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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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姝隨著她,基本將這席上的人摸了個大概的底,冊封的旨意剛下,長公主身邊跟的是誰眾人心里都心知肚明,是以對著她也格外客氣,雍老王妃知道這是個身子骨弱的,不敢讓人久站,寒暄一番也就將人請到了樓上的雅舍,倒是清雅自在的緊。 身旁沒有別人,長公主倒是隨意了許多,握著她的手道:“冷嗎?讓他們多加些炭火來?” 顏姝搖了搖頭,長公主又道:“昨晚沒睡好嗎?” 昨晚向祈跑這胡鬧了半宿,顏姝怎么能睡好,但這話又不能當(dāng)著承國公主的面說,只含糊的說是做了夢沒怎么睡。 長公主關(guān)切的一番,著人去取了些百合花制的香囊,讓她帶著安神,這便又跟她說起了那些個女眷的事,從出身、性格、喜好說到了夫家的門第、師從何處、可還得用,哪些是需要籠絡(luò)的,哪些是不太打緊的,還有一些便是要刻意防著的了。 “你以后總歸是要應(yīng)付這些的,提前跟你說你心里也好有個數(shù)?!?/br> 顏姝道了句謝,承國公主只說她太客氣,怎么隨意怎么來便是。 樓下那些個官眷也聚成一桌,左右也沒什么事干,也就議論起旁人的那些個閑話來了。 “聽說了嗎?寧國公府,那林氏婆媳倆前些日子打起來了?!?/br> “不是說只是爭執(zhí)嗎?真動了手了?” “你沒瞧見那林氏眼窩下面的抓痕嗎?還說是不小心跌的,誰信啊?” “那這齊茉也還真是個厲害的,”那人小聲道:“那準(zhǔn)太子妃和齊茉是表親,你說這……” 沒人接她這話,這人瞧著氣氛不對,隨和的轉(zhuǎn)了話題:“要說這寧國公府也是倒霉,自打齊茉過門以后,這不如意的事是一件接著一件,寧國公現(xiàn)在就是個空架子,雖然還沒廢了他的爵位,但到底是沒什么實(shí)權(quán)了,還有那林氏,前些日子剛被褫奪了誥命夫人的尊榮,眼下家里妻妾相爭,婆媳大打出手,倒真是熱鬧了。” “誰說不是呢?”眾人吃茶逗樂:“還有承恩公府的那位,從前仗著皇后寵她,自以為這太子妃之位十拿九穩(wěn),咱們這些人平日里可沒少受她的閑氣,可是現(xiàn)在呢?皇后寵她又如何?人家太子瞧不上她啊。” 眾人笑作一團(tuán),有位官眷道:“我還聽說啊這冊封的旨意下過之后,那李云柔曾跑去皇后宮中鬧騰過一回,說是甘愿做妾呢,可惜啊,皇后被她鬧得頭疼不做理會,長公主和她一向不對付,她自個兒鬧了個沒臉巴巴的被攆回了府里。” “要說還是長公主眼睛毒,我方才可瞧見了,那準(zhǔn)太子妃人品性情哪一點(diǎn)不甩承恩公家的十條街,有這么個珠玉在前,長公主瞧得上她才怪了?!?/br> 李云柔還未進(jìn)去便聽得眾人議論,本想與人爭執(zhí),可是理智卻勸她生忍了下來,她氣急往外走,忽地撞上一人,幾乎是條件反射般道:“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活膩了吧你。” “我當(dāng)是誰呢?”李云柔看清那人方道:“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妾室都在你家登堂入室了,居然還有心情出來閑逛?!?/br> 聽她這么說,齊茉也不惱,只道:“姑娘想嫁入太子府狠狠打那些人的臉嗎?” 李云柔將信將疑:“你什么意思?” 姑娘想要的只是一個結(jié)果,能達(dá)到這個結(jié)果的方法有很多種。齊茉湊近了在她耳邊輕言幾句。 李云柔明顯不太信,齊茉也不管她,徑自往外走,身旁那丫頭道:“她說話那么難聽,夫人何苦還要幫她?” “幫她?”齊茉輕嗤一聲,自己就算再怎么落魄也不是什么東西都能來踩一腳的,有些人總歸是要為自己的胡言亂語付出代價的。 第43章 下獄 承恩公府起不來了 李云柔將齊茉的話仔細(xì)考慮了一番, 終是狠心拿下了主意,只要能達(dá)到目的,用些不入流的手段又有何妨? 