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回頭見?什么意思?” 從陸醫(yī)生詫異又露骨的敵意來看,他和公孫錦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很不好。洛毅森沒多言,站在一邊等著給自家老大撐腰,可公孫錦哪用得著別人幫忙,對陸醫(yī)行瞇眼笑著,道:“秋燕的病情正式立案,有我們的部門接手調(diào)查。還希望陸醫(yī)生能夠配合我們的工作?!毖粤T,也不去看洛毅森,就說,“毅森,這位是內(nèi)科主任,陸翔醫(yī)生。有什么需要別客氣,盡管找他幫忙。陸醫(yī)生,我平時很忙,沒時間親自過來調(diào)查,有什么可以向警方提供的信息,找我的下屬就可以?!?/br> 公孫錦幾句話就把陸醫(yī)生貶到了腳下的低位,可見陸醫(yī)生那一臉的怒氣不是沒有道理的。一向鋒芒不露的公孫錦竟然攻擊模式全開,這讓洛毅森大為吃驚。論起遠近,這個沒有好感的醫(yī)生當然比不上公孫錦,在他準備要追上來理論三分的時候,洛毅森橫插一步,擋住了他的腳步,讓公孫錦帶著蘇潔大搖大擺地朝著遠處走去,才對他說:“陸醫(yī)生,有事的話跟我說,科長忙,估計沒時間接待你?!?/br> “毅森越來越上道了?!碧K潔笑道,“比起小安那貓爪子,他可厲害多了?!?/br> 公孫錦聞言輕笑,只說:“好好查查陸翔,他是秋燕的主治醫(yī),我不信他沒發(fā)現(xiàn)人面瘡?!?/br> “ok?!碧K潔回頭看了一眼,正在跟洛毅森沒理辯三分的陸醫(yī)生,“算上景陽那筆帳,我會好好跟他交流交流。” 如果秋燕的身上沒有發(fā)現(xiàn)人面瘡,也許公孫錦不會同意立案偵查,但這并不是重要的原因。就在他剛剛走出醫(yī)院大門的時候,公安廳那邊來了電話,說起了中心醫(yī)院的這件事。 連續(xù)出現(xiàn)四名死者,院方也覺得蹊蹺,所以,偷偷向警方請求支援。上頭說的情況基本與卓春燕說的一樣,從兩個月前至今,陸續(xù)有四名患者患上了這種古怪的昏迷癥,入院一周后因呼吸衰竭而死。如果說是醫(yī)療事故,也不可能連續(xù)出現(xiàn)四起,如果說是醫(yī)院方面有什么貓膩兒,那請來的兩位國際權(quán)威也會有所察覺。歸根結(jié)底,媒體方面已經(jīng)關(guān)注此事,不管怎樣都要在一周內(nèi)破案。 第二章 尸體與線索 基本情況并不多,線索也沒都沒開始調(diào)查。蘇潔在半路上被打發(fā)回家請老爺子出面,洛毅森坐上公孫錦的車,還琢磨著剛才在醫(yī)院鬧事的老頭呢,那個背影總覺得有點熟悉。 回到一科后,公孫錦開了一個簡單的會議,給大家做了一下分工。趙航和藍景陽負責調(diào)查前幾名死者的情況;洛毅森和蘇潔專門負責調(diào)查卓秋燕的情況;蔣兵還是老活兒,盡量搜集關(guān)于古怪昏迷癥和人面瘡的資料。至于苗安,公孫錦面對她興奮不已的模樣哭笑不得地問:“又丑又臭的,有什么好看?” “讓我去看看吧,求你了,老大。”苗安雙手合十作揖,真像只可憐巴巴的小貓一樣。 公孫錦只好答應她,但是:“你跟著蘇潔一起去,不能自己去,明白嗎?” “老大,我愛你一千年啊一千年?!北硗炅酥倚模晦D(zhuǎn)眼就問趙航,“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趙航抖了抖,說:“看完了那玩意,我要看多少美女的臉洗眼睛?死都不去?!?/br> 苗安可逮著趙航的軟肋了揪著他就要去找蘇潔,廖曉晟面無表情地吸溜著杯子里的草莓奶昔,順便說:“替我割一刀,看看有沒有膿液流出來,如果還有血的話,就像我這杯奶昔一樣吧。” “我靠!