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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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臉紅了?!币簧泶蠹t色公主朝服的和樂,笑的那叫個得意。 甜兒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由樂得東倒西歪,龍鳳胎的弘平和安安見狀也撒嬌似的靠過來,額娘、額娘的叫個沒完。 母子幾個熱熱鬧鬧的正說著,外面又有人報:“大阿哥到——” 甜兒聽了不覺精神一震,雙眸向外看去,但見一位挺挺少年郎,龍行虎步而來。他一身金黃色皇子蟒袍,腰系白玉佩,腳踏烏云靴,一身的氣度風(fēng)華。行至甜兒身前,弘旦箭袖一甩,屈膝跪地,朗聲道:“兒臣弘旦請皇額娘金安。” 甜兒看著眼前的朗朗少年,一時間心潮澎湃,往日里那個被她護(hù)在羽翼下的孩兒已經(jīng)長大,以后的日子便該是張開雙翅,盡情飛翔了吧! “好好好,我兒快起來!”甜兒眼中含淚,親自扶了他起來。 “皇額娘……”弘旦輕叫了聲。 “無事”甜兒抬起手中繡帕擦了下眼角,哽咽道:“額娘是太高興了?!?/br> 弘旦在這里又呆了會兒,便被甜兒催著走了,弘時幾個身為他的親弟弟,自是跟著去迎親,甜兒便帶著小一些的弘平和兩個女兒留在了坤寧宮,皇后娘娘的大兒子納嫡福晉,那是天大的喜事眾人自是要前來道賀,因著胤禛只肯守著甜兒一顆大樹,是以除了久病的宋氏被拉來湊場面外,甜兒還特意請了宮里的幾個太妃過來坐鎮(zhèn),除此之外,甜兒娘,嫂子,還有與其親近的恒親王福晉怡親王福晉自是也敬陪上座。滿殿的女眷說說笑笑,著實好不熱鬧。對于眾人的各種恭維,心氣大好的甜兒自也是笑著應(yīng)納,樂的大叫一個眉開眼笑。 宋氏抬起頭看了眼鳳座上笑的雍容華貴的甜兒,又看了眼圍在她身旁的三個兒女,無聲地嘆了口氣,時到今日,她連嫉恨的心氣都沒有了,想著幾年前就死在冷宮里的李氏……她低低地咳嗽了兩聲,一雙眼睛顯得平靜而木然。 整個紫禁城到處是張燈結(jié)彩,喜氣洋洋,至吉時,富察.秀宜坐著八抬大轎一路由內(nèi)務(wù)府總管、京畿衛(wèi)參領(lǐng),一眾人等護(hù)衛(wèi),前呼后擁的向著皇宮處行來,圍觀的百姓們發(fā)出震天的歡呼,弘旦坐在高頭大馬上笑的意氣風(fēng)發(fā)。 因為滿人習(xí)俗,新婦成婚當(dāng)日是不用見公婆的,次日才會來請安。是以留在坤寧宮的甜兒,便與一干皇親命婦滿浩浩蕩蕩地去了泰安殿,那里還有著一場盛大的宴會在等著。 一夜繁華自不必多說,再次日,天色大晴。甜兒因著昨兒喝的多了,今兒便有些頭疼。抬眼看了下不遠(yuǎn)處的落地自鳴鐘,卻被唬了一跳,趕緊叫了人過來。 “弘旦他們來了?你也是,怎地本叫醒本宮?!碧饍贺?zé)怪的說道。 “是大阿哥不讓?!濒浯湟贿呡p聲說著,一邊手腳麻利的扶了她起來。 待一切打理妥當(dāng),又廢了小半時辰。甜兒這才去了前面,正殿里的弘旦夫妻見她來了,趕緊上得前來行禮。甜兒坐與上頭受了弘旦的三跪三扣之禮,又受了秀宜的四跪六叩之禮,待禮成后,翡翠又端出了個紅木茶盤,上盛一盞青瓷。早有那宮婢在秀宜身前放置了蒲團(tuán)。 一身皇子福晉朝服的繡宜跪著接過了青瓷,對著甜兒有些羞澀的說道:“兒媳請皇額娘喝茶?!?/br> “好好好?!