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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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湘咽了咽口水,發(fā)現(xiàn)喉嚨生疼?!澳闶球_我的,是不是?你沒有殺錦程,是不是?” “沒有?!辩娏曈泶中U地道,“我不想再澄清,你愛信不信。” “我信?!辨孪嬖敢庀嘈潘?,或者,她選擇相信他,就是給自己一盞希望的燈。那就是錦程還沒有死,他只是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只要他沒死,他就一定會回到她身邊。 她爬下床,頭暈踉蹌了一下,幾乎摔倒,鐘習禹敏捷地伸手扶住她。媛湘擺擺手,拉開與他的距離,“我沒事?!?/br> 鐘習禹的神情便冷肅了幾分。她從從前到現(xiàn)在,一直是這樣地距他于千里!“沒事的話,明天就離開!你在軍營中不方便?!?/br> 媛湘點點頭,“既然你不知道錦程在哪里,我自然也要再去找他?!?/br> 門被叩響,一個士兵在門外道:“將軍,你的飯來了?!?/br> 鐘習禹打開門,士兵用托盤將菜端進來,放好了之后,又默默地出去了。鐘習禹說:“吃飯?!?/br> 他遞了雙筷子給她。兩人坐著,默默無語,媛湘鉗了兩粒飯到嘴里,咀嚼了半天,才開口:“我聽到他們叫你將軍?!?/br> “嗯?!?/br> 媛湘不是不震驚的。他怎么到西秦軍營來,搖身一變就成了將軍?“你是什么時候從的軍?” 鐘習禹目光犀利地滑過她的臉:“你是想問,我以前是不是真的在富云城待過吧?是想問在官道上滿身是傷被你們所救,是不是真的吧?” 媛湘卻已經(jīng)有了答案,“你在官道受傷昏迷,是對我們演的一出苦rou計嗎?” “不是。” “你確實被追殺了?只是追殺你的人是朝廷的人,而不是所謂欠債,是不是?” 鐘習禹默默不語,媛湘就當他是承認了。她此時的想法凌亂而復雜,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對這個曾經(jīng)熟悉現(xiàn)在看起來很陌生的他!“你在兩年多前和我們分開的時候,就從軍了?” “嗯?!?/br> “短短兩年多,能坐到將軍的位置,想必你很受器重?!?/br> 鐘習禹的拳握了起來,青筋顯現(xiàn),“蘇媛湘,你想說什么?” “我想說你真的很了不起,比我想象中強大得多?!辨孪嫫届o地說,“我曾經(jīng)以為你這輩子可能會隱隱于世,就算有朝一日你想要復國,那已經(jīng)是二三十年后的事情了。沒想到不到三年時光,你已經(jīng)開始了復仇計劃。” “然后呢?你想勸我收手?你擔心舒定安的天下了,是不是?” “不是,”媛湘望著他,目光淡淡的,“兩國相爭,那是你們的事,我有什么理由什么立場去左右?誰家的天下,都不與我相干。我在乎的只是希望不要有我在乎的人死而已。” “戰(zhàn)爭怎么可能不死人,你別天真了!”鐘習禹冷冷地道,“不是舒定安死,就是我亡。從他叛變的那一天開始,他就應該知道這一點。不過,我與舒定安,都不是你在乎的人?!?/br> 正文第41章 質(zhì)疑(5) 媛湘看到他眼里的堅毅和決心,那是從前的鐘習禹從未有過的堅定和魄力。是什么令他成長?這兩年,他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媛湘也不知道。她幽幽地嘆息了一聲,“你既然已經(jīng)安排了程威對西秦使節(jié)下毒手,又為何要威脅我?!?/br> 鐘習禹的眼中有一閃而過的訝異,“你怎么知道是他?” 媛湘苦笑一聲,“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鐘習禹沒有答言。他怎么說,其實那一夜她家里出來,他就后悔了。一是怕她不能完成使命,二是怕她有危險。 很可笑是么,哪怕過去這么久了,哪怕她已經(jīng)嫁作人婦,他仍然忘不掉那段卑微的感情。 