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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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林盛開一邊捂住自己剌剌淌血的手臂,一邊用眼睛直鉤鉤地看著甜兒,仿佛在說,就是她把我弄成這樣的。 “陳小姐,你是有所不知啊?!绷质㈤_的那兩跟班鼻青臉腫的從地上站起來,哭天抹淚的嚎道:“林公子只不過是來這鋪子里,準備吃碗餛飩罷了,誰想那個小賤人,竟不忿青紅皂白的就讓人傷了林公子?!边@根本卻是絕口不提林盛開口出調(diào)戲之語的事情。 那陳明明聽了,立即露出副義憤填膺之狀,她身旁的另一位綠衣少女卻輕輕拉了她一下,耳語道:“那位夫人看著就不像平常人,你莫要沖動了。” “哼……傷的又不是你的親人,你當然不著急了?!标惷髅髋瓪鉀_沖的甩開她的手:“喬思雨,我的事兒不用你管。”而后,她直接沖著甜兒嚷嚷道:“你這婦人好生無禮,竟把我的小舅舅傷成這樣,看本小姐怎么收拾你,來人啊,把他們這些人都抓起來,投到大牢里頭去?!?/br> 甜兒此時已是認出這少女就是前些天蘇州官員內(nèi)眷覲見時,自己問過話的那個。這女孩長得嬌俏可愛,沒想到性子卻是這么的蠻橫。 “哦?”甜兒拉長了聲音,眉眼微挑地說道:“你倒是好大的威風?!币环x不收自放。 這少女似乎感覺到了什么,不覺倒退一步,然下一秒?yún)s大惱了起來,似覺得自己的身份被蔑視了,不由更是怒火沖天。而她身旁地綠衣少女在聽見甜兒的聲音后,卻是眼睛一亮,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之色。 “都愣著干什么,還不去給我教訓他們!”陳明明氣的連連跺腳。底下的人,果然聽命,五六個家丁模樣的人,露出臉獰笑的靠了過來。 “等等!”那綠衣少女此時卻急忙上前幾步,張開雙臂把人攔了下來,她用著義正言辭的語氣對著陳明明道:“這位夫人面貌端麗,姿態(tài)高貴,一看就不是凡人,定不會做出縱奴行兇的事情,這里面肯定有什么誤會,陳meimei,你還是冷靜一下……” 這喬思語的父親在蘇州的職位僅次于陳明明的父親,兩人都是女孩兒,年齡又差不多,自是會被人拿出來處處比較。偏哪一回兒,她都差了對方那么一絲半點的,所以兩人面上是朋友,可在心底陳明明是拿她當競爭對手的。喬思語不攔還好,這一攔,陳明明就覺得自己的尊嚴被冒犯了。想她乃堂堂蘇州制造的嫡女,連皇駕都是他們家接的,這喬思語和她身后的那個女人,又算的了什么! 陳明明的嬌蠻勁一上來,當下冷哼聲,竟不管不顧的猛推了她面前的喬思語一下,對方啊的聲沒叫完,就狠狠地跌倒在地,倒的時候又恰好撞翻了甜兒身前的桌子,嘩啦啦,桌子上的茶碗什么的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看著跌在地上極狼狽的喬思語,陳明明的眼睛里閃過抹快意。 “去抓人”她伸出手來一指,一臉得意洋洋得樣子。 “誰敢!”便在這時一聲怒喝響起,陳明明聞言一怔,循聲望去,便見一名身穿青衣,氣質(zhì)凜然地中年男子,正一臉陰沉的看著她。不知為何,眾人只覺心頭一涼,竟是再不敢往前挪動一分。 “爺來了……”甜兒親自扶了那倒地的少女起身,而后,又抬起頭對著胤禛道:“這幾人竟當街為非作歹,濫用職權(quán),爺定要嚴懲不貸才是?!