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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龍硯:絕命追蹤83天在線閱讀 - 第5節(jié)

第5節(jié)

    就在趙媽領(lǐng)著韓方和玉成進入阿宇的房間發(fā)現(xiàn)孩子不見后,林箏第一時間便沖了出去,憑著不錯的輕功,她終于追上了挾持孩子離開的歹徒。歹徒總共六人,全都是身著黑衣,臉上蒙著黑布,腰間別著明晃晃的軟刀。

    看到林箏追來,六人立即形成了合圍之勢,并紛紛拔出了武器。雖然那些人的武功高強,但并沒有躲過林箏的銀鞭,林箏的身形一起一落,一刻鐘后,黑衣人全都尸身分家,一個個人頭滾落一旁。阿宇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愣在一旁,面對這位身穿白衣的jiejie,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恐懼。

    頃刻間,六人全部暴斃,林箏拉著阿宇回到劉宅??僧斶M入廳堂后,阿宇卻瘋了般撲向門口的尸體,盯著那個被揭落掉人皮面具的頭顱,阿宇泣聲喊道:“娘,娘……”林箏心中一沉,這才知道上當了。

    不顧阿宇的哭喊,林箏拉著他到了后院,正好碰到假趙媽襲擊劉謹瑜。這便有了后面的事情??諝庵辛魈手荒ㄔ幃惖臍庀ⅲ瓉硭廊サ哪侨司褪莿⒄南眿D,可她為什么要戴著人皮面具?又為什么要害死韓方?逃跑的假趙媽究竟是誰?韓方的腦中急速轉(zhuǎn)動著,難道……突然,他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韓方凝視著前方,借著微弱的燭光,他的目光落在了阿宇身上,看著他氣憤而又驚魂不定的小臉蛋,突然兀自搖搖頭,眼睛里閃著一抹不可思議的不解之情,良久后才嘆道:“你和你的母親為何要改變?nèi)菝???/br>
    風(fēng),撕裂著周圍的一切,夜,沉吟而又猙獰,孩子一張稚嫩的臉龐充滿了悲傷和憂憤,少頃,阿宇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婆婆說得沒錯,你們果然是壞蛋,是來殺我們滅口的人!”阿宇口中的婆婆便是趙媽。聽到這里,阿寧身邊的劉謹瑜突然一怔,他從上到下摸索起來,最后枯萎的雙手停在了阿宇的下顎處,稍一用力,隨著一陣刺耳的撕裂聲,劉謹瑜手中多了一坨軟塌塌的東西。

    第七章 藏尸之處

    韓方和玉成一愣,再看的時候,阿宇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年齡依然是十一二歲,不過樣子卻完全變了,小眼睛,翹嘴唇,臉色黝黑……天?。∫姶?,眾人深深呼出口氣,屋里彌漫著一絲說不出的詭異氣氛。

    或許在此時,最驚訝的莫過于劉謹瑜,他翻著白色眼珠,臉上的肌rou抖動著,上下摸索著阿宇的臉,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隨后這才緊緊抱住了他,顫聲問道:“孩子,快給爺爺說,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到爺爺焦急的模樣,阿宇臉上的淚珠滾滾而落,抽咽了半天,才嗚嗚哭訴道:“就在三天前有人來家里報信,說是北京來電話了,我和母親出去接電話,這才知道父親死了。回到家中后,婆婆滿臉驚慌,正在院中焦躁不安地來回走動,眼見我們回來,這才說出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什么可怕的事情?”劉謹瑜的頭一歪,聲音發(fā)澀,因為他被束縛在了后院,對于這幾天家中發(fā)生的事情竟然一無所知。

    阿宇止住哽咽,轉(zhuǎn)過頭盯著韓方等人,思緒回到了幾天前……

    那天接完北京打來的電話后,母親的表情很是悲傷,臉色也非常難看,阿宇歪著頭問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母親這才告知孩子,他的父親死了。從小到大,因為劉忠回家的次數(shù)甚少,阿宇和他父親見面的次數(shù)便少之又少,所以也沒有什么感情,聽聞劉忠死了,阿宇沒表現(xiàn)的過于悲傷。