廖姐,你故意的吧?我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小安,別拉我,我不去,死都不去?!?/br> 洛毅森皺著眉頭想了想,很正經(jīng)地說:“你不了解被害人病情怎么行。走走走,你還真得看看去。” “我日你大爺洛毅森,你給我放手?!?/br> 這幾個鬧貨不分火候在公孫錦的辦公室拉拉扯扯,作為一科的掌舵人公孫錦竟然可以無視這幾個人!幾個人推擠到外面,正好遇到手捧筆記本電腦的蔣兵急匆匆走來,陰森森地一笑:“各位,我剛查到最后一名死者明天早上出殯。遺體嘛,你們懂得。” 不用問,要走一趟殯儀館了。 最方便的辦法就是取得死者家屬的同意,直接把尸體拉回一科放在廖曉晟的解剖臺上。但是事實證明,一聽他們的來意,家屬們?nèi)浩鸲ブ?/br> 被指責怒斥的時候,洛毅森也聽明白了他們憤怒的理由。死者才二十三歲,年輕力壯的小伙子說沒就沒了,家里人當然要跟醫(yī)院討個說法。院方請求他們同意解剖尸體查找病因,家屬們在悲傷不已的情況下同意了,結(jié)果還是沒有得到任何結(jié)論。小伙子的父親一氣之下去報了警,可這事怎么立案?警察登門安撫了父親一番,就不再露面。所以,現(xiàn)在這家人看著醫(yī)生和警察就想抽! 被趕出門來的洛毅森拉著氣呼呼的趙航另做打算。趙航生氣歸生氣,理智上還是冷靜的,他說:“既然醫(yī)院解剖過尸體,肯定有解剖報告。我去醫(yī)院找?!?/br> “啊,找那個陸翔醫(yī)生,我估計就在他手里?!甭逡闵肓讼?,還是覺得不看尸體不甘心,“我晚上去看看?!?/br> “哈?”趙航驚呼,“你不是要大半夜的去殯儀館看尸體吧?我說,上學哪會兒你可沒這么大膽子。” 洛毅森含笑不語,只是看著趙航,沒多一會兒,趙航毛了,試問:“你不是要我跟著一起去吧?” 陽光下,洛毅森笑得有點陰險,趙航一拍腦門,心說,完了,洛毅森也不正常了。 在半路上兩人分開各自調(diào)查案情。趙航去醫(yī)院找陸翔要解剖報告,洛毅森趕到秋燕的學校調(diào)查她的情況。他本來想找楊彩芝的,打聽了同寢室的同學才知道,楊彩芝還在醫(yī)院里,一直沒回來。 洛毅森問到卓秋燕在昏迷的前幾天,有沒有什么異常。女孩們想了半天,只說了些不疼不癢的事,只是洛毅森比較注意一點,卓秋燕在昏迷前幾天總說自己記性差了,丟三落四的。隨后,他問到楊彩芝和卓秋燕的關(guān)系,寢室里的兩個女孩都表示她們情同姐妹,好得不得了。 “秋燕為人很好,平時最大的愛好就是看書,彩芝也喜歡看書,她們倆興趣相投,自然而然特別要好。不過呢,你問我秋燕跟什么人有過節(jié),我倒是想不起來。” “有吧。”另外一個女孩插嘴道,“跟學長那點事,她不就得罪人了?!?/br> 有意隱瞞此事的女孩立刻低聲叱道:“別瞎說,那是沒影兒的事?!?/br> 站在宿舍樓門口,洛毅森別別扭扭地裝作看不到周圍投來的好奇目光,禮貌的請兩個女孩走到一邊人較少的涼亭里說話。他問道:“不管多大的事兒,都說說吧,那個學長是誰?” 兩個女孩相互看了看,那個不愿多說的嘆息一聲,說:“是學國際金融的大四學生,也是我們學?;@球隊的隊長。人長得帥,家里有錢,標準的富二代。學校里不少女孩都喜歡他,秋燕就是其中之一。其實,秋燕跟學長交往過一段時間,后來不知道因為什么就分手了,但秋燕一直想著跟他和好。這樣一來,就跟其他追求者發(fā)生了矛盾,你懂吧?” 他心說,懂,這個當然懂!問題是,這些事情中秋燕做過什么,或者說她是傷害到誰了?對此,兩個女孩紛紛搖頭,表示,雖然那些女孩相互之間的關(guān)系很僵硬,也發(fā)生過一些爭吵,但說到傷害,只能說是那個學長傷害了學妹們的心吧。 