眳s是把自己被調(diào)戲的事情一帶而過了。 事情一波三折簡直就是一出好戲,周圍之人不禁各個伸長了腦袋,心想,只紅衣少女已經(jīng)擺明自己的身份了,就不知這對夫妻又是個什么來路,若是沒有個過硬的根腳,今兒怕是就要載在這??!陳明明到底只是個沒出閣的少女,見了胤禛的凜凜威勢,已是氣弱了三分,只是此時她已是騎虎難下,若是就這么算了,不單是她,就是陳家的臉,也要丟個干凈了。 對方不過區(qū)區(qū)幾人,自己這方卻是人手充足,不相信拿不下他們,便是打上一頓,也好全了小姐我的臉面。陳明明一個念頭轉(zhuǎn)過,便對著胤禛豎眉道:“你這人好不講理,分明是你家夫人縱奴行兇,傷了我小舅舅。把她扭送去衙門,那是天經(jīng)地義地,我倒要看看你憑什么來攔。” 然而,她此言剛落,便感覺身后勁風傳來,連頭都來不及回,就感到雙臂劇痛,膝蓋一軟,重重地跪倒在地,眼角掃過,卻是身旁的淋盛開也被人按到在地,四肢扭曲的顫動著。 “你們要干什么、要干什么?。 标惷髅鞔篌@失色,已是嚇的面色惶惶:“本小姐是蘇州制造陳大人的嫡親女兒,你們竟敢這樣對我,我爹不會放過你們的。來人啊,來人啊……”然而,任憑她如何喊叫,身后卻始終無一人上前,概是因為她帶來的人已是全部被制服在地了。 有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轟隆隆的響起,圍觀之人甚至還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就被人清了出去。轉(zhuǎn)瞬間,以食鋪為中心,除了當事的幾人,竟全部沒了個干凈。 胤禛此時是怒火中天,面對著單膝跪在地上的侍衛(wèi)們,他一字一字地說道:“將所有人都帶回去,讓陳天星滾過來,朕倒要看看,他是怎么教育子女的?!?/br> “奴才領(lǐng)命?!?/br> 朕?沒有錯過這個稱呼,陳明明不禁傻眼的被人拎了起來,直鉤鉤地看著眼前不怒自威的男人。 一種大事不妙的感覺涌上心頭。 ☆、第104章 懲罰 蘇州制造陳天星與其妻林氏跪倒在地,身旁是滿面蒼白、渾身顫抖的陳明明與林盛開,再往后是大大小小的一排官員們。 “圣上息怒,微臣持家不嚴,實是罪該萬死?!标愄煨谴藭r想要一刀捅死林盛開的心都有了,自己是多么戰(zhàn)戰(zhàn)兢兢、小心翼翼地,唯恐在接駕時出現(xiàn)什么紕漏,可現(xiàn)在倒好,陳天星已經(jīng)不敢想象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么了。 “皇上饒命,奴才該死、奴才該死?!绷质㈤_已經(jīng)嚇得濕了褲襠,他跪爬在地上,用著剛剛接上的下巴,嘶鳴道:“皇上饒命,奴才不是道娘娘的身份,才會……” 他話語未落,一方鎮(zhèn)紙狠狠砸在了他的額頭上。 “啊————”林盛開嗷嗷慘叫,腦袋跟開了瓢似的嘩嘩往下淌血。 “絞斷他的舌頭,打死為止?!?/br> “不要?。〔灰。iejie救我、jiejie、……我是親弟弟啊……救我……” 眼看著林盛開被拖走,本就精神緊繃、驚駭欲死的林氏整個人更是精神崩潰了,滿臉是淚的看著身旁地丈夫,陳天星卻絲毫沒有開口求情的意思,他做下了這樣的事情,本就罪該萬死。 處理好林盛開,胤禛的目光又看向了底下的陳明明,她對皇后說的那些冒犯之語,胤禛可是聽到耳朵里去的,豈能饒她。 “在蘇州地界上,無人能動陳家之人?!必范G氣極而笑,滿是嘲諷地說道:“陳天星你這個土皇帝,做的倒是威風。” “微臣罪該萬死、罪該萬死!”陳天星跪在地上,滿頭大汗地連連說道:“皇上恕罪啊?!?/br> 陳天星能做到蘇州制造的位置上,又能接得圣架,自是得了胤禛的眼的,而胤禛這個人有個脾性,那就是他看重的人若是能給他長臉,那自是千好萬好,即使有了什么疏漏,他也全然不會計較。但若是那個人卷了他的臉面,那—— 胤禛冷哼一聲:“陳天星教女無方,縱使妻族猖狂,目無王法。除去頂戴花翎,蘇州制造一職?!痹捯粑⑼#暰€轉(zhuǎn)動后排跪著的一人身上:“暫由喬名遠接任?!?/br> “微臣謝皇上隆恩?!眱陕曋x,感受所以得的感受卻天壤之別。 陳天星面若死灰,心知自家仕途,今日已是到頭了。 喬名遠卻與身邊的女兒對視一眼,父女兩個都面露欣喜。 至于那給父母惹出偌大禍端的兩人,一個林盛開此時怕是被打的沒了氣,至于另一個陳明明,此時,也早如惶惶之鳥,驚駭?shù)氖Я嘶昶恰?/br> “至于此女竟敢冒犯皇后,嗯……就送到廟里清修去吧!” 嘁哩喀喳的處理好這攤子爛事后,胤禛不欲再多看一眼,轉(zhuǎn)過身便尋妻子去了。 此時的甜兒已是梳洗完畢,正半躺在床榻上摟著樂樂和安安兩個孩子逗著她們玩兒。大女兒和樂今年八歲,小女兒嘉安今年才五歲。和樂愛動、嘉安愛靜,是一對個性相差很大的姐妹。母女三個正在那玩著九連環(huán),比誰先解的快,和樂在這方面很有兩下子,已經(jīng)連贏三回了。 “呀!阿瑪——”和樂眼睛尖,一抬頭就看見了立在那里的胤禛。 甜兒笑著下了榻輕巧的俯了□,笑道:“給皇上請安?!?/br> 胤禛的臉色臭臭的,沒喊起。 甜兒暗暗叫了聲糟,立馬回身抓起還坐在床榻上一個勁兒的與手里的九連環(huán)奮斗的小女兒,從背后抱著人家,舉著人家的小胖抓,討好地說道:“安安,快給你阿瑪請安?!?/br> 安安抬起頭看了胤禛眼,貓兒似的叫了聲,阿瑪。 這孩子從小就體弱,長大了也是副嬌嬌氣氣的模樣,看著就給人種怯怯的感覺。甜兒雖然百般糾正著,可惜效果不大。當著兩個女兒的面,胤禛不好發(fā)火,清淡地嗯了聲,算是讓她們起來了。 “弘時他們回來了吧……”甜兒小心翼翼地轉(zhuǎn)移著話題。燈展這么熱鬧的事情,她可不相信那幾個淘小子會不去,不過胤禛早就給每個孩子配上哈哈珠子,身旁也有暗衛(wèi)守著,安全上倒不渝擔心。 “嗯。”胤禛輕哼了聲。 甜兒聽了立刻就放心了。 “翡翠、追月、把公主們帶下去歇息?!?/br> “是!” 很快屋里人就剩下這夫妻二人了,甜兒看著不好,兩下就拖了鞋,光著小腳丫就往床上鉆,卻被男人一把握住小腿,嚇得慘叫一聲。 “叫什么!”胤禛很是不滿的瞪了眼。 甜兒癟癟嘴,沒敢吱聲。 胤禛見了她這慫樣,心下不禁更是來氣,咬牙道:“你今兒過的倒是愉快啊!” 甜兒臉上立刻露出副委屈地表情,捂著自己的小心肝連連道:“皇上都不知道??蓢標莱兼四兀 ?/br> 胤禛恨恨地剮蹭了她一眼,這個男人自尊心極大,心眼兒卻極小,想到妻子今兒被別的男人“調(diào)戲”了,便更是惱的火冒三丈。且不說可憐的甜兒是怎么被男人按在床上恨恨教訓的,單說次日上午,翡翠偷偷地跟她說了陳氏等人的下場,甜兒聽了,卻沒有什么憐憫之心,單憑著那林盛開敢對自己口處臟言,他就是死一千次都不算少。至于陳明明的下場,倒是惹得甜兒嘆息了幾聲,誰讓她被父母驕縱成性,又好死不死的非要為林盛開出頭呢! “那是他活該!”