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少泉點點頭，“我保證不說出去。”

    “jiejie，您明明女裝這么好看！難怪那天國宴的時候，淇華有說，會有更驚喜的再后面！難道是這個！是真的好看，超級漂亮，是我見過最漂亮的jiejie?！?/br>
    “小鬼，你的jiejie身體還沒有恢復(fù)，別一口氣說這么多話！”

    少泉點點頭，“jiejie你前段時間是病了嗎？昏迷好些天了，你不知道，淇華天天都照顧你，都病了，自己也不說。”

    “還有jiejie，你不是死了嗎！還有……嗚嗚?！?/br>
    “小子讓你少講話了。一直念念，看看人家淇華，現(xiàn)在在你余大哥的房里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跟人家學(xué)著點?！?/br>
    白風(fēng)笑道，“是個孩子，少泉這樣也挺好的?！?/br>
    “趙師父，看看人家吳jiejie的，還是吳jiejie是最了解我的?！?/br>
    “喂小鬼，說就說，放下你的手！”

    “怎么了，我也是這樣拉著我娘的手。吳jiejie，你為什么要假死啊?！?/br>
    趙渚把他拉出去，“回去?！?/br>
    得了這個消息，黃少泉直奔余郭的房間，一腳破開門，兩人正圍著木人轉(zhuǎn)悠關(guān)天，被這一嚇，余郭手中的銀針差點就插在淇華的臉上。

    “我，我說趙淇華，吳，吳楓大哥，是女的！”

    “你見到人了？”

    “你怎么就不早點跟我說呢！你jiejie這么漂亮！怎么人沒死，你們都不跟我說！太不厚道了?！?/br>
    淇華手中的銀針不深不淺著重到位，“因為你大嘴巴?！?/br>
    “……”

    他怎么就有這樣一個朋友呢，趙淇華真是太不厚道了。

    看著兩人研究一個木人，黃少泉一直在自言自主，“趙淇華，前幾天你裝得真像，我真以為你jiejie真死了。”

    “你說鋮憐大哥和鋮獨大哥是陳國的世子，那你jiejie是不是也是陳國的郡主。對啊！她一直叫鋮憐他們叫作表哥，那你呢！”

    “說話啊，趙淇華，其實你也是個世子吧。”

    “說實話，當(dāng)我知道我爹是王爺，我也很吃驚！”

    “……”

    余郭說道，“淇華，若是銀針刺在這兩個xue位，可是暫時讓人說不出話?！?/br>
    “讓我試試?！?/br>
    趙淇華的手中拿著兩根銀針，步步靠近黃少泉?！颁咳A，我們有話好好說，動針多傷感情！”

    “少泉，是我兄弟，就讓我試兩針。”

    手中的銀針離少泉越來越近，就眼前淇華一日千里的武功進(jìn)速，早就已經(jīng)打不過他，就現(xiàn)在烏里冼在他面前，估計可以打成平手。

    “住手，住……嗚嗚嗚……”

    “對沒錯，記得這個手感。跟木頭人不同，人的身體還要更加細(xì)膩?！?/br>
    “記住了?！?/br>
    黃少泉心道，記住個鬼??！自己的好兄弟這么對他。

    倒是淇華知道了下次少泉再這么聒噪，要如何對付。只是不知道對付的人里，能不能再加上一個趙渚，他的話有時候也挺多的。

    余郭的課下完，淇華才把針拔了下來?！摆w淇華！”

    “少泉，該去吃飯了。”

    他倒是知道淇華的肚子都是壞心腸子，就是個腹黑的主兒，在吳楓面前乖乖的，就把這一手留著對付他。

    ……

    妃光那頭已經(jīng)進(jìn)了府衙，千機(jī)城尹府松懈得不像話。

    只是停尸房不太好找。

    妃光在府衙幾乎暢通無阻，找到停尸房。停尸房也就三具尸體，妃光不難找到那個孫看院。所幸這邊芙國地處西北，氣候干燥，就算現(xiàn)在是四月天，尸體保存的環(huán)境還挺好。

    是他的人。

    那天聽淇華曾分析到那尸體有兩處刀傷，一刀腹部，一刀胸口。

    妃光又檢查了這具尸體，與余郭后來描述的一樣。他自己也不是仵作，看不出什么端倪。他身上僅有的線索應(yīng)該能發(fā)現(xiàn)的都被發(fā)現(xiàn)了。

