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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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總要我們失望 “不可能!不可能!”李清江頓時抓狂似的捶打著墻壁,別說是他,就連林朔都不敢相信李老爺子和李清海打的竟是這個算盤,狗血得像是港劇一樣,可是現(xiàn)實里哪兒有那么多《大時代》里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情節(jié)! “清江,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我們誰都不想的,但人總要為自己的過失承擔責任,你再怎么怨懟,我都會包容你,因為我只有你這么一個親弟弟,但你何苦拉上旁人,難道你的生活成了悲劇,就要讓所有人都陪你一起哭?”李清海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再次苦勸道:“收手吧,一切都還來得及!” “不!”李清江絕望地呼喊著,歇斯底里,他所有對于這個世界的認知都在此刻被一一顛覆了,所有的敵人原來都是幻想出來的,他永遠打不倒,永遠憎恨的其實只有他自己,他窮兵黷武道:“騙子!想叫我放了你所以才編造謊話!” 李清海勃然大怒:“你的聘書我已經(jīng)簽了字,就放在我辦公室的保險箱里,只等著你幡然醒悟就能歡迎你重歸原位,可你為什么總要那么不爭氣,總要我們失望!” “不會的,不會的,只有我是對的,你們?nèi)际球_子,一心只想要毀我!”李清江茫然地搖晃著腦袋,頻率高的可怕,好像脖子上的不是用來思考的器官,而是一個沉重的負累,他極力想要擺脫,連身子都跟著踉蹌,不停喃喃自語道:“騙子,都是騙子,騙子……” “清江!”李清海大聲呼喊著李清江,而李清江好似什么都聽不到,就在此時林朔終于掙脫了一切束縛,李清海向他求救,他走過去用滿是血跡的手幫李清海解繩索,而李清江發(fā)了瘋似的跑了出去,李清海和林朔默默在心里做了最壞的打算,李清海剛一得救也踉踉蹌蹌追了出去,邊跑邊請求林朔:“我去追他,請你務(wù)必趕快去找?guī)褪?!?/br> 達成共識,兩人馬上分頭行動,林朔此時已然忘記了被困的窘迫和身體的疼痛,揣著滿腹疑問望了望四周,廢棄的廠房根本不能給他任何指引,好在遠處的一方天際被霓虹映亮,他堅信那里一定有人煙。 果然,他跑了許久,穿過枯枝敗葉的荒地,汽車喇叭聲漸漸由遠及近,氣喘吁吁扒開樹叢,頓生絕處逢生的欣喜。 第二百五十三章 強烈的預感 “你確定會在那邊?”席旻棠開著車,望著越來越荒涼的前景,心里直打鼓,瀟瀟卻很堅定:“不知道,但我有種很強烈的感覺,他在等我?!?/br> 席旻棠沒有說什么,繼續(xù)前行,且專注地四下瞭望,馬上就到連路燈都不會照耀的地方了,但瀟瀟好像越來越緊張,無意識十指交叉握起,做了個祈禱的手勢。前路一片黑暗,席旻棠習慣性打開遠光燈,就在這一秒鐘,樹叢里仿佛有東西在動,瀟瀟驚叫道:“停車!”席旻棠不敢耽擱,也著實被瀟瀟的反應嚇到了,一個急剎車差點沒讓瀟瀟撞上擋風玻璃,瀟瀟定睛看了看對面路邊的樹叢,轉(zhuǎn)瞬間呼吸變得急促,甚至帶著些許哭腔,她無暇思考,迅速解開安全帶調(diào)下車子。 “林朔!”