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忽然間,他仰天長嘯,凄厲的呼喊,狂獸般的混重。龍的悲鳴打破寂靜的夜晚,引來雷聲滾滾。 洛毅森捂著耳朵心中詫異,原來這就是他聽過的心驚膽顫的聲音。一轉(zhuǎn)頭,忽見藍景陽臉色蒼白,捂著耳朵重重地倒在地上。來不及多想,趕緊先把他轉(zhuǎn)移到安全地帶。 天上打了幾個悶雷,忽然就下起了瓢潑大雨。雨中,姬涵斌仍舊緊抱著江蕙,還在輕撫著她滿是雨水的臉。那些雨水落在她安詳?shù)哪樕?,像是流不盡的淚水,無聲的表達著滿腔的愛戀。 十分鐘后,趙航和蘇潔等人來了,姬涵斌抱起江蕙的尸體,沒有半點反抗跟著洛毅森走出小樓。神色坦然的就像是回家一樣。 蘇潔蹲下身子看著倚墻而坐還在昏迷中的藍景陽,對百思不得其解的洛毅森說:“景陽的聽力比我們尋常人要敏感很多。剛才姬涵斌那一聲叫喊,等于直接在他頭上打一棍子。” 驚愕之余,洛毅森不禁自問,藍景陽的聽力到底敏感到什么程度? 看到洛毅森的表情,蘇潔無奈地搖搖頭,說道:“以后再發(fā)生這種情況馬上捂住他的耳朵,十分鐘后他自己會醒過來?!?/br> “他這樣,平時怎么辦?” “他有特質(zhì)的耳塞?!碧K潔笑道,“來,背他回去吧?!?/br> “咱倆一起扶著不就得了?!甭逡闵粗{景陽那大個頭,估量著他的體重,覺得兩個人一起搬運這個重物比較合適。 已經(jīng)走到門口的蘇潔頭也不回地擺擺手:“他是你的責任?!?/br> 嘁,直接說你懶不就得了。洛毅森無奈,只好背起藍景陽離開。 半路上,蘇潔和趙航去姬涵斌的家中搜查丟失的文物。其余的人回到了一科,在審訊室里,姬涵斌很冷靜的交代了作案經(jīng)過以及動機。就像洛毅森猜測的那樣,殺了唐康麗是因為他羞辱了江蕙;殺了葛洪是因為他糾纏江蕙。但是嘉良呢? “為什么殺嘉良?”洛毅森問道。 對此,姬涵斌閉口不談。洛毅森本想繼續(xù)追問,但事實上,要一個案子一個案子的審。關(guān)于唐康麗被殺的情況,洛毅森推斷出是姬涵斌掌握了酒吧間控制led燈光的電腦程序。超大的電量負荷使得總閘跳閘,他換了裝束混在人群中,早早盯上可以下手的位置,趁黑割開了唐康麗的脖子。 姬涵斌沒有抵賴,說:“我在策劃殺了唐康麗的時候就找好了退路,老板去推上電閘的時候我已經(jīng)離開了。至于那些強烈的白光,就算我告訴你,你也未必相信?!?/br> 洛毅森搖搖頭:“我相信你擁有了應龍的記憶,還有什么不能相信的?說說吧?!?/br> 說起這些,姬涵斌的話題打從兩年前開始。那一次的確是個意外,他去s市談生意,休息期間去酒店的健身房做運動,結(jié)果卻遇上了劫匪。那時候,他不知道江蕙為什么也在場,他們被劫匪當成了人質(zhì),在混亂中,兩個人同時摸到了那個祭祀時的禮器——應龍。 那一刻,腦袋好像炸開一樣的劇痛,他失去了知覺。等醒過來之后,警察似乎懷疑他拿走了什么東西,他并沒有那樣做。后來,允許他離開的時候,回到酒店房間整理行李,竟然在背包里發(fā)現(xiàn)了那個東西。但是他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么拿回去的。從那之后,腦子里總會出現(xiàn)一些久遠并古老的記憶,他想起了那個在事件中同樣被劫持的女孩,那個有著熟悉的聲音的女孩。 再見江蕙已經(jīng)是半年后的事了,葛洪因為有事不能去幼稚園的接孩子,拜托他去接美美。在幼稚園的走廊里,他看到,江蕙以同樣驚呆、喜悅的神情看著他。