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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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雙眼睛同時望著向祈,鎮(zhèn)南侯表情豐富,結(jié)巴了半天卻不知該說什么好,最后緊巴巴的憋出了一句:“我就知道這不會是個安分的……我這……我……” “舅舅別著急,”向祈十分貼心的幫他順氣,卻又不忘牽著顏姝的手去氣他:“阿顏入了我家的門,這不就有了嗎?” 鎮(zhèn)南侯被堵的說不出話,自己這好好的問著話,卻被一個后生給逗弄了。顏姝順勢給他找了個臺階下:“舅舅,我餓了,咱們先去用膳嘛,有話待會兒再問?嗯?” “剛巧我也餓了,”鎮(zhèn)南侯轉(zhuǎn)向太子:“今日我餓了,就先不為難你了,殿下既然來了,就請一道用些吧?!?/br> 第41章 私會 夜半翻窗會嬌娘 鎮(zhèn)南侯簇?fù)碇R老太太往外走, 懶得回頭去瞧他倆。顏姝眼見沒人注意,輕扯向祈的袖子道:“你們剛才說什么呢?怎么那么長時間?” “你不是偷聽到了嗎?”向祈反問。 確實(shí)是偷聽到了,但顏姝只聽到一點(diǎn), 偷聽還不能聽個全, 抓心撓肝的別提多難受了。向祈見狀故意逗她道:“在說你以后改嫁的事呢?!?/br> 顏姝的小眉頭蹙成了一個川字:“我還沒成親呢?改什么嫁?” “你祖母問的啊,她說日后咱們?nèi)羯耸裁待e齬, 自讓我寫封和離書來,”向祈瞧著她越皺越深的眉頭,緊接道:“我就告訴她,除非我死了, 準(zhǔn)你改嫁,不然咱倆到死都要葬在一處?!?/br> “呸呸呸,”顏姝氣急:“胡說什么呢沒個忌諱?!?/br> “這有什么可忌諱的,”向祈滿不在乎:“放心吧, 你家夫君我命夠硬。再者說, 就算是為了我那沒過門的小媳婦兒別在我死后被人磋磨,我也得努把勁跟她白頭偕老?!?/br> 顏姝恨不得堵上他的嘴, 偏偏向祈逗弄的更起勁了:“唉,你說我要是真出了什么事, 我那小媳婦改嫁的時候還能遇到像我這般寵她敬她的人嗎?要是讓我知道她被人欺負(fù)了,我八成要?dú)獾孟屏斯撞陌?,不對? 那不就詐尸了嗎?!?/br> 眼瞧著顏姝有些生氣了, 向祈適時的去哄:“跟你開玩笑呢,我那苦等了多年的薄情寡義的小媳婦還沒過門呢,我怎么舍得出事。不過說真的,日后咱們?nèi)粽嫔耸裁聪酉? 你不想跟我過了,直接拿刀捅了我算了,我恕你無罪?!?/br> “我現(xiàn)在就想拿刀捅了你,”顏姝氣憤道:“我還想拿針把你嘴給縫上?!?/br> “怎么縫?”向祈湊過去,趁顏姝不注意,在她唇角輕啄了一口:“這樣?” 顏姝屈指掩唇,小心往周遭看了一眼,見無人注意,這才安下了心。怕這人再放肆,快步和他保持兩步遠(yuǎn)的距離,心里盤算著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錯,之前明明挺正經(jīng)的一個人,怎么剛要成親便換了副德行? 午膳是早就擺好了的,他們兩個晚輩不好讓人久等,遂快步往里趕,眾人皆以落座,余下那兩個緊鄰的位子便是他們倆的,顏姝擔(dān)心他在人前無狀,剛想和人調(diào)換位置,便被向祈拽著在身旁落了座,轉(zhuǎn)而向人扯出一個討巧的笑意來。 顏姝還記得這人剛說自己口渴的事,自以為并不惹人注意的盛了碗銀耳紅棗湯來放在他手邊,對面的鎮(zhèn)南侯輕咳一聲:“今日這菜也太咸了點(diǎn),齁的我口渴?!?/br> “舅舅嘗嘗這個,”顏姝重新盛了一碗遞給了鎮(zhèn)南侯,向祈原本要喝湯的手頓下了,顏姝斜睨向他,眼神發(fā)問:“喝???” 