她站在寒冷的夜風里,瞪大眼睛看樹叢里爬出來的人,那人也怔怔望著她,嘴唇微微顫抖出著,雖然聽不見,但一定是叫她的名字。 林朔怎么都想不到瀟瀟不但沒走,且現(xiàn)在居然就在他面前,他再也無法控制壓抑已久的情緒,奮不顧身只想要上前擁抱她,緊緊揉進懷抱里,再也不松開。 “瀟瀟?!彼l(fā)出微弱的聲音,繼而大聲呼喚她:“瀟瀟!”他邁開腳步朝她奔去,不過一條馬路的寬度,他都恨不得能一步便跨過去。 興奮間,強烈的燈光同時打在他們臉上,如果不是這樣,他們都不知道在路燈照不到的逆向車道上有輛車停了很久很久。兩人不約而同停下腳步,紛紛抬手遮擋刺眼的燈光,就那么短短一瞬,那輛車竟開足馬力朝他們沖了過來,沒有任何鳴笛,也沒有剎車的聲音,瀟瀟只覺得莫名的恐懼讓心都卡在嗓子眼里。 “小心!”身后傳來席旻棠的驚呼,他大力將瀟瀟扯回去,正好摔倒在他懷里,而林朔忽然放下手臂頂著強光直視飛速駛來的車輛,駕車的人笑得面目猙獰,而林朔此時已經(jīng)非常鎮(zhèn)定從容,因為所有的事情他都親手揭開了謎底。 一切發(fā)生在電光火石間,甚至都來不及閃躲,瀟瀟被席旻棠捂住了眼睛,但耳朵騙不了她,她清清楚楚聽見一聲劇烈的撞擊,她不管不顧掰開席旻棠的手,好像電影慢鏡頭一樣,林朔的身子被高高拋起,四肢舒展,猶如飛翔。她想跑過去接住他,可是無論如何都動不了半步,眼睜睜看著林朔重重摔在自己腳邊,血流如注,五官呈現(xiàn)出駭人的痛楚,他伸出手想要抓她的腳踝,嘴里嗚咽出破碎的求救,她驟然跪倒在地,渾身顫抖無聲無息靠近林朔滿是血污的身體,猛地咽了咽口水,撕心裂肺的哀嚎劃破天際。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不該說那些話 警方和救護人員趕到的時候瀟瀟呆呆凝望著人事不知的林朔,也不哭也不鬧,仿佛早已失去了知覺。周勤趙俊攙扶著穆錦姝跟車去醫(yī)院,擺明要將她隔絕在外,她如夢初醒地扭頭看了看他被帶走的方向,驟然起身,蹣跚著麻木的雙腿追了一段,鼻腔嘴巴呼出的團團熱氣擋住了她的視線,她深深后悔剛才應該拼盡全力推開他的。 警方欲要給她做一份詳細筆錄,席旻棠將她拉回車上,開足了暖氣,又把外套脫給她,她始終不發(fā)一言,其實她腦袋里一團亂,根本就不曉得該說什么??墒蔷觳煌T谠儐枺詈笫窍瘯F棠急了,完全不顧理智大聲強調(diào)道:“她受了驚嚇,等會兒再問可以嗎!” “你說……他會不會死?”她無力地問,他沒有說話,皆因他不是神明,無從知曉凡人的壽命。她低頭看著自己手上衣服上屬于林朔的血,就在不久前她都還能感受到暖暖的余溫,現(xiàn)在黏黏膩膩冰冰涼涼:“我好后悔……當初不該說那樣決絕的話,我好害怕這會是我同他說的最后幾句話?!?/br> 席旻棠多想說她還有他,可是正如先前所言,如果林朔就這么去了,從今以后,她的世界便再沒有別人。 林朔懷抱著真相安安靜靜躺在無影燈下等待著自己的命運,面色安詳。 穆錦姝和周勤趙俊焦急地等在手術(shù)室外面,林朔的情況不容樂觀,盡管當時距離很近,但肇事者加足了馬力,擺明是想要了林朔的命。不久前警方在事發(fā)地不遠處找到了李氏兄弟,李清海頹廢地站在李清江邊上,感覺什么希望都似流沙般溜走,因為李清江瘋了。 始作俑者已經(jīng)不具備作案能力,那究竟是誰同林朔有如此深仇大恨? 因為事發(fā)地點十分荒涼,沒有交通監(jiān)控,且當時倪瀟瀟和席旻棠都被突發(fā)事件弄得驚駭不已,肇事者又故意遮擋了好牌,所以無從查起。 