就這樣,他有了一種難以解釋清楚的感情,想要靠近江蕙。 也許他與她之間生性相克,接觸了幾次之后,姬涵斌就覺得江蕙總有一天會毀了自己。他抗拒想要靠近她的感情,卻又時時刻刻思念著她。兩種矛盾的心情讓他開始焦躁起來,不管是誰靠近江蕙,他都會覺得礙眼,可恨! 為什么那些人就可以無所顧忌的靠近她?為什么那些人就可以站在她面前有說有笑? 他的心情越是憤怒,在行為上越是壓抑自己。漸漸地,他發(fā)現(xiàn)當憤怒到了一定的沸點的時候,身體就會發(fā)生某些奇怪的變化。他的聲音渾厚粗重;他的身體可以放射出刺眼的白光;他的力氣巨大無比。 “別害怕,只有在我最生氣的時候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而且,我必須拿著刻有我形態(tài)的神器,”姬涵斌淡漠地說,“現(xiàn)在,我的心情很平靜?!?/br> 這時候,洛毅森才發(fā)覺自己憋了一口氣,差點眼花了。他把氣吐出來,好像解脫了不少似的。他問:“你收買了李海棠,讓他在案發(fā)時間內(nèi)拉掉電源。你從老舊的管道里進入配音室。那個管道我也進去過。” 說著,洛毅森拿出早些時候公孫錦送去化驗的那些半透明物質(zhì),說:“出來之后,我發(fā)現(xiàn)腳下和袖子上粘了不少這樣的東西。但是同樣進去過的同事身上卻沒有,后來我想了一下,當時我的鞋跟掉了。李海棠給了我一管強力膠,這些就是強力膠的凝結(jié)物質(zhì)。但是我的袖子里為什么會有?我想是我在摸天花板縫隙的時候粘上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事先打開了配音室屋頂?shù)郎系囊粔K天花板,你的身體倒吊在上面,勒住嘉良的脖子殺了他。趁著他眼睛睜不開的時候返回管道,隱藏在里面。等我檢查完嘉良的尸體后,去走廊看情況,那時候你用強力膠把那塊天花板粘死,順著管道爬上二樓。在李海棠的幫助下,跳窗離開?!?/br> “不?!奔Ш蟮谝淮畏穸寺逡闵耐普?,說:“前面的經(jīng)過你說得都對,但是少了些細節(jié)。我知道警察遲早會發(fā)現(xiàn)老舊的中央空調(diào)管道,就早早編了一套鬧鬼的謊話教給李海棠。而且,那塊天花板不是我粘上的,也是他干的。我沒時間做那個工作,因為你返回來的時候太快了。我只能趁你出去的時候趕緊爬上二樓。 “后來,李海棠告訴我。你們撤走了很多人,只留下三個人在配音室。你走了之后,那兩個人逗留了不到三十分鐘也走了。我就是在那個時候讓他粘死了天花板?!毖粤T,他苦笑一聲,“沒想到,你僅憑一管強力膠就懷疑李海棠?!?/br> 審訊室的房門被推開了,洛毅森沒想到公孫錦回來得這么快。對方好像很疲憊的樣子,對他招手的同時,藍景陽走了進來。 “換人,你出去?!彼{景陽回到一科就醒了,剛剛處理完傷口。這會兒,面色不善地把洛毅森趕出了審訊室。 第八章 死亡不是結(jié)束 在公孫錦的辦公室里,他摘掉眼鏡,揉了揉酸澀的眼睛,說:“我連夜坐車趕回來的。估計你們這邊也該有個結(jié)果了。說說吧,你對記憶傳承有什么看法?” 許是沒料到公孫錦會問這個,洛毅森只能說:“不知道。這種事沒法用科學解釋?!?/br> 公孫錦笑了,說:“世界上有很多科學無法解釋的現(xiàn)象。國內(nèi)外也有不少說自己有前世記憶的人,但是究竟有多少是真的呢?我們不能把所有的問題一概而論?!?/br> “我知道。”洛毅森吶吶地說,“我就是覺得這種記憶傳世的事兒離我太遠,雖然發(fā)生在姬涵斌和江蕙身上的事這么逼真,但我還是覺得有點虛幻了。