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第七十四章 節(jié)cao是路人 “黃先生,你在找什么?”她快走幾步,走到他跟前。 “我在找……啊……”黃白橘說著一半,卻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氣,不動了。 云裳整了整眼睛,不懂他在干什么。 “你在做什么?” “我……” 其實是黃白橘正撅著屁股在花壇旁邊劃拉開草叢,在里面不斷的張望,也沒顧忌身后有什么人在,向后一退的功夫竟然是直接用自己某個部位撞到了人家小姑娘的身上。 瞬間,風(fēng)云匯集,電閃雷鳴。 黃白橘的臉紅的好像一顆熟透的番茄。 受害者云裳不知所謂的看著黃白橘瞬間變得紅透了的臉,眨了眨眼睛。 只是,云裳不知道的是自己這個看起來要多無辜,有多無辜的表情在大學(xué)究黃白橘先生的心里就變成了:人家一個純潔未出世的翩翩大家閨秀,就這么被自己用高貴的臀部給……玷污了。 眼睛眨啊眨,云裳看他變化多端的臉色,仔細而努力的回憶了一番,沒有覺察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妥,低頭把自己從頭到腳的看了一邊,也沒覺得哪里不妥。于是,就繼續(xù)眨巴眨巴大眼睛看著他。 “黃先生,你在找什么?” 好吧既然你不理我,那我就繼續(xù)鍥而不舍的問下去好了。 然而黃白橘先生還沉浸在剛剛那個巨大的自擺烏龍的事件之中不能自拔。 如果你在這個世界里坐過地鐵或者公交的話,這種摩肩接踵或者誰用誰的屁屁碰了誰一下的事情,實際上是很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只是,云裳根本無法想象到,這樣的一幕場景在這個年代的人看起來已經(jīng)是一件大到不得了的事情了。 黃白橘吞了下唾沫,強行壓抑住自己心里的恐懼和惶恐,支支吾吾的說道,“我在找……找……我其實什么也沒在找,樓小姐你自便,自便。我還有些事,先告辭了?!?/br> “喂!黃先生其實我還有事……” 那個黃先生走得比兔子還快,這個速度完全讓云裳后半句的“請教你”三個字,消散在空氣里和細細的秋風(fēng)之中。 “跑的還挺快。嘁。”云裳隨手?jǐn)[了擺,感嘆自己出師不利。 托著一肚子的納悶云裳在院子里繼續(xù)轉(zhuǎn)了兩圈,她適中堅信,黃白橘那樣一個飽讀詩書的文雅男子是絕對不會閑的沒事兒干就蹲在花壇旁邊隨便撅著屁股找東西的。 果然,功夫不負(fù)有心人,云裳在開始轉(zhuǎn)第三圈的時候,終于發(fā)現(xiàn)地上有那么一個東西,閃亮亮的,有點微弱的光芒。但被這繁瑣的花影重疊一遮擋之后,連那點光亮都變得微不可查起來。 撿起來放在手心里仔細端詳,云裳可是一個識貨的人,對于某些奢侈品的鑒定,她可是真金白銀鉆石級別的人物,這顆珠子放到手里,云裳頓時感到一股微微發(fā)涼的寒意從手心傳入皮膚里。這應(yīng)該是用冰坑玉種的上好冷玉精心打磨而成的。 這么貴重的東西,丟了都不找了?云裳輕飄飄的在手心里托了托這顆小小的圓滾滾的東西,呵呵笑了起來,嘴角不知不覺噙上一股淡淡的笑意,“嘿嘿,黃白橘啊黃白橘,你丟了那么重要的東西,我如今是要還給你還是還給你呢?” 吹了一聲口哨,云裳妥帖的將那顆珠子收好,心滿意足的走了。 蓮心小筑里,不知何時變了模樣。 云裳一進門就看見蹲坐在石獅子旁邊的香香托著腮幫子,一副惆悵無限的苦惱樣子。 里面有人在不斷的進進出出。 有的抱著罐子,有的捧著字畫,還有的甚至抬著一人多高的紅珊瑚樹正費力的往里頭走著。一個人從她身旁經(jīng)過,不小心掉了一捧字畫,云裳就勢撿起來,替他拿著。 “誒?”云裳跟在那人身邊,邊走邊問道,“這園子要換主人了么?” “多謝這位小姐。”端東西的人客氣了一番說道,“我們就勢過來給主人家搬東西的,其他的事情,都不太清楚?!?/br> 看見云裳一臉的不明所以又不甘心的樣子,那人用下巴點了點前頭某處,“那個長的像女人的男人,你看見了吧?就勢他找我們來的。” 長得像女人的男人。 云裳相信在這個世界里,長的想女人的男人有很多,但是也沒有誰會像那個人一樣像極了一個女人,如此妖媚,如此的囂張的暴露自己的美麗。 聽那個人這么一說,云裳頓時就明白了,他說的那個人是誰。 徑直抱著手里的字畫走到那個媚得無法無天的男人面前。把畫軸往他胳膊上一塞,“蓮準(zhǔn)你要搬走了啊?不用這么客氣,我可以幫你找人搬東西的?!?/br> 蓮準(zhǔn)一張媚氣的臉上閃過一絲邪魅的笑容,“誰說要搬走了?