瀟瀟從趙俊那里得知了林朔的情況,身上多處骨折,腦子里有個血塊,正常情況下開顱取出來就好,但林朔的血塊位置很不好,要是稍有差池,即使能救回來,可能他下輩子都喪失了行動能力。這讓她一下子就想起了爸爸,當穆錦姝哭得死去活來的時候,她在醫(yī)院的停車場抬頭望著醫(yī)院大樓亮著燈的一個個窗戶,忽然充滿了希望。 林朔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從來都不是,且她不相信老天爺會那么殘忍,讓對她最重要的兩個男人都不省人事。 第二百五十五章 打探消息 凌晨三點,蔡一柔出現(xiàn)在醫(yī)院,穆錦姝對她的到來并不感到意外,她一向?qū)⒘炙房吹煤苤?,也時時注意林朔的動向,只是她此時的表情太過凝重,讓穆錦姝十分不放心。 “嚇到了吧孩子?” 蔡一柔望著手術(shù)室門上亮著的指示燈,半晌才回過神來,輕輕嗯了一聲,繼而又關(guān)切道:“林朔他……嚴重嗎?” 穆錦姝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甚至都開始說服自己接受現(xiàn)實,做好林朔或者死或者長眠不醒的準備,但旁人如此一問,她哪里還能淡定。她向來把蔡一柔當成自己人,哪怕兒子為了倪瀟瀟悔婚,她依舊把蔡一柔視作最合適的兒媳人選,因而她可以在外人面前假裝堅強,卻無法再當著蔡一柔的面強顏歡笑。 聽了林朔的情況,知道手術(shù)進行的還算順利,但結(jié)果仍是未知數(shù),蔡一柔的心情糾結(jié)不已。她不斷安慰穆錦姝,也不斷給自己打強心針,她不曉得該如何面對林朔,一方面希望他不必太痛苦,一方面又害怕他醒轉(zhuǎn)過來,害怕他記得所有真相,那對她而言無疑是個極大的威脅。 “知道是誰做的嗎?”蔡一柔懷著一絲僥幸,試圖從穆錦姝口中得到第一手消息。 穆錦姝沉痛地搖著頭,她看不到蔡一柔此時在她身邊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她說:“肇事車輛遮擋了好牌,同型號顏色的車城里有很多,一一排查也需要時間,況且李清江瘋了,警察拿他沒辦法,根本問不出什么。” “瘋了!”蔡一柔說不清是驚還是喜,再一想,只覺得是老天爺故意松章,好似不想趕盡殺絕。 “一柔啊,要是林朔……我該怎么辦……”穆錦姝越來越感到后怕,蔡一柔擁著穆錦姝的肩膀,說道:“沒事的伯母,您還有我啊。”為此,穆錦姝更加泣不成聲,直說林家對不住蔡一柔,弄得蔡一柔不知所措無言以對。 趙俊來換周勤的班,順便給兩人拿了御寒的毯子,蔡一柔始終陪在穆錦姝身邊,趙俊遠遠站著,一方面還要把林朔的近況傳遞給等候在停車場的倪瀟瀟,這一夜,大家各懷心事。 不久之后醫(yī)生推門出來,摘掉口罩問道:“誰是林朔家屬?” 穆錦姝被蔡一柔攙扶起來,用顫抖的聲音應下,醫(yī)生例行公事交給她一份文件,刻不容緩地說:“簽字吧,病人情況很不好。” 穆錦姝低頭一看,文件抬頭赫然寫著病危通知書。 第二百五十六章 時間是個智者 “啊——!”穆錦姝凄厲的哭聲回蕩在醫(yī)院深夜空蕩蕩的走廊里,回音夾雜著痛苦聲,她怎么都不敢想那個先前還同自己釘子不饒斧頭的兒子有朝一日居然會走在自己前頭。 蔡一柔張大嘴巴,神情呆滯,搞不明白究竟是該哭該是該笑,而這一怪異的表情正好被趙俊捕捉到。 “快簽!”醫(yī)生有些不耐煩,穆錦姝落筆的時候整個字體都瑟縮成一團,眼淚大顆大顆掉在紙張上,隨即洇開了墨點,趙俊推開呆愣著的蔡一柔,趕緊將穆錦姝扶到長椅上,悲憤疑惑同樣煎熬著這個和林朔朝夕相處的年輕人。 