萬事注意。許多規(guī)矩上的事,便是不避旁人,也還得多想一想若惹得皇太后不快怎么辦。” 沒有說得太明白,襲亦茹自然明白她是指著裝不妥一事,一時面色有些發(fā)白。云嬋溫和一笑,看向霍?。骸氨菹抡f呢?” 霍洹心中大是贊同了一番云嬋說得對、萬般不想看襲氏再如此獻媚一回了,面上又有意要顯得和云嬋沒有多親近,眉頭稍一挑,回得冷言冷語:“規(guī)矩自不能破,但和皇太后無關(guān)?!彼f著瞟了云嬋一眼,“在你看來,若沒有皇太后,宮規(guī)就無關(guān)緊要了么?” 眼底的兩分促狹襲亦茹沒看到,云嬋卻是看得清楚,礙于襲亦茹坐在對面不便回瞪,認栽地悶悶回道:“臣女失言?!?/br>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倆借著襲亦茹互相刷自己在對方心里的存在感真的合適嗎# #襲亦茹她是個神奇的媒介嗎# #傲嬌個什么勁兒啊# #能好好說話不能# #人家參個大選就想當(dāng)個嬪妃你們不答應(yīng)也就算了,醬紫實在神煩好嗎# #身為作者我都看不下去了好嗎# #讀者們才不愛看你倆一致對外呢!不信你們問??!# ☆、第30章 暗算 莫說云嬋被今日襲亦茹涼亭中的舉動所驚,就連白萱事后提起來,都是一陣惡寒,大感真是“人不可貌相”,看她平日里一副知書達理的樣子,竟能搖身一變就能穿得那么……單薄地去惑君。 端慶宮中,主仆二人扶著額頭緩了一會兒,勉強接受了今日所見。只能就此揭過不提,畢竟日后還會時常見到襲氏,若總記著這些,來日簡直一看她就會打個哆嗦。 過了七八日,屋外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來,雨滴聲音輕輕地擊在地上,慢慢地浸透泥土,滋潤著已被烈日烘烤多日的大地,將枝頭原有些打蔫兒的樹葉也沖刷得更綠了。 云嬋坐在廊下,托著腮發(fā)愣,無所事事地瞧著離得最近的那樹枝,數(shù)著從綠葉尖上滑落的雨水,數(shù)得犯困。 自那日從御書房回來,一日里就起碼有一個時辰會是這個樣子。也沒辦法,許多時候心是不由己的,想要讀閑書做女紅,眼前卻總是同一個人在晃著,不出一刻就能被針刺了手,還不如發(fā)會兒愣,至少很“安全”。 “長公主在端慶宮都這么發(fā)愣,去見陛下時豈不是要看得陛下渾身別扭?”白萱奉了茶水來,跪坐在旁一邊沏著一邊揶揄道。被云嬋瞪得無聲一笑,又說,“方才毓秀宮差了人來,說襲氏想見長公主。奴婢見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便沒直接應(yīng)下,說問問長公主的意思?!?/br> 襲氏要見她? 云嬋蹙了眉頭。是的,這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不僅白萱看得出,旁人應(yīng)該也是知道的。卻仍這個時候冒雨差了人來請,不知是有什么事。 思量片刻,雖不知襲氏何事,但反正在自己宮中也無事可做,便點頭吩咐道:“去一趟便是了,備步輦吧?!?/br> . 一路上,雨不僅未停,還越下越大了。雖有傘遮著,還是難免被雨水打濕了衣裳,白萱的衣裙更是濕了大半。 進了毓秀宮,襲亦茹見了禮后便連連賠罪,忙叫宮女帶白萱更衣去,又請云嬋入內(nèi)落座,親手沏了熱茶為她驅(qū)寒。 云嬋瞧一瞧她的面色,卻生出了些擔(dān)憂:“姑娘氣色不好?!?/br> “有點風(fēng)寒罷了?!币u亦茹抿笑,稍有蒼白的面色被笑容反襯得更憔悴了些,“所以才不便去拜見長公主,只得請長公主來一趟,長公主恕罪?!?/br> 云嬋溫和一笑:“無礙。姑娘有什么事,直說好了?!?/br> “臣女……臣女想見陛下。”襲亦茹一字字道,眸色添了些清亮,“臣女知道……那日臣女所做不合宜,不止陛下不喜歡,連長公主看了也不快。但臣女沒想別的,只是、只是想討陛下歡心,日后能多召見臣女罷了……” 結(jié)果卻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