碧饍盒χ舆^了茶盞,輕抿口后,看著眼前的一對小夫妻有些感概的說道:“弘旦以后就由你照顧了,本宮就希望你們小夫妻能和和美美的,弘旦性子有些急,你們要相互多遷就夫妻不比旁的……”甜兒眉宇盡是開懷的絮叨了好一會兒,直到旁邊的弘旦裝模作樣地咳咳兩聲,才算作罷。 作為新娘的富察.秀宜此時已是滿面桃花,然而心里卻是著實松了口氣的,皇額娘遲遲才接見他們,她還以為……想著剛才于養(yǎng)心殿給皇上請安時,皇上說的,讓他們晚上些時候在來坤寧宮,想是早就料到了什么一樣。 富察.秀宜抬起頭看了眼鳳座上看起來只有二十六七的女子,皇后娘娘獨得帝心一事,已是天下皆知。自己不求別的,只愿丈夫?qū)λ?,能有?dāng)今萬歲十分之一的心思,她就心滿意足了。似是感覺到妻子的目光,弘旦遞過來個安撫的眼神,微微笑了笑。富察.秀宜一張臉立即紅了個通透甜兒在上面開的分明,心知這對新婚夫婦對彼此應(yīng)該還算滿意,不由大大松了口氣。 將手中的茶盞復(fù)又放回盤子中,便立即有人遞了只長盒。甜兒親手將它打開,從里面拿出只白玉的手鐲,愛惜的摸了下鐲身,甜兒微笑著說道:“這是本宮當(dāng)年剛嫁進(jìn)雍王府時,萬歲爺賞的今兒就給你了?!?/br> 看皇后娘娘神色便知道此鐲一定是其珍惜之物,秀宜謝完恩后,小心翼翼地接了過來,戴在了自己的皓腕上。 少時一切行禮完畢,甜兒又留了他夫妻二人午膳,弘時幾個也湊熱鬧的奔了過來,一口一個皇嫂的,羞的秀宜臉紅個沒夠,再三日,弘旦攜著新婦回門,富察府隆重以待,如此,待出了五月,弘旦被胤禛派了差事,開始正式行走朝堂。 大兒子婚事已畢,胤禛便帶著甜兒回了圓明園,再三月,京城中卻發(fā)生了災(zāi)禍,土龍翻身,造成了規(guī)模巨大的地震,便是圓明園中的甜兒也受了波及,在震中被柜子砸中了腰身,若不是下人們拼死護(hù)著她,說不定當(dāng)場就沒了性命,然就是如此,也讓她整整昏迷了四天,再睜眼時,幾若隔世。 此事也讓胤禛夫妻二人感覺到了什么叫做生命無常,是以在處理好災(zāi)后的各項事宜后,待次年春暖時,胤禛一改往日的忙碌不休,決定要帶甜兒去江南那邊走上一走。如此,留了弘旦在京,他們帶著其余的幾個孩子踏上了前往江南的皇船。 這是甜兒平生第一次坐這種大型船只,是以完全沒有料到自己竟然會有“暈船”這么個狀況,這一路上可是苦了她,別說欣賞京杭大運河的遼闊壯美了,整個人就快成了那被霜打了的葉子,只能無精打采的躺在床上□□著,不過俗話說的好,美人就是病了那也是西子捧心,別有一番美態(tài)胤禛想著,這丫頭平時吱吱喳喳的活潑過頭,如今倒是老實,自己的耳朵倒是清凈了不少,這樣一想,不由心情大好,對著甜兒憐惜的不得了,把人感動的啊,直小白花似的往他懷里鉆。 如此,一路上行行停停,待二十余日后,胤禛一行,終于抵達(dá)了江南,蘇州。 ☆、第102章 作死 江南蘇州制造府。 “娘娘,蘇州制造內(nèi)眷以及蘇州三品以上官員內(nèi)眷已在外面候旨。” “知道了?!碧饍狐c了點頭,在翡翠追月的攙扶下站起身子:“弘時他們跑哪玩去了?” “回娘娘幾位阿哥爺和公主,上街去了?!?/br> “這幾個小混蛋!”甜兒頗有些咬牙啟齒地說道:“就這么把他們的額娘丟了,自己跑外面去玩,真是太不孝了!” 翡翠幾個聞言不禁都笑了出來,甜兒嘟嘟囔囔了一會兒,這才向著外面走去,寬闊大氣的花廳中已是占滿了人群,只聽一聲高呼:“皇后娘娘駕到——”霎時,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在憑息靜氣中,有輕巧的腳步聲響起,一道身影落座在上頭的鳳座上。 “都平身吧!”甜兒平靜地說道。 “謝皇后娘娘?!北娙松奖篮[的呼喊道。 隔著明黃色的湘妃珠簾,甜兒隨意掃了一眼,見來的大約有二十幾人,不由有些頭痛的皺了皺眉,給了身旁的翡翠一個速戰(zhàn)速決的眼神,對方抿了下嘴,會以的點了點頭。 請安的眾人起身后,規(guī)規(guī)矩矩地分站成兩排,甜兒卻知這站在最前頭的二人,應(yīng)該就是此間身份最高的兩個了。 “蘇州制造內(nèi)眷上前覲見?!濒浯涑谅暫暗馈9黄淙?,左邊打頭的婦人領(lǐng)著身后的一位少女走上前來,跪地叩首道:“蘇州制造內(nèi)眷林氏攜女兒陳明明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br> “夫人請起,說起來本宮和皇上的到來,倒是叨擾了你們?!?/br> 林氏聽了趕緊說道:“能夠承接御駕是皇上給的天恩,婢妾一家歡喜都來不及呢,哪里稱的上叨擾,娘娘折煞了。” 甜兒聽了微微點了點頭,視線掃了眼林氏身后的少女,不禁輕輕疑了一聲:“這位姑娘,抬起頭來讓本宮看看?!?/br> 那陳明明聞言身子輕顫,片刻后,抬起了腦袋,便見她一身桃紅色百蝶穿花旗袍,臉若新月,鼻若瑤瓊,一雙黑黑的眼睛里含著俏皮的笑意,整個人顯得健康活潑,富有生機。甜兒挑了挑眉,心里卻明了自己為何會特別注意她,概是因為這少女于她,或者說是十年前的她,有著兩分的相似。 “真是個水靈的姑娘?!碧饍阂馕渡铋L的贊了一句。 得了皇后娘娘的贊美,陳明明激動的臉都紅了,她忍不住看了身旁一眼,目光中俱是得意跟炫耀。 甜兒高居鳳座,她的小動作自是看的一清二楚,陳明明的視線卻是對著右手邊第二位的少女瞥出的。便見那少女一身姜黃色比翼連枝兒旗服,低眉順目的站在那里,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縷清風(fēng),淡雅而有余味。 甜兒就只這般瞥了眼,卻并未開口叫那少女上來說話,只是對著那林氏柔聲道:“都說一方水土養(yǎng)育一方人,這蘇州果然是靈秀之地,養(yǎng)出來的女孩子也都是這樣花容月貌。” “皇后娘娘,謬贊了,小女愧不敢當(dāng)?!标惷髅鞯拖骂^,面帶飛霞,搶在她母親面前,嬌聲說道。 誰料那簾子后頭,卻傳來一聲叱咤:“娘娘又沒問你話,多什么嘴!” 陳明明臉上猛地白了起來,心里又怕又惱,皇后娘娘夸的是自己,怎地就不能回話了。 “好了……”甜兒好笑地睨了翡翠眼,讓惶恐跪于地的母女兩人起來。 接見蘇州女眷只是她身為皇后應(yīng)盡的場面活罷了,甜兒沒那個心思與她們說什么廢話,只略坐了會兒,就揮手讓她們下去了。 “把臉拉的那么長,可是有人給你不痛快了?”胤禛放下手中的折子,從案桌后走到了窗前,妻子已經(jīng)對著外面唉聲嘆氣了好一會兒了,這么明顯求關(guān)注的意圖,自是瞞不過英明的皇帝陛下。 “萬歲爺是明知故問?!碧饍嚎刹幌嘈潘钦娴牟恢雷约簽槭裁慈绱恕般皭?!” “好了!”胤禛無奈的搖了搖頭,摟著妻子的肩膀道:“都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還跟弘時他們幾個一樣,一天到晚就尋摸著往外跑。” “妾身久住京城,還是第一次來到這江南之地呢!自是心生向往?!碧饍阂荒樷筲蟛粯返臉幼樱骸耙苍S這輩子就這么一次機會呢,錯過了,豈不是太可惜?!?/br> 胤禛聽了這話卻是心中一動,他的歲數(shù)比之妻子要大上許多,這一世,怕是不能陪她走到盡頭的也許這真的是兩個人最后一次共同出來了。想到這他不禁攥了下雙手,沉聲說道:“就你會說,嗯,如此也好,朕聽說今天晚間街上會舉行燈展,朕就陪你一同去吧!” “真的?”