媛湘望著他,“你安排程威刺殺西秦使節(jié),就為了挑起兩國戰(zhàn)爭弄一個導火索。你,真的變了?!?/br> 鐘習禹漆黑的眸子是媛湘看不懂的光芒,“難道我要一直當著從前那個莽撞無為的少年么?媛湘,我們都不是從前的我們了。誰奪我天下,我必要奪回來?!?/br> 他的眉頭微皺,眼神有著堅韌,在不夠明亮的燈光下,他的輪廓顯得越發(fā)分明,深刻的棱角,意氣風發(fā)的容貌。是呵,他還正當年青,他有雄心壯志收復本來就屬于他的山河。舒定安呢?他現(xiàn)在可會高枕無憂? 媛湘想到這些,都只能化作一聲長嘆。孰是孰非,都不是她能去衡量的,她又何必費這個神。 她抱著飯碗,心有戚戚焉。忽然又想到已經(jīng)離世那么久的舒沁。 也幸好他不在了,否則她也要cao心起他的未來…… 時間悄悄溜走,鐘習禹放下飯碗,再次催促她:“留你在這兒住一夜。明天你就立刻回去?!?/br> 媛湘點點頭。她沒什么胃口,只吃了一點就把碗放下了。鐘習禹分明看到了,也不管她。軍營之中,不論什么條件自然都不如她們家中。他讓士兵進來將飯菜收拾了,便點了燈坐到書桌后看書。 媛湘怔怔地坐在床沿,神游太虛。 她想到了白朗。不知道他會不會有錦程的消息了呢?雖然知道渺茫,但她也不能放棄了希望。目光越過燭光,停落在鐘習禹臉上。 鐘習禹一向長得俊朗,只是從前稍顯稚氣,如今多了生活的磨練,逐漸成熟穩(wěn)重,身上便多了幾分干練氣息和身為武者的霸氣。 他能收復江山嗎?兩國的戰(zhàn)爭,勢在必行了對嗎?如果有一天,他殺回楚都,舒定安他們怎么辦? 才坐了不到三年的江山啊…… 她幽幽地嘆息。她到現(xiàn)在也不明白舒定安為何一定要篡權奪位,他已是一國之相了,再往上登一步與否,真的那么重要么?如果他依然是丞相之位,也許現(xiàn)在的局勢就完全不同了。 她的嘆息,她的各種變化,鐘習禹透過余光都看看在眼里。不管她有沒有發(fā)出聲音,只要她在,他就沒有辦法專心。這讓鐘習禹感到惱怒。他以為自己現(xiàn)在修練得可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卻原來定力仍然不夠。或者,他現(xiàn)在在別人面前可以面不改色,唯獨對于她。 他氣惱這種毫不長進的狀態(tài)。放下書,他瞪她,發(fā)現(xiàn)媛湘也在看著他,就瞪得更兇:“你為何不睡覺,一雙眼睛東瞄西瞄地想做什么?” “……”這一瞬間,仿佛過去的相處模式又回來了。她輕輕一笑。 那抹笑,輕輕的,卻仿佛讓滿屋都為它而燦亮。鐘習禹站起身,“我出去走走?!?/br> “我可以一起去嗎?”屋子里太悶。 鐘習禹沒有拒絕,媛湘就當他同意了。她理了理身上灰撲撲的衣衫,和他一起走出簡樸的房間。 軍營外,一片漆黑,安靜得仿佛都已經(jīng)沉睡了似的。 媛湘小聲地問:“士兵都要很早就睡覺么?” “嗯?!?/br> 風吹來,帶著股潮潮的濕意,仿佛就要下雨了。這兒的氣溫比別的地方仿佛要低,沒有了太陽,瞬間能感覺到寒涼。軍營很大,除了他們住的營,還有許多帳蓬支著的營隊,鐘習禹沒有帶她往那邊去,而是到了軍營大門之外。 沿途有士兵看到他,都立刻行一個軍禮,絲毫不敢懈怠模樣。媛湘看到鐘習禹略略點頭,面色冷肅。曾幾何時,這張臉是那么愛笑。 她輕聲說,“能夠在短短時間內(nèi)當上將軍,真是了不起。一定吃了不少苦吧?”當然,他也一定有貴人相助,否則絕對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就當上異國將軍。西秦的人對他的身份了解有多少?出于保護自己的目的,他連名字都換了不是嗎。 他的聲音很淡,“別一副很關心我的樣子?!?/br> “嗯?!辨孪娌⒉辉谝?。他恨他她可以理解,如果她是他,她面對他的時候態(tài)度也好不了。她雖然心里確實有掛記著他這兩年過得好不好,但多此一舉的告訴他她的關心做什么?沒的讓他感覺虛偽惡心。 她就輕輕的一聲嗯,讓他感覺十分不爽,既然不關心他,又為什么要表現(xiàn)出很關心的樣子!按她心狠的性格,完全可以連問都不問不是嗎! 空氣中多了幾分水汽,媛湘感覺到幾滴雨點落到了她的手上。她渾然未覺般,默默地走在鐘習禹身旁,思緒卻已經(jīng)奔騰了千萬里。 