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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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舟嘴角抽搐,說:“換了別人,都是制片人監(jiān)制投資商催著明星,求爺爺告奶奶地等他下決定,到咱們這邊還得催著制片人走,搞得跟個三線演員混配角似的。你問問他,是不是想潛我才給開機(jī)啊?!?/br> 蕭毅:“……” 蕭毅發(fā)現(xiàn)盧舟雖然脾氣臭得要死,但是他似乎對各種窩囊廢有著神奇的耐心, 而根據(jù)盧舟教他的,以及他自己所了解到的,這種電影,通常都是先找好了導(dǎo)演才有后續(xù),從來沒出現(xiàn)過只找了個男主角,別的什么都沒有的。 要拍好這個戲,就需要對電影有獨特理解的大導(dǎo)演,這算是個什么類型的片,蕭毅不清楚,就連盧舟自己也沒法給它定位。 盧舟給鄧曉川介紹的幾個導(dǎo)演,鄧曉川一個沒談成,再往上,拿過獎的導(dǎo)演,靠盧舟的人脈就不行了,于是這戲只能半死不活地扔著,盧舟自己都沒多大想法。 “照最后的結(jié)果?!北R舟說,“要么不拍,要么找個新人導(dǎo)演來拍,媽的干脆咱們自己當(dāng)制片人算了?!?/br> 蕭毅:“……” “不不不,不行……”蕭毅慘叫道,“我一個剛?cè)胄腥甑男氯?,什么都不會,做什么制片人?。 ?/br> “掛聯(lián)合制片人,盧舟工作室。”盧舟說,“怎么樣?” 這個令蕭毅有點動心,但是想了想,隔行如隔山,還是算了,盧舟要參與的話,鄧曉川的名字肯定會被擠到后面去,而且盧舟起到的作用也不大,畢竟他在電影圈子里說不上話。 盧舟又給鄭小聰打了個電話,托他的朋友們幫忙留意一下,蕭毅把劇本看得都會背了,一周后,一個年輕的男生打電話,盧舟在下面跑步,蕭毅氣喘吁吁地上來。 “你……你好,呼呼……”蕭毅說。 那個聲音很好聽,帶著磁性,蕭毅一聽到登時骨頭都酥了,感覺這家伙就是打電話來**的。 “啊……啊……他在……下面。” “他在下面嗎?”那男生有點意外,笑著說,“我一直以為他在上面,你們正在玩電話play嗎?” 蕭毅:“……” “他在健身!”蕭毅用盡全身力氣,大喊道,繼而筋疲力盡地?fù)涞乖谏嘲l(fā)上。 “這種健身方法挺少見?!蹦猩f,“可以理解,但是下面那個不是通常都不用動的嗎?” “他在下面的健身房……里……”蕭毅趴在沙發(fā)上面朝下,他開始覺得這個人應(yīng)該是吐槽高手了。 “喔喔!”那人說,“我是迪樂,你是蕭兔斯基嗎?” “迪鴨。”蕭毅說,“我是,我聽過你的聲音,只是沒想起來?!?/br> 迪樂說:“你幫我告訴他一聲,我?guī)退蚵犃讼?,有個導(dǎo)演表示有興趣,現(xiàn)在投資方拉到了嗎?” “一分錢沒有?!笔捯氵z憾地說,“現(xiàn)在只有盧舟?!?/br> “故事挺好?!钡蠘氛f,“我認(rèn)識秦老,這個寫的就是他爺爺輩的故事。以前拍一個紀(jì)錄片的時候聽他說過,這個沒人拍就沒人拍,一有人拍的話大家都想?yún)⒁荒_,發(fā)財哥既然接了,后面就會像滾雪球一樣,投資越滾越多,別擔(dān)心,能成?!?/br> “好吧?!笔捯阏f,“承你貴言……” 蕭毅記了導(dǎo)演的電話,給鄧曉川撥過去,讓他聯(lián)系,那是個姓柴的導(dǎo)演,拍過不少好電影,然而現(xiàn)在商業(yè)片當(dāng)?shù)溃駥?dǎo)的片叫好不叫座,更麻煩的是就算叫好也是一群文化人在叫好,拿不到國外的獎。 “導(dǎo)演也過氣了。”盧舟說,“主演也過氣,導(dǎo)演也過氣,編劇還死了,這是什么項目啊,媽的?!?