甜兒聽了,眼睛霎時一亮,當(dāng)場就攀上了男人脖頸一口一個胤禛你真好的叫著。 胤禛說話果然算數(shù),當(dāng)天晚上,月上初華,他夫妻二人就只穿了件常服,在御前侍衛(wèi)的暗中護(hù)持下,向著外面行去,馬車把他們拉到了一條繁華之街上,遠(yuǎn)遠(yuǎn)望去便見這里燈華如水,人流鼎沸,到處都是各種各樣的花燈。 “臣妾小的時候在京城也是看過的?!毕袷钦率逯惖墓?jié)日,官府就會組織百姓們布置燈盞。 “今日是佛母壽誕?!必范G言簡意賅地說道。 原來如此,怨不得這里的花燈大都是與孔雀有關(guān)的,相傳佛祖之母便是孔雀大明王菩薩。 夫妻二人手挽著手,便像是尋常百姓們似的很快的就流入了人海中,一處燈攤前面,甜兒看著手中活靈活現(xiàn)的孔雀燈,露出了愛不釋手的表情。 “這位相公,看你家小娘子,這么喜歡,不如買一個送給她,討得你家小娘子歡心可好?”那賣燈的笑著露出了口大門牙。 甜兒笑著睨了眼面上劃過抹不自在的胤禛,對著那小販道:“娘子我又不是沒有銀子,做什么要他買給我。” “那可不一樣嘞!”這賣燈的一看就是個會說話的:“這孔雀燈若是娘子您自己買的,說不準(zhǔn)明兒就不稀罕了,可若是相公送給你的……嘿嘿嘿……這燈啊,您能稀罕到明年的今天嘞!” 甜兒聽了不禁面帶嬌紅,笑的那叫一個無盡甜蜜,她容貌本就盛極,在這一片光海中燦而一笑,霎時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胤禛掃了眼周圍,面上有些不悅,可看著妻子一臉開心的表情,不由嘆息了聲,親自遞給了那小販二十兩紋銀。這燈才值十兩,小販眉開眼笑的剛要找錢,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身前沒了那對夫妻。 “謝爺了!”甜兒笑的那叫一個乖巧得意?。骸版硪欢〞煤脨巯В瑺幦∮玫絹砟甑倪@個時候?!?/br> 胤禛瞪了她一眼,暗暗搖了搖頭。夫妻二人便這樣順著人流向前逛去,一路上,甜兒生恨自己少長了對眼睛,腦地轉(zhuǎn)地那叫個不亦樂乎,就這樣走了一個多時辰,夫妻二人來到了街邊的一家賣餛飩的攤位上。 剛落座還沒有多久,甜兒就嬌聲說自己口渴了要喝酸梅湯。胤禛經(jīng)不住某人那副可憐兮兮地樣子,也是有心寵她,這九五之尊只好自己去給老婆買酸梅湯去了。 甜兒坐在長條的板凳上,一邊等著胤禛回來一邊心情大好的看著外面的人海花市。正興味上呢,忽然,只覺面前一黑,待抬頭時,幾個公子哥樣的男人就站在了她的面前。 “小娘子這廂有禮了!”打頭的那個,嬉皮笑臉的躬身作揖。 甜兒挑了挑眉:“你們是誰?” “小生林盛開,蘇州制造陳大人,那是小生的親姐夫?!边@男子一雙眼睛直鉤鉤的往甜兒身上鉆。 剛才燈海下的驚鴻一瞥,讓向來自予為風(fēng)流才子的林盛開頓時驚為天人,眼見此時有了機會,便再也按捺不住的前來搭茬。 “小娘子,小生有一事相求,還望娘子答應(yīng)?!?/br> 這人是何用意,甜兒一看便已分明,此時她心情正好,便有了貓逗耗子的興致。 “哦……”嬌嬌軟軟地聲音輕輕的揚起,但見那絕色佳人微微歪了歪頭,說不出的俏皮魅惑:“何事?” “咳咳,小生曾發(fā)下宏愿,要為世人留下一副百美圖,小娘子你姿容絕代,足可以上得圖來,不如這就跟小生走上一走,尋個僻靜處,將你畫下來,也好使這般仙貌,不因時間流逝而消失,能夠永流世間?!?/br> “是啊、是啊、”林盛開后面的兩人,也嘻嘻哈哈地跟著湊趣道:“小娘子就跟著林兄走吧,你這般好姿色,憑地埋沒在了那貧民百姓家。