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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眠莫名就又開始走神。 他突然想起來,他直播時候只要一喝水,就總會有水友發(fā)彈幕,說他的喉結精致小巧,喝水時候輕微滾動,看起來又奶又可愛。 可現在再看薄硯的喉結,即便阮眠心底十萬分不想承認,卻也不得不承認—— 薄硯的喉結很好看,鋒利而冷冽,跟“奶”,亦或“可愛”這種字眼絕對不沾邊,相反,看一眼就會讓人聯(lián)想到某種野性十足的動物,是真的很酷。 阮眠心里頓時更不爽了。 這個討厭鬼,究竟憑什么處處都這么酷哥?! 更關鍵的是,憑什么自己出糗,要正正好好,在這個討厭鬼眼皮子底下?! “怎么樣?”教官的聲音又突然響起,“看沒看夠?不夠的話要不要再牽個手?” 阮眠正在心里自己跟自己生氣,完全沒想到教官竟然還會和他講話,茫然間只聽見了個“牽手”,他唰地轉頭看向教官,急得連什么軍訓規(guī)矩都忘了,“和誰牽手?我可不要跟他牽手!” “這么站著都還走神,”教官冷笑一聲,“我看你挺想的!” 這下可好,隊伍里又開始窸窸窣窣一片,笑聲憋都憋不住了。 毫不意外,阮眠又看見薄硯的喉結,滾了一下。 阮眠閉了閉眼,在心里狠狠罵了句臟話,一瞬間甚至已經想好了,今天晚上就給教官和薄硯兩個人都套麻袋胖揍一頓的計劃。 終于熬到教官吹了哨,間隔休息十分鐘,阮眠扭頭就要跑,卻又被教官按住了。 “你這次不準休息,”教官表情嚴肅,“罰站十分鐘軍姿,站得好了,等下集合就能歸隊了?!?/br> 阮眠小小松了口氣,一個人罰站也好過跟薄硯面對面! 因為休息只有十分鐘,平時大多時候,大家都是除了需要喝水去衛(wèi)生間的,就都原地坐下來休息,懶得動了。 可今天不一樣,今天一整個隊伍,至少出來了一半的人,都是忍不住跑來圍觀阮眠的。 酷哥倒不怕被看,可因為這種理由被看,阮眠還是覺得太沒面子,眉毛都斂在了一起。 可讓阮眠覺得更沒面子的是,薄硯竟然沒休息,也沒離開,甚至沒坐下來,而是一動不動,還站在他身邊。 阮眠之前轉了個身,現在是側對著薄硯,他趁教官不注意,沒偏頭,嘴唇動了動,語氣不太好:“你什么意思?又沒罰你。” “嗯?”薄硯輕應一聲,也配合著壓低音量,小聲回答,“沒什么意思,就是不想休息?!?/br> 這理由實在太過敷衍,直男阮眠都聽不下去,他“哼”了一聲,沖道:“跟你沒關系,用不著你陪我罰站?!?/br> “怎么能和我沒關系?”薄硯很輕笑了一下,說得很坦然,“你是因為看我才被罰站的,我作為‘看’這個動詞的賓語,當然要對主語負責。” 阮眠臉上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溫度,又瞬間升了上來,他兇道:“滾蛋!誰要你負責!” 誰知這句話話音剛落,教官又出現在了眼前,沖阮眠喊道:“罰站還講話!是想去跑圈嗎!” 阮眠:“…………” 淦! 阮眠閉緊了嘴巴,周圍都是同學們的嬉笑聲,竟還隱隱傳來一兩聲女孩們的驚呼,阮眠能感覺到打在他臉上的那一道道視線有多沸騰,但他完全想不明白,這群小姑娘究竟在興奮什么…… 十分鐘變得漫長無比,終于煎熬到了教官再次吹哨,得到允許歸列,阮眠長長吐了口氣,覺得仿佛歷經了一場浩劫,比在游戲峽谷里廝殺一天一夜還要命! 五點半,軍訓準時結束,有了之前那個絲毫不愉快的小插曲,阮眠徹底歇了對薄硯的好奇心思,看都不看他一眼,招呼室友走得飛快。 去食堂的路上,張?zhí)蘸皖櫭掀竭€在傻樂。 “哈哈哈哈小阮,”張?zhí)沾笮Φ?,“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兒?真的是在看薄硯??/br> “你站得好好的看他干嘛?”顧孟平也笑,“你說你看個小姑娘還能理解,看他個大男人有什么意思?!?/br> 一提起這個阮眠就來氣,他垮著臉,懨懨道:“我看他骨骼清奇,是該被我套麻袋揍一頓的好苗子。” 張?zhí)蘸皖櫭掀叫Φ酶舐暳恕?/br> 于暮一直沒說話,阮眠悄悄看他一眼,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些什么,可最后還是什么也沒說出口。 他其實向來不擅長應對這種情況,更何況,這次還很特殊,對方是個男生,還是他的室友。 阮眠因為每天六點就直播,時間都很趕,因此從來不在食堂坐下吃飯,都是打包了就回宿舍。 今天也一樣,阮眠在自選窗口隨意選了一葷一素,正準備和打飯阿姨說要打包帶走,于暮卻忽然叫住了他:“小阮,你今天直播……能稍晚十分鐘嗎?” 阮眠頓了頓,轉頭看他,“是找我有事嗎?” “也不算什么事,”于暮靦腆笑了一下,“就是想和你們一起再吃個晚飯,以后很長一段時間,可能都沒什么機會再一起吃晚飯了,如果不能晚就算了……” 于暮這話直接把阮眠說懵了,他茫然道:“為什么以后就沒機會了?” 問完,沒等于暮回答,阮眠就又補上一句:“等下,我先給水友們說一聲。” 他邊說就邊摸出手機,登錄了手機app版的咕嚕平臺,熟練進入自己主頁,飛快打字,言簡意賅掛上條新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