/br> 蕭毅:“……” “只是最初的原創(chuàng)去世了而已嘛!”蕭毅說,“現(xiàn)在的這個編劇還活著的呢你不要咒他……” 三天后,鄧曉川那邊定下來了,和導(dǎo)演溝通過以后,通知盧舟過去開會。 蕭毅以為拍這種電影的導(dǎo)演都會一身亂糟糟的,戴個墨鏡,滿臉絡(luò)腮胡,一開場就讓人關(guān)燈,再談點匪夷所思的專業(yè)名詞,沒想到柴導(dǎo)居然胖胖的,挺樂呵,滿臉福氣,挺著個啤酒肚,穿一身白襯衣,還打了領(lǐng)帶,收拾得既干凈又精神??磥韺?dǎo)演的氣質(zhì)和他拍什么片子沒多大關(guān)系,只和他娶了什么樣的老婆有關(guān)系。 “哎呀盧大才子。”柴導(dǎo)笑呵呵地說,“平生唯一的愿望,就是和你合作,你們郭導(dǎo)都要把你夸出花兒來了?!?/br> 盧舟忙笑道:“不敢不敢,能和柴導(dǎo)合作是畢生榮幸,我說認(rèn)真的,要學(xué)習(xí)?!?/br> 制片人鄧曉川、柴導(dǎo)、盧舟、蕭毅,以及柴導(dǎo)的團(tuán)隊主要人員,大家湊在一起聊這個劇本,編劇也叫過來了,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柴導(dǎo)不慌不忙,喝茶吃點心,還讓助理去買了點豌豆黃,大家慢悠悠地坐著,開茶話會一樣地聊劇本。 “劇本還是有很多硬傷?!辈駥?dǎo)想了想,說,“這樣,同志們今天都說說自己的看法,暢所欲言,這周咱們把大概的分場給定一下,好給小鄧去拉投資。” 蕭毅心想這些電影劇組真是千奇百怪,無奇不有,盧舟卻道:“我不是主創(chuàng),就不多說了……” “怎么能說不是主創(chuàng)呢?”柴導(dǎo)說,“你是這個電影的核心靈魂人物,你的想法是最重要的?!?/br> 盧舟只好說:“我怕我演不好這個角色?!?/br> 眾人都笑了起來,編劇說:“盧老師,您都演不好這個角色的話,我覺得就真的找不到人來演了?!?/br> 盧舟說:“找還是找得到的,就是片酬高?!?/br> 盧舟說的倒是老實話,現(xiàn)在國內(nèi)五六十歲的影帝級人物,要潛心思索,接這么一部戲,是可以的。 柴導(dǎo)說:“不會就學(xué)嘛,大家都是這么過來的,但是盧舟,你進(jìn)了我的組,就要聽我的話,我不保證最后這個戲能叫座,但是通過我們這段時間的磨合,我相信你能磨礪自己的靈魂,把你的專業(yè)素質(zhì)再往上提一個檔次?!?/br> 盧舟點了點頭,看了眼蕭毅,蕭毅笑著說:“柴導(dǎo)太神了?!?/br> 柴導(dǎo)笑道:“我這人向來是有一說一,盧舟演戲有點浮躁,需要專心下來,好好地去理解一個人物。” 盧舟在對著比他厲害的人,或者有才華的人時,還是很虛心的,他說了一下對這個人物的理解,最后總結(jié)道:“悲傷,但是王根寶也很堅韌,是一種像山一樣,巍然屹立的父愛。” “驅(qū)使他進(jìn)入命運泥潭里的?!辈駥?dǎo)說,“是一個悲劇性的環(huán)境,悲劇性的時代,但是他依舊在抗?fàn)??!?/br> “我提供給你一個辦法?!辈駥?dǎo)說,“回家以后,每天把你的眼睛蒙上,當(dāng)一個瞎子,去體會瞎子的世界。” 盧舟:“……” 當(dāng)天開完會后,家里。 盧舟蒙著眼,拿著根手杖,在家里點來點去,蕭毅說:“要拿什么?我來?” 盧舟擺擺手,摸到廚房里,倒水,倒了滿桌。 蕭毅覺得實在太好玩了,盧舟又摸索著,端著水杯,坐回沙發(fā)上,片刻后去摸ipad,繼而意識到?jīng)]法刷淘寶了,只好就那么坐著。 蕭毅一邊切菜一邊說:“你以前演過瞎子嗎?” “大學(xué)的話劇演過。”盧舟說。 “一個英俊的瞎子。”