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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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于霍檀而言更不一樣。對云嬋與葉瀾來說,不容襲氏只是為了自保,可霍檀更要恨她利用自己的母親。如此一來,她不容襲氏,實在正常。 “那……長公主打算如何?”葉瀾不放心,還是問了一句。 霍檀輕然一笑:“想逼走一個人還不容易?她不就是個女官么?” . 不過兩天而已,長樂宮的事就在宮里傳遍了。 宮中各處,從近前服侍的到在六尚局做事的,難得地都在議論同一件事:不知長樂宮新來的那女官做錯了什么事,氣得一貫舉止得宜的明寧長公主大發(fā)雷霆,竟在主殿里破口大罵了起來,當(dāng)即下旨杖責(zé)一百。若不是皇太后息事寧人,那位女官得被就地打死。 又過兩天,同樣是霍檀在長樂宮向皇太后問安,不知又出了什么事,總之她揚手一盞熱茶直接潑在了襲亦茹臉上,驚得襲亦茹忙不迭地叩首謝罪,霍檀怒氣沖沖地就要著人把她發(fā)落到浣衣局去,仍是被皇太后擋了下來。 第三回,則是皇太后不在的時候。 彼時是襲亦茹奉命去宣室殿給皇帝送幾道點心,恰碰上有朝臣覲見不便入內(nèi),外殿亦有朝臣候著。起因不知、過程不明,總之結(jié)果便是霍檀恰好也來問安,這回直接對襲亦茹動了手,一巴掌扇下去,襲亦茹臉頰當(dāng)即就腫出了五道紅痕。 聽聞若不是那位朝臣攔著,霍檀還得有下一掌打下去。 “那位大人是……你兄長……”葉瀾急趕到端慶宮同云嬋說了這事,說到此處時可算禁不住打了磕巴,“現(xiàn)……現(xiàn)在人還都在宣室殿候著呢,你是沒瞧見明寧那脾氣,這哪是要趕襲氏走,是要順帶著把宣室殿拆了……” 二人便一并上了步輦,匆忙趕到宣室殿,入殿就看到霍洹陰著一張臉——無怪他不高興。當(dāng)著朝臣的面,長公主把女官打了,且打了一回不夠還要再補一次,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夠丟人。 襲亦茹跪伏在地,哭都不敢哭一聲,云嬋垂眸一瞧便看見了她側(cè)臉上的紅痕;再看看霍檀,也是抽噎著,掩在袖中的手分明發(fā)著抖,不知是為何生氣??傊?,前兩次大約是有意挑事,這回卻是真讓襲亦茹氣急了。 “陛下大安?!痹茓扰c葉瀾同時屈膝一福,禮罷又看向云意,頷首道了聲“兄長”,便不再言。 云意一襲飛魚服的繡紋出有些許剛開線的痕跡,大抵是方才拉架時被指甲或者發(fā)簪刮到了。此時負手而立著,同樣沉著臉。 “小妹無禮,讓卓卿君見笑了?!被实凵灶h首道,卻是話音尚未落下,一旁的霍檀便立時爭辯起來:“怎的就是我無禮了!皇兄問也不問始末,一味地護著那襲氏!若當(dāng)真這么舍不得,早早地冊封了算了!何必留在長樂宮耗著!” 霍檀氣得面紅耳赤,平日里清脆悅耳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尖刺,聽得霍洹猛吸一口冷氣——這算怎么回事!他原是想著到底是霍檀動了手、勞得云意要來拉架,所以才有了方才一句。結(jié)果霍檀不忍這句也罷,還牽扯到襲氏冊封的事情上——還是當(dāng)著云嬋的面! “我生在宮里長在宮里,還沒見過哪一個敢像她這么不懂尊卑的!”霍檀怒然說著,美目一橫襲氏,又道,“前幾日要不是母后攔著,我早就發(fā)落了她了!” 云嬋和葉瀾聽得這叫一個云里霧里,前幾日是如何都不要緊了,就想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 再者……霍檀那么胸有成竹地說要在七夕前讓襲亦茹離宮,合著就是這么來硬的?! 