便在這時,幾道聲音不分前后的響起,便見三個長相極為相似的少年,掀開門簾走了進來。打頭的弘時上上下下的看了母親兩圈,這才說道:“兒子不孝,今天早上才知道皇額娘白冒犯的事情,您沒事吧?” “好孩子,額娘沒事兒?!碧饍禾痤^示意他們幾個起來。 三胞胎中弘均性子最沖、最火爆,只見他一張臉泛著怒色恨恨地說道:“打死那個姓林的真是便宜他了?!?/br> “那姓林的不過狗仗人勢而已?!币慌缘睾霘v冷冷說道:“陳家才是最該死的那個?!?/br> “行了!”甜兒嗔了一聲,孩子們的心意雖然好,可有些話她還是要說的:“額娘沒事,再說一切都過去了,總記著作甚。額娘可不希望我的孩子都是那么小心眼兒的人。” 該懲罰的都已經(jīng)懲罰了,甜兒打算到此為止了。 “娘娘……”便在這時,翡翠進來稟報:“喬姑娘來了?!?/br> 看著幾個兒子疑問的目光,甜兒簡單的講幾句,聽說喬思語曾經(jīng)護過他們的額娘,弘時他們的臉色不由好了幾分。 甜兒宣了喬思語進了,小姑娘今兒穿的是湖綠色的衣裳,看著靜靜地,又溫婉又大氣。甜兒并沒有多說什么,只讓人賞了小姑娘幾盒糕點,揮揮手,就讓人下去了,自始至終也沒提一句昨晚之事。 喬思語有些沉重的向外走去,皇后娘娘地冷淡,敏感如她怎么會感覺不出來,她原以為娘娘會對她高看一眼的。 “額娘……”從頭看到尾的弘歷若有所思地說道:“你不喜歡她?” “說不上喜歡不喜歡?!碧饍旱卣f道:“這個女孩兒心不正?!?/br> 燈展那一夜的事情到這里就完全截止了,甜兒的心情又恢復到了往日的愉快,胤禛是個撂不開朝政的人,一天之內(nèi)三分之二的時間,不是要處理朝事,就是要接見沿途兩岸的官員們,其忙碌程度比之在宮里也是不妨多讓。 如此,甜兒只能自得其樂,不過有孩子們的陪同,倒也心情舒暢。就這樣一連半個月過去,胤禛下令,皇駕起程,前往杭州。 知道甜兒有暈船之癥,隨行的太醫(yī)們費盡心思的琢磨出一種藥來,里面的主要成分她雖不甚清楚,可是那香甜的薄荷味,卻聞的分明,甜兒用了幾次,果然不再那么難受。 碧波蕩漾,浩瀚無邊。素手輕挽紗簾向外去,一聲輕嘆不覺而出:“好美?。 ?/br> 胤禛于案桌后,微抬了一眼,暗自失笑了聲,隨即又把心思沉浸在了奏折上。立在一旁的蘇培盛,這時卻上前笑著接話道:“娘娘,這算不得什么的,聽說杭州的西湖那才真的美呢!” 自古以來不知有多少名家歌頌過西湖美景,有多少雜文篆紀留下了西湖之名,甜兒對此自是向往不已的。 想到這里甜兒不由嘴角上揚,用著嬌滴滴的聲音,媚眼如絲地嗔道:“皇上,與臣妾同游西湖可好?!?/br> 胤禛被這諂媚之音,活生生的激起一身雞皮疙瘩,抬起頭瞪眼了某人一眼,警告的意味非常充足。 甜兒見了,撇了撇小嘴,露出了這個男人真無趣的表情。 雍正的所乘坐的皇船,在浙江所有官員的緊張與激動中,終于漸漸抵達了杭州,杭州也是此次南巡最后的一站,是以比較前幾次停船,兩岸所來覲見的官員更是擁擠的似乎能把整個碼頭爆掉一般。 ☆、第105章 艷遇 說起杭州就不能不提起西湖,說起西湖就不能提起雷峰塔,而說起雷鋒塔就不得不提起許仙與白娘子的那段曠世奇緣。西湖水干、雷峰塔倒,這般深情曾經(jīng)讓多少人動容,又有多少人在暗自咒罵那個該死的法海,起碼一句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的唾罵是怎么也跑不了的。 