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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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云芝深吸一口氣:“我的父親是席徵。” 齊昭蹙眉:“可是娘去蕭國之前就已經(jīng)懷孕了,我和你都不是席徵的孩子,他這些年也挺苦的,成日勾心斗角,還要處處提防小人,他有多不容易才爬上帝位你知道嗎?” 席云芝看著齊昭看了好久,才緩緩的吐出幾句話來: “我不知道他有多難,我只知道娘有多難,爹有多難,他為了帝位讓一個懷了她骨rou的女人離鄉(xiāng)背井,逼不得已嫁做人婦,可又在她開始要過上幸福生活的時候,又一次去打擾她,我不知道這種打擾對他來說是真心的,或者只是消遣,這樣的男人就算他登上了天梯,他也不是一個好父親,好夫君,更別說他登基以后三宮六院,他有那么多孩子,你也是他眾多孩子中的其中一個,而我爹席徵卻只有我一個孩子。” 從前席云芝一直覺得她娘過的很憂郁,從未見她真正的快樂過,原本以為她只是為了席家的事煩惱,沒想到卻是夾雜著這樣一層關(guān)系。 她對席徵肯定是有感情的,但是她卻擺脫不了這個人糾纏,席徵也肯定一直都知道這個人的存在,而他一直沒說,默默壓抑著感情,因?yàn)樗淮_定,娘親對他是否有意。 她娘被席老太打死的時候她也在場,席云芝眼看著她娘在眾人面前認(rèn)罪伏法,那時的她并不是因?yàn)楸淮蚺铝耍恰雷约赫娴挠凶?,所以在臨終前才會在她耳旁說,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叫她不要去怪任何人。 也許是冥冥之中商素娥錯有錯著,給她娘安上了那樣一個不堪的罪名,如果不是她娘自己放棄抵抗,甘心受罰,就憑商素娥的手段是傷害不了她娘的。 但是她娘沒有反抗,沒有澄清,只是就那樣默默的認(rèn)了罪。 娘親是在她懷里死去的,當(dāng)她的身體漸漸冰冷,漸漸僵硬,那個本該和她一同承受這種痛苦的男人在哪里?那個能夠派人將兒子接回齊國的男人,有沒有想過要把自己的女兒也接到身邊保護(hù)起來?他有沒有想過一個失去母親庇佑的女孩子,在那樣一個吃人的家庭中會遭受什么樣的對待? 他沒有。 他的心里只有他的宏圖大業(yè),只有能夠繼承他的兒子們。 被一個人這樣的看輕,即便她是她的生生父親,那又怎么樣呢?他害的她娘痛苦了一輩子,害的他爹對人生失去了希望,害得她那么小就要為了活下去而放棄尊嚴(yán)。 齊昭走了之后,席云芝悵然若失的坐在庭院里,步覃走了出來,在她身旁坐下,說道: “其實(shí)見一面也沒什么,畢竟他是你生父,若是不見,對你們兩人來說,都是遺憾?!?/br> 席云芝堅(jiān)定地?fù)u頭:“對我和他來說,都不會是遺憾,他能給我的東西我不想要,而我對他來說見不見都非必要。我只要知道讓我和爹牽掛了多年的云然還活著,并且活的很好,就夠了。我不想過多的參與到他們之間?!?/br> 步覃將她摟入懷中,輕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 在席云芝明確拒絕了入宮面圣的要求之后,齊昭還是經(jīng)常到他們的小院中來探望,每每都帶一些罕見果盤和吃食來,小安對這個舅舅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歡,每次一來,只要聽見車轱轆響,他就飛也似的跑出去,等齊昭一下馬,他就跑過去抱大腿,逗得齊昭開心極了,恨不得把他帶回王府里去天天跟他玩兒。 