蔡一柔因為劇烈的頭疼而臉色煞白,她沒辦法再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在這里同穆錦姝做戲,她只想趕緊逃開,不問生死,不管結(jié)局。 “伯……伯……伯母?!辈桃蝗峤Y(jié)結(jié)巴巴地說:“我回去……收拾點東西,馬上就搬到醫(yī)院來陪您?!彼伊藗€借口,自以為很成功,卻還是被趙俊察覺到她異乎尋常的慌張,趙俊提出送她出去,她沒敢回絕,加快腳步走在前面,慌不擇路到差點搞錯方向。 直到目送蔡一柔離去,趙俊也沒有大小心頭的疑團,反而敲響了席旻棠的車窗,鄭重地請求道:“麻煩你們通知警方,有線索?!?/br> 席旻棠和瀟瀟不敢耽擱,馬上同警方取得聯(lián)系,瀟瀟總覺得林朔在到底之前發(fā)現(xiàn)了什么,覺得他有事一定想要告訴大家,而她有種很強烈的感覺,這件事會從蔡一柔身上得到答案。在她的請求之下,警方破例帶上她和席旻棠前往蔡一柔的住所。 顯然他們來的正是時候,凌晨的高檔住宅區(qū)很是安靜,萬綠擁著一幢幢價值不菲的別墅,像是世外桃源,然而蔡宅的動靜卻同雅致安逸的環(huán)境十分沖突,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鬼祟。 蔡一柔輕手輕腳打開大門,左顧右盼才走了出來,確定周圍沒有異常,朝玄關(guān)處招了招手。 男人拖著旅行箱走出門口,蔡一柔遙控打開車庫門,把車鑰匙交給男人,好似擔心驚醒夢中人,她笑聲說:“開我的車走,路上小心?!蹦腥朔浅*q豫,蔡一柔卻著急了:“沒時間了,你再不走就什么都來不及了!” 男人默然了半晌,忽然放開行李箱的拉桿,將蔡一柔擁進懷里,放肆呼吸著她的體香。蔡一柔被突如其來的擁抱弄得無所適從,眼淚頓時奪眶而出。時間是個智者,幫我們做選擇。 第二百五十七章 是我做的 強光驟然打在兩人臉上,照見他們的驚恐萬狀,蔡一柔猛地推開男人:“快走!” 男人自知為時已晚,放開蔡一柔垂著雙手等在原地,沒有逃避的意思,而蔡一柔已然瘋了,對男人又踢又打,巴不得自己是個女超人能將男人舉起遠遠扔出去,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瀟瀟走在所有人前面,其實她對這個結(jié)果并不感到意外,男人見著她也只是笑,繼而緩緩舉起雙手,沒有任何反抗,釋然地說:“是我做的?!?/br> 幾個小時前。 鈴鈴鈴! 急促的門鈴聲吵醒了睡夢輕淺的蔡一柔,她的心都快跳出來,披了睡袍戰(zhàn)戰(zhàn)兢兢下樓來到玄關(guān),顯示屏上出現(xiàn)了成峰紅紅的臉,她舒了口氣,幸好不是壞人,但打開門的時候還是嗔怪道:“大半夜的你干什么!” 哪曉得成峰一反常態(tài),跨步進來猛地抱住蔡一柔,將尚在驚訝的她摁在墻壁上肆意霸道地親吻。在被成峰吻主嘴巴的時候,蔡一柔嘗到了他口中濃烈的酒味,她使盡氣力推開他,他險些慣在地上,她下意識拉緊睡袍領(lǐng)子,一巴掌重重打在成峰臉上,叫罵道:“喝醉了就滾回去睡覺,別跑到我這里撒酒瘋!”她說著慌忙朝樓梯走去,今晚的成峰太讓她震撼,盡管相識多年,但成峰對她總能保持著初見時的彬彬有禮,而現(xiàn)在,黑暗中她甚至能看見成峰的眼眸閃著如狼似虎的精光。 “一柔!”成峰慌忙拉住她,她發(fā)了瘋似的對他拳打腳踢,她害怕成峰再像剛才那樣對她,讓她再也回不去meimei的角色里。 