小郡主,你這樣說,可是讓奴家好不傷心啊?!闭f完,還不忘翻了翻他的媚眼如絲。 “啪嗒啪嗒。”有人懷里抱著的東西,掉在了地上。有人撞在了一起,有人流出了鼻血。 云裳站在石階上回頭看了一眼,無奈的笑了笑,招呼了一把仍舊在發(fā)呆的香香,“香香,你去安排這些人和東西,蓮準(zhǔn)你隨我進來。” 蓮準(zhǔn)似乎早就算計好了云裳會這么說,揉了揉鼻子,輕笑了下,將手里的畫軸丟給往這邊走著的香香,“香香姑娘,剩下的拜托你了?!?/br> 香香白眼一翻,“每次都說好聽的,我告訴你,蓮公子,這一次我?guī)湍闶帐盃€攤子,白銀十兩?!?/br> 哎喲?這是丫鬟的逆襲啊。 云裳略帶吃驚的回頭看了她一眼,只見香香這個丫頭正一臉嚴(yán)肅認(rèn)真的看著沒事兒人似的蓮準(zhǔn),蓮準(zhǔn)挑了挑眉,隨口漫應(yīng)道,“二十兩,順便把那些東西都擦干凈?!?/br> 云裳認(rèn)為那么有骨氣的香香很定會義憤填膺的跳起腳來,指責(zé)他侵犯了自己的人權(quán)和尊嚴(yán),但是絕對的絕出乎云裳意料的,香香居然一臉甜美的笑容,頻頻點頭,“沒有問題的蓮公子,你就等著看你的房間煥然一新吧?!?/br> 果真是有錢能使香香推磨。 金銀財寶深似海,從此節(jié)cao是路人。 云裳的眼珠子勉強塞進來的時候,蓮準(zhǔn)已經(jīng)從從容容的走過來挽起她的胳膊,“雖然是進了秋天,但還是有些日頭狠毒,進屋里來,我給你備了消暑的糖茶?!?/br> 兩人在房間里坐定,云裳急忙忙的要說話,卻被他一個手勢制止住,端過來一杯涼茶,放在她的手邊說道,“就是有天大的事情掉下來,小郡主你也要保重身體。” 云裳心里一暖,喜滋滋的接過來糖茶一飲而盡,“好喝?!碧鹦渥硬亮瞬磷彀停窒肫饋硎裁此频?,從袖子里掏出來一顆小小的東西,放到手心遞給他,“你看這個?!?/br> 蓮準(zhǔn)也是個極其識貨的人,端詳了下,便說道,“冷玉?” 云裳笑得眼睛都彎了,小心翼翼的將珠子又拿了回來,放到桌子上,“你說我有了這個東西的話,黃白橘是不是一定會對我言聽計從?” 蓮準(zhǔn)挑了挑眉,撩起衣袍坐在她的旁邊,含義深刻的笑了下,“作為一個難惹來說,如果你對我獻身的話,我大概就對你言聽計從了。” 云裳崩了下臉,根本不為所動,“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你一樣,是個色狼?!?/br> 蓮準(zhǔn)呵呵而笑,優(yōu)雅的晃動了一圈自己雪白色的袖子,說道,“這珠子你要是打算還給黃白橘,并且想讓他對你言聽計從,感恩戴德的話,你最好是早一些就還給他。” 珠子滴溜溜的在她的手心里轉(zhuǎn)了一圈,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潔白如玉的身影在她的手心里留下一片千重萬重的光影。 不斷的交疊,重合,又分離。 云裳笑了起來,笑得那么的狡猾,看得這個狡猾之王的蓮準(zhǔn),連蓮準(zhǔn)都被這個陰森森的笑容嚇到,下意識的凝眉,沉思。 見人察言,已經(jīng)成為了他的一項專長,所有的事情都在算計之中,才是正道,可是偏偏在他早就部署好了一切的棋盤上,出現(xiàn)了一顆叫做樓云裳的棋子,她不按常理出牌,不循規(guī)蹈矩,不安分守己,不在他的約束和計劃之中。 手心一用力,將那顆珠子完全收在自己的手心里,云裳胸有成竹的說道,“這事,急不得,不管怎么說,還是先丟了東西的人才會比較著急吧?”笑話,她一個守著這么珍貴的珠子的人,干什么要做出一副著急上火的姿態(tài)來? 如果自己先亂了,反倒浪費了那么好的先機的話,真是太扯淡了。 哦不,云裳搖了搖頭,這種說法真是太粗俗了,應(yīng)該說,如果她錯失先機的話,真是太對不起老天爺?shù)木祛櫫恕?/br> 有珠在手,黃白橘,你還不乖乖的束手投降? 撇了撇嘴,云裳打定主意,等到天色暗沉下來之后,和蓮準(zhǔn)打了個招呼,就直奔了顧大學(xué)士的府上。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在出門以前,去和他說一聲。 呸呸,這種習(xí)慣真是要不得。 遙遙的在顧大學(xué)士家門口的時候,馬車夫忽然停了下來,云裳探出頭詢問,馬車夫一臉為難,“小郡主,咱家的馬車的位置有人占用了?!?/br> “哪里?”她從車?yán)镢@出來,向顧府的大門那邊看過去,果然,一輛頗為豪華的馬車停在了自己平時慣用的車位上,那馬車看著極其的眼熟,在橫梁的車轅上,用金粉描畫這一只振翅欲飛的鳳凰。 