知道了席云芝的心意,齊昭便沒有再提起那件事,每次來都只是跟她話話家常,而對步覃,他的態(tài)度也稍稍有了好轉(zhuǎn),最起碼,見了面愿意叫他一聲姐夫了。 步覃對齊昭也沒什么惡意,他私下對席云芝說過,齊昭是他見過的皇子中最為光明磊落的一個,因?yàn)槿说钠沸袕恼勗掗g便能聽出一二來,從前的蕭絡(luò),有膽識,有謀略,有手段,但卻野心勃勃,攻擊性強(qiáng),齊昭則不一樣,他是一心一意的為了皇帝著想,甚至不摻雜任何私欲,他對皇位并沒有其他皇子那樣的覬覦之心,只是很單純的替皇帝做事。 因?yàn)辇R昭經(jīng)常過來串門兒,所以讓席云芝也多少了解了一些齊國的內(nèi)政。 原來當(dāng)今齊國的權(quán)利,皇帝只掌握了一半,還有一半是在攝政長公主手中,也就是齊昭同父異母的長姐,當(dāng)今齊國皇帝的大女兒。 因?yàn)橄鹊墼隈{崩前對這個被留在都城的大孫女很是信任,纏綿病榻,長公主日夜照料先帝,并在他重病之際替他批閱奏章,這樣大半年下來,先帝就干脆安心養(yǎng)病,讓長公主代為處理國事了。 新皇登基以后,原以為自己的大閨女會上趕著將攝政的權(quán)利交出來,沒想到長公主利欲熏心,對權(quán)利的掌控欲、望一發(fā)不可收拾,竟然拒絕將攝政的權(quán)利交還給自己的父親,這才有了如今齊國的政治奇觀,老子和女兒爭權(quán)柄,這可真是新鮮。 “你說吧,她這么做是不是太過分了?明知道父皇想要將趙謙調(diào)去禹州做太守,可是她偏偏就先一步把趙謙調(diào)去了兗州管糧倉,趙謙有濟(jì)世之謀,她讓他去管糧倉,氣死我了?!?/br> 齊昭端著一杯水,對席云芝毫無芥蒂的抱怨著。 席云芝笑了笑:“各為其主,你用不著生氣,既然她調(diào)動你們的人,那你們?yōu)楹尾荒苋フ{(diào)動她的人呢?” 齊昭看了一眼席云芝:“話是這么說,但如果真這么做了,未免叫人看輕了皇室,自相殘殺,你一榔頭我一棒,這叫什么事兒啊?!?/br> “你們表面就算維持的再和平,但依然改變不了斗爭的事實(shí),與其這樣,還不如快刀斬亂麻。” 小安坐在齊昭腿上,席云芝坐在步覃身邊,齊昭聽了席云芝的話,嘆了口氣: “你以為父皇不想嗎?可是大皇姐主持朝綱有段時日,不是說斬就能斬的?!饼R昭一邊摸著小安rou嘟嘟的小手,一邊說道。 一直沒開口的步覃突然開口道:“既不能力敵,那就退避,轉(zhuǎn)明為暗。” 齊昭看著步覃好一會兒,想了好長時間后,才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將小安交到了席云芝手上,急匆匆的告辭了。 “我突然想起來怎么做了,今天飯我就不吃了,下回,下回我請你們?!?/br> 說完這些,齊昭便就頭也不會的走了。 他走之后,席云芝對步覃說道: “你覺得這場戰(zhàn)斗哪一方會贏?” 步覃沉吟片刻,這才客官的對席云芝分析道:“說實(shí)話,前幾年我就間接跟那長公主交過手,她的確是個胸有謀略的人,闌冬就是受她的指使,才能在我軍中混了那么長時間,為的就是給我致命一擊,他們成功了。我吃了人生中最慘烈的一次敗仗?!?/br> 席云芝疑惑:“所以,夫君的意思是,齊昭他們和長公主的這場戰(zhàn)爭,齊昭他們會輸?” 步覃搖頭:“不一定,齊昭也很聰明,并且與皇上有著很深厚的互相信任的父子情誼,單單這一點(diǎn),就比長公主齊芮多了一分勝算?!?/br> “長公主身邊不是還有闌冬嗎?他們是夫妻,夫妻同心的話,那情誼也不一定會比齊昭他們差吧?!?