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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龍硯:絕命追蹤83天在線閱讀 - 第6節(jié)

第6節(jié)

    四百年前,由劉謹瑜的先人率領百余名制硯高手,歷經(jīng)千辛萬苦之后,終于制得一款絕世古硯。當時嚴嵩大喜,獻給皇上邀功,而留給這些制硯工匠的,也僅僅剩下了口口相傳的故事而已。

    不過,當時劉家的祖先留了個心眼,他對整個制硯過程,尤其是選材方面做了詳細記錄。根據(jù)記載,雖然龍眼山的石頭適合制作硯臺,但此山上的石頭也分三六九等,最上乘的硯石在龍眼山的頂端西南方向,那個地方出來的石頭滑潤、細膩、發(fā)墨快,稍一加工,便能制作成上乘好硯。

    除選材做了詳盡描述后,祖上對那款龍硯也有細致描繪,甚至還在家中藏有龍硯的繪圖。這些一直都保存了下來,一直過了三百余年……物是人非,朝廷更換了好幾代,那款古硯卻一直留在皇宮。

    此后,劉家的制硯水平達到了頂峰,當時的祖先劉瀚便是聲名在外的人物。

    劉瀚對制硯到了一種癡迷的程度,尤其是對祖先留下的有關龍硯的介紹和繪圖更是愛不釋手。他喜歡將自己關于密室,細細研究。這樣的日子持續(xù)了很長時間,一直到了后來,他萌發(fā)出一個大膽的想法,那就是也要制作一款一模一樣的龍硯,讓自己的子子孫孫、世世代代流傳下去!

    在封建王朝時期,凡是皇帝穿的衣服或者是皇帝用的物什,普通老百姓是絕不能染指的,這是大不敬,是要殺頭的。劉瀚要制作和宮里一模一樣的硯臺。其實也是冒著殺頭的危險,所以他進行得異常謹慎。

    但一種興奮和沖勁鼓舞著劉瀚,他每天廢寢忘食地研究硯臺,光選材就耗時一年之久,又經(jīng)過加工、雕琢……在經(jīng)歷了無數(shù)個不眠之夜后,劉瀚心中的龍硯終于大功告成??上У氖?,龍硯制成,劉瀚卻因cao勞過度死亡,不過這款罕見的仿制龍硯被劉家后代子孫收藏起來。

    “啊,原來這是塊贗品??!”玉成聽到這里,頓時大失所望,有些泄氣地嘆道。

    韓方則向前踱了兩步,輕輕點頭:“劉老先生的祖上果然厲害,雖然我不是制硯高手,但卻翻閱過無數(shù)資料,對硯臺也是略知一二。剛才硯臺入手,從手感到質地差點就迷惑了我,如果您不說出這段往事,我還真以為這就是我們要尋找的盤龍硯?!?/br>
    聽到這里,劉謹瑜稍一愣神,隨即輕輕搖搖頭,透著萬分納罕:“我一直不太明白,你們?yōu)槭裁匆獙ふ引埑???/br>
    “密旨……”韓方眼瞼低垂,沉重地吐出這兩個字。

    劉謹瑜的表情終于起了變化,他吃驚地盯著韓方,雖然看不到,卻讓韓方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劉謹瑜緩緩而道,卻多了一絲絲冰冷:“哦,我明白了,原來你們是大總統(tǒng)的人!”隨即,他從鼻翼哼出一聲:“大清剛剛敗落,現(xiàn)在又出來個新皇帝,你們倒很會見風使舵嘛,這龍硯要是找到了,巴結上總統(tǒng)府的人,要官封幾品啊?”

    劉謹瑜的聲音帶刺,玉成有些按捺不住,反駁遭:“這老先生說話不中聽。我?guī)煾狄钦鏋榱水敼伲筒粫o老百姓算命了,他可不愿意蹚那個渾水,不是你想的這樣?!?/br>
    玉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劉謹瑜粗暴地打斷了:“少說廢話!如果想要取走龍硯去巴結袁世凱,你們想都別想!”

    “你,你可真是個怪老頭!我?guī)煾淀n方,那在京城也是響當當?shù)娜宋?,還真沒人敢這么對他說話!”玉成氣急,有些口不擇言。

    聽到這里,劉謹瑜的臉上終于起了漣漪,向前踱了兩步:“你,你真是京城里的韓仙人?”