自己已然淪為京城眾人的笑柄了, 還有什么可怕的?再者, 今日恰巧向祈來接顏姝回去,平日里他是絕不允許自己靠近他的, 像現(xiàn)在這樣的機(jī)會決計(jì)不會有第二次,還有,今日賓客眾多,到時候自己只要想辦法把事情鬧大了, 向祈他就算為了顧全顏面也不得不委屈應(yīng)承下來,皇后她本就欠著自己母親的恩情,應(yīng)當(dāng)不會多說什么。 至于顏姝,她倒真想看看屆時她會是什么表情? 打定了主意, 李云柔這便讓人開始著手安排。向祈原就是來接顏姝回去的, 前院都是女眷,他不大方便過去也懶得去湊那個熱鬧, 自讓雍王府的人尋了處僻靜所在倒也自在。 王府的小廝擺了新的茶點(diǎn)果品,向祈算了算時辰, 估計(jì)宴席還要過些時候才能散,遂取了些茶點(diǎn)來打發(fā)時間,豈料吃下去沒多久, 便只覺全身燥熱的厲害, 他就算再遲鈍,也知道這回是遭了人的算計(jì)了。 “來人,”向祈壓制住心神,冷凈吩咐道:“把裴銘給孤叫來。” 那擺茶點(diǎn)的小廝應(yīng)當(dāng)沒那么大膽, 雍王府的這些向來恭順,想來不會使這些不入流的手段,不過萬事也無絕對,既如此,向祈倒要看看,究竟是誰非要跟自己的腦袋過不去。 可巧,一陣香風(fēng)拂過,惡心的向祈頭皮發(fā)麻,不是李云柔又是誰? 那人一看便是精心打扮過的,向祈只覺她擦了十斤脂粉都不止,嗆得自己眼淚都要出來了,一開嗓便是溫言軟語,“殿下?!?/br> 同樣的腔調(diào),顏姝說來便順耳的很,眼下向祈只覺聒噪。 李云柔倚靠過來的瞬間,向祈不留情面的將人推開,看著地上那人,再瞧瞧自己剛用的茶點(diǎn),眼中瞧不出喜怒:“你做的?” 他這個態(tài)度讓李云柔心里咯噔一聲,按理說這藥勁足夠強(qiáng),更何況自己還特意多放了劑量進(jìn)去,向祈他就算意志再堅(jiān)定也耐不住這個藥勁吧?可他現(xiàn)在這般做派?剛才那茶他究竟是喝了沒喝? 她小心的抬眼打量向祈,只見他耳后頸邊都已染上了粉色,額上更是出了一層薄汗,偏那眼里還強(qiáng)撐著幾分清明。既然都喝了那藥了,那還裝什么裝,李云柔膽子大了些許,她倒要看看他能撐多長時間? “殿下,”這人又不依不饒的纏將上來,“殿下只把我當(dāng)作顏姝便好?!?/br> “滾!”指甲被狠狠的鑲嵌入rou,向祈拿起杯盞潑了她滿臉:“你也配學(xué)她?” 茶水入眼,刺得人眼睛微痛,李云柔一時之間倒是不敢妄動了。向祈強(qiáng)自鎮(zhèn)定道:“知道嗎三年前,如果不是你跑去阿顏面前胡說八道,我當(dāng)時就娶她過門了,哪里輪的著陳致平去羞辱她?” “阿顏的車駕遭野狗沖撞,重傷失智是誰設(shè)計(jì)的?” “跑馬場那馬突然失控又是誰安排的?” 向祈撐著那扶手站穩(wěn):“能容忍你們兄妹活這么久,倒真是孤過于仁慈了。” “殿下,”李云柔終于琢磨出一點(diǎn)不對勁來,她稀里糊涂的聽了齊茉出的破主意,這時心里早將齊茉罵了千萬遍了,她只想著若此事可成,自己便可以名正言順的嫁入東宮,狠狠的踩顏姝的臉面,可她倒沒考慮,若是這事不成呢? “殿下饒命,”李云柔噗通跪地叩首告饒道:“臣女一時被豬油蒙了心了,求您看在我母親的面上,臣女再不敢了?!?/br> “若不是惦念著你母親當(dāng)年的恩情,你早死了千百回了!” 裴銘收了消息便匆忙帶人趕了過來,瞧這屋內(nèi)的情況方覺不大妙,他看了眼向祈的面色,先是上前穩(wěn)住了他低聲道:“要請個太醫(yī)嗎?” “來的正好,”向祈沉聲道:“李云柔居心不良,謀害儲君,承恩公教女無方,同罪論處,去給孤抄了承恩公府,相關(guān)人等一并拿下?!?/br> 李云柔還待告饒,向祈懶得多做理會,遷就了她這么久,有些人倒真把當(dāng)日的恩情當(dāng)作保命符了,他吩咐道:“送孤回府,告訴阿顏,宴席散了,讓皇姐送她回去?!?/br> 前院,承國公主得了消息便匆匆?guī)е佹刳s,顏姝故意崴了一下腳,趁著承國公主回頭的瞬間略帶歉意道:“殿下先回去看看,臣女稍后便到?!?