    一路上母親都沒怎么講話,一直回到家中,看到了驚慌失措的趙媽,母親這才止住悲傷問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那天趙媽的神情有些不對勁,把他們娘倆拉到了偏房,神秘兮兮地說道:“夫人,剛才院里來了個陌生人,他說是從北京回來的,說自己叫德子,是云軒店里的伙計,并且還說他知道是誰殺死了店老板?!?/br>
    聽了這一席話,阿宇母子立時大駭,正不知道怎么辦的時候,趙媽這才嘆口氣:“我孤老婆子在劉家待了幾十年,現(xiàn)在劉家有難,我不能袖手旁觀啊,聽說殺死劉老爺?shù)娜诉^兩天就會來到清溪縣,目的就是再把你們母子殺死啊!他們這是要斬草除根哇。不行,絕對不能讓壞人得逞,我們要來個先下手為強?!甭犝f有人要殺他們,阿宇和母親早就嚇得六神無主了,此時魂都嚇沒了,只好按著趙媽的意思去辦。

    本來按丁蘭的意思,要把這些事情向后院的公公劉謹瑜說說,趙媽卻連連擺手,并擔(dān)憂道:“夫人,現(xiàn)在老爺已經(jīng)知道兒子已死的消息,雖然他嘴上叫罵,但畢竟是親生父子啊,說不定心里有多悲傷呢。他從小對阿宇愛護有加,如果知道有人要加害他的孫子,肯定會急怒攻心,到時候一鬧騰,說不定那些歹人會狗急跳墻,我們的計劃可就沒有機會實施了。夫人請放心,我的計劃萬無一失,定然叫那些歹人先我們而去?!笨蹿w媽說得信誓旦旦,丁蘭也只好點頭,為了兒子阿宇,她也只好孤注一擲了。

    按照趙媽的說法,那些人或許已經(jīng)知曉了阿宇和夫人的容貌,為了萬無一失,他們最好喬裝改扮一下,這樣即使歹人來了,也不會一下就被認出。丁蘭感覺這法子不錯,正猶豫著怎么改變?nèi)菝驳臅r候,趙媽卻從柜子里拿出了兩張人皮面具,并分別戴在了阿宇和丁蘭的臉上。他們向鏡中一望,天啊,果然掩蓋得嚴嚴實實,即便是夫君劉云軒再活過來,也不一定能認出他們母子。

    一切準備妥當之后,劉家關(guān)閉大門,概不見客。一直等到韓方他們到了清溪縣,玉成上前叩門,趙媽把他們迎進屋內(nèi),然后說是出去準備飯菜,再由阿宇進來探聽口風(fēng),當?shù)弥麄兪菑谋本﹣淼臅r,趙媽暗自點頭,并和丁蘭商量妥當,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

    丁蘭進屋和韓方聊天,因趙媽說劉老爺是因龍硯而死,所以當韓方問到清溪硯臺的時候,丁蘭故作不知。殊不知,正是因為這個微小的細節(jié),才使得韓方對丁蘭產(chǎn)生了懷疑。隨后,丁蘭又遵照趙媽的指示,將毒藥藏在了指甲蓋中,當她起身為韓方續(xù)茶的時候?qū)⒍舅幥那亩读诉M去,她會些武功,又把細微的毒針藏在了舌頭底下,以防萬一。

    不過這一切怎么能逃過林箏的雙眼,她的銀鞭一起一落便要了丁蘭的性命。

    隨后,有人挾持阿宇引走了武功高強的林箏。趁此機會,趙媽又繼續(xù)演戲,把韓方等人引到了后院,然后趁機想殺死劉謹瑜,不過卻被林箏及時趕到,這才戳破了她的陰謀。

    原來這就是事情的經(jīng)過,聽到這里,韓方不禁輕輕搖頭,他盯著阿宇的眸子,嘆氣:“孩子,你和你的母親都上當了,就在你們?nèi)ソ勇犽娫挼臅r候,真的趙媽已經(jīng)被歹人所替代,如果我沒猜錯,真趙媽早就死了?!?/br>
    “你,你說什么?我不信!你們都是壞人!”阿宇小小的身體縮到了爺爺劉謹瑜的背后,一雙小眼睛里充滿了仇恨。

