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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詭案一科(出書版)在線閱讀 - 第29節(jié)

第29節(jié)

    后面的趙航跟著打趣:“這就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趙航,真欣慰你把自己嫁出去了?!?/br>
    洛毅森一句吐槽,引來眾人的哈哈大笑。可就在這非常歡樂的時候,車子忽然停住,眾人沒有防備,集體向前撲去!好在洛毅森手快,攬著了苗安的腰,小丫頭的額頭才免于幸難??汕懊娴墓珜O錦倒霉了,他光顧著保護呼呼大睡的藍景陽,一腦袋撞上了前面的護杠上,額頭頓時紅了一大片。

    趙航抓著窩在最里面的蔣兵,這小子可倒霉,直接坐地上了。捂著屁股直哎呦。趙航把他拉起來,朝著雇傭的司機喊著:“大哥,你不好好開車,干嗎呢?”

    司機是當?shù)厝?,回了頭說了幾句家鄉(xiāng)話,趙航愣是沒聽懂。虧著有公孫錦翻譯:“他說前面有人打架,這條路窄,不敢開了?!?/br>
    聞言,眾人紛紛擠到前面觀察情況。只見三四個穿著保安服的男人都拿著掃帚、拖把等家常用具對一個小姑娘戳來戳去,有一個過分的竟然用腳去踹!

    蔣兵最看不得有人欺負弱小,罵了一句“這幫混蛋”之后,怒氣沖沖地下了車。

    公孫錦無奈地搖搖頭,告訴后面躍躍欲試的兩個小子:“你們也下去看看吧,不要鬧大了就行。”

    跟著趙航和洛毅森下車的還有廖曉晟和苗安,她們倆下車的時候,蔣兵已經(jīng)沖了過去,推開了幾名保安。這種天高皇帝遠的小地方,治安情況肯定是差的。兩個保安一見有人多管閑事,揮著拳頭就要招呼蔣兵。

    洛毅森和趙航能讓自己人挨打嗎?就算蔣兵在一科里只能打得過苗安,也不能眼看著他吃虧啊。這倆人火了,幾步竄過去,三下五除二就把保安們撂倒在地!等一回頭看那小姑娘的情況,不免大吃一驚!

    瘦瘦弱弱的女孩佝僂著身子,驚慌地閃躲著廖曉晟的幫忙。她的臉低垂著,只能看到額頭上一塊又一塊潰爛的皮膚。她緊緊抱著手臂,露在衣袖外面的手腕上也是有大片的潰瘍面。

    這時候,一個趴在地上的保安不知道罵了什么,一邊的苗安說:“別碰她,曉晟,這個男的說她有皮膚病,傳染的。”

    聞言,廖曉晟低頭打量幾眼女孩的額頭和面部,繼而說:“小meimei,讓我看看行嗎?”

    “不?!迸?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我,我這病不傳染,真的?!?/br>
    趙航踢了踢腳邊一個直哼哼的保安,問他:“會說普通話嗎?”男人點點頭,他蹲下去問道,“這女孩怎么了,至于幾個大老爺們一起打嗎?”

    這哥們覺得冤死了,這才道出實情。女孩叫“朱小妹”是八十里外一個小村子到這兒度假村打工的。起先,朱小妹也挺不錯,大約在兩周前,忽然得了皮膚病。不少客人向度假村反應,這樣誰還敢來?度假村的老板也算是挺照顧她,多發(fā)了三個月的薪水,讓她回家治病??芍煨∶盟阑钯囍蛔摺>驮趧偛?,還嚇著了一個小孩子。實在沒辦法,老板只好讓保安強迫她離開。

    聽過這些情況之后,洛毅森不免有些氣惱,說:“就算你們要辭退她,也不能動手?!?/br>
    在洛毅森跟幾個保安說道理的時候,廖曉晟已經(jīng)回到車里套了手套,輕輕抓住了朱小妹的手臂,查看她的潰瘍情況。越看,她的眉頭蹙的越緊,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皮膚病。

    皮膚潰瘍一般是由外傷微生物感染、腫瘤循環(huán)障礙和神經(jīng)功能障礙、免疫功能異?;蛳忍炱つw缺損等引起的局限性皮膚組織缺損。外傷性潰瘍往往是由物理和化學因素直接作用于組織引起;微生物感染性疾病多由細菌、真菌螺旋體、病毒等引起組織破壞。

    病因不同,病情也不同。但是這個女孩的情況,讓廖曉晟也難以判斷。

    她問:“疼嗎?”

