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節(jié)
孟揚雖然第二個進來,不過,那一只解決孟琳的黑手,卻是從孟揚身后冒出來的,似乎兇手另有其人。 隨后,“兇手”緩步踱進來,你道是誰,原來是孟琳的親兄長孟瑛,真是出人意表。孟琳定住身形,回頭不悅道:“三哥你推我作甚,方才還差點跟賓客打起來,你是不是喝醉了?” “他正是醉了,所有人都逮住他一個灌,他喝的比三個新郎官加起來還多,可不該酩酊大醉一場么?!?/br> 說話的人是五爺孟宸,保定侯孟善唯一的私生子,如今也是十七歲,在兵部任正八品車駕清吏司主事。蘇夫人給他定了一位周家的小姐,不過又說那小姐看年紀還小,只怕她娘親舍不得女兒早早出嫁,等兩年再說罷。遂未與這三門親事一起辦,所以孟宸今天不是新郎官。 于是,說話的工夫里,新房中進來了孟瑛、孟宸、孟揚、孟琳四個人,個個都浸染了兩分酒氣,其中以孟瑛為最,看那紅彤彤的雙頰和發(fā)直的眼神兒,貌似真喝了不少。在老夫人的指示下,自孟瑛以下的孟宸、孟秉、孟揚、孟琳幾兄弟,都被公派出來幫今天的主角小七孟瑄、老二孟頎、老四孟藻擋酒,以免他們三個過分cao勞。 年齒最少的小十孟逍和十一孟瑜,平日里老爺夫人是絕對不許他們飲酒的,因此越禁越想,今天的喜宴反而成了他們倆的樂園,東一杯西一盅地喝下去,在天色還很早的時候,這兩名“醉羅漢”就雙雙被仆役們給攙扶下去了,注定要成為孟揚他們幾人未來三年的笑資。 既然祖母發(fā)下“特赦令”,孟瑄甚至都沒在賓客面前露個臉兒,明目張膽的,就尾隨簇擁新娘子的一眾丫鬟嬤嬤進新房去了。這樣的做法既不合禮數(shù),也引起了一干兄弟的格外關注,所以他們誰的洞房都不鬧,單鬧他孟瑄一家的洞房。 孟瑄有點兒頭大,再一望門左側的藍窗紗上,還映出一高一低兩個人頭來,大約也是這一輩的年輕后生,只是不像孟瑛等人這樣皮厚,就這么酒氣熏天地一頭沖進來了。沒瞧見他的臉上寫滿了“滾粗”嗎?沒瞧見他的小妻子很害羞嗎?沒讀過書上關于“春宵一刻值千金”的至理名言嗎? “哥,我看你醉得不輕,”孟瑄皮笑rou不笑地望著孟瑛說,“再不去休息,明天頭疼上來要人命??鞄е说芫诺苋ニX吧,明日我再謝你幫忙擋酒的大恩?!?/br> 孟瑛不知從哪兒沖撞了邪氣,今天一整天都板著一張冰雕臉,叫人望而生畏,又兼對敬酒來者不拒,敬一杯喝三杯,所以現(xiàn)在就變成了一張通紅的冰雕臉,看上去并不可親。他不買賬地冷笑道:“明日?你也說明日,她也說明日,小爺今日就是要來鬧你的洞房,你不歡迎么?!?/br> 孟揚孟琳都聽出孟瑛說話有點兒沖,不知從哪兒惹上了閑氣,若是說出什么不文雅的話來,沖撞了新娘子,那鬧洞房的喜氣就被沖散了。當下收起玩心,拉了孟瑛說,“七哥急了,明日再罰他吧,聽說新娘子體弱多病,聽不得響動?!睕]想到醉酒的孟瑛,力氣還挺大的,兩個人都架不走他。 五爺孟宸斜倚在門框上,突然笑了:“你們幾個拉拉扯扯像什么樣,咱們本是來看新人害羞的,這下子倒讓人家瞧了咱們的笑話了?!?/br> 這四個人仍穿著蘇夫人配發(fā)的“統(tǒng)一著裝”,銀線手繡葛衫斕衣,不過每個人都穿出了不同的味道。