    劉謹瑜憐惜地摸摸阿宇的頭,目光中閃著可怕的光澤,臉上的肌rou抽動著,怒道:“好歹毒的人啊!原來趁他們母子接電話的時候,歹人殺死了趙媽。把孽子劉忠的死算在你們頭上,再來個借刀殺人,好歹毒的計策??!”

    此時的玉成,也終于回過味兒來了,他在旁邊連連點頭,心有余悸地喊道:“是啊,如果不是女魔頭……哦,是林箏姑娘的高強武藝,或許阿宇和她都死在蒙面人手中了。而我和師傅還有老爺子你,也死在假趙媽的短刀之下了,好一個調(diào)虎離山、借刀殺人、一石二鳥之計!”此時的玉成驚魂未定,連聲音都變了調(diào)兒,說完這些話,他又瞅瞅旁邊的林箏,此時對她倒是多了幾分好感。如果今晚沒有她的及時趕到,自己和師傅早就去見閻王爺了。

    林箏的臉色卻異常冷峻,尤其聽到玉成喊自己女魔頭,她的眉頭微微一皺,目光中閃過一絲寒氣,嚇得玉成縮縮脖子,慌忙跑到韓方身邊,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了。

    可是,韓方的眉頭依然緊鎖,他輕輕搖搖頭:“假趙媽提到了德子,這可是個重要人物啊,劉忠死了,他的伙計不知所蹤,沒想到在劉忠的老家卻聽到了他的名字,這豈不是太匪夷所思?”

    玉成點點頭:“師傅,趙媽都是假的,德子是不是她故意說出的,為的就是不讓丁蘭母子產(chǎn)生懷疑?”

    “嗯,也有這種可能吧……”隨后,韓方轉(zhuǎn)頭盯著阿宇,疑惑道:“孩子,趙媽柜子里放著人皮面具,難道你的母親沒有說什么?”

    阿宇偎依在爺爺身邊,睜著一雙小眼睛,嘴巴癟著,好久才吐出一句話:“當時母親也感覺有些詫異,慌忙問婆婆這是怎么回事?婆婆說這是德子留下的,說劉老板于他有收留之思,為了報答他的恩情,這才冒死過來報信。留下面具,也是為了萬無一失?!?/br>
    “德子,早就準備好的人皮面具,假趙媽……”韓方低頭,陷入了沉思。突然,他猛地抬頭,聲音焦急,“劉老爺子,現(xiàn)在劉宅是個是非之地,我們需要盡快離開這里,否則兇多吉少!”韓方看看窗外的天色,有些擔(dān)憂地說道。

    “哐啷”,劉謹瑜的手腳使勁動了一下,他腳上的鐵鏈子發(fā)出了巨大的動靜,剛才還憤怒的臉龐突然變得有些疲憊,聲音艱澀地說道:“據(jù)說這是玄鐵鐐銬,一般的斧頭根本劈不開,除非有鑰匙才可以開啟。鑰匙總共有兩把,一把在孽子身上,還有一把放在了趙媽身上?!?/br>
    聽到這里,韓方眉頭微皺,有些不解:“放在了趙媽身上?那她怎么?”韓方的意思非常明顯,既然鑰匙在趙媽身上,那她怎么會聽劉忠的號令,而不幫劉謹瑜打開。