這是皇子們才能用的車攆。 第七十五章 密謀進行中 在鳳朝,描畫著金色鳳凰的是皇家人才能用到的高貴圖騰,鳳凰是大鳳朝的圖騰,只是能夠用到這種振翅欲飛的圖案的人,還是不多的。 屈指數(shù)來,不過是皇家的幾位公主而已,就算是王妃和皇后也是各自擁有自己的標(biāo)示,而非是這種高華的動物。 云裳猶豫著正在琢磨自己還要不要下去的時候,卻看到有人從那輛馬車上下來,回頭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想躲開,卻來不及。 正好和人家對個正著,云裳只得露出一個笑容來,“樓云裳拜見小公主,愿小公主萬安?!?/br> 和她對上的那個人,正是她和顧籽萄都不怎么喜歡的,鳳家的最小的公主,鳳紫湘。 相傳這位小公主生于川南的湘水之濱,所以老皇才為她留了這樣一個名字。 鳳紫湘。 她今日穿的是一件普通的長裙,碧綠色的清透顏色襯托的她格外的清秀出眾,本來就清澈的眼睛讓人看起來更加的動人,還有那么幾分難得的稚氣殘留在她的眼底。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云裳就是不喜歡她。 而第六感相當(dāng)準(zhǔn)確的顧籽萄,也不喜歡她。 鳳紫湘熱情的扶起她半蹲著的身子,眼睛都笑得彎彎的,“這兒又不是宮里,云裳meimei,你何必這么客氣?!?/br> 云裳只微微的一笑,沒有說話。 隔了一會兒,她又說道,“真巧,你也來找籽萄的么?” 被點名提問,云裳就不得不回答了。老實的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小公主今日難得出宮來。” 對上那對儂麗卻深沉的眸子,鳳紫湘的眸色也沉下去幾分,點頭說道,“我平日里難得出宮,我唯一的朋友,也就只有顧jiejie了?!彼白咧D(zhuǎn)過頭來用側(cè)臉對著她,道,“我很喜歡和你說話,看來日后,我是要多一個朋友了呢?!?/br> 也許是她的笑太多,也許是她的笑太假,聽見這些話,云裳直覺的產(chǎn)生的都是厭惡的感情。云裳的心里根本沒有結(jié)交她這個公主殿下的打算,所以也就沒有必要巴結(jié)著她說話,只是淡淡的一笑,并未多言。 沿著曲折的廊道,兩人慢慢往里走著,便看到顧籽萄已經(jīng)和侍女珍珠已經(jīng)在院子里迎了出來,顧籽萄今天穿的也比較正式,一身桃粉色的裙子竟然讓對面的美女鳳紫湘有些許的汗顏。 即便是兩個美女見面分外眼紅,不過,顧籽萄做的還是很到位的。上前快走幾步,親熱的拉起鳳紫湘的手,似乎兩個人很是熟稔的樣子。當(dāng)她們兩個人并排站在一起做出這等扭捏姿態(tài)的時候,云裳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下…… 大粉配上碧綠色。 這也太難看了。 “云裳,你的嘴怎么啦?”顧籽萄眼尖,一眼看見正在把眉毛和嘴角扯到一處的樓云裳的臉,不由自主的就叫了起來。 云裳尷尬的默默咽下一口血,看了看自己身上淺灰色的綢服,嗯哼,幸好自己沒有聽從香香的勸告穿那身鵝黃色的裙子,不然的話,那就是另一座屬于鳳朝的交通燈了。 既然其他的兩個人都是那么實力派演技的演員,那么她自己也不能太遜色了。雖然這個時候云裳總覺得能做做自我比較好,但是,骨子里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的她,已經(jīng)被無形的召喚起來那股子隨遇而安和表演的天賦來。 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走到她倆的跟前,任由那粉紅和碧綠在自己的眼前擴大,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什么改變,仍舊是暖如春風(fēng)般的含蓄和溫柔。 “我這兩天有點上火。嘴角不太舒服?!痹粕颜f著謊話不臉紅,反而一派的淡定。 顧籽萄想了想,說道,“我想你也是上火,對了你要找的那本書,找到了沒有?”她說著話的時候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身邊的鳳紫湘。 鳳紫湘愣了一下,看著云裳問道,“云裳meimei,你在找什么書?” 云裳輕輕擺了擺手,“就是一本挺好看的戲文罷了,只是年代有點久,不怎么容易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