要到了那個大四男孩的名字,洛毅森馬不停蹄地去找人。當他找到這個叫“李雙林”的男孩的時候,也覺得這小子的確有讓異性迷戀的資本。但是從他的穿著打扮來看,實在看不出是個富二代。問到卓秋燕的事,李雙林沉沉地嘆了口氣。 “其實,下個月我就要出國了。”李雙林說,“我大哥在法國做生意,我要去那邊留學估計也不會回來了。所以我從來沒想過在國內(nèi)談戀愛,至于坊間對我和卓秋燕的流言那都是假的。我們根本沒有交往過?!?/br> “但是,這件事很多人都可以證明?!甭逡闵f道。 “很多人不知道,我跟卓秋燕的jiejie認識,她是我媽的學生。家里有人得了小毛病,春燕姐就到家里去送點藥,打吊水。秋燕剛?cè)雽W那時候我才知道她是春燕姐的meimei,所以,我對她稍微好那么一點點,有時候她找我吃飯,去圖書館我也會陪著去,僅此而已。至于我們交往的事,是她自己說出去的,我從來沒承認過。后來,寢室的哥們問我到底跟她什么關(guān)系,我才覺得這事不能繼續(xù)發(fā)展下去了。” “但是你沒有完全否認,對吧?”他估計這里面八成另還有文章,“或者說,你跟卓秋燕私下里達到了某種共識?” 聞言,李雙林尷尬不已,沉默了片刻,才說:“她是春燕姐的meimei,我不好意思撕破臉皮。再者說,我要是告訴大家交往的事是她一廂情愿編出來的假話,她一個女孩以后在學校還怎么混?所以,我私下找她談了,我可以承認那段時間跟她交往,但是她必須馬上告訴所有人我們分手了?!?/br> 合情合理,挑不出什么毛病。但洛毅森總覺得哪里別扭,說不出的別扭。他謝過了李雙林,離開學校。想了好半天,才把電話打給公孫錦,試著要卓春燕的聯(lián)系方式。 外勤們馬不停蹄地尋找線索,對于內(nèi)勤的蔣兵來說,他的戰(zhàn)場就是網(wǎng)絡的天地。但古怪的昏迷癥和人面瘡,顯然讓他踢到了鐵板。他跟剛剛回到辦公室的洛毅森抱怨著:“沒有任何值得興奮的東西。算得上奇怪的,我就查到兩個。05年在南京有個男的得了一種怪病,抽搐、昏迷、頭疼、呼吸困難。但這人只是間歇性昏迷,在醫(yī)院治療一段時間后有所好轉(zhuǎn)就回家了。隔了幾天,這哥們忽然在家里裸奔,嘴里還說些胡話,把他老婆嚇夠嗆?!?/br> 這位男子被送到醫(yī)院的時候渾身抽搐,面色發(fā)紫,一看就是呼吸衰竭的癥狀。而且,還引起了很多并發(fā)癥,院方一直找不到病根是什么。 另外一則消息,是一個二十三歲的女人,她在發(fā)病之前常常感到頭暈,直至昏迷不醒。這個病人轉(zhuǎn)了三家醫(yī)院,各種檢查都做了,就是查不出原因。這女人只能依靠呼吸機維持生命,后來有個老專家說,這種病可能是“呼吸肌無力”癥。 “什么玩意?”洛毅森最頭疼的就是聽這種專業(yè)術(shù)語。 蔣兵調(diào)出一份新聞報道,指著說:“這種病應該是‘重癥肌無力’的一種癥狀,但是又不大像,介乎于兩之間,而且,醫(yī)生針對‘呼吸肌無力’的癥狀治療,效果也微乎其微,所以還是不能肯定病因。我不知道這個女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唯一肯定的是沒有呼吸機,她就會窒息而死。這一點倒是跟我們的死者有些相似。” 只是說是“有些相似”而已,那四個人,就算有呼吸機也一樣因為呼吸衰竭而死。 至于人面瘡,蔣兵說他找到的多是些傳說,或者是古籍中的一些典故。基本上和洛毅森了解的差不多。但是,這些典故中說,得了人面瘡的人,未必就是今生作惡,也有累積的幾世的冤孽,今生得了報應,還有說是前世的仇人來尋仇的。另外一些資料更是沒譜兒了,人面瘡能治嗎?能!但是資料上顯示出來,都是些行腳僧、隱士或者祖?zhèn)鞯拿胤?。說到治療,蔣兵告訴洛毅森,用貝母磨成粉也許有效。 