眼瞧著霍檀氣急,三句里有兩句是氣話,說了半天也沒讓眾人聽明白是怎么回事。云嬋的手在葉瀾手上一握,睇了她一眼示意她安撫霍檀,自己便上了前去。站在襲亦茹身側(cè)三兩步遠的地方,朝著霍洹一欠身:“陛下,此事陛下覺得是明寧不懂事無妨,但無風(fēng)不起浪。臣女在宮里這些時日,明寧的規(guī)矩如何臣女是知道的——雖然……確是隨性些,但還不曾如此失儀過,更不曾見她如此針對過什么人。如今幾日之內(nèi),已三次與襲氏不睦,小妹心里到底有什么氣,陛下還是問清了再說她為好?!?/br> 一聲“小妹”,已是將此事全然歸成了家事。是以殿中的氣氛便這么巧妙而突然地轉(zhuǎn)了向,眾人的心緒都被她這話撥弄得不自覺地有了傾斜——霍洹、霍檀、葉瀾是沾著親的,云嬋名義上是皇家人,云意是云嬋的兄長…… 唯獨襲亦茹,被清清楚楚地隔在了外面,儼然是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外人。云嬋抬了抬眸,看霍洹沒有異議,便走向了霍檀,抿著笑牽過她的手,帶著安撫問道:“既然叫我一聲‘jiejie’,到底出了什么事,好好說來聽聽。幾日前的事我不多問,單說今日,你可是在宣室殿動的手?!?/br> 她說得溫柔和氣,端然是大jiejie在開導(dǎo)幼妹的口吻?;籼醇t著眼眶,取出帕子拭了拭眼淚,狠狠剜了襲亦茹一眼:“襲大人倒是真會教女兒!送進宮來參選還要給旁人獻獻媚。平日里一副溫和守禮的樣子,簡直、簡直當(dāng)了那什么又要立牌坊!” “那什么”霍檀礙著身份到底沒說出來,卻還是云嬋驚詫地望向云意:襲……襲亦茹向兄長獻媚?! 作者有話要說:霍檀:你……你當(dāng)了那什么又要立牌坊! 襲亦茹:你……你占著茅坑不那什么! 霍洹云嬋云意托腮:這罵架罵得真抽象,錄下來當(dāng)聽力考試,明年想來大夏求學(xué)的歪果仁要頭疼了。 o(*////▽////*)o 翻了翻評論,大家急著看抱抱→_→ 嗯……不要著急→_→阿簫保證陛下只要抱了一定抱得十分溫柔感情豐富…… 霍?。憾疫€有個比較特殊的原因…… 阿簫:閉嘴!讓你抱了你還這么多話!你到底抱不抱? 霍?。罕А璤(:3」∠)_ ☆、第38章 離人 連霍洹的神色都變得有些古怪。靜默中,幾個人各自反應(yīng)了一下,才可算舒出一口氣來。 “送襲氏出宮回府去?!卑肷?,皇帝說出這樣一句話,口氣仍有些不自然。頓了一頓,又說,“不必問長樂宮的意思了?!?/br> “陛下……”襲氏身形一震,抬起頭來怔了一怔,旋即哭道,“臣女冤枉……臣女是宮中女官,不過念著職責(zé)所在,給百戶大人奉了盞茶罷了。何來、何來明寧長公主所說的……” 她也沒能把那話繼續(xù)說出來,貝齒一咬止了音。霍檀當(dāng)即起怒,掙開原被云嬋握著的手,指著她便斥道:“少說得好聽!這是宣室殿,御前女官多了去了,哪兒用得著你這長樂宮的來奉茶!再說,你奉茶便奉茶,在百戶大人面前瞎說什么閑話!宮里的事還由得你置評了不成?” 這話聽來多有些不合宜,就算云意是云嬋這長公主的兄長,也到底是個朝臣,位份算不得多高?;籼丛谒媲斑@般和宮中之人起爭執(zhí),多少有些失了身份??梢娝f得急怒,顯是當(dāng)真氣得忍不得,旁人也就沒有攔她。 “仗著母后護著,你便恃寵而驕。若在宮里留得久了、位份高了,我是不是還不能進宮問安了?”霍檀快語如珠,字字句句擲地有聲。那么明顯的不滿,每一句都是再也容不得襲氏的意思,“宮娥奉茶誰也沒有那么多話,唯你說個不停。上盞茶便將我與錦寧jiejie都提了一遍,若哪日皇兄留百戶大人用膳、命你布膳,你是不是要連母后和一眾太妃也皆議論一番?” 