平心而論,孟宸是這十一個孟家子弟中,除孟瑛、孟瑄之外,相貌最俊秀無匹的。孟瑛束著紫玉冠,孟揚孟琳簪著織紗書生冠,而孟宸卻是完全披散著發(fā),任烏黑的長發(fā)一瀉而下。 很奇怪的一件事,尋常的年輕男子披頭散發(fā),總免不了要帶著幾分疏狂的味道,可是他這樣反而清雅至極,全無半分散漫,直讓人覺得天底下的英俊男子合該都似他這般披散頭發(fā),才稱得上是美男子。 “七弟,大伙兒玩?zhèn)€游戲如何?”翩翩佳公子孟宸笑問道。 “你等我回來,”孟瑄安慰何當歸,“我去處理了他們?!闭f著從大床上起身便走。 “?。 焙萎敋w驚呼一聲,咚地撲倒在地上。 ☆、第591章 六只洞房害蟲 更新時間:20140212 孟瑄想從速打發(fā)了這四名無良兄弟,卻忘了他與何當歸的衣襟是結在一處的,這匆匆一站起,奔出三箭步,立刻就把何當歸拉到地上去了……而且地上好巧不巧,丟著一枚先前撒帳時遺落的長壽果,何當歸白嫩的小手好巧不巧地按上去,鋒利尖銳的外殼立就刻印上一個紅點兒。小手被扎破啦扎破啦啦~~ 何當歸攤開掌心,看著蔥白細指上汩汩往外洇血的傷口,稍微有點怔愣。而孟瑄回頭看見這一幕,鐵沉了一張俊顏,雙臂一展,將衣襟彼端的小妻子抱回床上去,試圖打開那個結扣,然而無果,于是他一解玉帶,將喜服脫下來。 “等我?!?/br> 孟瑄外穿一件雪紡中衣,小步跑到門口,將孟瑛、孟宸、孟揚和孟琳四人推搡出去,低聲呵斥道,“有找你們算賬的時候,孟揚孟琳,快把這只醉貓拖去醒酒?!笔窒乱埠敛豢蜌獾胤庾枇嗣乡膞ue道,拎麻袋一樣拎到孟琳手中,發(fā)出最后通告,“再不走,我就讓你們跳那種‘螃蟹舞’給你嫂子看。” 孟揚聽后嘴角抽搐,螃蟹舞?莫不是他們五歲時候常用作懲罰的那種傻兮兮的舞蹈動作?不帶這么玩人的吧,七哥真的急了。 見孟瑄一臉陰騖的表情,仿佛下一刻就要掐暈他們,以祭小嫂子的那根流了血的細指,何等的無情無義不友不悌……不過識時務者為俊杰,身為俊杰的孟揚孟琳無意再多耽擱,選擇從了七哥孟瑄,然后一人一臂,架著三哥的醉軀離開了這一座被紅色裝點的園子。 “哼?!泵犀u瞇眼看著他們的背影,確認他們已走遠。 同去的還有孟晚、孟典兩個的同輩堂兄,他們是孟瑄五叔孟齊的兒子,正好滯留京師,就代長輩來吃了一鐘喜酒。這二人也是興沖沖跟來鬧洞房,不過隔著一層窗紗,隱約瞧見新人是一位年紀很輕的美人,美如畫中仙子,飽讀詩書的二人就有些訕訕之意,不像孟瑛他們那樣大喇喇闖進去。 后來孟瑄起身,將床上新人往外一扯,一聲嬌呼倒在地上。這一聲低呼仿佛一根清涼的銀簪子,一下子戳在孟晚的胸口,使他更不敢回頭了,覺得自己一定是醉了,才會突然心猿意馬起來。新郎官孟瑄一出來趕孟瑛他們,孟晚也跟著落荒而逃了,小他三歲的孟典匆匆跟孟瑄道一聲恭喜,然后喊著“哥,你等等我!你走錯了,那邊是東廁!”退場了。 新月似銀鉤,春末的夜風和暖芬芳。 這五只害蟲被驅逐之后,孟瑄又回頭,看向最后一只不肯走的害蟲孟宸,掀起一雙濃眉,昂起下巴問:“五哥,你還想做游戲?是否要小弟奉陪?”話音中戰(zhàn)意滿滿,好似一只守護領地的小公牛。 