洛毅森覺得也就這樣了,起身準備去醫(yī)院找卓春燕。回過頭去繼續(xù)忙起來的蔣兵陰森森地問:“你是不是遇上陸翔了?” 對啊,還有這事呢。洛毅森反身坐在蔣兵身邊,似笑非笑地問:“公孫跟那個陸翔有過節(jié)?” 蔣兵冷冷地哼了一聲,道:“應該說他跟咱們一科有過節(jié)?!笔Y兵打開了話匣子,“還是一年前的事呢。有一次景陽出現(xiàn)場追捕兇手,不小心著了道兒,昏迷不醒。當時剛好老大他前妻遇上了,就給送到了中心醫(yī)院。那個陸翔給景陽做的檢查,不知道他到底給景陽做了什么檢查,居然發(fā)現(xiàn)了景陽異常的聽力。真他媽的混蛋,那家伙居然用各種超頻音刺激景陽,等我們趕到的時候景陽就剩半條命了。當時小安沒跟他客氣,直接甩了一巴掌。我告訴你毅森,陸翔那就是個欠抽的貨,別客氣,擠兌死他。” 原來還有這么一段故事。那陸翔也真夠混蛋的! 蔣兵還在痛罵陸翔是個欠抽的貨,趙航就打來電話說陸翔那廝竟然找借口溜了,好半天沒找著人。他正在醫(yī)院里到處抓呢,一時半會估計回不去了。洛毅森好歹還知道查案要緊,也顧不得打聽八卦了,拿了車鑰匙急忙出門。 要說一科的待遇就是好,兩個人一組查案,科里還給分配了車輛。雖然都是一水兒的黑色帕薩特,對于無車一族的洛毅森來說,可是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因為趙航自己有車,這輛帕薩特就歸他一人使用了。 把車停在醫(yī)院的院子里,一邊往里走一邊給卓春燕打電話,算是提前通知一聲。走進住院樓,剛出電梯就見辦公室門口圍了一堆人,看樣子都是護士醫(yī)生。他走過去,也沒見這些人議論什么,一個個聚精會神的偷聽呢,這個專心! 他輕輕拍了拍一個小護士的肩膀,對方用心過度,沒回頭瞧他一眼就說:“噓,別搞亂?!?/br> “不好意思,你們這是干嘛呢?”洛毅森忍著笑問道。 聽聞是個陌生的聲音,小護士一回頭就覺得這男的面熟,忽然想起來,就問:“你是上午跟著那個帥哥一起來的警察吧?” 帥哥?上午同行的只有公孫錦和蘇潔,估計小護士嘴里的帥哥說的是公孫錦。還別說,就公孫錦那模樣,在女孩眼里真稱得上帥哥了,就是年紀大了點,估計超過三十了吧。 他點點頭,說:“對,我是來找卓護士長的,她在里面?” 小護士立刻眼睛閃綠光,那眼神跟小安聽見八卦那種一模一樣。洛毅森繼續(xù)點頭,等著小護士回答。 小護士說:“在是在,不過不方便見你吧。上午你們走了之后,陸醫(yī)生就跟護士長吵了一架,就剛才,不知道為什么把護士長的meimei轉(zhuǎn)到了普通病房,護士長肯定會生氣啦,不等去找陸醫(yī)生呢,人家自己殺上門了。這不,正在里面跟我們護士長掐架呢?!?/br> 發(fā)生了這種事,洛毅森不可能袖手旁觀。他冷靜地給趙航打電話,說陸翔找到了,讓他快趕到住院樓的醫(yī)護辦公室來。收好電話后,推開圍在門口的眾人,門也沒敲直接殺了進去。 辦公室內(nèi),卓春燕氣得直發(fā)抖,指著一臉傲慢的陸翔說:“你無權(quán)這么做!” 陸翔似乎完全不在乎卓春燕的指責,他看到了闖進來的洛毅森,面色一寒,說:“這里是辦公室,家屬不能進來?!?/br> 洛毅森也沒給他好臉兒,反手把門關(guān)上,嚴肅地說:“你知道我是誰,卓姐,我聽說陸醫(yī)生把秋燕轉(zhuǎn)到普通病房了,有這事嗎?” 這事不可能是無中生有,洛毅森這么問只是想給卓春燕一次當面對質(zhì)的機會,只見她怒指著陸翔,說:“是他擅自做主給秋燕轉(zhuǎn)了病房,我去找院方協(xié)商這件事,他居然說我濫用私權(quán)。” “不是濫用私權(quán)嗎?”陸翔說,“特護病房一天光是護理費就要兩千多,你們家有這么多錢嗎?