/br> 眼下倒是顧不上那么多了,她得先去看看向祈是個什么情況,遂和隨從吩咐了一聲,撥了人留下照應(yīng)顏姝,見她走遠(yuǎn),顏姝方輕聲詢問身邊人:“怎么回事?” 紅袖低聲道:“聽說承恩公家的那位給太子下了藥了?!?/br> 顏姝問:“向祈他如何?” “姑娘放心,就是些不入流的藥,殿下無礙,已然回府了,還囑咐人先送姑娘回府?!?/br> 顏姝沉思了片刻,“今日之事還有旁人知曉嗎?” “在自己家出了這種事,雍王府應(yīng)當(dāng)是不希望人知道的,是以前面那些賓客應(yīng)當(dāng)還不知道,但奴婢聽說太子讓裴將軍抄了承恩公府,鬧出這么大動靜,這事總歸瞞不了幾天。” 自己要作死,她遮掩的住嗎! 顏姝道:“找?guī)讉€生人,就說承恩公府蔑視皇恩,謀害儲君,把消息給我散出去;還有,告訴舅舅,承恩公府這些年恣意妄為得罪的人不少,正是墻倒眾人推的時候,讓舅舅留意著些,既然要除了他,便不要給他們翻身的機(jī)會?!?/br> 紅袖嘴上道著知曉,可打量顏姝的眼神總歸是不一樣了。 承恩公府早就亂作一團(tuán),承恩公半碗飯都沒扒完便被人連拖帶拽的壓入了正院,哭喊的求饒的亂作一團(tuán),李云濤和他對視一眼,委屈道:“爹,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俊?/br> 承恩公也正不明就里呢,他指著那大隊(duì)的官兵咒罵道:“瞎了你們的狗眼了,要撒野也不找對地方,黃湯喝多了吧,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大人息怒,”裴銘悠悠的率人從正門邁了進(jìn)來:“省著點(diǎn)嗓子,有什么話咱們到牢里再說。” 這人是向祈的副將,承恩公也是識得的,他舔著臉賠笑道:“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了嘛,裴將軍,咱們都是自己人,你這突然帶這么些人來是什么道理?” 裴銘將他的手彈開,順便嫌棄的抖了抖衣角:“別套近乎,咱們只領(lǐng)太子的命?!?/br> “拿下!” 顏姝到太子府的時候,承國公主正和向祈說話,她雖擔(dān)憂的緊,卻也不好進(jìn)去打擾,只安靜的站在門外等。承國公主瞧著自己弟弟難受的樣子就心疼,止不住破口罵道:“下作的玩意,什么昏招都想的出來,這幸虧只是……這要是毒|藥呢?自己作死,這回誰也保不住她!” 藥勁發(fā)散不出去,向祈難受的很,也顧不得聽承國公主說什么,余光往門外瞥了一眼,勉力讓自己看上去正常些,招了招手道:“外面冷,進(jìn)來?!?/br> 承國公主這才瞧見門外的顏姝,既然比自己更得用的人來了,那她倒也不用在這礙事,只帶了人出去順便囑咐顏姝:“那藥勁不弱,進(jìn)去瞧瞧他吧?!?/br> 顏姝這才看清向祈現(xiàn)在的模樣,頭發(fā)黏黏膩膩的粘在他的臉上,脖子上早就紅成了一片,領(lǐng)口處被他扯松了些許,她知道他不好受,一時之間倒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站那么遠(yuǎn)做什么?怕我吃了你?”向祈玩笑幾句,兀自倔強(qiáng)道:“我沒事,先讓人送你回去,明日我去看你。” 顏姝小跑出了門,向祈說不清是放松還是失落,這般狼狽的樣子,他是真不想讓顏姝瞧見,是以還在雍王府的時候便早早的囑咐人送顏姝回去;可是她居然就真的輕飄飄的走了,向祈感嘆一句:“白疼了?!?/br> 殿內(nèi)只剩自己一人,向祈索性脫了那玄色的外袍,讓人將爐火撤了出去,可心頭的那股火就是降不下去,他煩躁的倚在芙蓉小榻上,闔了眼想著撐過這一陣便也罷了,可額頭上傳來的涼意偏偏撩撥的人心頭發(fā)癢,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蠻不講理的想要更多。 向祈抬手虛握住顏姝的手腕:“知道你心疼我,但是你這真的是在撩火,聽話,先回去?!?