    “我是。”韓方也不避諱,輕輕點頭。

    劉謹瑜摸索著坐回到椅子上,臉上的怒氣消減幾分,語氣略顯沉重:“我聽過你的故事,是個人物,才華橫溢,斷案如神,可如今,為何?”

    屋里突然安靜下來。

    韓方在屋內(nèi)輕輕踱了兩步,他自然明白劉謹瑜的意思??墒?,這個問題有多么的難以回答?。∷莿⒅业母赣H,制硯世家,和龍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如果想要尋到龍硯,劉謹瑜是個很好的突破口,按道理說應該直言不諱??膳赃吘驼局止~,相當于袁大公子就在身邊看著,即使心里有話也要半遮半掩。

    略一思量,韓方心中有了計較,他悄悄湊過去,幾乎是對著劉謹瑜在耳語:“龍硯是你們祖先制作而出,現(xiàn)如今不但宮里要,連一些外國人也早就盯上了,如果您不想讓祖先辛辛苦苦留下的東西丟失,那我們只有合作先把龍硯找到,而剩下的,或許才是后話?!?/br>
    劉謹瑜一怔,他突然明白了韓方話中的含義,低頭思索了足足三分鐘,猛然抬頭:“對了,硯臺是在什么地方尋到的?”

    “趙媽的尸體上。”韓方回道。

    “什么?”劉謹瑜突然從凳子上一躍而起,整個五官都扭曲起來,樣子十分駭人,令人不敢正視。

    第九章 密室玄機

    屋內(nèi)的氣氛一下變得微妙起來,劉謹瑜泛白的眼睛甚是駭人,他體如篩糠,如果不是雙手撐在旁邊的桌子上,或許早已倒下去。韓方在旁邊看得愈加納悶,正欲再問的時候,卻看到劉謹瑜猛地站了起來,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一樣,嘶聲說道:“快,我們到密室去看看!”

    “密室?”此時林箏也回過頭來,她在瞬間和韓方對望一眼,眼神里全是不解和疑問。

    說話的工夫,劉謹瑜早就摸索著離開了,凌亂的頭發(fā)貼在了臉頰上,從側面看去,他已是個垂暮老人,看著有些無助和孤獨。

    其實,韓方的內(nèi)心也有些不忍。不管在劉謹瑜身上發(fā)生過什么,但現(xiàn)在他的親生兒子死了,兒媳婦也死于非命,連家里的老仆人趙媽也都慘遭毒手,這對于一個垂暮老人來說,該是多么大的打擊……就在劉謹瑜出房門的剎那,他轉頭面朝屋內(nèi),能聽到輕微的呼吸聲,阿宇或許是驚嚇過度,又或許是哭累了,此時睡得正酣。

    看到劉謹瑜的神態(tài),韓方會意,他對跟在左右的徒弟低語:“玉成,你就在這里照料阿宇,萬一醒來看不到大人,小孩子會害怕的?!?/br>
    “是,師傅?!庇癯沙輧?nèi)看看,不情愿地應了一聲。玉成年輕,也喜歡湊個熱鬧,聽說有個密室他早就按捺不住了,可此刻聽到師傅吩咐又不敢違背,只好嘆口氣應承下來。

    “不許懈怠,看好孩子,有事找你算賬!”看徒弟不情愿的樣子,韓方朝他使了個眼神,并微微點頭。

    “師傅,您還信不過我嗎?放一百個心在肚子里吧,保準沒事?!庇癯煽闯鰩煾档膿鷳n,此時拍著胸脯打包票,而韓方等人則出了后院。

    “唉,就數(shù)我命苦哦!”玉成轉身回了屋子,干坐一會兒后,不禁呵欠連天。得,趁這工夫瞇一會兒吧,這幾天給奔波的,腦袋有些犯困,走路腳丫子都抽筋了,這樣想著便倒在了床上。玉成沾枕頭就睡,一會兒就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呼嚕聲。

    入了前院,站在院落中間,瞎了眼的劉謹瑜突然深深呼吸口氣,眼睛茫然地盯著前面,兩行熱淚潸然而下。

    今夜,的確發(fā)生了太多事情,甚至丁氏的尸體還擺在客廳中。尋找龍硯是絕密之事,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韓方暗自嘀咕,不能報案,也不能讓周圍的人家知道此事,但人死為大,入土為安,不能就這樣擺著啊!韓方有些慚愧,畢竟她的死和自己多少有些關系。