    “哼,說出來也沒有什么。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趙媽在劉家?guī)资?,我雖然一直待她不薄,可孽子對她許以重金,所以將她拉攏過去。在這個家中,只有我孫子阿宇才是對爺爺最好的,就連媳婦丁蘭也要看孽子的臉色。這鐵鏈子誰都不幫我打開?!闭f到這里,劉謹瑜停頓一下,又顧自嘆氣道:“唉,雖然她們沒有幫我打開鎖鏈,但不管是吃的還是穿的,倒是照顧得極為周到,總算還沒有完全泯滅良心?!?/br>
    看到劉謹瑜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玉成先是有些害怕,最后也對這怪老頭產(chǎn)生了憐憫。他也不容易啊,被親生兒子陷害,還被弄瞎了雙眼,現(xiàn)在鎖鏈子也打不開。唉,隨著一聲嘆息,玉成忍不住問道:“現(xiàn)在趙媽有可能遭到了毒手,尸體也不知道被埋在了哪兒,找不到她就拿不到鑰匙,這可怎么辦?”

    是啊,沒有鑰匙,怎么才能打開這副鐵鏈呢?一時之間,大家都沒了主意,屋內(nèi),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蠟燭即將燃盡,淚已經(jīng)干涸,正在做著最后的拼死掙扎。風(fēng)兒又灌入了屋內(nèi),燭光隨時都會熄滅……韓方轉(zhuǎn)頭向窗外望去,看來已經(jīng)沒有別的退路了,尋到趙媽的尸體才能找到鑰匙,找到鑰匙才能解開劉謹瑜身上的束縛。

    韓方知道,在這個怪老頭身上肯定藏著許多秘密,現(xiàn)在雖然沒有全部說出來,但冥冥之中能感覺得到,如果想要尋到傳說中的盤龍硯,劉謹瑜是個至關(guān)重要的人物。當然,他也是唯一能撥開迷霧之人。劉謹瑜,一定不能出半點差錯。

    韓方的念頭動得極快,前后不過十秒鐘便已有了主意。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轉(zhuǎn)頭看著旁邊的林箏,商量道:“林姑娘,勞煩您在此照看劉老爺和阿宇,我和玉成回前院再看看,或許能尋到鑰匙?!备斑@種情況也唯有如此了,劉謹瑜身體動彈不得,雙目失明,阿宇年齡又小,如果此時有人來襲,定然是無法抵擋。聽到韓方這樣的安排,林箏沒有任何異議,只是微微點點頭,她將雙手放在了腰間,冰冷的目光向窗外看去,注視著后院的一切動靜。

    玉成眼見師傅出了屋子,他也緊隨其后跟了過去。地上的雪越來越厚了,踩在地上發(fā)出了輕微的“嘎吱”聲。有些地方略顯濕滑,玉成慌忙攙住了師傅的胳膊,韓方也走得小心翼翼,兩人順著剛才走過的狹窄的巷子又回到了前院。

    院子里白色的燈籠正在迎風(fēng)跳舞,似一個個白色幽靈般正默默注視著二人。玉成的膽子小,他抬頭看看,眼睛又向四周瞅瞅,嚇得縮起了脖子。正堂里的燈光還亮著,丁氏的無頭尸體應(yīng)該還躺在地上,雖然他們是中計了,無意中殺死了她,但總是冤屈而死吧……想到這里,玉成慌忙雙掌合十,嘴里輕輕嘀咕起來:“大姐啊,冤有頭債有主,你可千萬不要尋錯了人哇,求求您不要找我和師傅!你要找就去找真正的殺人兇手,把他們一個個都殺了,千萬,千萬可別來找我們……”聽到身后的玉成念念叨叨,韓方的眉頭微微一皺,他這徒弟什么都好,就是膽子小。唉!不過也難為他了,這平白無故死了人,任誰都會害怕。

    韓方站在院子中間,眼睛瞇縫起來,謹慎而小心地向四周看去。院子里靜悄悄的,只有雪花在面前飛舞,偶爾風(fēng)聲吹過,眉毛都被撩了起來,一股寒意襲來,有種又冷又怕的感覺。房子的格局不太復(fù)雜,前面是正堂,隨后是左右側(cè)室,尤其以右邊的房間最為惹眼,里邊的燭光透亮,并且房門大開,隨著風(fēng)兒吹過,敞開的門板發(fā)出了“嘎吱嘎吱”的怪聲。