    朱小妹搖頭,說:“什么感覺都沒有,就是,就是這樣?!?/br>
    “多久了?”

    “十多天了?!?/br>
    如果不疼,那就排除了“痛疼性皮膚結核”。觀察她的氣色也不像有問題的模樣,怎么會得上這么嚴重的皮膚???廖曉晟建議她立刻去醫(yī)院看病,但朱小妹似乎不愿這么做,再三詢問下,她才說:“沒事,我們村子里這種病很常見,我回家就好了?!?/br>
    一個村子里常見???廖曉晟不免大為吃驚,而且,看朱小妹的神情似乎還有所隱瞞,她擔心起來。一邊的苗安走過來,輕聲問道:“小meimei,你要回家的話,我們送你吧。你這樣,路上的司機也不愿意載你的?!闭f完,就回過頭去問已經(jīng)下了車的公孫錦,“老大,我們送她好不好?”

    公孫錦就知道苗安的同情心泛濫,但眼前的情況的確需要有人保護這個可憐的女孩回家。他看了看廖曉晟,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見。

    心中疑惑的廖曉晟點點頭:“我想去她們村子看看?!闭f著,拉起朱小妹的手,“別怕,我們是警察,送你回家?!?/br>
    一聽幾個人都是警察,朱小妹才放了心,拎著自己臟兮兮的背包跟著上了車。趙航也沒把剩下的幾個保安怎么樣,只是警告他們以后不要欺負弱小罷了。

    再次上路,眾人因為朱小妹而不再嬉鬧。廖曉晟和苗安一邊一個陪著她,前者偶爾問幾句關于病情的事,她也只是搖頭點頭而已,看上去非常自卑。

    藍景陽回頭看了眼朱小妹,摘掉了一邊的耳塞,不過幾秒鐘的時間趕緊塞回去。公孫錦便低聲問他:“怎么了?”

    “那女孩的心跳聲,又急又亂。她在說謊?!?/br>
    公孫錦回過頭來,若有所思。

    朱小妹所在的村子處于大山的山坳里面。兩年前,縣里搞城鄉(xiāng)建設,籌資把村子遷移到大山之外,因為資金短缺,還有些不愿意走的釘子戶,就留在了老村址這邊,算起來也不多,總共那么二十多戶人家,百十來人。

    進入山道后,路就不好開車了,幾個人在村口下了車。公孫錦三言兩語搞定了抱怨連連的司機,并讓蔣兵和蘇潔留在車里,其他人帶著朱小妹進了村。

    洛毅森從來沒見過這么蕭條的村子,觸目所及到處都是灰白色,只有那莊稼地還算是有些生機。不遠處的幾所平房,參差不齊的坐落在泥濘的小路兩旁,還有不少房子破門爛墻,早就沒了農(nóng)家院的炊煙裊裊,雞鳴鴨叫。田埂上站著幾個老少爺們,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他們,隨著他們的腳步,轉(zhuǎn)動著腦袋,簡直就像是看著……

    苗安也發(fā)現(xiàn)了那些人的目光,渾身不自在地往洛毅森身邊靠了靠。洛毅森拍拍她的肩:“沒事,送到地方咱就走了?!?/br>
    “嗯。”苗安低低的回應一聲,“我不喜歡這個地方,死氣沉沉的?!?/br>
    苗安的話音還沒落地,忽見從前面破落的房子里走出一個男人,他手里拿著一把干草,一邊走一邊擺弄著。朱小妹忽然喊了一聲:“哥!”

    聞聲,男人轉(zhuǎn)過頭,手中的干草掉在地上,一臉的驚訝。

    看著朱小妹急急忙忙跑過去,洛毅森想著,也許他們很快就可以離開這個村子。這時候,就見朱小妹的哥哥變了臉色,狠狠推了一把,大聲斥問:“你回來做啥?”

    朱小妹似乎一點不驚訝哥哥的態(tài)度,也不介意被推開。她丑陋的臉上洋溢著歸家的喜悅,像只小鳥,又跑到哥哥面前,幾乎哽咽著說:“我,我想家?!?/br>
    哥哥的神情過于復雜,又是喜又是氣地說:“沒出息!這輩子都走不出去,你……”不等數(shù)落完,忽見meimei臉上的異樣,他驚呆了,急忙抓著朱小妹的耳朵,“你咋了,你,你咋也這樣了?”