    轉頭,林箏一雙冷峻的眼睛正看過來,四目相對,似乎飽含了太多復雜的內(nèi)容,對于這個武功高強、沉默寡言的女子,韓方一直有些捉摸不透,她的身世、來歷,自己均是一無所知。不過,她畢竟是袁大公子派過來的,諸多事情還是要和她一起商量才是。

    “林姑娘,屋內(nèi)……”韓方欲言又止。他不是擔心林箏,而是擔心旁邊的劉謹瑜,如果此時再提丁氏,說不定會讓他更加傷心,今夜他承受了太多,真不應該在他的傷口上再撒把鹽。

    韓方說話猶豫,林箏卻是冰雪聰明,她眼瞼垂下,吐出一句話:“我去辦。”說話的同時,林箏的身體已經(jīng)飛出去數(shù)丈。入室,抱起堂屋地上的半截尸體,又撿起旁邊恐怖的血頭顱。

    雖然林箏殺人不眨眼,但頭拿在手中,眼神里卻閃出一抹寒色,丁氏長長的頭發(fā)粘在了斷口處,暗紅的血液把她潔白的臉頰染得面目全非,顯得極其猙獰。眼睛暴突,似乎死不瞑目,正惡狠狠地盯著林箏在看。

    林箏伸出手臂,緩緩將她的眼睛合上,并輕輕皺了下眉頭,隨后身形一飄,到了院外。

    丁氏死得極慘,韓方不敢看第二服。他朝林箏指指旁邊的側房,那是供奉劉云軒的靈堂,里邊正好有個朱漆棺材,可以先把丁氏放到里邊,等這么都處理完了,再把她們主仆二人一起下葬。所有的這些話,他們二人全都是用眼神交流,林箏會意,邁步向側房而去。

    韓方回頭,卻發(fā)現(xiàn)身旁的劉謹瑜面色憂傷,望著林箏所去的方向,兩行熱淚緩緩而下。韓方一怔,自始至終他和林箏沒有半句交流,這老頭怎么會?正疑惑的時候,劉謹瑜擦擦眼角的淚水,嘆氣:“或許這就是命??!”

    “劉老爺子,您怎么?”韓方納悶。

    剛才的悲傷轉瞬即逝,此時的劉謹瑜臉上陰云密布,他轉頭盯著韓方,緩緩吐出一句話:“我雖然眼睛看不到,但我耳朵沒聾,鼻子通竅,我聞到了血腥味,甚至,還看到了媳婦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說這話的時候,劉謹瑜發(fā)出了惡狠狠的聲音,這令韓方有些不自在,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劉謹瑜抬腳向前走去。

    韓方怕他摔倒,上前輕輕握住了劉謹瑜的手,這才發(fā)現(xiàn)他手掌心里全是老繭,或許這和做了一輩子硯臺有關吧,又鑿又刻的,才在掌心留下了這么多歲月的痕跡。

    入了房間,地上的血跡已經(jīng)凝固,呈現(xiàn)出了暗紅色,茶壺、茶杯翻倒在地,透著凌亂和破敗,幸好劉謹瑜看不到,否則心里會愈加難受……韓方思量的工夫,兩人已經(jīng)來到了南面墻壁。

    這里有個暗紅色柜子。打開看,里邊放好了春夏秋冬各色衣物,擺放得整整齊齊。韓方納悶,也感覺有些蹊蹺,這堂屋怎么會故有衣柜?正在納悶的時候,劉謹瑜伸出手向里探去,摸索了好一陣子,劉謹瑜的臉上終于起了變化,一絲歡顏躍于臉上。緊接著,這扇柜子竟然徐徐打開了,驚得旁邊的韓方目瞪口呆。

    柜子緩緩挪開,韓方探頭向里望去,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清。

    “拿蠟燭,跟我走。”劉謹瑜催促韓方。

    韓方會意,取了桌上的蠟燭和火柴,點燃后拿在手中,扶著劉老爺子兩人一起入了密室。進入密室,韓方真是有些目不暇接了,這里邊到處都是硯臺,靠近最里邊的架子上,擺著形形色色的硯臺,有龍形、鳳凰形、金蟾、蛇……動物的造型千姿百態(tài),眼花繚亂;而那些以花朵形狀做的硯臺更是令人驚艷,韓方摸起其中一塊硯臺,這是牡丹造型,透著大氣和典雅,并且這款石頭竟然是紅色的,令人稱奇。