然而,對于妻子的這番論調(diào),胤禛卻持全然不同的看法,只聽其嗤笑道:“自古以來,人妖殊途,那許仙一個好好的書生,正是被妖孽所迷,這才耽于溫柔鄉(xiāng),忘了心中志氣,正該迷途知返,求取功名才是正道?!?/br> 甜兒聽了不禁大囧,這個男人渾身上下就是沒有一丁點的浪漫因素,什么事都能想的那么“現(xiàn)實!”不過他好不容易才答應帶自己同游西湖,甜兒不敢再蹬鼻子抱怨,只能暗暗磨了磨牙,嘟囔了聲木頭人什么的. “走吧,你不是要去斷橋那邊嗎?愣在這干什么!”胤禛沒好氣的看著東瞅西望的妻子,而后搖搖頭,大步向前走去。今兒的他穿了件石青色的長袍,外面趙罩了件灰色的對襟馬甲,青色的玉帶上掛著一枚小印,頭上戴著中間鑲翠玉的小帽,一條長長的辮子垂在身后,骨干十足的右手上好攥著把印金泥兒的扇子。十足十的有錢人老爺打扮。甜兒聽了趕緊嗯了聲跟上,她這人臉皮后抬起手就挽住胤禛的胳膊,學那小夫妻同游的架勢。胤禛裝模作樣的咳嗽兩聲,也沒把胳膊給拽出來。 西湖周邊游人甚多,夫妻二人順著人流而走,大約兩刻鐘后便見到了一座臨水而建的石橋,這便是當年因白素貞與許仙而名聞天下的“斷橋”了。與話本上描繪出的不同,這斷橋看起來并不是特別的長,可是青石鋪就的它,卻有種古樸幽然的氣息與身上來來往往的百姓們形成鮮明的對,頗有種流水的人群,不動的斷橋之感。 正當甜兒悠悠感嘆時,忽地,有什么東西飛了過來,她下意識的一抓,卻是方粉色的手帕。她抬頭望去便見一頂小轎落在了他們身邊不遠處,片刻后,一名少女從中走出,便見她一身素白色蓮花半身旗裝,下面襯著條百褶裙,玉白色的手指間握著把紙傘,紙傘遮擋住了視線,讓人看不清容貌。在身旁黃衣丫鬟的服侍下,這少女緩緩向著這邊走來。 甜兒挑了挑眉,下意識的看了胤禛一眼,臉上露出了玩味兒的表情。 “這位夫人,小女子在這有禮了?!卑殡S著這柔的幾乎浸出水來的聲音,一張臉龐也映入了胤禛夫妻的視線。甜兒當場就暗吸了口冷氣,因為這少女實在是太美了,那小巧玉潤的臉龐,那雪白無暇的肌膚,那精致到極限的五官,無一不在向世人展示著什么叫做“美人!” “真漂亮??!”甜兒贊嘆的喃喃道。這少女的姿容堪比當年的良妃衛(wèi)氏,都是那的柔弱,讓人看了就有種想要把其捧在手心中的沖動。原來甜兒撿到的這手帕便是這少女不甚遺失的,在還了手帕后,這少女為了表示感謝,便欲邀甜兒同游西湖。 “不了。”甜兒笑意盈盈地拒絕道:“多些姑娘好意,只是我夫妻二人習慣單獨在一起,不便其他人跟著?!?/br> 今日的這場相遇自然不是什么“巧合”,少女姓蔣名瑤兒,出自江南望族,只是她父母早亡,只能寄養(yǎng)在叔伯之家。然而,上天雖然減了她的親緣,卻給了她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蛋,在加上她自幼聰慧,熟讀諸子百家,聰明與美貌并存的女子,自然少不了那股子傲氣,對于叔伯給她覓的那些夫婿人選,竟然全都看不上眼。概因為她早就下定決定,要嫁就嫁一個天下無雙的男子。而這個機會就這樣突然而來了,雍正皇帝攜皇后南巡之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前幾日,碼頭上群臣相迎的場面,要告訴了天下人,皇上就在杭州!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蔣瑤兒怎么可能錯過,她百般央求叔伯替自己籌謀,這才有了今日的斷橋“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