我不是科學家,也不是神學家,這事輪不到我費腦細胞去研究。我只想抓住兇手破案而已。” 公孫錦終于笑了,就像是忽然松了口氣。他說:“這樣就好?!?/br> “一點都不好。”洛毅森有些疲憊地靠在椅子上,“我還不知道嘉良為什么被殺?!?/br> 其實,他已經(jīng)察覺出來公孫錦知道嘉良被殺的原因,卻不知道他為什么不肯說出來。洛毅森抓了抓略長的頭發(fā),很認真地琢磨了說辭:“不管是誰,總要有個明確的說法?!?/br> 公孫錦正要開口,辦公室房門外面的幾個人魚貫而入。蘇潔像是一陣紅色的旋風,啃著紅色的蘋果大大咧咧地走了進來,后面跟著氣喘吁吁的苗安和一臉抑郁的趙航。 洛毅森納悶地看著苗安,問她:“你干什么了,累成這樣?” 苗安咬牙切齒地說:“你試試把一輛車從市中心推回來!” 聞言,洛毅森不禁捧腹大笑,拍著苗安瘦弱的肩膀,說:“不會找個計程車的司機代駕嗎?” 好像忽然瘦了十斤的苗安無言以對,小臉上盡是囧然的表情。 郁悶了好久的趙航老大不樂意地開口:“到底怎么回事?那姬涵斌說要跟我見面,原來只是想把我引開。我就納悶了啊,他是怎么知道江蕙要去小樓的?” 對此,洛毅森說:“我以嘉良的名義約江蕙出來見面,我懷疑那條短信姬涵斌也看見了。而且,我冒充嘉良那時候他已經(jīng)知道我是誰,所以就想著,既然我被江蕙牽制住,那如果你也被引開,就沒人可以跟蹤他,他正好有時間去殺了李海棠滅口。只可惜,江蕙也知道嘉良不可能復活,她也懷疑是我假扮,既然我在老地方等著她,那她也有機會去幫著姬涵斌殺人滅口?!?/br> 蘇潔啃完最后一口蘋果,冷聲道:“就是說,從頭到尾,江蕙都在給姬涵斌擦屁股。” “蘇姐,斯文斯文。”苗安提醒道。說,“我一直想問你和小航,怎么知道葛洪是熟人作案的?” “這還不簡單?”趙航笑道,“姬涵斌在就找機會配了葛洪的家門鑰匙。案發(fā)前一晚,葛洪去外地辦事,臨走前跟江蕙糾纏不清,而且洛毅森和公孫都出面了,這就姬涵斌沒耐心等下去。他在李海棠的老房子里給葛洪打電話以關(guān)系工作為由,其實是想知道他幾點到家,好計算時間去作案。他用配用鑰匙打開房門,進入臥室,但還是驚動了葛洪。那時候,葛洪打開了臺燈發(fā)現(xiàn)進來的人姬涵斌,一時間少一點警戒性。但畢竟還是熟人,而卻關(guān)系很好,葛洪就在那個一丁點松懈的時候被殺。所以,現(xiàn)場的臺燈開著卻沒有打斗掙扎痕跡,換句話說,如果是陌生人潛入,葛洪在打開臺燈的時候就炸毛了,現(xiàn)場哪會那么干凈?!?/br> 給苗安解釋完這一切,他走到頻頻點頭的蘇潔身邊,笑嘻嘻地說:“蘇姐,你什么看法?” 蘇潔無所謂地聳聳肩,只說:“那兩件文物回收的時候,誰都不要用手直接去拿,我回家睡美容覺了。明天見?!?/br> 苗安不想走,她還有不少疑問想要打聽清楚。因為這案子一旦結(jié)了,所有的證據(jù)和資料都會歸檔,她也沒機會再看到什么。對于她這個內(nèi)勤來說,不了解真相是非常悲劇的。 趙航似乎看出了苗安的企圖,一點不見外地勾著她的肩膀,笑道:“想知道什么,問哥哥?!?/br> 好吧,暫時不收拾這個家伙。苗安白了趙航一眼,拍掉他搭在肩上的手,問道:“你們是什么時候懷疑姬涵斌的呢?” “應該是最后吧。”趙航望望天花板,轉(zhuǎn)而看了看洛毅森,“我懷疑姬涵斌是因為他看到洛毅森假扮的嘉良后反應很奇怪,至于洛毅森什么時候懷疑他,我就不知道了?!?/br> “稍微比你晚點?!甭逡闵f,“晚上公孫告訴我兩年前搶劫案中的人質(zhì)有姬涵斌,那時候我才確定應該是他。