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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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故看過電視,并不覺得奇怪:“小仲先生所言甚是。陰陽其合,終始其義。陽生陰死,入輪回而往復。陽壽盡而陰魂不散。令尊令堂并非消失于天地,而是開啟另一段人生,你何苦窮追不舍,反使二老亡魂不得安寧?” 仲世煌冷笑:“我的父親是仲國強,我的母親是劉曉玲。轉世后的是誰?” “小仲先生既想一生久長,更該潛心修道,他日修成正果,便可超脫凡俗,不入輪回?!?/br> “連我父母的也可以一起修嗎?” “各人有各人的緣法。” 仲世煌道:“你對你父母也是這種態(tài)度?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去死,袖手旁觀?還是覺得他們死得其所,額手稱慶?” 溫故臉色煞白。 “神仙都像你這樣嗎?一天到晚管著不相關人的閑事,把父母兄弟置之度外?” 溫故喃喃道:“并非如此?!?/br> 仲世煌看他難過,心中涌起扭曲的快意:“看來當神仙要六親不認無情無義才行,光憑這一條,我就沒有資格了?!?/br> 溫故盯著他,仿佛透過那張嘲弄的臉看到一個驟失雙親傷痕累累的孩子。這個孩子跋扈自恣,逞性妄為,對神仙絲毫不敬,比當年的自己要勇敢得多。 那時候的自己明明難過得要命,卻拼命在師父面前裝出坦然接受的樣子。 那時候的自己明明想求師父招魂見父母最后一面,卻在師父了然的嚴厲目光中敗下陣來。 到后來,他有了通陰陽的能力,卻受限于天道,不敢越雷池一步。 仲世煌毫不留情的譏嘲恰恰說中了他的懦弱,叫他無可反駁。 溫故默然站了會兒,才低聲道:“令堂鐘愛的花瓶我已完璧歸趙?!?/br> 仲世煌見他轉移話題,面露不屑:“我知道,我看見了?!?/br> 溫故毫不訝異。在這個時代久了,便漸漸習慣白須大仙口中的現(xiàn)代科技。 仲世煌見他被自己狠狠奚落之后仍站在原地不動,不耐煩道:“你一定要纏著我?” 溫故搖頭道:“并非我執(zhí)意為難,而是天道如此。” “好,我答應你?!?/br> 仲世煌爽快的回答反倒讓溫故疑心,“可有條件?” 仲世煌笑道:“當然有。” 溫故道:“令尊令堂還陽之事,請恕我無能為力?!?/br> 仲世煌沉下臉道:“放心,被拒絕的事,我不會再提?!?/br> 溫故稍稍安心:“請說?!?/br> 仲世煌道:“有一句俗語叫做,一個蘿卜一個坑。既然我要上去當神仙,你就下凡吧,當個凡人,娶妻生子。一上一下,才叫公平!” 溫故平靜地看著他,“明白?!比缓鬄t灑地轉身。 仲世煌微驚道:“你真的答應?” 溫故頭也不回道:“我修行千年才修成正果,怎會答應如此荒謬的條件?” 仲世煌冷笑道:“你既然知道荒謬,以后就不要再來煩我!” 他話音未落,那紅裝白發(fā)已躍出視線之外。 耿頌平見仲世煌得意地關掉攝像頭,低聲道:“這個神仙看起來像個老頭,說話卻像個毛頭。不過你真的放棄嗎?他不像是騙子?!?/br> “神仙?”仲世煌嗤笑道,“真的又怎么樣?莫名其妙地跑來干預別人的人生,那不是神仙,那是神經(jīng)病?!?/br> 耿頌平道:“聽說老仲先生要回來了?” 仲世煌落寞道:“嗯,我明天去接爺爺。這么大的事,本來就瞞不住,能瞞這么久,已經(jīng)很不容易。” 耿頌平道:“老仲先生這個時候回來,會不會不太安全?” 仲世煌握著拳,眼神凌厲:“這個世上,只剩下我和爺爺兩個親人。我絕不會讓他出事!” 白須大仙坐在花壇邊上,喝著啤酒,磕著花生,見溫故從車庫出來,朝他招招手。 溫故走到他邊上,仰頭望了眼星空,“我會想方設法接近仲世煌。” 白須大仙吃了顆花生:“嗯。” 溫故道:“不過我與他皆是男子,比起暗戀,手足之情或許更恰當?!?/br> “嗯?!?/br> “我會引他入正道?!?/br> “嗯?!?/br> 溫故見白須大仙只應不說,低下頭道:“大仙是否覺得我很沒用?” 白須大仙擺手道:“我不小心聽到你與仲世煌的談話?!彼D了頓,“你沒事吧?” 看著白須大仙毫不掩飾的擔憂,溫故心中淌過一道暖流,微笑道:“大仙放心,我對仲世煌所言非虛。往者已矣,來者可追。修道起初,我的確為了不入輪回,超脫紅塵,也哀怨于雙親早逝,自責于自己的懦弱。