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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蕎一直睡到晌午,月淮風也等到晌午。她打著哈欠頂著一頭亂發(fā)坐起來,看見一旁寬大的芭蕉葉上放了幾個顏色各異的野果。 月淮風來到她跟前,伸出手捧著她的腦袋,十指溫柔梳理她的長發(fā),“你醒了,你昨夜病了,但幸好沒事,我醫(yī)治好了你?!?/br> “是嗎?”喬蕎挑眉,將信將疑。 月淮風用清潔術(shù)把她打理干凈,像對待一件貴重易碎的珍寶。 喬蕎斜眼瞟他,他兩只手熟練將她長發(fā)挽起,在腦后盤了一個髻,用玉簪固定。 “你干嘛?” 在喬蕎的質(zhì)疑聲中,月淮風將那幾顆野果捧到她面前,“吃吧,我知道你肯定餓了?!?/br> 喬蕎簡直莫名其妙:“你今天又是怎么回事啊。”這是一個全新的、她沒遇見過的人設(shè)。她覺得哪里熟悉,隱隱有三個字在嘴邊,就是說不出來。 野果被一雙白凈修長的手捧到了面前,喬蕎撿了一個塞進嘴里嚼,臉上表情頓時扭曲。五官都擠到一起,嘴咧開,口水順著嘴角流下來,嗆得咳嗽兩聲。 月淮風趕緊伸手到她嘴邊,果子被吐出來扔掉。喬蕎沒好氣:“酸死人啦!” “對不住對不住,我事先沒有嘗過!”他說著馬上捻了一個小小咬一口,嘗到果rou的甜味趕緊一臉驚喜遞給她:“這個甜,這個甜?!?/br> 喬蕎接過來試著咬一口,果然是甜的才啊嗚吃掉。 這些果子有酸、有苦、有澀、有甜,很多喬蕎都沒見過,月淮風每一個都嘗過,好吃才遞給她。 果子全部吃完,月淮風又取出一塊手帕給她擦手擦臉,眉眼彎彎贊許地看著她,表揚:“真乖。”隨后捧著她的腦袋在她額上落下輕輕一吻,重復:“蕎蕎真乖。” 喬蕎嘴巴張成了一個O,如被閃電擊中。 片刻的失神后,她腦子里那幾個字終于浮出水面漸漸清晰。 ——是男mama呀??! 第23章 不要男mama 吃完果子月淮風真誠建議:“今天天氣很好,出去走走,曬曬太陽有助你身體恢復?!?/br> 喬蕎起身,月淮風為她整抻衣袍,將洞中一應物品收納,攙著她的胳膊出去,“來,當心腳下?!?/br> “我能走,不用扶著。”喬蕎撒開他,“怎么弄得像坐月子?!?/br> 月淮風一臉擔憂:“你生病了呀?!?/br> 喬蕎原地蹦跶兩下,“我已經(jīng)好了?!?/br> “哦?是嗎?”月淮風捏住她的手腕探脈,蹙眉思忖片刻,表情舒展開,挺直腰背,攙扶著她的手垂下負到身后,“果真如此?!?/br> 然后他就把她甩在身后出去了,出去,去,了。 喬蕎:??? 跟在月淮風身后下了山,在杳無人跡的密林中沿著一條干涸的河溝行走,喬蕎踩著河溝里的大石輕靈跳躍,問:“我們?nèi)ツ睦铮俊?/br> 月淮風走在岸邊的草地上,頭也不回,答:“往東?!?/br> 好吧,喬蕎向來是以不變應萬變的,月淮風再如何變也不會對她產(chǎn)生影響,她一向是隨遇而安的灑脫性子。 見河溝里有一塊紅色造型奇特的石頭,她彎腰撿起來抹干凈石上的河沙,正要揣進儲物虛空里,忽然腹部絞痛起來,她捂著肚子滾到了地上。 月淮風獨自走了一會兒背后沒了動靜,回頭一看,哪里還有人。 他疾風一般往回掃去,很快找到了在河溝里痛得打滾的喬蕎。他上前攙扶,喬蕎臉色發(fā)青,嘴唇發(fā)白,死死掐住他右手,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你……給我吃的……什,么——” “什么?”月淮風不解:“你怎么了?” 喬蕎開始口吐白沫,渾身抽搐,往上翻白眼,沒辦法回答他。 月淮風搭脈一探,發(fā)現(xiàn)她渾身氣息亂沖,血液加速,心跳得又快又急,腹部一團黑氣。遭了,這是中毒了! 只是為什么會中毒呢,來不及細想,月淮風把人提起來,膝蓋頂住她的腹部,手往她背上一拍,哇地一聲,喬蕎開始嘔吐。 她半是迷糊半是清醒,只覺眼睛發(fā)花,嘴巴發(fā)苦,唯有來自腹部和背部的錐痛在一瞬不停提醒她,她正在遭受攻擊。 是誰?月淮風呢?怎么不來救她? 胃里的東西哇哇吐完,喬蕎初病愈,終于承受不住腦袋一歪暈了過去,身形迅速縮水變成了小熊貓。 “怎會如此?”月淮風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為什么他吃了那果子卻沒事呢。 不過現(xiàn)在已然痊愈了,月淮風探到她身體各項都恢復了正常,只是暫時昏睡了過去。他心說這個辦法果然是有效的。 月淮風收拾起她的衣裳弄了個布兜,袖子打結(jié)掛在脖子上,就這么揣著她繼續(xù)趕路。 黃昏時喬蕎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條河流的岸邊草地上,身下鋪著褥子,身上蓋著厚被,腦后墊著軟枕,周遭十分安祥寧靜。 夕陽西照,在河面撒落點點碎金,頭頂細柳隨風輕撫過她的面頰,水聲潺潺,鳥鳴啾啾。 身邊一個高大的陰影投下,寬厚的大掌托著她的后背將她攙起,喬蕎轉(zhuǎn)頭對上一張溫潤慈藹的臉,“你醒來了。” “月淮風,我為什么老是在睡覺?”喬蕎手腕敲了敲腦袋,身上已經(jīng)不痛了,但是在睡著前發(fā)生了什么,她記不清了,只記得好像摔倒了,肚子很痛,背上也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