不是向祈不想喝,可要是就這么喝了,自己和鎮(zhèn)南侯不是沒什么分別了嗎?他這會兒就想顯擺自己在顏姝心里的與眾不同來,是以就算口干舌燥,也決計不去碰那湯羹一口,在桌子底下握住顏姝的一只手,在她的手掌上寫了兩個字。 掌心傳來麻癢的觸感,順著人的四肢百骸直傳到心底,顏姝被那甜湯噎嗆的嗓子發(fā)膩,一個壞笑,一個驚慌,她被嗆的眼淚都要出來了,無聲的朝著他做口型,向祈卻無師自通般看懂了她的意思。 “渴、死、你、算、了。” 向祈挑眉:“逼我?” 顏姝不理會他,這是在自己家,她才不信他敢亂來呢。 向祈突然站了起來:“舅舅,那道清蒸鯽魚麻煩遞我一下,阿顏要吃?!?/br> “這孩子,你要吃就吃啊,自己家客套什么,”鎮(zhèn)南侯簡直莫名其妙,但還是將手邊的菜遞了過去。 “舅舅,你不懂,”向祈一邊拿著筷子挑刺,一邊不緊不慢道:“阿顏要吃什么,從來不會直接開口,從前在我府上的時候,明明就喜歡吃魚,但我若是不給她挑刺,她是決計連一口都不會嘗的?!?/br> “慣出來的毛病,”鎮(zhèn)南侯轉(zhuǎn)向顏姝:“要吃就自己夾?!?/br> “我沒說要吃,”顏姝剛要開口解釋,向祈就已然將那挑出來的細(xì)嫩魚rou放在她身前的小白玉碟里:“挑完了,嘗嘗?” 顏姝只當(dāng)自己沒看見,略過了那魚rou去夾自己前面的青菜。向祈笑著轉(zhuǎn)向眾人:“從前在府里都要我喂的。” 顏姝羞得想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她打量眾人的面色,甫一開口就被人塞了滿嘴的魚rou,這回是真的說不出話了。鎮(zhèn)南侯瞧著他們倆,忽然就覺得今天這飯有點(diǎn)不大好吃。 向祈照顧起人來別提有多細(xì)致了,魚rou幫你挑骨去刺,熱湯幫你吹涼了喂進(jìn)嘴里,嘴角的殘渣都幫你擦得干干凈凈。顏姝越是推脫,他便越是放肆,鎮(zhèn)南侯原還訓(xùn)斥顏姝自己吃來著,后來他開竅般的發(fā)現(xiàn),多余的好像是自己。 不到一刻鐘,眾人紛紛借口離席。顏姝終于找到了機(jī)會,也想隨著眾人開溜,豈料剛一起身,腳下就被人絆了一跤,某人在她傾斜的瞬間無辜的抬手扶她:“太子妃,小心點(diǎn)?!?/br> “你故意的!” 向祈突然覺得自家這小媳婦兒可愛極了,說出來的話沒一點(diǎn)威懾力便罷了,偏偏還做賊似的四處打量,被人瞧見了又能怎么著,再者說,經(jīng)過自己剛才那般作為,這會怕是沒哪個不識趣的會過來。 “我就想吃你盞茶而已,怎么就這么難呢?” 顏姝遂重新倒了盞茶來,重重的摔在他手邊。 “太子妃,這待客之道未免粗暴了些。” 顏姝不理他,這人剛讓自己敬他個交杯,當(dāng)著眾人的面,顏姝除非是瘋了才會敬他,雖然現(xiàn)在四下無人,但顏姝這單薄的面皮絕對做不到的。 向祈原也只是打算逗逗她,并沒打算她真的如何了,見她為難直覺今日的玩笑開的差不多了,適時的收了手,端過那茶痛痛快快的一飲而盡:“你家的茶真好喝?!?/br> 嗯,苦葉丁,香味淺淡,但苦味絕對十足,拿來給人提神用的,你口味挺獨(dú)特。 “府里還有點(diǎn)事我得親自處理一下,今日就不逗你了,”向祈伸了個懶腰起了身,順手在她臉頰輕扯了一下:“我都要走了,不給個笑臉???” 顏姝不語,比了個請的手勢,向祈也不難為她,邊往外走邊道:“過兩日有個生辰宴,跟著皇姐去湊個熱鬧,嗯?” “嗯,”這算是應(yīng)承下來了。送走了向祈,顏姝隨著崔氏往回走,順道說起了齊茉的事,崔氏道:“她剛失了孩子,又與婆母不睦,這兩日便先擔(dān)待著她點(diǎn)?” 