蕭毅說,“蒙著眼比以前更帥了怎么辦?” 盧舟的眉眼前蒙著黑布,聽到這話的時候笑了起來,一個蒙眼帥哥的微笑,登時令蕭毅開了滿廚房的桃花。 第46章 “什么都看不到?!北R舟說,“也不能刷淘寶,不能看書?!?/br> “每天練習(xí)一下就好了?!笔捯阏f。 盧舟答道:“我思考一下人生吧?!?/br> 于是盧舟開始坐著思考人生,思考人生這件事偶爾半小時就好了,如果一直在思考人生,整個人就會很郁悶,吃飯的時候,餐廳內(nèi)的燈光照下來,蕭毅帶著幸災(zāi)樂禍的笑,看著蒙著眼的盧舟拿筷子,戳來戳去。 盧舟找不到菜在哪里,蕭毅快要被他給笑死了,盧舟問:“你笑什么?” 盧舟說這個話的時候,嘴角還帶著笑,他英俊的臉龐因為眼睛被蒙住了,別有令人無法抑制的傾心魅力。 “沒有。”蕭毅說,“你突然一下變得好溫柔?!?/br> “是嗎?”盧舟說,“可能因為心靜下來了?!?/br> “我喂你吃?”蕭毅說。 盧舟說:“不用,瞎子難道天天要人喂飯嗎?” 蕭毅喔了聲,盧舟想了想,又說:“喂一次吧,讓我感覺一下?!?/br> 以前蕭毅也喂過盧舟吃飯,那是在他受傷臥床的時候,但是現(xiàn)在的感覺又不一樣了,他把飯菜攏好,喂到盧舟的嘴里。 盧舟冷不防被喂飯,嘴還沒張開,蕭毅的勺子已經(jīng)過去了,登時被飯菜糊了一臉。 盧舟:“……” 蕭毅快要笑瘋了,盧舟哭笑不得,說:“你一定是故意整我?!?/br> “啊哈哈哈啊哈哈啊啊啊啊……”蕭毅笑得趴在桌子上,盧舟又摸來摸去地在找紙擦臉,蕭毅便給他擦了臉,盧舟像個安靜的小孩,坐在溫暖的燈光下,他突然握著蕭毅的手,蕭毅心中一動,湊上去親吻他。 “我愛你?!北R舟說。 盧舟伸出手,摸蕭毅的臉。 “根寶從來沒見過他媳婦的樣子?!北R舟說,“他們在家里,我猜和咱們也差不多?!?/br> “我也愛你?!笔捯阏f,“是的,他們互相扶持。媳婦死了,根寶一定會很難過。” 盧舟沒有說話,坐在桌前,蕭毅說:“啊。” 蕭毅給盧舟喂飯,他們一頓飯吃得很慢,喂過以后,蕭毅才自己吃。 “我來洗碗吧。”盧舟說。 他摸來摸去,收拾了桌上的餐盤,蕭毅給他系上圍裙,并且把刀拿走,免得他不小心劃到手,在一旁看著他洗碗。 晚上,盧舟坐在沙發(fā)上,蕭毅躺在他的懷里上網(wǎng),盧舟什么也看不到,蕭毅說:“聽聽電視?” “不?!北R舟說。 “有什么感覺?”蕭毅說。 “寂寞?!北R舟說,“看不見的世界里很寂寞,沒有安全感,渴望有一個人陪伴。柴導(dǎo)確實是行家,他讓我用這種方式去補(bǔ)充對人物的理解?!?/br> 蕭毅嗯了聲,當(dāng)天盧舟幾乎全程用蒙著眼的方式,體驗了一整天。 第二天,盧舟蒙著眼,坐在會議室里,所有人都看著他。 柴導(dǎo)說:“適當(dāng)還是要讓眼睛看看東西?!?/br> 盧舟點了點頭,說:“大家繼續(xù)聊?!?/br> 第三天,第四天…… 一周后的禮拜一,鄧曉川去和投資商談事了,沒有來,柴導(dǎo)說:“今天我們來談?wù)勥@個劇的一些想法,昨天我和郭導(dǎo)聊了一下,我們看了一些紀(jì)錄片,我有一個全新的想法?!?/br> 蕭毅以前最怕導(dǎo)演的一句話就是:“我有個全新的想法”,每次聽到這句話,全部人都少不了折騰,編劇被折騰得住院,外景被折騰得跳樓,演員被折騰得進(jìn)精神病院…… 蕭毅假裝很有興趣地聽,盧舟說:“您說說看?” “我在想?!辈駥?dǎo)想了想,說,“能不能把二胡這種民族樂,作為貫穿整個電影的靈魂樂曲,把它做成一個既傳統(tǒng),形式又奇特的中國式音樂???” 蕭毅:“……” 盧舟:“……” “盧舟,這個對你的要求非常高。”柴導(dǎo)說,“但是你也說了,你的助理會作曲。” 蕭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