    劉謹瑜眼睛瞎了看不到室內(nèi)情況,可這里他卻再熟悉不過,那些個硯臺他研究了一輩子,看了一輩子,也摸了一輩子啊!他的手指顫巍巍地拂過,嘴里在喃喃自語:“這是出自我爺爺?shù)臓敔斨?,名叫牡丹花開。這塊石頭不是取自龍眼山,而是從外地帶回的,石頭做成了牡丹形狀,再加上石頭的天然顏色,真是巧奪天工?!眲⒅旇っ髦?,如數(shù)家珍,聲音雖然透著驕傲,卻多了一絲凄涼。

    話到最后,他仰天長嘆:“可惜啊,幾百年的祖業(yè),到我這代就完了,全完了!不孝有三,無后為大,我劉謹瑜愧對劉家祖先?。 眲⒅旇ご沸仡D足,熱淚緩緩而下,或許此時的他,想到了劉云軒。

    “劉老爺子,您……”韓方正想勸慰幾句,劉謹瑜突然止住了哭聲,并擺擺手:“等等!”說話的同時,他摸索著向前走去,探手拿起旁邊的一款云形石硯,手伸到底部,隨著他的用力一按,密室內(nèi)突然發(fā)出了輕微的“咔嚓”聲,韓方一驚,抬頭望去,卻發(fā)現(xiàn)在墻面上又開了一道暗格。

    這個暗格呈正方形,長寬約二十公分,里邊的東西略顯雜亂,劉謹瑜探手過去,摸索了幾下后,終于嘆口氣:“果然沒了?!?/br>
    韓方有些納悶,驚道:“什么東西沒了?”

    劉謹瑜眼睛一翻,呼出口氣,嘆道:“剛才在后院,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祖先劉瀚當時的確仿制了龍硯,不過并非是一款硯臺,而是兩款?!?/br>
    “什么?兩款?”韓方大驚。

    “是的,其中一款是龍硯,而另外一款則是鳳硯,兩款硯臺稱其為龍風硯?,F(xiàn)在龍硯在我身上,而鳳硯卻不知所蹤了,難道是被孽子帶走了?”

    “對了,趙媽的身上怎么會有龍硯?難道她進過密室?”這是韓方最大的疑問。

    劉謹瑜愣神片刻,少頃,聲音里透出一絲絕望:“我還小的時候,趙媽就在家中幫傭。長大后聽母親經(jīng)常談起,我小時候她的奶水不足,我還是喝趙媽的奶長大的,所以趙媽也算是我的奶娘吧。不過世道變了,家道中落啊,孽子云軒去做了太監(jiān),我們父子幾乎沒了什么交往。直到后來,又發(fā)生了許許多多的事情,也不知道孽子給趙媽喝了什么迷魂湯,竟然將她拉攏過去!這密室孽子和我都知道,趙媽在家里待了幾十年,估計也能知道一二吧,或許在我們開啟的時候,被她偷偷看到過?!?/br>
    聽到這里,韓方點點頭:“也有這個可能,那天丁氏出去接電話的時候,趙媽或許趁機進了密室,然后盜走龍硯想逃走,沒想到卻被一個陌生人殺死后而取代了她?!?/br>
    劉謹瑜的聲音透著沙?。骸半y道趙媽早就聽到了風聲,孽子死在了北京,她沒有靠山了,這才想著要偷偷拿著龍硯逃走?”

    韓方眉頭緊鎖,納悶道:“問題的關鍵是,趙媽怎么會得知劉云軒要死的消息,她這才做好了逃跑的準備?而這個告密者究竟是誰?就在丁氏母子出去接聽電話的這段時間里,劉宅又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是啊,一個個的謎團困擾著大家,韓方有種如墜迷霧的感覺。

    劉謹瑜的身體微微傾斜,仰天長嘆,瞬間又蒼老了十歲,但聲音卻透著斬釘截鐵:“毫無疑問,鳳硯定然是被孽子帶到了北京!如果想要查出事情真相,應該先從鳳硯入手,說不定順著這條線索就會尋到四百多年前的龍硯。其冥之中我隱隱感覺,消失的鳳硯和真正的龍硯似乎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韓方點點頭,隨即目光落在暗格內(nèi)的物品上,伸手拿出后放在面前細細查看,他突然發(fā)出一聲輕微的呼聲,因為這些泛黃的錦緞上邊描繪的圖形,均是傳聞中的“盤龍硯”。