跟著林兄,以后穿金帶銀,那般福氣可是、受之無窮,享之不盡??!” 甜兒上上下下的看了這三人一眼,臉上慢慢地開始流露出憐憫的表情。 那副樣子,活似在說,你們這是要作死啊! ☆、第103章 不妙 似乎被眼前絕色佳人的那雙充滿嘲諷、憐憫、譏笑的目光給刺激到了。林盛開的臉上露出了羞惱的神情,當(dāng)下竟不管不顧的伸出手來抓向甜兒,只是那手外未碰到佳人的任何一縷肌膚,林盛開整個人就慘叫一聲一把青銅匕首明晃晃的插在了他的半截手臂上,幾個身穿便服的男子飛快圍了上來,卻是喬裝打扮的御前侍衛(wèi),見了血,那林盛開發(fā)出了殺豬樣的慘叫,身后的兩個跟班也沒想到事情會轉(zhuǎn)變成這樣一個個不禁傻了眼。 “誰,是誰暗算小爺?shù)??!绷质㈤_紅著眼睛巡視一圈,最后落在了甜兒身旁的四五個侍衛(wèi)身上,看著片刻間就紅了的袖口,他不禁又極又怕,大吼聲道:“是你們!!來人啊,給小爺我抓住他們?!绷质㈤_怒吼一聲:“小爺要把他們的四肢剁下來喂狗?!?/br> 然而,林盛開帶來的那幾個跟班怎么可能會是御前侍衛(wèi)們的對手,沒用兩下就都被撂倒在地,特別是林盛開被揍成了個豬頭,躺在地上哀哀慘叫著。 “你們死定了,你們死定了啊!蘇州制造陳大人是小爺我的親姐夫?!绷质㈤_充滿恨意地一個勁兒的說道:“小爺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還有你這個臭□□,我要把你賣進(jìn)窯子,受那……” 這般臟言穢語,怎能進(jìn)到皇后娘娘耳中,只聽咔嚓聲,林盛開的下巴便被活活卸了開來。他痛的渾身抽搐,眼仁翻白起來。鋪子里弄住了這般大的陣仗早就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沒一會兒人群就涌了過來,里三層外三層的沖著這邊指指點點。 甜兒見狀暗叫一聲晦氣,看來自己的這趟出游要宣告結(jié)束了。想到這里,她不由狠狠地瞪了眼躺在地上的林盛開。便在此時,一道飽含怒意的女聲卻突然傳來。 “小舅舅,死誰把你傷成這樣的?!敝灰娔侨巳悍珠_,十七八個護(hù)衛(wèi)、婆子樣的人簇?fù)碇鴥晌簧倥吡诉^來,當(dāng)下說話的就是其中一個穿著銀紅色旗裝的明媚少女,她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小嘴,一臉驚訝的看著躺在地上的林盛開。 甜兒隨意掃了她一眼,覺著這少女似乎有些眼熟。 “嗚、嗚嗚嗚……”那林盛開見了少女,立即瞪大了眼睛,露出副激動至極的表情,只是他的下巴被人卸掉了,整個人除了渾身顫抖外,竟再也不能說出一句話來。 這少女正式陳明明,她也是個膽大的,見了這血淋淋的場面,竟然不退反近,大聲呼喝道:“都看著干什么,還不把小舅舅給扶起來!”主子一聲嬌喝,底下伺候的人自是不敢不從。御前侍衛(wèi)們見皇后娘娘露出副頗感興味的樣子,一時間也就沒動,任著一伙人將林盛開扶起。 “小舅舅,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陳明明瞪著眼睛,怒氣沖沖的說道:“真是好大的膽子,在蘇州這個地界上,竟有人敢動我陳家的人真是不要命了。”這林盛開乃是陳明明的娘親林氏最小的一個弟弟,對其向來是寵愛有加,便是陳明明自己與這個英俊瀟灑、風(fēng)流倜儻、又會說話的小舅舅也是感情甚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