/br> 步覃聽了席云芝的話,淡淡笑了笑,說了一句:“未必?!?/br> 便站起身,將正努力往桌子上爬的小安抱進(jìn)了懷里,走入了房。留下席云芝不解的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 難道闌冬和長公主之間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嗎?而這個秘密,恰巧她家夫君也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祝大家節(jié)日快樂?。?! ☆、第107章 陳世美密會小金蓮兒 自從那日匆匆離去之后,齊昭便接連好幾日都沒有出現(xiàn)在席云芝這里,好像銷聲匿跡了般。 她倒也不是說想念,只是覺得有些奇怪。 這日,她在院子里澆花,小安拉著步覃要出門逛逛,步覃被他纏的沒有辦法,只好隨他一同出門,席云芝叮囑小安要自己走路,不可以讓爹爹抱之類的話之后,才放他們爺兒倆出門。 她在院子里澆完了花,又將園子的地面全都清掃了一遍,將落葉盛在簸箕里,倒去了鍋堂后頭,準(zhǔn)備用這些落葉燒些茶水出來,庭院外的門卻突然響了起來。 席云芝以為是步覃他們回來了,便趕忙將手在圍裙上擦了擦,便就趕忙過去開門,卻發(fā)現(xiàn)門外站著一個五六十歲的管家,只見他對席云芝鞠了個躬,謙卑有禮的說道: “夫人你好,請問步覃步將軍是住在這里嗎?” 老人花白頭發(fā),看起來精神矍鑠,不像是普通市井小民,而且他話語中能說出步覃步將軍幾個字,就說明了他是自家夫君的舊識,但她卻從未聽自家夫君提過,在齊國也有舊相識。 便笑面以對:“是的,不知老人家是……” 老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直接跳到了下一個問題:“哦,那請問步將軍此刻在家里嗎?” 席云芝微笑著搖搖頭:“她被孩子拉到街上玩耍去了,估計(jì)過會兒就會回來,老人家若是找他有事,不妨入內(nèi)等候一番。” 那老人立即客套的回話,他的語氣雖然聽起來很是溫和客套,卻自有一股自有主張的意思,根本不像是在跟席云芝對話,而是像是在完成什么任務(wù)似的。 只見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紙箋,紙箋是粉紅色,上頭帶著余香,兩端對折,中間封著紅蠟,顯是不愿與旁人看見,這種少女情懷的東西,從一位花甲老人手中拿出著實(shí)有些奇怪。 只聽那老人將東西遞給席云芝,繼續(xù)溫和有禮的說道: “既然步將軍不在府內(nèi),那還勞煩夫人,將此紙箋交給步將軍,就說將軍初來齊國,故人欲求一見,將軍自然知曉今日來的是哪位故友。 席云芝將紙箋收下,送別了老人,便將紙箋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看了好幾眼,但由于封著蠟,她只看得到外表,卻是看不出內(nèi)里寫的什么,便將之?dāng)R置在客廳的桌子上。 小安和步覃一直玩兒到大中午才回來,小安坐在步覃肩膀上,手里拿著五彩風(fēng)車和糖葫蘆。 席云芝見他們走入,便上前去接過小安,在他小鼻子上刮了刮,說道: “不是說了不讓你爹抱你的嗎?不聽話?!?/br> 小安有些委屈:“娘,爹是背我的,不是抱?!?/br> “……” 席云芝被這小家伙說的啞口無言,正要在他小屁、股上再打一記,沒想到步覃卻開口主動攬下了罪責(zé): “是我主動背他的,夫人要打打我好了?!?