    蠟燭即將燃盡,不消片刻,密室就會陷入一片昏暗中。盯著那最后掙扎的燭光,韓方不禁是百感交集。此時的他,已經(jīng)將那些泛黃的錦緞放回到暗格中,只是剛才留在腦海中的印象卻是揮之不去,如果不是親服所見,任憑韓方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真正的龍硯是什么樣子。

    當看到劉家祖先留下的繪畫時,韓方更多的則是震撼和吃驚,果然是萬年難遇的寶貝?。‰m然史書上有諸多記載,但全部是文字描述,有關龍硯的畫面均是在自己的腦海中想象而成,甚至那袁大公子給的龍硯圖形也只是形似,有形無神??纱丝滩煌?,他感覺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四百多年前的龍硯,這種感覺夾雜著一絲奇妙和振奮,對于韓方來說,無形中經(jīng)歷了一次蝕骨的銷魂感,令人回味無窮。

    “我們出去吧。”似乎感覺到韓方有稍許異常,又或許是知道蠟燭即將燃盡,劉謹瑜在旁邊提醒韓方。

    韓方微微點頭,他又戀戀不舍地看了眼暗格中的錦緞,端起旁邊即將燃盡的蠟燭燈臺,和劉謹瑜緩緩向外走去。

    只是兩人剛剛來到門口處,便聽到了隱隱約約的喊叫聲,劉謹瑜的耳朵極其靈敏,他凝神聽了一會兒,突然急道:“聲音來自后院!”

    “什么?難道玉成和阿宇遭到危險了?”此時韓方也聽清楚了,依稀傳來的聲音果然來自后院。顧不得多想,韓方扶著劉謹瑜,兩個人跌跌撞撞地向后院跑去!

    不知不覺中,晨曦鋪滿了大地,冬天的清晨一片蒼茫,往對面一望,昨日翻過的那座山被白茫茫的霧擋住了,像籠罩了一層白紗,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突然,一陣冷風吹來,寒風刺骨,不過墻角處的一盆菊花卻展示著它頑強的生命力,依然開得鮮艷。

    韓方的眼睛隨意飄過院內(nèi)的每個角落,但內(nèi)心卻已是心急如焚,一個是跟了自己三年的徒弟,另外一個則是劉謹瑜的愛孫,哪個出了事情都不好受!韓方強忍著心頭的戰(zhàn)栗和擔心,順著狹長的過道,又來到了后院。

    不過,剛剛步入后院便看到門口站著一名女子,白衣,神情冷峻。韓方瞇著眼睛看過去,這不是林箏嗎?此時,斷斷續(xù)續(xù)的喊叫聲聽得更加真切了……哦,不對,好像是玉成的聲音。韓方再也顧不得許多,三步并作兩步?jīng)_了過去,到門口向里一望,胖胖的臉上有了復雜的表情,竟然有些哭笑不得。

    床鋪上站著個半大不小的孩子,此時正用雙手緊緊扒住身體底下的男人,臉憋得通紅。被壓在下面的人正是玉成,此時他滿臉驚慌,也不敢太過用力把阿宇扒拉到一旁,只是嘴上大喊著:“救命啊,快來救命?。 笨吹酵降苓@副模樣,韓方不禁搖搖頭,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過,阿宇似乎是認真了,別看他才只有十二歲,但力氣還不小,把玉成的胳膊都抓紅了。韓方站在門口處,不知該如何是好,但也不能眼看著如此啊,他緊走兩步到了近前,身體前傾,勸道:“好孩子,放開大哥哥好嗎?”

    阿宇憋紅的臉抬起來,突然沖著韓方連哭帶喊起來:“我要殺了你們,是你們殺死了我娘,我要報仇,要替我娘報仇!”孩子的話說得有些咬牙切齒,恨意從心中而生,說話的同時還瞅瞅門邊的林箏,惡狠狠道:“我要把你們都殺了,一個都不放過!”

    “放開他!”門口處,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伴隨著一陣拖沓的腳步聲,劉謹瑜摸索著到了近前。他能聽到孫子粗重的喘息聲,能感覺到孩子的憤怒和悲傷。但,找出真正的兇手才能為兒媳報仇,絕對不能便宜了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剛才的抽泣和憤怒終于轉換成孩子的哭聲,稚嫩的哭聲揪著所有人的心,他小小的手臂松開了玉成,并撲倒在爺爺懷中,哭喊起來:“爺爺,我想娘了,我要娘,讓他們賠我的娘,嗚嗚……”

    “好孩子,爺爺懂,爺爺知道,我一定替你娘報仇,一定!”劉謹瑜說得斬釘截鐵,他撫弄著孩子滿臉淚痕的臉頰,聲音哽咽,仇恨和憤怒溢于言表。

    這會兒工夫,玉成連滾帶爬下了床,他摸摸自己的脖子和胳膊,有些驚魂未定。韓方氣急,狠狠敲了下他的頭,怒道:“你這小子,讓你看好阿宇,這究竟怎么回事?”