然而成峰這次很冷靜,冷靜到殘酷地說:“林朔出車禍了?!?/br> 蔡一柔徹底震動了,可成峰接下來的話讓她完全懵了。成峰淡然且平靜地說:“我撞的。” “不可能!”如夢初醒的蔡一柔多希望成峰能騙她一次,她甚至不惜出言侮辱道:“就憑你?狠話都要喝了酒才有膽子說,見了林朔那唯唯諾諾的模樣,你會撞他?你敢撞他!” 成峰由靜默轉(zhuǎn)為狂笑,笑得蔡一柔心里直發(fā)毛,她心虛地明知故問:“你笑什么?” 第二百五十八章 他必須死 “那天李清江來公司挑釁林朔,剛好被我全聽見了,之后我便一直跟蹤他,知道發(fā)現(xiàn)他的圈套,當時我糾結(jié)過要不要沖出去提醒他,但我很快打消了這個想法,靜靜等著他被放倒??墒俏覀冋l都沒想到林朔居然那么強悍,在李清江先把李清海弄出去的空當他就醒了,還試圖逃跑,我怎么能讓他那么幸運,于是我追了上去,在樓梯間打暈了他,又把他扛到李清江的車邊,李清江那個蠢貨大概一輩子都不曉得是誰再背后幫了他一把?!背煞謇潇o地敘述完事發(fā)經(jīng)過,蔡一柔張大嘴巴遠遠退讓,仿佛成峰是個可怕的陌生人。 然而成峰并不打算就此結(jié)束,再次說道:“今晚我只不過是去打探打探,沒想到正好讓我撞上林朔逃跑?!彼α似饋?,口氣輕巧歡快:“怎么能輕易放過他?所以干脆撞死好了。” “不!”蔡一柔捂著耳朵不愿再聽,一遍遍質(zhì)問成峰為什么,成峰忽然暴跳如雷,扯著蔡一柔的胳膊拼命搖晃她的身子,好像要把她搖散架:“那天我打暈他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看見了我,今天也一樣,如果他不死,我們的噩夢永遠都不會結(jié)束,你也永遠得不到懋原,得不到解脫,所以他必——須——死!” 成峰狠辣的神情和一字一頓的鄭重要蔡一柔站立不住,驟然跌坐在地上,成峰依舊保持著站立的姿勢,像是一座山橫亙在她面前,擋住了凄涼月光,也讓她看不到任何希望。 “一柔,我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睗u漸恢復理智的成峰長嘆一口氣,他也知道自己做了多么瘋狂的事情,雖然透支了他所有的良心,但他不后悔。 “我不相信,一定有辦法解決?!辈桃蝗犸w快地跑上樓,不一會兒又急急忙忙下來,塞給成峰一包東西,假裝鎮(zhèn)定地說:“你現(xiàn)在就走,不管去哪里,總之要快,你的卡是不能用了,我身上所有的現(xiàn)金都在這里,那輛車子我?guī)湍闾幚淼簦泷R上動身!” “不,一柔,躲也沒用,難道你忘了潘金時的事了?林朔想要收拾的人,沒有一個能逃脫?!背煞逄州p撫蔡一柔隱在黑暗中的臉,心疼到:“多好的姑娘呀,可惜我不能再陪你了?!眊untang的熱淚燒灼著成峰的指尖,蔡一柔緊緊閉上雙眼,那份感情即便他從來都不說,她也了然于心。 第二百五十九章 現(xiàn)在值了 “說這些做什么?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感激你,以身相許嗎?不會的!誰要你自作主張,難道我想要的憑我自己的能力得不到嗎?”蔡一柔決定換個套路,就算不能把成峰勸走,也要把他罵走。 可惜成峰根本就不上當,他一把抱住咆哮時空的蔡一柔,情難自控道:“我以為你緊張的只有林朔一個,現(xiàn)在……值了!” “求求你了,你趕緊走,我不想看見你被捕,你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的后果很嚴重!”