現(xiàn)實擺在她眼前,她找不到杜錦程。她一直都不愿意去想的事情,不得不去面對了。這么久都不出現(xiàn),也找不著,也許他……也許他死了…… 這個念頭讓她一陣寒冷,只是想一想那個悲慘的場景,她就止不住地淚盈于睫。 但愿上天垂憐她,不要讓她愛和愛她的人一個個都離開人世…… 鐘習禹聽到她的呼吸聲音變得怪異,看她眼里有淚,頓時覺得是自己那些話說得太重,令她傷心了。他拳頭握了握,又放松下來,硬是沒有將安慰的話說出口。在外面繞了一大圈,兩人都不說話,直到他沒了耐心:“回去吧?!?/br> 媛湘安靜地跟在他身后。她想,明天她就啟程回楚都。也許,她抱著一絲殘存的信念,也許回到楚都,錦程就回來了呢。 鐘習禹的屋子只有一張床,他利落地取了一套草綠色被褥往地下一鋪,將床讓給她。鐘習禹說道:“明天早上早點起床,離開這里?!?/br> 媛湘輕輕嗯了聲。與他同處一室媛湘感覺到有絲不妥當,但除此之外,恐怕也沒有地方可以安置她。反正也就一夜,將就著就過去了。 鐘習禹吹熄了油燈,屋子中陷入無邊的黑暗。媛湘忽然想起來,就隨口問:“打仗已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是嗎??/br> “嗯?!?/br> “幾時開戰(zhàn)?” “機密,不可能告訴你?!?/br> 媛湘哦了聲,便不再問。瞧他說話這語氣,應該不可能一兩日內(nèi)就開戰(zhàn),只要她到了大河境內(nèi),再往楚都去,就安全得多了。 她合上了眼睛,腦海里一片空白,耳朵因為太過安靜而嗡嗡直響。她的手停在胸口,做為定情信物的隕石吊墜一直掛她的脖子上。她摸著吊墜,心酸地想,如果錦程、真的死了,她就跟著一起去陪他。 反正這世間也沒有可以讓她留戀的東西了。 有了這樣的打算之后,她的心境反而開闊許多。反正最終,他們都會在一起的,不論以什么樣的形式在一起。 也許是因為太疲累,媛湘很快就睡著了。清晨醒來的時候,鐘習禹已經(jīng)不在屋中,看看他的被褥,疊得整整齊齊,甚至沒有躺過的痕跡,或許他很早就已經(jīng)走了。 媛湘下床找鞋子,覺得頭暈得厲害,身體軟綿綿地提不起力氣,喉嚨如同火燒一樣的痛。 她拍了拍身上衣服的褶子,用布巾將頭發(fā)包好,拿起包袱,準備與鐘習禹告別一聲就走。 她必須在天黑之前翻過那座可怕的山,她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可怕的黑夜。 走出鐘習禹的房間時,媛湘有些懷疑自己是否能走得了,她像是生病了一般沒力氣。 正巧鐘習禹走來,滿頭滿臉都是汗水,衣衫也濕了,想必剛剛cao練完畢。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包袱,“準備走了?” 媛湘本來猶豫自己能不能走的,但見他嫌惡的模樣,想必不愿意她在此多留,便點頭說:“嗯。要走了?!?/br> “吃了飯再走?!?/br> 媛湘不想和他犟,而且她也沒有犟的資本。她現(xiàn)在確實需要吃飽喝足,而且還得帶點水和干糧上路。 早膳是白面饅頭就清水,媛湘想早點走,所以吃得特別趕。鐘習禹隨口問:“你從哪條路來的?” “翻山?!?/br> 鐘習禹撕饅頭的動作一怔,“翻山?” “嗯?!?/br> 她一定是瘋了?!盀槭裁床蛔咚罚俊?/br> “我沒有出關文牒,是進不到西秦境內(nèi)的。只好爬山過來了?!?/br> “你能活著走來,真是命大?!彼湫Α?/br>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走山路累一點?!?/br> “難道沿途沒遇到豺狼虎豹?” 媛湘想起暮色里那幾聲讓人寒毛直豎的狼嚎。她搖搖頭,“我有吉星庇佑,肯定不會遇到的?!?/br> 鐘習禹沒有再說話。他很快吃完飯,替她裝了幾個饅頭,一角囊的清水。然后將她送出了軍營。 媛湘望著他:“雖然沒有找到錦程,但我想,他一定在某個地方等我。鐘習禹,你保重?!?/br> 鐘習禹沒說話,微瞇的眼里,卻全是她無助無奈的蒼白小臉。 正文第42章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