這事顏姝聽人說過幾嘴,說是齊茉在婆母家樹敵頗多,常喝的杏仁茶被人換成了桃仁茶,稀里糊涂的孩子便沒了,偏生那陳致平是個薄情的,不管這檔子事,她那婆母肯高看她幾分也是因著她腹中的胎兒,現(xiàn)下孩子都沒了,便愈發(fā)的不待見她了,齊茉和林氏吵了一架,一時氣憤便卷著東西搬回了娘家。 至于崔氏所說,顏姝并沒接她的話頭,左右親事是她自己搶的,是福是禍她都得自己受著,自己并不虧欠她的,至于擔(dān)待不擔(dān)待的,只要她不來招惹自己,那顏姝只當(dāng)沒她這個人便是了,且看他們寧國公府自個鬧騰去吧,總之這事一時片刻怕是沒完。 顏姝陪崔氏說了會兒子話,午后又去瞧齊老太太,看著人打珠絡(luò)玩,直至用了晚膳,方回自己的閨房,因著剛沐浴過,是以只穿了件象牙色的素緞小中衣,外罩著件還算厚實(shí)的雪白銀狐裘,倚著芙蓉小榻發(fā)呆。 清音拿了干布幫她仔細(xì)打理微潮的發(fā)絲,紅袖則奉了新的湯藥上來,顏姝心不在焉的接了過來,剛嘗了一口便被苦的眉頭緊皺,原樣放回去再不肯嘗一口。 紅袖打趣道:“姑娘這是被人給養(yǎng)刁了,從前喝這苦藥湯子姑娘可不會這樣的。” “誰說的?這藥太燙了,待會兒涼了我自會喝,”顏姝開始往外攆人:“你們快去休息嘛?!?/br> 兩個小丫頭相視一笑,搖搖頭退了出去順便幫她帶上了門。顏姝瞧了眼那苦藥湯子,從前喝的時候那人分明會給自己備上蜜餞飴糖的,還真讓那倆小丫頭說著了,離了他,現(xiàn)下這藥都入不了口了。 不知他現(xiàn)下在做什么?顏姝合上了書卷,卻無半點(diǎn)困意,白日的時候攆他走,這會兒倒是有些睡不著了。 窗柩被人輕叩了兩下,顏姝聞聲回神,只見那人倚靠在那窗邊,墨色的長袍下修長的雙腿懶散的搭在窗臺邊上,屈指支著下巴,端的是悠哉愜意,不是向祈又是誰? “小娘子,想什么呢這么出神?” 顏姝盯著那人愣了好一會兒,這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驚道:“你翻窗?” “這話說的,我那薄情寡義的童養(yǎng)媳又不給我開門,我不翻窗怎么進(jìn)來啊?!毕蚱韽哪谴芭_上一躍而下,說這話時臉不紅心不跳,仿佛在自然不過的事了。 “堂堂太子殿下夜半翻窗闖人閨房,這話傳出去你名聲就毀了?!?/br> “這要傳話嘛就得傳個清楚,”向祈朝人逼近兩步:“ 我翻的是誰家的窗?闖的又是哪家小姐的閨房?那閨閣中的嬌娘心里是愿意的嗎?” 顏姝還未來得及開口,門扉被人輕叩了兩聲:“姝兒,睡了嗎?” “我祖母?!?/br> 顏姝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偏生某人淡定的緊,攬著她的腰將她抵在不遠(yuǎn)處的木施上。 第42章 口舌 自己就算再怎么落魄也不是什么東…… 這大冷的天, 顏姝額上愣是給急出了一層細(xì)密的薄汗,不住的抬眼打量四周,好似在想將向祈塞去哪處合適, 柜子、屏風(fēng), 顏姝突然靈光一現(xiàn):“你先躲床底下。” 可是正如顏姝無法理解向祈這么淡定一樣,向祈也不明白她這么急做什么?還想著把自己塞去床底下, 弄得自己好像見不得人的小白臉。 “不去,”向祈果斷拒絕:“搞得跟偷情一樣?!?/br> 好歹是下了聘過了文書的,這點(diǎn)底氣向祈還是有的??墒穷佹⒉贿@么想啊,待會兒讓老太太瞧見了, 自己這十幾年的閨閣之禮算是白學(xué)了。 向祈看透了她內(nèi)心所想,一時不知是氣還是笑,自個兒把她當(dāng)童養(yǎng)媳慣著,她把自己當(dāng)見不得人的偷情的漢子, 既如此, 向祈也不白擔(dān)這虛名。 他靜靜的打量著她,玉指幫人將凌亂的發(fā)絲攏到了耳后, 顏姝受驚微動,便撞到了身后的木施架子。 老太太見沒人回應(yīng), 原都要走了,這會兒聞聽動靜又折了回來:“姝兒?” “祖母,”顏姝瞳孔微縮, 卻是向祈俯身吻在了她眉心, 她一動不敢動,彷佛呼吸都是凝滯的。 “睡了嗎?祖母進(jìn)來了?” “別,我……” 別?向祈調(diào)笑一聲,動作愈發(fā)大膽了些, 從她的眉心游移到鼻尖,最后流連至耳垂,啟唇含了上去。 “祖母,我已經(jīng)睡了,”尾音是顫的,向祈拿貝齒輕磨她耳垂,微痛中又透著些許的麻癢,眼珠不停的打轉(zhuǎn)卻要掉不掉的,眼角更是透著不正常的紅意,再映著微黃的燭光,可憐的緊,卻也勾人的緊。 “不舒服嗎?”齊老太太聽她嗓音不對,顏姝順著她的話往下接:“祖母,我不太舒服,已經(jīng)睡了,您也早些休息吧?!?/br> 老太太漏夜前來,可是顏姝著實(shí)不敢請她進(jìn)來啊。 這是個身子骨弱的,老太太也舍不得她開門受風(fēng),左右無什么大事,便在門口道:“明日是雍老王妃家孫子百日,長公主要帶你一塊去的,可莫要貪睡?!?/br> “孫女省得了,”余音被某人帶著不講道理的蠻橫堵了回去,苦澀的藥香漫溢開來,松散的狐裘墜地,向祈觸到她微涼的指尖,這才如夢初醒般,不舍的松開了掌中人,轉(zhuǎn)而直接將人抱放在榻上。 炭爐中被人添上了新炭,約摸一盞茶的工夫,室內(nèi)便重新暖和起來,向祈將那銀絲雕花的小火鉗擱置在炭爐邊的案板上,略帶歉意道:“怪我,可還冷?” 顏姝攏了被子屈膝坐在啵啵床上,感覺自己汗都要出來了,哪里還察覺的到冷,她道:“你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 “他們在做婚鞋,不知道你的尺寸,就跑來問我,可是我也不知道啊,”向祈道:“本打算偷只繡鞋讓他們照著做的,可誰知我那太子妃想我想的覺都睡不著呢?” 顏姝眼神躲閃,自己剛才確實(shí)在想他來著,突然被人戳破難免有些不好意思。向祈原只打算隨口逗逗她,見她這個樣子竟是真讓自己說中了不成?他溫聲笑道:“想我什么呢?” “不鬧了,你再胡鬧我明天真要晚起了,”顏姝轉(zhuǎn)移話題道:“長公主要帶我去生辰宴呢。” “起遲了便讓他們等著,說說,想我什么呢?” “你不著急走了?”顏姝反問。 “你一直趕我走做什么?”向祈更是疑惑:“還沒成婚呢這便看厭了?!?/br> 顏姝索性不理他,背過身去拿被子將自己嚴(yán)實(shí)的包裹起來,向祈又孩子胡鬧似的去揪人的被子,眼見顏姝是真的困得懶得理他,向祈很識趣的想起了正事:“算了,不鬧你了,腳給我?!?/br> 有人在裝睡,向祈便自個兒去拽,握住人的腳踝,拿手上去比了個大致的尺寸,掙扎之間,銀鈴脆響,向祈這才注意到那腳踝上的一串東西,他記得這玩意還是當(dāng)初自己系上去的。 “還留著呢?”向祈不知是說給她聽還是自言自語:“你這手上倒是空蕩蕩的,改明給你送幾套手釧來?” 顏姝憤憤道:“你干脆打副大金鏈子把我栓你身邊得了?!?/br>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向祈故意道:“我回去就讓他們安排去,在床頭打副大金鏈子?!?/br> “你敢!” 向祈逗了她這半宿,心滿意足的翻窗溜了,只是苦了顏姝,第二天天沒亮便被人拽了起來,眼底帶著倦意,施了好些脂粉才壓下去。長公主親自上門來接她,顏姝不敢讓人久等,匆匆收拾一番便隨她登了雍王府的門。 長公主為那孩子送過了賀禮,開始為顏姝一一引薦這席上的人,她為人親和,待人都是一樣的不分薄厚,弄得人心里都頗為熨帖,年紀(jì)大的便囑咐人好好保重身體,對著那些小輩也沒有刻意擺架子,甚至那些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官的女眷她都能叫出名字來,倒是使得眾人心頭都感念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