    “放心吧，會為你報仇的?！?/br>
    蓋上了白布，妃光本想離開，一邊的白布被他扯了下來。

    妃光將白布蓋上，手卻頓住，這一具的傷口怎么和他差不多，又俯下身子檢查片刻。他又不放心地看了另外一具尸體。

    同樣的致命傷，這兩人的骨骼看起來不是習(xí)武之人，幾乎就是一刀斃命。

    有必要讓余郭來一次，若是將尸體偷出去，還會有些麻煩。只能把余郭扛進(jìn)來……

    夜里，妃光叫了趙渚和余郭，沒想到淇華還在余郭的房間里。

    余郭倒是叫了淇華一起，除了余郭，他們?nèi)说故秋w檐走壁，就連淇華動作也絲毫不拖泥帶水。余郭被妃光扛著，比騎馬還難受。

    他們到了停尸房里，完全沒有人看守，他們倒是差點坦坦蕩蕩從門口進(jìn)去。

    “嗯，我就在外面等你們。”

    妃光說道，“你就不進(jìn)去？我說，帶你來就是看你的眼睛。”

    余郭笑著說，“你又沒說帶他來停尸房，他當(dāng)然不敢進(jìn)去?！?/br>
    “那你在這里等著，給我們放哨?！?/br>
    妃光帶著余郭和淇華進(jìn)去，外面四月夜里的寒風(fēng)還冷得刺骨，落葉刷刷地響起，有些滲人。

    打著蠟燭，余郭將另外兩具尸體的白布揭下。當(dāng)時城尹只讓他檢查這具尸體，這兩具尸體也就蓋著。正如妃光的所說，他的致命傷和孫看院是一樣的，刀峰自下而上。

    “淇華，你能看出什么嗎？”

    “這兩人比孫看院死得要早一些，這人應(yīng)該是柴夫，右手生著老繭，指甲縫里也有一些木屑?！?/br>
    “而這個人，是錢莊店的伙計。至于是哪一座錢莊，應(yīng)該是城南錢莊?！?/br>
    “怎么說？”

    “他手里有常年摸銅錢的印記，但是從他鞋底看得出來，城南的土壤是以紅土為主。加上這兩月少泉也教我認(rèn)了一些布匹粒料子。他身上的衣服便是城南布坊的作料。”

    妃光點頭，“是個好苗子?！?/br>
    “但是第一個銅錢伙計的錢莊，我覺得兇手下手應(yīng)該很急，應(yīng)該說是出乎意料的時候?！?/br>
    余郭問道，“什么意思？確實這個傷口的切面是有猶豫。”

    “字面上的意思。”

    妃光說道，“可是這千機(jī)城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有。錢莊伙計死于非命，還有這個柴夫的死，也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余郭問道，“什么意思？確實這個傷口的切面是有猶豫?！?/br>
    “字面上的意思?！?/br>
    妃光說道，“可是這千機(jī)城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有。錢莊伙計死于非命，還有這個柴夫的死，也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不報案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而且聽淇華說過，城尹也是個怕麻煩的人，自然得過且過。”

    “淇華好小子，發(fā)現(xiàn)得不錯。回頭我去城南錢莊看看。”

    余郭借著燈，“這兩具尸體是沒有什么特別之處?！?/br>
    “辛苦余大夫，還特地被我抓來做了仵作?！?/br>
    “其實不辛苦。還能鍛煉淇華，淇華這孩子，真的是個天才。”

    尸體已經(jīng)檢查完，他們出停尸房，看見趙渚躲在停尸房不遠(yuǎn)的一個走廊后，不敢靠近，也不敢走遠(yuǎn)。見他們出來熄了蠟燭，一瞬間他們?nèi)说纳碛跋г诿媲啊?/br>
    但血色瞳孔已經(jīng)出現(xiàn)，三人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來。

    “怎么樣？”

    “發(fā)現(xiàn)什么?！?/br>
    妃光說道，“陳楨楨下的手。她人應(yīng)該還在千機(jī)城。”

    余郭被妃光一把扛起，“回去吧?！?/br>
    妃光走在前面，趙渚說道，“淇華，機(jī)會難得，我來看看你輕功現(xiàn)在如何？”

    “好。”

    “從城尹府去城西?？纯茨隳懿荒芘龅轿摇！?/br>
    說完趙渚就消失在夜里，沒有一點氣息。淇華也不花時間驚訝，追著他師父的方向。已經(jīng)完全看不到人影！

    師父果然是師父！

    趙渚已經(jīng)在城西莊園等著他。夜色中還沒有看見這個少年的身影，要考驗這個少年，就要讓他看到實力的懸殊。

    不要以為在學(xué)院拿個第二可以所向無敵，他能輸給一個烏里冼，就能輸給第二個。

    他測著時間，趙淇華也沒有讓他失望，小小的身影出現(xiàn)在一條街的末尾，借助著墻，檐，一切能借力的東西。很快抵達(dá)他的身邊。

    “還好，時間用得不長?！?/br>
    “是?！?/br>
    他喘著氣，“這一段就氣喘噓噓，氣息練了這么久還沒調(diào)整過來！”

    “是。”

    師徒倆兒坐在人家的屋頂上，看著千機(jī)城，“師父真是對你太好了。”

    “嗯？”

