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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晚了,路上又走得不快,早餐時間被壓縮得只剩下不到十分鐘。 匆匆吃完趕到cao場,正好卡在了教官吹集合哨前一分鐘。 列隊站好,就又開啟了新一天的軍訓(xùn)。 依然是沾了外院女生多的光,阮眠他們的訓(xùn)練整體能稱得上輕松,基本上就以站軍姿為主,再加上一部分踢正步,中間休息還不少。 阮眠176.2cm的凈身高,在南方完全不算矮,能排在隊伍的中列。 可薄硯將近一米九,確實太高了,自然就站在了隊伍最前排,和阮眠離得并不近。 站軍姿實在太枯燥了,阮眠站著站著,腦袋就忍不住開始拋錨。 他之前想問薄硯,卻又一直沒問出口的問題,又開始在腦海里繞個不停。 人的好奇心就是這樣,越是不能問的沒問出口的,就越想知道。 阮眠心里就像揣了只調(diào)皮的小貓咪,抓心撓肝的。 半晌,他還是忍不住,偏了偏腦袋,看向了薄硯。 明明都是一樣的站軍姿,可大概是薄硯身形太挺拔,他兩手并攏貼在褲縫,長腿筆直站在那里的時候,就無端要比別人看起來養(yǎng)眼兩分。 阮眠看著他的背影,竟不自覺就忘了收回視線。 薄硯究竟有被男生表白過嗎? 被表白的時候,他也還是站得這么直嗎? “第四排第五個!”教官雄渾的嗓音忽然在阮眠頭頂響起,“你在看哪兒!平視前方平視前方,你眼睛長歪了嗎!” 阮眠思緒驀地被打斷,一張小臉瞬間就漲紅了,他倉皇收回視線,按照教官說的那樣,平視前方,眼睛更是一眨不眨,妄圖靠裝乖逃過一劫。 說實在的,阮眠長得是真的乖,他皮膚本來就白,現(xiàn)在臉頰又泛著紅暈,整個人在陽光下看起來都透亮,像個奶娃娃。 這樣一言不發(fā)默不作聲的模樣,更是讓人心疼,一般人看了,可能都不會再忍心同他計較。 可教官還真不是一般人。 “說話!”教官繼續(xù)大聲咆哮,唾沫星子都快濺到了阮眠臉上,“在看什么!” 阮眠怎么可能說他是在看薄硯?! 他垂下腦袋,小聲回答:“沒看什么,就是……就是走神了?!?/br> “聽不見!”教官聲音更洪亮了,“早上沒吃飯嗎!再回答一遍,在看什么!” 隊列里已經(jīng)有不少人,趁教官沒注意他們,偷偷轉(zhuǎn)頭看過來了。 阮眠不知道薄硯有沒有回頭看他,只覺得丟臉得要死,想要飛快給這段糗事畫上句號。 于是他抬起頭,看著教官,拔高了音量,又重復(fù)了一遍:“報告教官!沒看什么,我就是走神了!” 阮眠原本以為,這次教官一定能放過他了,卻不想教官聽了之后,只說了四個字:“你先出列!” 阮眠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卻還是乖乖走到了隊伍邊上。 教官轉(zhuǎn)了個身,站到了阮眠原本的位置,依照著他剛剛偏頭的角度,看了過去…… “只是走神?”教官又走出了隊列,眼神犀利地看著阮眠,“是只盯著第一排第二個同學(xué)一個人走神嗎!” 第一排第二個同學(xué),正是薄硯…… 隊伍里已經(jīng)傳出了此起彼伏的隱忍笑聲,阮眠這下不只是臉頰紅了,他直接從耳朵尖燒到了脖頸。 酷哥顏面蕩然無存! 可阮眠沒能想到的是,下一秒,教官就又給了他更為沉重,更為致命的一擊—— 他看著阮眠,下達命令道:“聽我口令,齊步走!” 阮眠無法反抗,只能聽話服從,擺臂走了起來。 剛剛走過隊伍第一排的位置,就聽教官又給出了新的指令:“向右轉(zhuǎn),齊步走!” 阮眠目不斜視,盡所能忽視掉來自右側(cè)的一道道灼熱視線,繼續(xù)往前走。 一直走到和薄硯并列的位置時,阮眠已經(jīng)整個人都燒起來了,張口能噴火的那種。 他仿佛已經(jīng)聽到了薄硯的輕笑聲…… “立定!”教官下達最終指令,“向右轉(zhuǎn)!” 阮眠頭皮發(fā)麻,頓了兩秒鐘,卻還是只能照做。 每一秒都被放大到了無限長,阮眠站定,感覺自己就像在被凌遲,緩緩,緩緩,緩緩地,向右側(cè)轉(zhuǎn)了過去。 這下,就變成了一個,和薄硯正正面對面,彼此之間,還只隔了半個人不到的位置…… “不是想看么?”教官的聲音再次響起,聽在阮眠耳朵里就好像催命音符,“今天就這樣面對面站著,讓你看個夠!” 阮眠眼前一黑,他覺得,自己在這一刻,已經(jīng)升天了。 第8章 八顆奶團子 隊列里此起彼伏的隱忍笑聲逐漸擴大,可還沒等變成豪放的全場大笑,就聽教官厲聲呵斥道:“都安靜!再笑全體跑圈!” 整個隊伍瞬間就靜了。 無論是出于平視前方的硬性要求,還是出于丟臉丟到姥姥家的內(nèi)心需求,阮眠都不可能抬頭去看薄硯的臉。 但他卻很清楚地知道,薄硯剛剛也笑了。 也許只是很淡很低的笑,但絕對是笑了。 因為他們兩個的身高差,兩人面對面站立,阮眠平視前方的時候,視線不偏不倚,對上的就是薄硯的喉結(jié)。 剛剛那個瞬間,阮眠清晰看到薄硯的喉結(jié),上下輕微滑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