孟宸低笑一聲說:“把你的脾氣收起來,我可是好心給你報信的,你不愛聽就算了,當我白做好人。” “什么信兒?”孟瑄一雙黑眸閃動著黑曜石般的光澤。 孟宸頓了頓,上前一步,附耳跟他說了句只有兩人聽見的話,然后兩步退開,拍肩笑道:“俗語道,娶妻娶德,納妾納色,七弟你別樹一幟的集二者為一,讓人好奇和羨慕之余,又忍不住想往下看,在母親大人的苦心下,你能做到哪一步?!闭f罷含笑離去,留孟瑄在原地思索。 屋中的竟嬤嬤見幾個來玩鬧的公子走光了,于是走向何當歸,笑道:“夫人乏了吧?已經(jīng)打過初更了,讓奴婢們把鳳冠與嫁衣給您卸下來吧?隔壁湯室已經(jīng)備下熱水了,夫人去解解乏吧?” 何當歸松動一下繃了一整天的頸椎,也微微一笑道:“這套行頭少說有十斤,壓得我脖子都僵了,那就勞煩嬤嬤先給卸去這頂金冠?!?/br> 一身在籠屜上用花露熏蒸過的素綢寢衣被捧上來,竟嬤嬤剛開始動手,孟瑄突然出現(xiàn)在她后面,開口道:“都退下,讓我來。再去凈房取一條新帕子來,就各自散了吧?!?/br> 誒?七爺要親自為新夫人,那個,沐浴?還是只為夫人更衣? 十個丫頭中有四個臉紅的,三個臉紅透了的。因為七爺?shù)姆愿肋^于言簡意賅了,丫頭們匆匆福身行禮后,又忙忙地去隔壁湯室候著,等七夫人過去沐浴。不一會兒,卸去一身沉重裝束,換上菲薄寢衣的七夫人,同時因為右手手指頭受傷,而整只手被紗布裹成熊掌的七夫人,小鳥依人地依偎在七爺寬闊的胸膛中,被徐徐抱進湯室,來沐浴了耶! 丫頭中有個出挑的,名叫荷藕的,幾步走上前來,曼聲介紹道:“家里慣常沐浴,用的是曬干的月季、芍藥和白芷,不過有的主子像大小姐,就對花兒粉兒的不受用,聞見就打噴嚏,因此只在湯浴中兌些擱舊的牛乳。有了這個先例,夫人第一回沐浴,用的也是牛乳浴,還有兩種……” “全都下去,這里有我就行了,”孟瑄平靜道,“她才剛受傷,手多了再一忙亂,把紗布弄濕就糟了?!?/br> 丫頭們這下終于聽清,七爺是真的要親自動手,為七夫人沐浴!看來七爺寵妻的傳言果然不假,七夫人多幸福呀……幾個丫頭不敢違拗主子的意思,紅著臉福身告退。 不過,何當歸本人可沒有半點兒幸福的感覺,她也也赤紅著面頰,掙動說:“我自己來行了,夫君你一定也累了吧?請放我下去,我可以走路,不勞夫君費心?!痹秸f聲音越小,只因人走光了,屋中岑寂一片,愈發(fā)凸顯出她凌亂的呼吸。她揪緊了不是熊掌的那一只手,雖然她已經(jīng)料想到這種局面,可想是一回事,親身經(jīng)歷是另外一回事。咚、咚咚,是心臟在她胸口敲響的鼓點兒。 “你,怕我?”濃眉微微皺起。 孟瑄的氣息吹拂過來,不知是否她的耳朵出了問題,聽著那嗓音中有種曖昧的沙啞。她用力搖頭,深呼吸著說:“并沒有,妾身只是不習慣沐浴時有旁人在場?!?/br> “那就從現(xiàn)在開始習慣吧,”孟瑄的笑聲通過他的胸膛,直接把震動傳至她的耳邊,“這可是我的專屬福利,所以請給為夫保留著。” 大步邁開,徑直走到浴桶邊上,將她放在踏腳的臺階上,帶有薄繭的指掌輕輕刷過她的粉頰,帶來異樣的刺激,何當歸覺得自己的臉蛋突然燒上火來,覺得一定是那合巹酒的后勁找來了。