蔡一柔伏在成峰肩頭,有生以來第一次那么擔心成峰,也第一次看清了居然有些人有些事比她一直在乎的林朔還要重要。 成峰沒有動靜,始終保持著擁抱蔡一柔的姿勢,這一刻他等了許多年,現(xiàn)在終于實現(xiàn)了,哪里舍得匆匆放手。 這些年來他一直受蔡家的恩惠,他是個孤兒,旁人口中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那種,從小受盡世人的白眼,很多人都當他是賊一樣,處處防著他,更有甚者還會壓制他欺負他,只因他沒有靠山。而他能做的就是拼命學習,拼命表現(xiàn)出自己乖巧的一秒,好讓老師們都喜歡他,可這樣做的結(jié)果卻是周圍人越發(fā)討厭他刁難他,他一度很想放棄,也差點誤入歧途,幸好蔡家的公司成立的助學基金會,他想盡辦法在等候資助的孩子里脫穎而出,頓時成了人人艷羨的天之驕子。 因為受了蔡家的資助,他偶爾會被蔡一柔的父親接見,菜父很喜歡他,漸漸拿他當自己人對待,有時候還會跟他聊聊公司的事情,有意向吸納他做蔡家的親信,他深知只要抓住這個機會,便能鯉魚躍龍門,成為上等人。林朔只曉得成峰在國外是蔡一柔的學長,卻不知他其實是靠了蔡家才得到出國的機會。那天他到蔡家吃飯,蔡一柔怒氣沖沖跑到父親面前申訴,說她不想去美國,成峰看著這個絕強的小姑娘滔滔不絕攻擊資本主義的不是,忍不住想笑,他看得出來,蔡一柔不滿的不是制度,而是害怕一個人遠渡重洋會很孤單。 蔡夫自然聽得出,隨即笑著漫不經(jīng)心地說出了醞釀已久的想法:“不如讓阿峰陪你去好不好?” 成峰愣住了,不知所措,蔡一柔頭一次正眼打量起成峰,好像還不賴,而成峰心情很復雜,雖然只是陪太子讀書,卻讓他離上流社會更進了一步,況且,蔡一柔看起來是那么可愛。 第二百六十章 再也不會那么傻 在美國,他念大學,蔡一柔念高中,兩人住在蔡家的別墅里, 早上一起出門,晚上在起居室聊天看電視,蔡一柔并不像外界認為的那樣高不可攀難以親近,反而在他面前,她只是一個需要人呵護的小女孩,他愿意坐在壁爐前聽蔡一柔嘰嘰喳喳說著學校的新鮮事,也喜歡蔡一柔被驚雷嚇到之后往他懷里鉆,那是他人生中最無憂無慮的時光。 有時候他甚至會胡思亂想,蔡父會不會把他當做未來女婿看待?他希望如此,但念及自己出身寒微,馬上又打消了這個非分之想,直到林朔出現(xiàn),就更是讓他看清了自己的可笑。后來蔡家全體移民美國,蔡父又將他派回國內(nèi)盯著懋原,由始至終,他只不過是蔡家把玩的一顆棋子罷了。但即便這樣,也改變不了他想守護蔡一柔的決心。 “以前我想把你好好地交到他手中,還責怪他不肯要,現(xiàn)在才曉得,其實是我自己舍不得?!彼o了緊胳膊,憂傷地祈求道:“不要推開我好不好,即便我無路可逃,也希望最后的時光是跟你靜靜相處?!?/br> 蔡一柔記不清自己哭了多久,也不確定是用多大的力氣去回抱住成峰,等她揩干眼淚平復心情,說道:“我去醫(yī)院看看情況,你哪兒都別去?!?/br> 她以為成峰還有機會,她甚至在回來的路上幫他想好了后續(xù)安排,可現(xiàn)在又有什么用,成峰自己都招了。她沒辦法接受這一切,抱著成峰任由旁人又勸又拉都不肯放手,哭得毫無千金小姐的儀態(tài),成峰不停叫她回家去,她只是邊哭邊搖頭,仿佛失去了力氣,漸漸蹲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