然而師父卻叫我懂得一個道理——若修道者修道是為為一己之欲篡改天命,那與當權者隨心所欲,藐視律法,置萬民于水火又有何不同?” 白須大仙欣慰道:“你能想通此節(jié)便好?!?/br> 溫故道:“卻是仲世煌之故?!?/br> 他在仲世煌身上不但看到過去的自己,更看到一個充滿戾氣,懸于魔道邊緣的復仇者。若沒有得道機緣倒還罷了,他有機緣卻心不正,未來怕是遭遇坎坷,命運多舛。 既是同病相憐,又是天命所在,無論如何,自己都不能任由他墮入魔道。 溫故回頭看車庫,心中暗下決心:必度仲世煌成仙!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加今天的……嚶嚶嚶嚶,有點縮水orz。 ☆、保鏢之職(上) 天色漸晚,華燈初上,勾人的飯香從住戶區(qū)彌漫開來,引得路人腳步越發(fā)匆忙。 白須大仙與溫故肩并肩,緩步回酒店,在倉促而行的人群中格外醒目。 白須大仙問:“接下來,你有何打算?” 溫故答:“我打算去凌天集團任職。” “何職?” 溫故答不上來。 “那個耿頌平的來歷,我已替你查清楚。他父親是仲國強的機要秘書,深受重用,可惜英年早逝。耿頌平與仲世煌從小認識,感情很好。他長大后創(chuàng)立真平安保全公司,仲國強從旁出力不少?!彼姕毓室荒槡J佩,有些飄飄然,“念你初次,我才出手相助,從今往后,相關資料都要你自己打探?!?/br> 溫故虛心求教:“還請大仙指點打探之法。” 白須大仙笑瞇瞇地伸出手指:“就這么掐指一算?!?/br> “……”溫故面無表情地問道:“未請教大仙飛升前是何門何派?” 白須大仙自豪道:“行天道!” 溫故當然聽過行天道,開山鼻祖是天道衛(wèi)神天臣畢虛。想當年,行天道坐落蓬萊,三大圣山排名便是蓬萊、昆侖、須彌,一時風光無兩,人間帝王也要對其禮讓三分。直到行天道最后一代傳人飛升,蓬萊漸漸沒落,才在三大圣山之中忝陪末座。 白須大仙既是行天道傳人,其推演之術當出神入化,知道耿頌平來歷也不足為奇。 白須大仙不用問就知道溫故心中所想,笑道:“你可后悔當個劍修?” “當然不悔。”溫故道。 白須大仙佯嘆了口氣道:“可惜。你若是拜在行天道門下,也可與我一般,足不出戶,便知天下事?!?/br> 溫故幽幽道:“我出生時,行天道最后一位傳人已飛升成仙?!?/br> 白須大仙想了想道:“也對,我就是行天道最后一位傳人。” “大仙為何不找個衣缽傳人?” “汲取師父前車之鑒,咳,教徒弟太累了?!?/br> “……” 白須大仙道:“言歸正傳。這次,身份、證件我替你安排,你只需cao心一件事?!?/br> 溫故道:“何事?” “好好說話。” “……” 白須大仙回酒店退了房,領著溫故拐進一條夾縫般的箱子里。巷子一邊是圍墻圈起來的工地,長頸鹿般的機械翹首望天,另一邊是樓房,有飯店,有超市,有住宅。巷子里還有賣燒餅、烤rou串的攤販,十分熱鬧。 溫故跟著白須大仙走進一座一望就知年數(shù)久遠的住宅,兩旁是斑駁墻壁與橫七豎八的廣告,腳下是東缺一塊西少一塊的水泥樓梯。 見多現(xiàn)代科技先進的一面,一下子看到這樣破舊的房子,溫故頗受沖擊。 白須大仙上五樓,掏出鑰匙開門。 門一開,刺鼻的煤氣和霉氣混合味迎面撲來,讓已經(jīng)邁上最后一格臺階的溫故又退了回去。 白須大仙笑瞇瞇地招呼他:“進來吧,這是你家了?!?/br> 溫故:“……” 等白須大仙使仙法將屋內整頓一番后,溫故才進來?!盀楹巍彼f了一半,就看到白須大仙不悅的目光,尾音立刻抖了抖,“為什么……此,這……這里是我的家?” 雖然磕磕絆絆,到底邁出第一步。白須大仙十分欣慰:“不錯。你既化身凡人,自然要一處地方落腳。這個地方雖然簡陋,但衣食住行十分便捷,你上下班也方便?!?/br> 溫故打量室內構造,雖是兩室一廳一廚一衛(wèi),但客廳很小,臥室一大一小,大朝南,小朝北,衛(wèi)生間全暗,廚房極小。好在他對住所沒什么需求,頷首道:“無異味……沒有異常氣味就好?!?/br> 白須大仙道:“你這樣說話更別扭,不如思考三秒再開口。想好用什么假名了嗎?” 溫故思考三秒道:“溫知新?!?/br> “你對仲世煌說過自己的名字嗎?” “……說過。” “溫故而知新。你怕他猜不中你的身份嗎?” 溫故想了想道:“那叫顧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