    如果只是朱小妹一個人得了這種古怪的皮膚病,哪怕是村里只有兩三個人這樣,廖曉晟都不會驚訝。但是,就在剛才她注意到田埂上那幾個人,臉上都有或輕或重的潰瘍面,這不得不讓她想到某種很糟糕的可能性。現(xiàn)在,又聽到哥哥這句“你咋也這樣了”,心中一緊,拉過公孫錦低聲說:“情況有點不對頭,我要留下看看?”

    前面的兄妹倆已經(jīng)開始壓低聲音說話,洛毅森聽不到他們說什么,但是藍景陽聽得到,他已經(jīng)摘掉一邊的耳塞,一邊聽著一邊說:“她哥哥說‘明明送你走了,怎么還得這病’;meimei說‘哥,我想回家。死也想死在家里’?!?/br>
    死?不過就是皮膚潰瘍而已,為什么說到死?眾人不解地看著那對兄妹,公孫錦聽過藍景陽的轉(zhuǎn)述,也覺得其中有問題,就同意了廖曉晟的提議。

    朱小妹的哥哥叫朱凱,比小妹大七歲,今年正好三十。他看上去很瘦,臉色發(fā)黃,像是營養(yǎng)不良似的。他的身材很高,至少有一百八十多公分,因為過瘦,看上去就像根竹子。

    他知道洛毅森等人在路上幫了meimei,也沒顯出什么熱情來,倒是很鄭重地道了謝,最后說:“天黑就不好走了?!?/br>
    言下之意,是讓他們馬上離開吧。洛毅森更覺這人有問題,哪有這樣三言兩語就打發(fā)了好心人的?不過,公孫錦卻隨口道:“現(xiàn)在還早,我們有隨行的醫(yī)生。去你家里坐坐,順便給你meimei看看病。朱大哥,你給帶個路吧。”

    眾人皆囧然,公孫錦厚臉皮裝嫩,明明比朱凱大兩歲,居然叫人家大哥。不過,看朱凱無法拒絕的樣子,眾人都覺得公孫錦偶爾裝嫩一把也是可以的。

    朱凱似乎不歡迎他們到家中做客,一路上陰沉著臉,緊緊地抓著meimei的手。盡管這個男人似乎有什么隱情,大家都看得出,他很疼愛朱小妹。

    在村子里拐了幾個彎,途中遇到幾個村民,他們熱情地跟著朱家兄妹打了招呼,有一個還問了是不是家里來親戚,這么多人,朱凱很尷尬地笑著,說這些人都是meimei的朋友,到家里坐坐就走。

    洛毅森走在最后,不露聲色地觀察著遇到的幾個人,不知道什么時候苗安也落在了后面,走在他身邊,低聲說:“你覺不覺得小妹的哥哥很奇怪?”

    趁著前面的人不注意,他偷偷握了一下苗安的手,安撫道:“你別胡思亂想了,哪來的古怪?!?/br>
    苗安嗯了一聲,乖乖地走在他身邊。

    第二章  姑娘的猝死

    朱凱的家在村子的最后面,院子里養(yǎng)著幾只雞和兩只鵝,被人驚著了,咕咕嘎嘎叫著,滿院子亂竄。洛毅森走到院子中間,忽然被什么東西晃了一下眼睛,他抬起頭舉目遠望,只看到高山上的蔥蔥郁郁。走到門口的苗安招呼他趕緊跟上,他擺擺手,說在院子里呆一會再進去。

    眾人進了屋子,洛毅森則是繞過前院走到了屋子后面。后面的院子不大,有一間小倉房,旁邊還擺著一口水缸。水缸里有一半的水,上面漂浮著一些毛屑,散發(fā)出淡淡的水銹味。院墻并不高,還不到一米,他撐著跳到外面,不足五米的地方就是山腳了。用腳踢了踢山根下的土,發(fā)現(xiàn)還算牢固,但是一些顆粒狀的黑色小東西看上去既不像土,也不像泥巴,像什么又想不起來,看上去麻麻癩癩的。他趕緊移開了視線,朝山上看,好像剛剛那一點閃光就是在上面投射下來的,這個時候并不適合上山看個仔細,他只能跳上圍墻,盡量往上看。

    樹林里分不清都是些什么植物,大多的枝丫纏繞在了一起,放眼望去,密密匝匝直達山頂。其中,有兩棵扎眼的大樹,看那繁枝茂葉,估計最少也有百十多年了,它們屹立在大半的山腰上,被陽光照耀著發(fā)出油綠油綠的光。一陣風從山頂吹下來,大樹的枝條隨風搖曳,陽光透過綠葉的縫隙變成了絲絲縷縷的光線,像小時候看過的萬花筒,奇妙而美麗。