/br> “……”席云芝無奈的看著他,而小安卻在她懷里一個勁的拍手:“對,爹要背我的,爹力氣大。” “你這小子越來越不聽話。”席云芝還是在他屁、股上輕拍了兩下,這才放他去里面玩兒,對步覃說道: “我還不是怕你暴、露了?!?/br> 步覃在她臉頰上摸了摸,說道:“就算是個廢人,但抱一抱兒子的氣力總歸還是有的吧,別想太多了,沒事的?!?/br> 說完變也想入內(nèi),席云芝轉(zhuǎn)身去廚房準(zhǔn)備做飯,突然想起早上的事情,便對步覃說道: “對了,今日你們出門之后,有一位老者上門求見,我說你不在,他就給了我一張紙箋,我放在桌子上了。” 步覃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觯骸笆裁蠢险??有沒有說他是誰?” 席云芝走入廚房,大聲回道:“沒有,他只說是故人,還說什么是齊國的故友想見一見你,說你聽到這些就會知道他是誰了?!?/br> “……” 步覃那頭再也沒有發(fā)出聲音,席云芝知道他定是看到了紙箋,知曉了找他的人是誰,她便盡到了傳遞的責(zé)任,不去管他了。 因?yàn)橹挥腥齻€人,所以她就在只做了兩葷兩素一湯,就喊他們爺倆上桌吃飯了。 吃飯的時候,席云芝問道:“對了,你知道那個老者是誰了嗎?” 步覃夾了一筷子菜給席云芝,然后又夾了一筷子給小安,這才自己吃起來,聽席云芝這么問,他愣了愣,便含含糊糊的點(diǎn)點(diǎn)頭,往嘴里扒了一口飯。 “怎么從未聽說你在齊國還有故友?” 席云芝見他奇怪,不禁問道。 步覃看了一眼她之后,便就說道:“嗯,以前認(rèn)識的。也不算故友,最起碼我沒當(dāng)他是故友。” 席云芝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人家一個老人家記得你,你倒還拿喬了。” 步覃抬頭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說道;“你怎么知道那就一定是個老人家?就不能是個年輕的姑娘嗎?” 席云芝挑了挑眉,說道:“姑娘?有多年輕,長得漂亮嗎?” 步覃見她問的直接,不禁失笑:“當(dāng)然是很年輕,很漂亮的啦。你吃醋嗎?” 席云芝見他目光狡黠,知道他是在逗她,便就做出無所謂的樣子說道: “我吃什么醋,家里多個meimei,就多一份熱鬧,我還頂樂意呢?!?/br> 步覃搖頭,不再與她抬杠,一家人有說有笑的吃完了一頓飯。 吃過飯之后,小安纏著步覃跟他一起去睡午覺,步覃纏不過他,便就只好跟他一同去了房間,席云芝洗好了碗之后,便就去到步覃的書房,果然在他書案上看到了那張粉色的紙箋,她從容自如的走過去,拿起紙箋看了一眼,便就淡定的放了下來。 紙箋里寫著:經(jīng)年一別,物是人非,明日巳時倉亭一見,望君務(wù)必前來。 從字跡來看,鐵畫銀鉤中卻不乏柔和,寫字的定是個女人,而且是個做事果敢決斷的女人,早上前來拜訪的老者,定是這個女人家的管家,從那管家的素質(zhì)來看,這個女人絕對是出身自大戶人家,所用的紙箋乃束河國造紙,一紙千金難求,更遑論紙箋上的香粉,也不是凡物,這樣一個有才情,有容貌,有品味的女人約她的夫君明日巳時倉亭一見…… 這其中透露著的,可就不僅僅是古怪這么簡單了。 將紙箋隨手放在書案上,席云芝并不像隱瞞步覃她看過紙箋的事情,反而是步覃,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將紙箋放在桌子上,那就說明了,他并不想特意跟她隱瞞這件事,所以,席云芝更加沒什么好隱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