/br> 顏姝眼神示意:“我特意打的涼水?!?/br> “可我瞧見你便心猿意馬,”這下兩個人的臉都紅了,向祈本想抬手?jǐn)r下她動作,豈料舉手間那手掌中的抓痕暴露無遺,皮rou都破了兀自往外浸著血,顏姝當(dāng)即便紅了眼眶,握住他的手便要幫他上藥,她做事仔細(xì),怕他疼邊上藥邊輕輕的吹氣安撫他,只是苦了向祈,聲調(diào)都要不穩(wěn)了還要受這種極致的折磨。 向祈抬手將人拽進(jìn)懷里,和平日的溫柔小意不同,這次一上來便強(qiáng)勢霸道的緊,顏姝險些招架不住,約摸杯茶的工夫,向祈略松了些許放她喘氣,兩人額頭抵著額頭,聲音都有些失穩(wěn),他道:“我待會兒會更瘋,怕不怕?” 這個更瘋指的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閨閣禮儀的束縛告訴自己不該如此,可他難受成這樣顏姝終歸不忍心撇下他不管,她嘗了口嘴角的腥咸,血液好像格外能模糊人的理智。 “不怕,”她堅(jiān)定的搖了搖頭。 向祈這便笑了,握在她腰間的手松了幾分力道,顏姝不解的抬頭瞧他,只見他大大咧咧往后一靠:“不怕我也先舍不得,乖,先回去?!?/br> 劉管事端了些金銀花茶來,瞧見他們二人險些把手里的托盤摔了,顏姝忙從向祈腿上起身,劉管事倒了杯茶來:“據(jù)說能清火,殿下不妨用些試試?” “還有事嗎?”向祈瞧瞧劉管事,再去看顏姝:“找?guī)讉€得用的送阿顏回去。” 劉管事點(diǎn)頭應(yīng)了下來,順便將外頭的情況告訴他:“殿下不知,這承恩公家也是活該,這邊剛?cè)肓霜z,那邊彈劾的折子便一封接一封的飛入內(nèi)閣,據(jù)說連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舊賬都翻出來了,他們家平日里得罪人不少,眼下這出了事,可不是人人都要來踩一腳。” 顏姝聽了這話沉默不語,向祈卻只道他們自作自受,自己想收拾他們不是一次兩次了,豈料因著當(dāng)年的那點(diǎn)恩情數(shù)次縱容,竟就養(yǎng)出這么群無所顧忌的東西。 “給母后遞句話,就說孤慶幸這次喝的不是人兌了毒|藥的茶?!?/br> 顏姝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怕皇后從中求情,也是在逼皇后做個決斷不要再插手他們家的事。顏姝望著窗外逐漸下沉的日光,承恩公府起不來了。 第44章 真相 孤會還你們一個公道的。 承國公主從太子府出來便直奔皇后宮中, 皇后這會兒也是氣得厲害,睨向隨侍的人問:“祈兒如何了?” 承國公主擺手讓人都退下了,端過茶水幫她順氣:“那藥性不弱, 總歸是不大好受的, 太子的意思是希望母后別再插手他們家的事,女兒也是這么想的。” “母后因著當(dāng)日的恩情, 這些年對他們諸多優(yōu)待,可這些人不思感激,一而再再而三的鑄成大錯,早就惹得朝臣非議, 眼下群臣激憤,母后若還要為他們求情,您讓天下萬民如何議論?” 皇后尚未回話,宮中的女官在屏風(fēng)外低聲道:“臣聽聞承恩公府的小姐入獄后吵鬧不休, 猶如潑婦, 嚷嚷著要見娘娘一面,少卿大人派人來請示娘娘的意思, 可要一見?” 皇后問:“她怎么說?” 那女官猶豫了一會兒,低聲道:“李姑娘說自己心慕殿下, 那只是一些用來迷|情的藥罷了,并非有意謀害,求娘娘看在當(dāng)日恩情, 恕她無知之罪。” “她無知?并非有意謀害?”承國公主氣急道:“本宮難不成還要謝謝她沒在那茶里撒了砒|霜?” “行了, ”皇后擺手讓人退下:“本宮現(xiàn)在不想見她,如何處置自有朝臣論斷,你讓她好自為之吧?!?/br> 上次那兄妹倆對顏姝出手,向祈肯寬恕他們已然是仁至義盡了, 可這次他們居然敢直接對向祈下手,那是自己的親兒子,皇后豈有不心疼的道理,這個時候開口求情,莫說朝臣不服,自己兒子心里怕是也會有怨恨,自己就算再遷就她也不可能為了她鬧得群臣不滿闔家不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