    “那,那個房間有些怪異。”聲音甚是刺耳,玉成聽得頭皮發(fā)麻,兩扇房門猶如被兩個小鬼在使勁地推啊推,空蕩蕩的門口令人驚怕連連。

    韓方眉頭微皺,稍加思索,聲音里透著堅定:“走,過去看看?!?/br>
    不過話音還未落地,旁邊的玉成“媽呀”一聲跳著腳走開了,大喊道:“我不去,我可不敢去!”韓方感覺又好氣又好笑,他抬起手臂指指徒弟:“你啊你!怎么說你才好?好吧,不去就待在院子里,我自己進去。不過你剛才那嗓門夠大的,估計這小鬼啊什么的都被你招來了?!?/br>
    韓方故意逗逗小徒弟,玉成頓時嚇得靈魂出竅,他躍到師傅近前,剛想喊出聲又慌忙捂住了嘴巴,小聲道:“師傅啊,您老就別嚇我了。去!前面就是刀山火海我都去,成了不?”看著玉成哭喪著臉,韓方搖搖頭,顧自朝前走去。

    越走越近,韓方也不由得握緊了拳頭,說不緊張是假的,雖然經(jīng)歷過風(fēng)雨無數(shù),但像今天這么詭異的事情還是頭一遭。丁氏死了,她的死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雖然她害人在先,但畢竟是中了敵人預(yù)先設(shè)好的圈套。這不但令他蒙羞,甚至內(nèi)心還夾雜著無限自責(zé)和悔意,尤其看到阿宇憤怒的目光后,他的心似刀剜般難受。是??!自己的一時疏忽,讓他在瞬間失去了母親。

    雖然十幾步遠,但韓方的腦海中卻轉(zhuǎn)了幾萬轉(zhuǎn),當他和玉成輕輕來到房門前時,眼睛里卻流露出更大的驚訝,直到此時才知道,這間房被設(shè)置成了靈堂。正中間擺著牌位,上方寫著:先夫劉云軒。牌位兩側(cè)燃著數(shù)根白色蠟燭,地上還放著火盆,里邊有一些殘缺的紙錢,火星子還沒有完全燃盡,閃著忽明忽暗的光線。

    玉成驚魂未定地擦擦額頭上的汗水,轉(zhuǎn)頭看著韓方:“師傅,這里是劉云軒的靈堂啊,咱們不要沖撞了死人,還是快走吧。”

    韓方身體沒動,他拉住欲向外走的玉成,反將他向屋內(nèi)扯去,聲音不急不緩:“玉成,先不要著急,我們進屋看看?!?/br>
    “啊,師傅,死人有什么好看的?還是快走吧,這里邊挺瘆人的,現(xiàn)在想起劉云軒的死相,我這渾身就發(fā)抖?。 庇癯煞鲎』野椎膲Ρ?,嚇得大氣不敢出。

    “不,玉成,現(xiàn)在劉云軒的尸體還在北京,你看看這口朱漆棺材,如果沒猜錯,里邊放置的應(yīng)該是劉忠的衣物。你還記得丁氏說過的話嗎?她說先封了衣冠冢,等案子破了,就把尸體運回安葬?!表n方眼睛向前,盯著牌位后巨大的朱漆棺材,若有所思地說道。

    聽到這里,玉成的聲音都變調(diào)了:“師傅,您說得一點兒都沒錯,可這和咱們有什么關(guān)系?還是快走吧,劉云軒慘死,他老婆雖然是被那個女殺手殺死的,可我們都在場啊,如果他們夫妻全都不放過我們,我這條小命可就玩完了!”玉成看看四周,做好了隨時跑出去的架勢。