大掌繼續(xù)往下探索,落到她的修頸,迅速地撥開領口兩顆紐子,就跟他之前幫她穿時一樣嫻熟,仿佛曾經(jīng)做過無數(shù)次。 說不定,他們從前經(jīng)常這樣做,并引為閨房之樂……何當歸哆哆嗦嗦地這樣想道。她暗罵自己沒出息,可是完全止不住顫抖。 簌拉、簌拉、簌拉—— 在她尚來不及發(fā)出“啊!呀!”之類的情緒感嘆詞的時候,她已經(jīng)被徹底扒光了,頭上那枚頂了一天的新月髻也被打散了。烏亮的發(fā)絲流瀉至削肩,荏弱瑟縮的模樣,讓孟瑄的呼吸一窒,黑眸深處的火苗燒起來。兩個人都忘記了言語,一個貪婪逡巡,一個遮無從遮。 “七公子,你、你、你無恥!”她含著一泡淚指控道,“你枉讀圣賢書!” “圣人也是有后代的,”他不在意地答道,“你能說他們無恥嗎?” 孟瑄將她抱進浴桶,讓顫抖的嬌軀浸在乳白色的熱水中,然后回身脫他自己的衣衫,簌拉、簌拉,以更加風掃殘云的速度,他也瞬間從文明回歸自然了。 就在何當歸驚恐的注視下,寬闊的肩膀,偉岸的背脊,遒勁的窄腰,緊實的臀部,修長的大腿,一一暴露在燭火之下,展示在她眼前。她驚喘著把自己藏進牛乳湯浴的深處,幾乎要把自己溺死。燈火通明的室內,說不定丫鬟們還沒走光,那個男人竟然就這樣跟她裸呈相對了! 當那個男人緩緩轉身,將他結實的胸膛,以及下面蓄勢待發(fā)的[嗶]……也展示給她的時候,她終于忍無可忍地尖叫出聲。然后正如她所意料的那樣,丫鬟們并未走遠,她們都在門口兒紅著臉咬耳朵,等主子傳喚呢。七夫人這聲嚇死人的尖叫,立刻將她們召喚到了。 “夫人!發(fā)生了何事!”荷藕率領一隊丫鬟沖進來。 何當歸驚魂未定地回頭一看,孟瑄的人已然不在原地了,始知道,原來他也是有羞恥心的,只在面對她一個人的時候,才會如此沒羞沒臊。 她絕對不能一個人獨處,否則他說不定還會做出更過分的事來。得出這樣的結論,她深吸一口氣說:“方才看見地上竄過去一個黑影,很可能是老鼠。我最怕那些東西,忍不住就叫出聲來。” “老鼠?”另一個丫鬟琴枕問,“七爺人呢?”他不是一直抱著新夫人不撒手的嗎? “不知道?!焙萎敋w搖頭。 “不知道?”幾個丫鬟齊聲重復。 “對?!焙萎敋w鎮(zhèn)定地吩咐道,“我怕鼠兒,所以你們都得留下來服侍我沐浴。對了,我的丫頭薄荷山楂呢?”除了沐浴期間有人,睡覺時候也得有人陪伴才行。 荷藕答道:“老爺夫人將二人叫去前院了,還有王姨娘、四夫人的陪嫁丫鬟也去了,好像是要發(fā)荷包,犒賞她們服侍主子服侍得好?!痹捳Z中有著掩飾不住的艷羨,同時一對滴溜溜的眼睛在湯室內轉悠,七爺人去哪兒了? 既然七夫人要求她們服侍,那幾名丫鬟都找回了本職工作:伺候主子沐浴。何當歸盡量拖延著洗慢點兒,希望爭取一個“緩刑”,可是一個時辰之后,被洗得又香又白的她,還是被一條大毛巾裹住了重點部位,像一道祭品一樣被擺放到椿木雕大床上。令她略感寬心的是,從頭至尾,孟瑄都未再出現(xiàn)過。 可是等所有丫鬟都掩門退下時,他第一時間現(xiàn)身了,長發(fā)濕漉漉的,像是也剛剛沐浴過的樣子,身著一件水青白蓮寢衣。 “夫君,我、我還不困?!焙萎敋w的聲音可憐之極。誰來救救她? “那正好,我也不困?!泵犀u一步步走近。 ☆、第592章 娘子相思入骨 更新時間:20140212 入夜之后,斗室之內,溫度反而攀升了,是件反自然的怪事。“”除了一條寬而長的大毛巾之外不著片縷的何當歸,依然覺得很熱,最讓她無法規(guī)避的熱意,來自于孟瑄銳利晶亮的注視。 窗隙中過去的一道風,異常善解人意地吹熄了四盞青瓷罩燈,讓室內轉暗了兩分,只剩兩根小臂粗細的纏金紅燭,寂然吐著流動的紅。 幾名丫鬟不知有心還是無意,將她一雙纖細的手臂也“捆綁”進毛巾里了,而她自始至終都滿心忐忑地思考著孟瑄的去向,并沉浸在那個雄赳赳氣昂昂的[嗶]帶來的強烈震撼之中,以致任由丫鬟們擺布,最后就變成這種不能動彈的狀態(tài)了。唉,青兒救命,聶叔叔救命,誰能來救救她? 孟瑄披散頭發(fā)的樣子,透著幾分野性不馴,一雙大掌捋過他滴水的長發(fā),一下,兩下,三下,然后長發(fā)就在騰騰的蒸汽中轉至半干了。 他的氣息雜然凌亂,一步步走到床邊,那上面擺著他朝思暮想的小妻子,不用涂胭脂也緋紅動人的面頰,比最潤澤的花瓣更馥郁柔軟的唇兒,有著他最思念的味道,一雙水汽氤氳的眸子,閃爍著驚惶的光,眨啊眨地凝望著他,要多可愛有多可愛。沐浴之后的牛乳馨香,似一寸寸相思入骨的魂,勾惹著他的每一分心念。 沒錯,這個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從此就要同他永不分離了。 結實強健的體魄,處處蘊滿力量,將嬌軀深深壓入床榻,一雙大掌緩緩放下紅紗帳,黑且亮的視線,放肆地逡巡過身下人嬌弱的身子,粉嫩的肌膚,微啟的唇瓣,以及因為驚恐而顯得愈發(fā)嬌小晶瑩的臉蛋。他愛惜地撫摸過她鋪散一枕的潮濕長發(fā),催動內力,如法炮制地以掌心的熱意將之蒸干。 束縛她的毛巾被解開抽走,隨意拋出帳外,凝脂的香肌、光滑的肩頭、豐潤的雪峰、纖細的腰肢、修長的腿兒,全數(shù)暴露在他居高臨下的俯瞰視角下。 “清兒莫怕,我不會傷害你,只想帶你體會一些美妙的感覺?!彼炀彽刈阶∷哪_踝,分開她的腿兒,用膝頭頂?shù)酶_,溫和地告訴她,“只要你喊停,我就停下?!贝笳茰亓曋煜さ那€。 “停?!?/br> 何當歸輕啟櫻唇,想試試他的話是真是假。卻沒想到這個字出奇的好使,她胸口和腰間的兩只爪子果然聽話地停在了原地,而且一直擱在那兒不動,久久不動,以掌心燙著那一處的肌膚,讓她不禁產生懷疑,他根本就是想停在那兒的。 “呃,我的意思是,”她小聲解釋道,“我想讓相公你停下現(xiàn)在所為之事,然后平躺下來正常睡覺?!?/br> 她說話很小聲的原因,是因為他的面容離她好近好近,幾乎快要貼上來了。暖煦的氣息拂過她的眼睫,是他在低低發(fā)笑,一雙晶粲的黑眸,像狩獵中的野獸,將她鎖定為獵物,不錯過她的每一個表情。她鼓起勇氣,想用正氣凜然的視線控訴他的無良行徑,但見橙色的燭光透過紅紗帳照進來,令他的臉更顯俊美誘人。她忍不住看癡了一刻,旋即就抬手拍自己,呆看什么呢! 一只大手扣住她自拍的纖細手腕,高大懾人的男性身軀緊緊壓住她的每一寸肌膚,另一只手掌則徹底違背了前言,放肆地在細致敏感的肌膚上流連,撩起陣陣酥麻的浪潮,并深深望入她的眼底,仿佛正在欣賞她的戰(zhàn)栗與迷茫。