    “哎喲,師傅您就別提了,我差點就毀到這孩子手里。你們剛走我就睡著了,正做夢呢,突然就感覺脖子被勒住了!媽呀,我一個激靈醒過來,發(fā)現(xiàn)阿宇正掐我脖子。咳咳,我的娘唉,如果不是我反應快,馬上將他的手掰開,這會兒說不定也要去見閻王爺了。”玉成在旁邊向師傅大倒苦水,隨后又朝著林箏嘟囔,“那個女魔頭也不知道幫忙,真是冷血!”

    韓方聽了頓時眼睛一瞪:“讓你看孩子,你卻呼呼大睡,你……”說到這里,做了個“打”的姿勢,嚇得玉成慌忙縮了下脖子。

    玉成拿眼偷偷觀察著師傅的臉色,小聲道:“我這不是太累了嘛。再者說了,他就一個孩子,我不能跟他一般見識??!我也不能和他對打是吧?其實要真打起來,他也不是我對手,我就怕把他打壞了,所以趕緊喊救命讓你們來解圍呢,嘿嘿……”

    韓方嘆口氣,對這徒弟真是又愛又恨,他白了玉成一眼,用手指點幾下,這才轉頭看著劉謹瑜:“劉老爺子,這孩子沒事吧?”

    “哼!”劉謹瑜沒應,冷哼了一聲算是回應。

    韓方看他臉色不太好,只好噤聲。轉頭向窗外看去,天色已經(jīng)大亮,屋里屋外看得真真切切,但韓方知道,劉謹瑜的世界里還是一片黑暗,是不是應該提醒他一下?正在思量的時候,劉謹瑜卻突然說道:“天亮了,把我兒媳婦和趙媽都葬了吧,入土為安,先了后事,無牽無掛后我和你們一同去北京?!?/br>
    “您……”韓方此時有千言萬語卻如鯁在喉,一句話都說不出了。屋里有了片刻沉默后,他朝著劉謹瑜鞠了一躬,緩緩而道:“劉老爺子深明大義,韓某不勝感激!”

    劉謹瑜的身體微微一怔,他沒有回話,只是緊緊摟住了自己的孫子,兩人的臉頰靠在一起,一個蒼老,一個稚嫩,這是多么鮮明的對比,可他們的神情卻出奇的一致,臉上都有著難以名狀的復雜表情。

    第十章 神秘女人

    七日后,北京。

    1900年,八國聯(lián)軍于8月14日來到北京城下,日軍從朝陽門、俄軍從東便門、英軍從廣渠門分兵進攻北京城。次日凌晨,西太后化裝成村婦帶光緒帝倉皇西逃。八國聯(lián)軍在城內(nèi)公開搶劫三天,殺人無數(shù),將所獲婦女充作官妓。紫禁城、頤和園等處陳設的歷代珍寶典章文物被盜劫殆盡,文化古城遭到空前浩劫。

    隨著八國聯(lián)軍的入侵,一些北京老字號也受到了重創(chuàng),曾經(jīng)輝煌一時的產(chǎn)業(yè)開始蕭條,曾經(jīng)引以為傲的老祖宗手藝也受到了洋貨的沖擊。自《辛丑條約》簽訂后,北京城里涌入了大量外國人。而當時東交民巷南面是內(nèi)城南城墻,西邊是狹窄的舊戶部,只有北面王府井大街、東北邊的東單和東邊的崇文門內(nèi)大街離東交民巷最近。于是從清末宣統(tǒng)年間起,在上述三條大街上,一些新式商店、洋行紛紛出現(xiàn)。到民國時期,形成了僅次于前門商業(yè)街區(qū)的新式商業(yè)街區(qū)。

    民國四年(1915年),袁世凱下令改王府井大街為“莫里遜大街”。莫里遜是英國《泰晤士報》記者,因其住在王府井大街西側,又因其吹捧袁世凱有功,王府井大街便更名為“莫里遜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