    說話的工夫,韓方已經(jīng)來到了棺材旁,他先在上方摸了兩把,然后伸出右掌使勁拍了兩下,耳朵還貼在上邊聽聽,巨大的“嗡嗡”聲把玉成嚇傻了,差點就跌坐在地上,這可是對死者的大不敬啊!他嘴里又嘀咕起來:“太上老君啊,觀世音菩薩啊,劉大哥,丁大姐,千萬不要來找我,我可是無辜的,不不,也不要來找?guī)煾低郏菬o意沖撞,饒命啊饒命!”玉成嘴里念叨著,就差磕頭下跪了。

    見玉成嚇成這樣,韓方哭笑不得。不過,通過剛才那一番敲打,此時他的臉上卻露出了久違的微笑,并且有些迫不及待地又敲擊了兩下,聽過回音后頓時大喜。他摸索著想抬起棺材上的頂蓋,但文人就是文人,力氣不夠,僅僅打開了一條小縫隙。

    看到韓方的舉動,玉成更是嚇傻了,正在不知所措的時候,卻聽到韓方大喝一聲:“還愣著干什么?過來幫忙!”這話猶如一盆冷水澆灌而下,玉成一激靈,頓時回過神來,一下就躥到了師傅跟前,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道:“師,師傅,這,這是干什么?”

    “開棺!”韓方手上用力,費力吐出一句話。

    “啊,開,開,開棺?”玉成一句話哆嗦成了幾句話,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看到徒弟如此,韓方有些著急,手上正使勁,額頭上的汗珠滴滴答答而落,他現(xiàn)在沒工夫解釋,只是又催促道:“快,棺材里有人!”

    第八章 棺內(nèi)贗品

    “?。 ?/br>
    這下玉成顧不得遲疑了,帶著萬分驚恐和師傅合力打開了棺材頂蓋,棺材蓋被掀到一旁,里邊一股潮濕的怪味迎面撲來!里邊挺深,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楚,韓方示意玉成拿來蠟燭,高高舉在手中,順著微弱的燭光向下看去,突然一只睜著的眼睛正死死盯著他們!玉成嚇壞了,隨著一聲驚叫,蠟燭應(yīng)聲而落,棺材里又暗了下來。

    事出突然,韓方也驚出一身冷汗,他穩(wěn)穩(wěn)心神又重新抬起蠟燭,小心翼翼地向棺材里探頭看去:里邊躺著個死人,滿臉褶皺,一只眼睛瞎了,另外一只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大小,眼珠泛白,死不瞑目!

    “她才是真正的趙媽!”玉成瞇縫著眼睛朝下看,終于看出了端倪。

    韓方點點頭:“嗯,沒錯,看她的脖頸有勒痕,應(yīng)該是窒息而亡?!?/br>
    玉成還是有些不明白:“可師傅,趙媽怎么會在劉云軒的棺材中?”

    韓方略顯沉吟,沉思片刻,緩緩而道:“玉成啊,當時丁氏回到家中,聽聞有人要殺他們母子,試想她還敢邁出家門半步嗎?所以,按照我的推斷,棺材定然是假趙媽出去定制的,她又是家中的老仆人,所以這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是由她cao持。趙媽被歹人勒死后藏在哪里都不安全,唯有這劉云軒的棺材是個安全之所。他們真是費盡心機啊!”

    玉成搔搔后腦勺,納悶地搖搖頭,眼睛里閃著疑惑:“師傅,其實我一直有個疑問,假趙媽即使能換得了容貌,可聲音應(yīng)該不對勁啊,難道阿宇和丁氏都沒有聽出來?”