孟瑄每一個霸道的舉動里,都帶著更深層次的溫柔。 貝齒咬緊唇瓣,是她在克制自己發(fā)出羞人的低吟,然而漸漸松動的心防,卻無力拯救她出這一場陌生的情欲浪潮,這一名口稱愛她的男子的不解溫柔,化作一汪比湯浴更溫暖熨帖的春水,將她緩緩拖進去溺斃,而她竟不愿意反抗。 灼燙的呼吸分開她的唇齒,他吮住她細嫩的舌尖,吞咽下所有她不肯吐露的心聲,低聲誘導她說:“不用忍著,我的園子非常安靜,夜間一個外人都沒有,而且我的耳力尚好,任何人接近這里我都能聽見。” 清眸中淚花滾滾,一顆顆滾過粉頰,自耳畔滴落在枕巾上。在那一雙火燙的大掌折磨下,她終于是發(fā)出甜膩而悱惻的低吟,在身上男子如火的雙眸下,怯怯如一名承歡的女奴,顫抖并翻滾著。不久之后,一雙纖美小巧的玉足倏然蹬直,登上了云端的她短暫地昏迷過去,隱隱約約感覺到,他正用最灼熱堅硬的那一處,徐徐抵上她最沒有防備的濕潤柔弱。 全身掠過陣陣酥軟的清波,雙目緊闔著,咬唇等候那一刻的降臨。等了一會兒,卻遲遲不來,來自他的溫度,道道流竄進她體內。她不安地扭動了一下,于是孟瑄才知道她已經(jīng)醒了,低低喚著她:“清兒?醒了嗎?睜開眼睛,看著我。”粗糙的拇指輕觸,溫柔地拭去她粉頰上的晶瑩淚水。 羽睫輕顫著張開,她望進他的眼里,那里面清楚寫著nongnong情意,比任何時候都清澈明了,讓她一下子就讀懂了:這個男人愛護并珍惜她。 “清兒,我愛你,要你,要你一輩子?!?/br> 說著這些誓言的時候,他捧起粉嫩的臀兒,猛然一個挺身,灼熱的堅挺闖入她的柔嫩之中。 “啊~~” 脹滿的痛感拜訪了她,奪走了先前的一切甜蜜溫存。她捶打他的胸膛和肩頭,試圖推走這一副沉重厚實的身軀,“走開,疼死了,孟瑄你這個混蛋!” “沈適,這是我的字,與你的‘清逸’是天造的一對,地設的一雙。從前每次到了這個時候,清兒你都這么叫我?!彼吐暩蕉f著,并以薄唇封緘了她,汲取著她的每一分甜美,仿佛要把他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哺喂給她,使她永遠不能忘懷。 怕又會重蹈上次船上的覆轍,他召喚起所有的自制力,才不至于激烈地要了她,然而當她的丁香小舌開始回應他時,當一雙白嫩的小手自有意識地攀附上他的雙肩,當修長的腿兒夾緊他的那一刻,他一切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統(tǒng)統(tǒng)都見鬼去了。就算天地之間,除她之外的一切都焚化為灰,對他也不再重要了。 伴隨著喉頭深處的一聲類似野獸的低吼,他開始了原始的律動,由慢及快地將綿綿不絕的歡愉灌入她的身子,使她流出更多的清淚,雙目一瞬不瞬地瞧著她,不愿錯過她的每一個表情,一下又一下,在她的身上烙印著他的痕跡。 纖纖十指,全數(shù)扣進他肩頭的厚實肌rou里,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可以稍稍紓解這樣多的狂喜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