因為葛洪死的時候江蕙在家睡覺,雖然沒有證人,但是時間上來算,江蕙不是兇手?!?/br> “時間?不懂?!泵绨埠闷娴貑枴?/br> 洛毅森拿過紙筆,邊寫邊解釋:“葛洪的死亡時間是早上04:20;江蕙的幼稚園最近在搞活動,她連續(xù)幾天六點上班做準備。案發(fā)當天,她的上班時間是早上06:00。從江蕙家到葛洪家就算開車也需要兩個半小時,就是說,她殺了葛洪之后馬上離開現(xiàn)場,趕到幼稚園的時間也是超過上班時間了。我去問過江蕙在當天早上的情況,她是06:05分到的幼稚園。所以,她不是兇手。那么,跟她、葛洪都有關(guān)系的人只剩下姬涵斌,當晚公孫又告訴我兩年前的事件里姬涵斌也在,排除江蕙之后,就他了唄?!?/br> 苗安聽是聽明白了,但是信息量太大,一時間消化不了。趙航充當解說員的角色,告訴她,江蕙和姬涵斌其實都打著同樣的主意。已經(jīng)死亡的嘉良忽然出現(xiàn),他們都不相信死人會復活,也能察覺到是警方在試探他們,也能分析出他們已經(jīng)被懷疑。按理說,那種情況下最明智的選擇就是按兵不動,但是姬涵斌還有個后患,就是李海棠。而且,江蕙也知道李海棠的事。 說道這里,洛毅森插了幾句話:“李海棠見到江蕙的時候反應很怪,她問江蕙怎么又來了。我推測,嘉良死后,江蕙曾經(jīng)到現(xiàn)場做過一些調(diào)查,跟李海棠打過交道,也許是因為她了解應龍,或者是跟姬涵斌有一種特殊的感應,江蕙能夠肯定是李海棠幫著姬涵斌殺了嘉良。所以,為了救姬涵斌,江蕙去殺人滅口?!?/br> 一直做著聽客的公孫錦已經(jīng)喝掉了一整杯的咖啡,他說:“嘉良被殺后看,江蕙才確定姬涵斌是兇手。否則,我們前三個月的監(jiān)控早就會發(fā)現(xiàn)她調(diào)查的痕跡?!?/br> 洛毅森一拍腦門,心說:原來這人什么都知道,就是悶在肚子里不說。 討論才剛剛說到點子上,蔣兵氣沖沖地殺進去,抓著苗安,急說:“趕緊的,把我這張臉弄回去,我可不想戴著‘洛毅森’去洗澡!” 洛毅森忍俊不禁。苗安給他們換的臉自己是沒辦法拿下來的,想必,這一個蔣兵都沒感照鏡子。 與此同時。 審訊室的藍景陽放下手中的筆,面無表情地看著姬涵斌。對方過于鎮(zhèn)定,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犯人。 “就是說,你殺了嘉良之后,江蕙才開始懷疑你?但是卻沒有正面問過,是嗎?” 姬涵斌點點頭,沒再說話。事實上,換了藍景陽審訊之后他就很少開口了。藍景陽也不在意這一點,又問:“為什么殺嘉良?” “知道嘉良這人的存在還是三個月前的事。小蕙有一個大學女同學,這個人很愛慕虛榮,喜歡攀權(quán)富貴。她為了結(jié)交一些有權(quán)有勢的男人,就把自己的一些女同學叫出去喝酒玩樂。有一次,她把小蕙騙出去,到了地方小蕙才知道怎么回事。當時,她給我打了電話,要我去接她離開。等我趕到酒店的時候,嘉良正拉著她糾纏不清。小蕙很惱火地罵了人。” 說到這里,姬涵斌淡淡地笑了起來:“她哪會罵人啊,不過就是說嘉良不知羞恥,沒有德行。嘉良喝多了,打了小蕙,侮辱她是出來賣的,還裝清高。當時,如果不是周圍人多,我會立刻弄死他。不知道是怎么搞的,第二天,嘉良竟然知道了江蕙的地址,跑去道歉,說他是喝多了,平時也不那樣,希望江蕙能原諒他。為了彌補過失,他主動要求給幼稚園的孩子們做一套兒歌專輯,免費的。從那之后,江蕙開始跟他有了幾次的接觸,后來跟我說,嘉良不是壞人,人品不錯?!