我問過收款那邊,你到現(xiàn)在還沒交齊昨天的錢?,F(xiàn)在,有市里的老領(lǐng)導要入住了,我為什么不能把卓秋燕轉(zhuǎn)移到其他病房?” “昨天是你安排秋燕住進特護病房的,怎么現(xiàn)在反過來誣陷我自作主張?我不過就是個護士長,就算想濫用私權(quán),也沒這個權(quán)??!” 見他們倆越吵越兇,洛毅森走過去一手攔一個,算是暫時平息了這場爭執(zhí),按照洛毅森的處理方法,這事就不需要卓春燕費心了,他回去跟院方調(diào)查一下??上攵?,一家大型醫(yī)院怎么可能只有一間特護病房。況且,卓秋燕的病情特殊,院方應給與一定程度的照顧。至于陸翔,洛毅森覺得這人還真不是個東西。 “陸醫(yī)生,跟您打聽個事。”洛毅森似笑非笑地問,“你知道人面瘡嗎?” “卓秋燕身上的不是人面瘡!那就是瘡瘍而已?!?/br> 聽他這么回答,洛毅森抿著嘴捏捏鼻子,笑道:“我也沒說卓秋燕身上長了人面瘡,只是問你知道不知道這種病,你急什么呢?” 陸翔被噎得啞口無言,憤憤地瞪著洛毅森。磨著牙說:“抱歉,我還有病人,先告辭了?!?/br> “別走啊陸醫(yī)生?!甭逡闵瓚醒笱蟮貦M在門口,就像一堵不透風的墻,“你是卓秋燕的主治醫(yī),我得跟你好好談談?!?/br> “真不巧,她的主流醫(yī)不是我?!标懴璧靡庋笱蟮卣f,“我也只是在她入院的時候幫忙做了些檢查而已?!?/br> 混蛋,把責任都推出去了。洛毅森在心里問候了他的長輩一句,表面上卻是還要保持冷靜,他笑道,“陸醫(yī)生,你是不是怕我?” “怕?怕你?別開玩笑。我為什么要怕你?” “那就是怕卓護士長?” “我怕她干什么?” “這樣啊?!甭逡闵首魉伎紶睿澳慵炔慌挛?,也不怕她,那你怕什么怕得連跟我談談都不敢?” 陸翔正要推開洛毅森,忽然傳來咚咚的敲門聲。洛毅森微微一笑,側(cè)身把門打開,趙航一臉陰氣兒地看著面前的陸翔,說道:“陸醫(yī)生,你這一趟廁所去了一個多小時,痔瘡犯了吧?” 洛毅森拖住陸翔就是為了等趙航過來,現(xiàn)在好了,有人接班了。他靠邊站著,對陸翔笑道:“陸醫(yī)生請吧,不是要出去么,別客氣?!?/br> “對,別客氣?!壁w航跟著添油加醋,“我雖然沒有洛警官那么和藹,也算可親了。陸醫(yī)生,咱繼續(xù)談?!?/br> 陸翔無奈,只好跟著趙航走了。臨走前,狠狠地白了一眼洛毅森! 雖然很想跟卓春燕談談,對方的狀態(tài)似乎很難冷靜下來。洛毅森只好前去找醫(yī)院方面的負責人。也是巧了,那位入院治療的某位領(lǐng)導聽說了秋燕的情況,立刻搬出了特護病房。對此,洛毅森真想去擁有一下那位領(lǐng)導同志。 重新安頓好了昏迷不醒的秋燕,洛毅森站在病床前,說起了關(guān)于貝母粉的事。 “我不知道貝母粉是不是真的有效,我只是個護士,從來沒見過這種怪病?!弊看貉嗌袂閼n郁地說,“你們走了之后,我去找本院的中醫(yī)了解了一下,他說人面瘡是瘡瘍病名。多生在兩膝或生兩肘部位的一種瘡瘍,就是說那是一種細菌或者是病毒?!?/br> 說到這里,洛毅森發(fā)現(xiàn)卓春燕有些語無倫次了。她放下手里的東西,單手扶著額頭,好像無力再撐。洛毅森安慰道:“先別急,現(xiàn)在醫(yī)學這么發(fā)達肯定可以治愈?!?/br>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弊看貉嗾f,“就算人面瘡可以治愈,但是秋燕患上的那個昏迷癥怎么辦?如果沒有醫(yī)療措施,一周后她可能就像前幾位患者一樣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