    韓方聽徒弟問起,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之色,點點頭:“玉成,你總算沒白跟著為師三年,現(xiàn)在看來倒是有些長進。這個問題我也有些疑惑,但細想之下也不是沒有可能。據(jù)說北京就有這樣的口技藝人,只要他聽過的聲音都能模仿出來,當真是惟妙惟肖??!所以模仿聲音也沒有什么稀奇之處。況且,當時的丁氏亂了方寸,趙媽的話又少,或許她根本就沒有顧及到這種微小的差別?!?/br>
    “嗯,還真有些道理。”玉成點點頭,此時他對師傅又多了幾分敬佩之情,看樣子韓仙人的名號不是白給的,或許只有師傅才能想到趙媽尸體就藏在棺材里,反正自己敲破腦袋也想不明白怎么回事。

    玉成正胡思亂想的當兒,韓方已經(jīng)探手伸到了趙媽尸體上,正值天氣寒冷,尸體還未曾腐爛,只是早已冰冷僵硬,手摸在上邊還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摸索了好大一會兒,韓方終于從趙媽尸體的腰帶上尋到一串鑰匙,耐心地解下扣拿出來,驚得旁邊的玉成直喊:“哎喲,真不容易啊,還真把鑰匙從尸體上找出來了!”

    鑰匙找到了,現(xiàn)在最緊要的就是快點把劉老先生身上的鐐銬打開,玉成恨不得立刻離開這里,正欲向外走,卻被韓方一把拉住:“等等!”

    玉成一愣,正欲再問的時候,卻見韓方的手又探入到棺材,一陣摸索,過了好長時間才直起了腰,只不過手中卻多了一樣?xùn)|西。

    燈光雖然微弱,玉成卻看得一清二楚,原來是方硯臺。

    只見此硯造型古樸,呈暗綠色,似剛從水中撈出一樣。黑色條紋直線分割,自然流暢,線條清晰,上方精心雕刻六條栩栩如生的云龍,龍頭向心共戲一珠,寶珠形的蓋鈕上陰刻一“君”字。

    見此,玉成錯愕不已,內(nèi)心的激動導(dǎo)致他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半晌才吐出一句話:“盤,盤龍硯……”

    手中握著一塊略顯沉重的古硯,而更為奇特的是,這款硯臺和傳聞中的龍硯竟然長得一模一樣!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任誰都不會相信,韓方會在一個老仆人身上尋到令人朝思暮想的物什,這如果不是在夢境中,那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硯臺握在手中,韓方的眉頭緊鎖,他腦中出現(xiàn)了各種各樣的畫面:接到密旨后,他便著手開始了前期工作。首先是針對龍硯的外觀以及材質(zhì)做了大量分析,并查閱了有關(guān)龍硯的史料,更是仔細查看了袁大公子送來的圖樣。雖然沒有見過真正的龍硯,但這方硯臺的形象早在腦海中扎了根,清晰無比?,F(xiàn)在手捧硯臺,他不禁是心潮澎湃!沒錯,這和他腦海中想象的一模一樣。

    但是,還是有太多的疑問沒有解開。在老仆人身上出乎意料地發(fā)現(xiàn)了龍硯,這么珍貴的東西,劉云軒怎么會交到她的手中?或許是家有內(nèi)賊?這個仆人不簡單??!伴隨著瑩瑩燭光,韓方卻是一頭霧水,他定定地站在原處,足足呆立了五分鐘。

    韓方愣神,玉成卻是大喜過望,真沒想到哇,簡直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正千方百計找這硯臺呢,沒想到這么容易就到手了。這下可好了,袁大公子那里可以交差了,說不定大總統(tǒng)還會賞自己一官半職的,這后半輩子可就平步青云了……玉成喜滋滋地正做著美夢,猛然抬頭,卻發(fā)現(xiàn)師傅的神情不對,正欲相問的時候,韓方卻大手一擺,低聲道:“先回后院!”