闭f罷,他冷聲一笑,“在我看來,嘉良不過就是玩了個小把戲,想要誘惑小蕙而已。這種人,不能留?!?/br> 在藍景陽看來,姬涵斌已經(jīng)失去了正確的道德準則觀念,對于人的判斷、觀察以及衡量,大部分都被屬于應龍的價值觀念左右著。但是因為屬于應龍的記憶不夠完整,導致他混亂不堪的思想觀念。 殺人不算什么;接近江蕙的人都該死;我可以掌握所有人的生殺大權(quán)。 當天色已是大亮,藍景陽在審訊室度過了四個多小時才出來。他回頭看了一眼閉目養(yǎng)神的姬涵斌,又回頭對趙航點點頭,示意他可以帶走里面的犯人。案子,即將完結(jié)。 也許,除了覺得美容覺比案子更重要的蘇潔之外,其余人都想知道嘉良為什么被殺。關(guān)于這一點,被趙航帶到門口的姬涵斌,忽然看著洛毅森,說:“我們能單獨談談嗎?” 除了公孫錦沒人知道姬涵斌跟洛毅森談了什么。一小時后,洛毅森親自送姬涵斌離開一科,前往看守所。他沒有對姬涵斌發(fā)怒,也沒有譴責他的行為,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姬涵斌的身邊,神色黯然。 有時候,洛毅森很想問問姬涵斌現(xiàn)在是什么心情,轉(zhuǎn)頭一眼看過去,發(fā)現(xiàn)這人還是那么鎮(zhèn)定,就像在等著判決一樣?;蛟S他等待的是下一世的輪回吧。 “我記得一些事?!奔Ш蟮卣f,“我用木頭雕刻她的臉,一張一張數(shù)不清的臉。我怕忘記她的臉。” “需要我跟看守所的兄弟打個招呼,給你一張江蕙的照片嗎?” 這個英俊的男人笑了笑,閉上了眼睛:“謝謝,但是不用麻煩你了。我已經(jīng)刻完了她的臉?!?/br> 在心里…… 案子好歹算是結(jié)了,洛毅森覺得終于有臉去見嘉良的父母。面對兩位痛失愛子的老人,他沒有把真實情況說出來,不知道為什么,他不想說。 三天之后,他終于寫好了報告,送到公孫錦的辦公桌上。這三天,沒見公孫錦來上班,想必是還在處理案子的一些問題,也不知道姬涵斌怎么樣了。聽蘇潔說,國家的特殊研究部門把姬涵斌接走了,順帶著還帶走了那兩件文物,想必是有深入研究的價值吧,那么,姬涵斌會因此逃脫死刑嗎? 正胡思亂想著,火紅的身影忽閃一下!蘇潔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在他面前,嚴肅地說:“姬涵斌自殺了。” 聞言,洛毅森呆愣當場,久久無法釋懷。蘇潔轉(zhuǎn)身的時候,一身紅的顏色刺著洛毅森的眼睛有些胃痛,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低聲問道:“蘇潔,你那時候要我往北方走,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江蕙是女魃了?” 聞言,蘇潔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反問:“為什么這么說?” “五行中北方屬水,水有克制女魃的功效。應龍應該是屬水,所以他和女魃相斥相克?!?/br> 蘇潔聽過洛毅森的話還是沒有正面回答,她性格的背影漸漸地在洛毅森的眼中走遠,快到了辦公室的盡頭,才笑道:“小屁孩不要想那么多,趕緊回家睡覺去吧?!?/br> 小屁孩???洛毅森嘴角抽抽,忽然覺得能回家睡個好覺,當個小屁孩也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