這小姑娘得理不饒人的口氣,雖然咄咄逼人,說到最后還是讓聽者禁不住笑了一聲。 “好了?!被翡≌松?,沒讓霍檀再繼續(xù)說下去。目光凝在襲亦茹淚痕未干的嬌容上,淡聲道,“從前出過什么事,你心里清楚。朕本就不想再留你在宮中,只是母后要留便遂了她的意思。如今弄得阿檀不高興,想來母后也不會再想留你。你這便出宮去吧,你的東西,晚些時候會有宮人給你送回家中。” ——竟是半刻也不許她在宮中多留、連回長樂宮收拾東西都不“勞”她親自動手了。 襲亦茹面色一白,方要出言再說些什么,便見皇帝挪開了視線,問身側(cè)宦官:“鴻臚寺卿到了嗎?” 那宦官一揖,回說:“已在殿外候著了?!?/br> “傳吧?!?/br> 這就是還有朝政要議、不想在此事上多費口舌的意思了。縱使襲亦茹再不甘心,旁的宮人也不會許她再多說什么。當(dāng)即便有年長的女官上了前,低眉順眼地一頷首,伸手向外一揖:“姑娘請。” 爾后,襲亦茹是蒼白著面色被兩名宮娥半拖半扶著出去的。 這事便這樣收了尾,云嬋、霍檀和葉瀾均無聲地舒了口氣,福身告退;云意一揖,也道:“臣告退?!?/br> . 退出了宣室殿,抬眸一瞧,就見襲亦茹正猶兩名宦官“隨”著往宮外的方向去。于此,云嬋和葉瀾自然是高興的,看向霍檀,她卻仍是微紅著眼眶,尋不著什么開心的神色。 喚了白萱過來,云嬋讓她送霍檀回府去、囑咐她好生哄上一哄。白萱欠身應(yīng)了,上前便要勸著霍檀離開,霍檀低著頭隨她走了兩步,又忽地轉(zhuǎn)回了身,哭得有些恍惚地看一看云嬋與葉瀾,最后,將目光停在了云意面上。朱唇一咬,帶著幾分委屈道:“百戶大人可別信襲氏那話……前幾日、前幾日才不是我有意找她的麻煩,是她自己不會做事又非要近前服侍著……” “……”云嬋怔怔地看向兄長。聽了此言倒是明白霍檀不快在何處了,又難免驚訝于她要和兄長格外解釋這么一句。 云意也稍稍一怔,繼而一抱拳,應(yīng)道:“臣明白?!?/br> “大人當(dāng)真信么?”霍檀的神色忐忑不安,仍帶著淚光的雙眸望著他,停了一停,續(xù)道,“我才不是那般不容人的,自小在宮里長大……干什么要找一個女官的麻煩!” 云嬋怔得更厲害了,從霍檀的口氣中尋到些許令人心驚的情緒,和葉瀾面面相覷著說不出話來。 云意頷首,微一笑,又說:“臣明白,長公主不必多慮。時辰不早了,長公主快些回府為宜?!?/br> “那……那我走了……”霍檀抽抽噎噎的,說罷朝云嬋淺淺一福,“方才多謝jiejie?!?/br> “無礙,快回去吧?!痹茓葴睾托χ?,順勢還了一禮。 “恭送長公主。”葉瀾也垂眸一福,霍檀仍帶著些許躊躇,可算隨著白萱離開了。 云嬋深深地沉了一口氣,視線在兄長面上劃了又劃、掃了又掃,到底什么也沒說出來,只得互道告別。 . 午后的陽光溫溫和和,所照之處驅(qū)散所有寒意。云嬋和葉瀾在宮道上走得沉默,走了好一陣子,行至僻靜處,葉瀾睇一睇她,終于開口道:“明寧長公主對你兄長……” “嗯?!痹茓洒烀驾p輕一挑,聲音發(fā)沉,“瞧出來了?!?/br> “你怎么想?”葉瀾問她。 “什么‘怎么想’?”云嬋搖著頭笑道,“這種事,哪里由得了她的心思。兄長幫陛下辦著馮家,若皇太后能許她嫁給兄長……都堪稱天下奇聞了?!?/br> “也對?!比~瀾肩頭一聳,銜著笑嘆出口氣來,“你是不知道,百戶大人如今在長陽城里風(fēng)頭大盛,待嫁貴女們交口相傳著,比多少世家公子都受追捧……卻是沒想到,如今連明寧這皇女都動了心思,嘖嘖,令兄前途無量?。 ?/br> “……少拿我尋開心!”云嬋狠狠一瞪她,足下加快了步子,悠哉哉地又道,“襲氏離宮值得一賀,我回端慶宮溫壺果酒喝,翁主來不來隨意?!?/br> “你須得再被兩碟子點心請我!”葉瀾一哂,提步追了上去,嘻嘻笑笑著一并往端慶宮去。 . 短暫地憂心了一陣子襲亦茹的事——若她在宮中都敢向兄長獻媚,如今出了宮,會不會做出什么更過分的事? 想想也覺得是多慮,云家雖只有兄長在朝為官,遠不及襲家位高權(quán)重,但云府也不是她想進就能進的。 仍是費了些心思去打聽,倒沒聽說襲亦茹與兄長如何,反是斷斷續(xù)續(xù)地又得知了許多“前情”。說襲亦茹當(dāng)女官時日不多,卻是和各個入宮問安或是稟事的年輕朝臣、世家公子均有“交集”,認識她的人多得很。 便放了心,又嘆一聲襲亦茹真是會“精打細算”——一邊巴結(jié)著皇太后把她留下,想再為妃嬪位份搏一把,一邊又琢磨著興許皇帝最終也不會留下她,未雨綢繆,先和旁的公子搭上關(guān)系,算是給自己尋個退路…… 可惜把自己算計了進去。 . 中秋之前,赫契正式向大夏宣戰(zhàn)了。理由是現(xiàn)成的,左賢王在宮宴上被驅(qū)逐,堪稱奇恥大辱。 云嬋在云意前來探望她時問及此事,引得云意一嘆,說自朝中到民間皆就此分了兩方看法:一方覺得大快人心,大夏受赫契欺壓多年早該反擊,左賢王活該當(dāng)這個由頭;另一方則覺得還是和為貴,大是惱火皇帝如此“挑事”,甚至連“昏君”都罵了出來。 “百姓們對此哪有這么多看法。又是在長陽城,即便前方吃了敗仗,這里也連點烽火都瞧不見?!痹茓容p然而笑,“哪一方都是有人挑唆著,或贊、或罵,都是有心人才能說出的大道理,放出風(fēng)聲去攛掇著,旁人左不過是選擇站在哪一邊罷了?!?/br> “是。”云意一點頭,黑瓷茶盞在手中晃著,緩緩道,“慣常的做法,陛下都不在意,任由著朝臣去爭,更用不著你我多心?!彼Z中稍頓,默了片刻,復(fù)又開口道,“我來是想告訴你,戰(zhàn)爭不只是將士的事。有些差事要我去辦,有沒有危險我不知道,若是碰上了……有些話還是現(xiàn)在囑咐你一句?!?/br> 云嬋心里陡然發(fā)緊,如同被一只大手緊緊攥著,讓她有些窒息。強緩了緩神,她綻出些許笑意,一頷首道:“兄長請說。” “我是不想你嫁給陛下的。他是一國之君,且是想有大作為的一國之君。權(quán)力爭奪必定少不了有人去做墊腳石,他想踩下的、或是脫出掌控冤死的都會有,我是你兄長,不想看著你鋌而走險?!?/br> 云意凝睇著她,一字字說得沉緩,黑如寒潭的眸色深沉得好像沒有生機。 云嬋沉默地聽著,靜了須臾,他短促地笑了一聲,話鋒一轉(zhuǎn):“但你心在他身上,我勸你也沒用,只一句——你保護好自己。你若想嫁他,他與馮家的一爭你便脫不開干系,但你不能去爭,全心信他便是。依目下的形勢,他已有能力護你萬全,不需要你做任何事;他若不護便是無心,那你……也不要再為嫁他而爭什么,不要給他的皇位墊腳。” “諾……”云嬋低低地一應(yīng),云意如釋重負地舒出口氣來,抿了抿笑,遂從懷中取了只小小錦盒擱在二人間的桌上,目光停在上面,徐徐又道:“這個,你替我還給明寧長公主。她若問原因,你便從我方才說給你的那番話里,挑不會招惹麻煩的說給她聽。” 作者有話要說:【微信朋友圈】 霍檀: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桃心]葉瀾等12人點贊。 長陽世家公子甲:長公主!你愛上誰了! 長陽世家公子乙:長公主!你看我一眼?。?/br> 長陽世家公子丙:長公主!我們可是青梅竹馬啊! 云意云卓卿:每一次道別都有可能是永別,珍重,嫁一個能一心為你的人。 [桃心]云嬋等23個人點贊。 長陽點心坊的姑娘:嚶嚶嚶嚶百戶大人好帥…… 某長陽貴女:啊啊啊啊卓卿君看到我看到我! 宮女一枚:t_t百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