    出了房門,韓方和玉成才發(fā)現(xiàn)院子里變得昏暗無比,高高掛著的白色燈籠顯得死氣沉沉的,里邊蠟燭燒盡,它們變成了真正的幽魂軀殼。雪已經(jīng)慢慢停下來,地面上卻變得濕漉漉的,剛才的雪花全都化成了雨水。細小的雪花混合著冰冷的雨水,甚至還夾雜著小小的冰粒子,輕輕砸在人的臉頰上,有些生疼,玉成和韓方不由得縮了下脖子。

    后院,安靜無比。

    如果不是房間里燃著的蠟燭透著稍許的光亮,這里的死氣沉沉準會把人嚇個半死。院子里大樹上的枯枝來回擺動,似乎要擇人而嗜,破損的窗戶正劇烈震顫著,起風(fēng)了……韓方留心腳下,但手中卻緊緊握著一樣?xùn)|西,那就是從趙媽尸體上尋到的龍硯。

    林箏站在門口,依然保持著剛才的姿勢。阿宇已經(jīng)睡著了,他偎依在爺爺?shù)膽驯е校廾线€掛著淚珠兒,劉謹瑜盡量騰出上身遮住孫子的身體。他雖然眼睛瞎了,但無限的憐愛之情溢于言表,令人動容。

    韓方和玉成剛剛踏入房門,劉謹瑜的身體就突然動了一下,身體前傾,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奇怪的音符。這是一種探尋的聲音,夾雜著希望、擔(dān)憂甚至更多復(fù)雜的內(nèi)容……

    韓方并不言語,他朝玉成微微點頭,示意他上前開鎖。

    玉成會意,手腳麻利地走上前去,鑰匙入孔,隨著“啪嗒”一聲,巨大的鎖頭還真就打開了,伴隨著稀里嘩啦的聲音,玉成幫忙除去了劉謹瑜身上的枷鎖。

    沒想到胖老頭還真把鑰匙找到了,剛才一臉敵意的劉謹瑜面部表情起了變化,臉色也溫和了許多。但這并不代表就接納了韓方等人,他的嘴角抽動幾下,先抱起旁邊懷里的孩子,然后慢慢向前挪了兩步,準確無誤地將阿宇放在了旁邊的床上。

    韓方也不多言,就在劉謹瑜起身的同時,將手里的硯臺塞到他的手中。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卻讓劉謹瑜的表情起了千層變化,先是意外,而后震驚,最后卻一臉氣憤。他緊張地將硯臺揣入懷中,突然朝韓方指點起來:“你們殺了我的兒媳婦,我還沒有找你們算賬,竟然這工夫又尋到了我祖?zhèn)鞯膶氊悾皇莵碚卟簧瓢?!?/br>
    “什么?你祖?zhèn)鞯膶氊悾窟@,這不是龍硯?”韓方再也按捺不住,剛才是想讓劉謹瑜辨認下是不是龍硯,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怎么成了他們劉家的祖?zhèn)鲗氊悾?/br>
    劉謹瑜袖子一甩,從鼻翼里哼出一聲:“這當然是我劉家的東西,從祖上傳到現(xiàn)在,差不多已有百年,硯臺剛?cè)胧?,我便確認無疑?!闭f這番話的時候,劉謹瑜的聲音里明顯帶著稍許的自豪感。

    不過,前后也就幾秒鐘,劉謹瑜突然話鋒一轉(zhuǎn),聲音里竟多了幾絲害怕:“這可是劉家?guī)装倌陙碚洳氐拿孛馨?!要擱在以前可是大逆不道之罪,是要殺頭的,咔嚓,人頭落地!”說話的同時,劉謹琦做了個砍殺的動作,不由得令大家渾身一顫。

    片刻,玉成回過味兒來,在旁邊著急起來了,他脖子一擰,急道:“哎喲,我說劉老先生,您就甭賣關(guān)子了,這究竟是不是龍硯,您倒是給個話?。 ?/br>
    “難道你們還沒有聽明白,它當然不是四百年前的龍硯?!眲⒅旇τ癯傻膯栐掄椭员?,擺出很不屑的樣子。

    其實在這當口,韓方已經(jīng)聽出些苗頭,劉謹瑜先說這是祖?zhèn)鞯膶氊?,后來又說這硯臺才過了一百來年,這不管是時間還是地點都不對啊!韓方只是聽出了端倪。沒吱聲,此時徒弟卻急不可待,倒是把劉謹瑜的話匣子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