    不知不覺地看呆了,等聽見院子里有了動靜,才跳了下來。他走到屋子的側(cè)面,看到朱凱用水舀在水缸里打了些水,放進手中的大茶缸子里。前院的水缸很干凈,他剛剛看過一眼,所以,很高興朱凱沒有用后院水缸里的水。

    他轉(zhuǎn)身又走到后院,再一次跳出圍墻,去研究那些黑色的顆粒狀物體。

    抽出一張紙巾點墊著手,撿起一些來搓了搓。風化了?這到底是什么玩意兒?看上去很硬,搓了一下馬上就散了,既不是土也不是干掉的泥。

    正在他努力辨認的時候,就聽院子里傳來趙航急三火四的喊聲:“毅森,馬上進來,朱小妹快不行了。我去外面找車?!?/br>
    哈?什么叫“快不行了”?剛才還好好的,這么一會的功夫就不行了?開什么狗屁玩笑!他急忙翻墻進院,三步并作兩步跑進了屋子里。

    一進屋,首先看到的是藍景陽和公孫錦都站在廚房屋里,對著的門半敞著,可以聽到朱凱驚慌不已地叫喊著朱小妹的名字,他轉(zhuǎn)過頭去往里看。朱凱和苗安圍在一張單人床旁,廖曉晟正在給床上的朱小妹做急救。他返回頭問藍景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事實上,不止藍景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連其他人也沒辦法說清經(jīng)過,他們進了屋子后,朱凱就去外面打水燒水,招待客人。廖曉晟和苗安陪著朱小妹去了里屋,脫衣服檢查病情。大約過了有十來分鐘的時間,朱凱把燒好的熱水送到門口,給了苗安。幾個男的繼續(xù)在外面等,沒過三分鐘呢,就聽苗安驚呼一聲:她快沒氣了。

    第一個念頭,洛毅森想到了朱凱燒開的那壺水有問題,但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大可能,畢竟是親兄妹,不會下此狠手。再者說,朱小妹是突然回家,朱凱應該不可能預先準備好毒藥來殺人。況且,是不是中毒還不一定。

    想到這里,里屋忽然傳來朱凱一聲悲絕的痛哭聲,幾個人也顧不得許多,跑了進去!

    苗安驚呆地站在床邊,難以置信剛才還活蹦亂跳的朱小妹就這么沒了?而廖曉晟從床上跳下來,神色也是難看得很。她看了眼手表,說:“死亡時間是十一點二十八分。死因不明,死前有嘔吐、抽搐、眩暈現(xiàn)象,經(jīng)過兩到八分鐘無器械、藥品急救,無效,死亡?!?/br>
    洛毅森抓住了苗安,把她推給了藍景陽,公孫錦也拉扯著站都站不起來的朱凱離開了里屋。洛毅森走到床前,細看朱小妹的尸體。

    光是看表面并沒有異常,他掰開死者的嘴,聞了聞,看了看。隨后,叫廖曉晟一起看,并問:“這股臭味你能分辨出來是哪種毒素嗎?”

    廖曉晟沒回答。他又問:“你看她的嗓子里面,好像也有潰瘍面。是不是,這種情況不止在她的表皮上,內(nèi)臟里也有?”

    聽過洛毅森的假設,廖曉晟搖搖頭,說:“從她的喉嚨和味道來分析,我懷疑是‘腐胺’中毒?!贰蔷哂幸欢ǔ潭鹊母g性,被吸入或者經(jīng)由皮膚吸收,對眼睛、鼻子、喉嚨以及皮膚有刺激作用,在某些情況下會引起表皮潰瘍。但是……”

    不管什么事,一扯上“但是”那就沒辦法下定論了。洛毅森也多多少少了解“腐胺”的一些知識,可真是不明白廖曉晟的這個“但是”究竟意味著什么。

    廖曉晟說:“死亡情況很古怪,首先,如果是‘腐胺’或者其他類似的毒素導致她的皮膚潰瘍,那絕對不會致死。她死前的癥狀雖然都符合像是中了‘腐胺’一類的毒素的臨床現(xiàn)象,但事實上,就算你把腐胺成把成把地塞進嘴里,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死亡。換個角度來看,如果她長期接觸‘腐胺’到了剛才才毒發(fā),那么她早就該起不了床,走不了路,甚至是咳嗽得無法說話?!?/br>
    說了這么多,朱小妹的死因仍舊是個謎團。洛毅森不得不詢問了之前的情況。