    “我在你這么小的時候，若是追不上我?guī)煾?，就會吊起來。那段日子……?/br>
    淇華問道，“師父，你師父是誰？”

    “這個嘛……”趙渚仔細(xì)看著淇華，小臉還沒有完全展開，那人的模樣已經(jīng)有六七分?！暗认麓慰己四惚憩F(xiàn)不錯，我就告訴你?！?/br>
    “好。師父，我有一個問題，jiejie也是你教的嗎？”

    “你jiejie的啟蒙老師是楊俐。”趙渚說著，想到了幾年前，“不過你jiejie的天份不比你低，我教了她劍術(shù)。雖然楊俐的輕功不如我，但是你jiejie的輕功，目前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br>
    淇華的頭又壓了下去，他永遠(yuǎn)也超越不過白風(fēng)。

    “師父是不是也喜歡jiejie？”

    巴掌從淇華后腦勺扇過去，“你才多大！”

    摸著后腦勺，這痛感眼淚已經(jīng)在眼眶打轉(zhuǎn)，“……”

    “你jiejie被這么多人愛著?！壁w渚看著遠(yuǎn)方，血色瞳孔悄悄微開，“差我一個嗎？”

    差我一個嗎……

    淇華心里仿佛得到一個共鳴。

    兩人不言。

    直到月色下，遠(yuǎn)處的街道，一晃的劍影閃去。趙渚一把抓著淇華，跳下了房頂，手指在嘴前打了個噤語。

    離著他們尚有三條街的遠(yuǎn)距，莫不是方才的血瞳微張，也難以發(fā)現(xiàn)這人的足跡。

    淇華被突如其來拉下來，先是恍惚。趙渚帶著他的速度極快，他壓著聲音，“師父方才那另外兩具尸體，是城西這邊的百姓?！?/br>
    所以方才那人有可能是陳楨楨？陳楨楨的功夫尚且不知深淺，帶著淇華還要保護(hù)他，可是……他嘴角出現(xiàn)一絲壞笑。

    那黑衣人落入城西之外的酒樓里，趙渚帶著他輕輕落在外墻。

    酒樓只有一間房間有傳來聲響，師徒趴在墻外，里面一男一女的聲音，夜里能聽得清楚。“你要的都拿給你，你何必還要過來千機(jī)。你就不怕柱臺發(fā)現(xiàn)？”

    “他們發(fā)現(xiàn)不了我，他們兩人的手伸不了這么長?！?/br>
    “這么自信。”

    “欣天城都不覺埋在雪里，我來千機(jī)避避難也沒有問題?！?/br>
    這男的是誰，趙渚趴在窗外，那女的應(yīng)該就是陳楨楨，就身高而言?！暗故悄悖阍谶@里都?xì)⒘硕嗌偃肆??！?/br>
    “不過是一些看到不該看的。不過學(xué)院里的那個看馬的，倒是有問題。沒想到還有幫手?！?/br>
    “……”

    趙渚兩人互看一眼，還有人？

    “所以你都解決了？”

    陳楨楨搖搖頭，“他的身手沒見過。我還把我徒弟給搭進(jìn)去了。”

    “是不是你說的，陳國公主的人？”

    “倒希望是她的人。身手明顯不是陳國的人，不是擔(dān)心暴露身份，那人在暗，反而我們在明。不知道是誰在幫她?！?/br>
    芙琳笑著，“還有你怕的人？”

    “她眼下沒死，就很難下手了。你不知道，白家人是多難對付。”

    “她沒死？我前段時間倒聽說吳楓的葬禮辦的是風(fēng)風(fēng)光光?！?/br>
    陳楨楨說道，“就是要騙過你們，也騙了我的人。這就是白家人。她不死，大計終成不了?！?/br>
    “你們的大計我倒是不管，你只要答應(yīng)承諾過我的?！?/br>
    白風(fēng)還是有危險。

    淇華扶著木墻，這個酒樓年久失修，居然連一個小孩的體重都承受不下。木頭發(fā)出的吱吱聲，陳楨楨手中的短刀離了鞘，告訴芙琳不要出聲。

    她慢慢走到窗邊，無聲息翻了窗

    “有人嗎？”

    “跑了?！?/br>
    趙渚已經(jīng)扛起淇華跑了幾條街，“芙國六王爺也參了一杯羹。”

    “師父可以放我下來了?！?/br>
    “好?！?/br>
    “刺激嗎？”

    “嗯?！?/br>
    淇華淡了淡心里，“師父，什么是白家人？”

    “白家人，陳國最有名的大家族，不過現(xiàn)在應(yīng)該只有你jiejie一人。白家的外族也已經(jīng)沒落?！?/br>
    淇華問道，“因為jiejie是白家人，所以這么厲害，因為jiejie是白家人，所以深陷危險？”

    “你jiejie厲害不是因為是白家人。你jiejie從小不生活在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