    根據(jù)廖曉晟的回憶,她們?nèi)齻€人來到這里之后,朱小妹一直不愿意脫掉衣服。苗安苦口婆心地勸她,她才慢吞吞的脫掉了外衣。鄉(xiāng)下姑娘似乎不愿意也很少穿文胸,朱小妹的外衣里是一個印著碎花的背心。這件背心,她是死活不肯脫的。廖曉晟只能檢查她的手臂和脖頸上的潰瘍情況。

    隨后,朱凱在門外送來了一些水,苗安拿進來給廖曉晟喝了點,自己喝了一些。剩下的,廖曉晟用來清洗潰瘍面。

    “等一下?!甭逡闵驍嗔怂脑挘瑔?,“那水你們喝了?在不清楚這是不是傳染病的情況下喝了?”

    廖曉晟苦笑幾聲,說:“當時我只顧著看朱小妹的情況,沒注意小安。她把那臟水杯里的水,倒進了自己的杯子里才給了我。我們倆也是渴了,都喝光了之后,才意識到這個問題?!?/br>
    洛毅森急了:“馬上走,你們誰喝了水,馬上回去化驗!”

    難得見到洛毅森這么著急的樣子,廖曉晟卻是很穩(wěn)當,拍拍他抓著自己的手背,說:“沒事。我估計這種病不傳染,就算是有這個可能性也不是致命的。”

    “不致命?這話怎么說?”

    “我的意思是,朱小妹的死因與潰瘍無關,而是因為其他的我們還沒有發(fā)現(xiàn)的原因?!?/br>
    徹底被廖曉晟繞暈了,他也不管她如何肯定不會有危險,還是問所有人都誰喝過這里的水。結果,除了公孫錦另外兩個都喝了。

    他第一次覺得苗安勤快得到了可恨的地步!這丫頭不但給廖曉晟喝了水,也把剩余的水都換了杯子給其他人喝。公孫錦不覺得口渴,所以沒喝,這是洛毅森唯一感到慶幸的事。

    趙航找回的車輛也出了問題,司機一看居然要他拉死人,說給再多的錢也不干,就算是警察也不能強迫他。公孫錦只好讓趙航跟車去鄉(xiāng)里找運尸車再作打算。

    洛毅森在蘇潔看尸體的這點時間里,去另一間屋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看樣子,這個屋子應該是朱小妹的。跟剛才那個屋子相比小了些,干凈了可不止一點半點,看樣子是經(jīng)常有人打掃。會是誰呢?朱凱?

    剛進村那會兒,聽他們兄妹的對話,是朱凱親自送朱小妹離開這里的。是不是在朱小妹離開之后,朱凱每天都在打掃這個房間,所以才保持的這么干凈?記得,在村口,朱凱說過“沒出息,這輩子都走不出去。”

    言下之意,就是希望朱小妹出去之后就不再回到這個窮地方。按理說,如果朱凱真的不想朱小妹再回來,或認定她不會回來,還會每天來打掃房間嗎?這個房間太干凈了,就像隨時等著它的主人回來一樣。

    他帶著無法肯定的疑問離開了朱小妹的房間,來到院子里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里里外外圍著不少村民。

    這個只剩下二十來戶的小村子里,就算誰家丟了一只雞仔,也能鬧得“滿城風雨”。死了人這么大的事,當然是迅速的被傳開。他看到公孫錦正在跟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講話,就問藍景陽:“那老頭誰???”

    “這里的村長。”藍景陽說,“剛才找了幾個人把朱凱帶去別人家休息。公孫正在跟他詢問有關皮膚病的事?!毖粤T,他話鋒一轉(zhuǎn),“蘇潔看過尸體了?什么結論?”

    “還沒看完呢,我出來的時候也沒見著她們?!?/br>
    本來還在跟洛毅森閑聊,不知怎的,藍景陽忽然皺起眉頭,忙地把臉轉(zhuǎn)到院墻的那面,一雙眼緊緊地盯著站在人群后面的那個老太太。

    “怎么了?”洛毅森也覺出蹊蹺,問道。

    藍景陽很快就恢復了正常,蹲在洛毅森身邊,悄悄地說:“剛才,那個老太太說,風鬼又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