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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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世煌眸光動了動,施舍般地落在他臉上,冷聲問:“耿頌平呢?” 溫故道:“被我關(guān)在門外?!?/br>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落下一聲玻璃碎裂的巨響,隨即是一連串輕巧的腳步聲向二樓奔來。 溫故反手關(guān)上門,在門和陽臺處下了兩個禁制,然后摸了摸墻,滿意道:“他想進(jìn)來,只有破墻。此墻不易破,我們可多談些時候?!彼仡^,仲世煌手里已多了一個黑匣子。 “此物于我無用?!睖毓实?。 仲世煌拿著槍,卻沒有瞄準(zhǔn),只是利落地上膛。 “我來度你成仙。”溫故又道。 仲世煌抬起眼皮:“你是神仙。” 溫故老氣橫秋地摸摸白胡子:“正是?!?/br> 仲世煌道:“怎么證明?” 溫故有意賣弄,朝著仲世煌身邊的落地花瓶一指,花瓶砰然碎裂。他看向仲世煌,發(fā)現(xiàn)對方的臉色比適才還黑。 仲世煌強忍怒氣道:“這是我媽最喜歡的花瓶。” “……” 溫故對著墻,冥思苦想修復(fù)的法術(shù)。半柱香后,他覺得對一個劍修來說,這太難了。他尷尬地轉(zhuǎn)身看著仲世煌:“我真的是神仙。” 仲世煌道:“我不信。除非你會起死回生?!?/br> 溫故怔忡:“起死回生?” 仲世煌道:“如果你能做到,你說什么我都照做,絕不反悔?!?/br> 溫故道:“你想救何人?” 仲世煌道:“我爸……我父親與母親?!庇星笥谌说臅r候,他不介意順著對方的習(xí)慣來。 溫故遲疑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請節(jié)哀順變。往者已矣,來者可追。若令尊令堂在天之靈看到你頹唐萎靡,于心何安?” “你不肯?”仲世煌神色陰沉, 溫故道:“日有升落,花有開謝,生生死死,命中定數(shù)?!?/br> “神仙也有嗎?” 溫故怔了怔。他飛升時日尚短,哪里清楚仙家事,支支吾吾道:“這,興許有,興許沒有。我成仙方才四日。” 仲世煌抬手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槍,“滾!” 溫故閃身躲過,看著墻上子彈打出來的坑洞,有些不悅:“你這人好不講道理!” 仲世煌冷笑道:“你知道就好。我這人不但不講道理,而且囂張跋扈,霸道橫行,目中無人,不可一世!我要是當(dāng)神仙,第一件事就是把我爸媽從閻羅手里搶回來!第二件事是把所有看不順眼的人活活折磨死!第三件事……” “住口!”溫故看著他眼底的認(rèn)真和冷意,心頭一陣陣發(fā)冷。 在修真界,除了劍修之外還有魔修。魔修修欲修情,最是放縱心性,肆無忌憚。以仲世煌的性格,縱然入道,也是由魔入道,能修得正果最好,修不成的話,卻是蒼生之難! 他拳頭捏了又捏,轉(zhuǎn)身要走,突然想起碎裂的花瓶,又轉(zhuǎn)過身來,無視仲世煌警惕的眸光,左手一揮,將花瓶碎片收入乾坤袋,瞬間消失在房中。 白須大仙正晃著玻璃杯喝酒,溫故滿頭白發(fā)垂頭喪氣地回來了。 “你可見著仲世煌了?” 溫故點點頭。 白須大仙強忍著笑意道:“他是否一聽得到成仙,立刻雙膝跪地三叩首,一收包袱跟你走?” 溫故沉下臉道:“大仙明知故問。” 白須大仙忍笑忍得雙肩顫抖,嘴里還安慰道:“那小子不識好歹!你不必沮喪,功夫不負(fù)有心人。今日不行便明日,明日不行有來年。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我相信終有一日,他會領(lǐng)受你的良苦用心?!?/br> 溫故道:“他的父母親過世了?!?/br> 白須大仙掐指一算:“是受人陷害?!?/br> 溫故道:“誰?” 白須大仙道:“你想為他報仇?” “這倒不是?!?/br> “你入門時,師父可曾告誡過,不要插手人間事?” “有。” 白須大仙道:“你可知為何青圭叫你‘暗戀仲世煌而不得,以身殉,使其愧疚哀愍,舍富貴榮華而求道’?” 溫故道:“大仙希望我度他成仙,讓他的命運回歸正途?!?/br> “這是其一。其二,你我雖在蒼天衙供職,卻也在天道之中,稍有差池,一樣會改變天命。”白須大仙放下酒杯,幽幽一嘆,“得道之前,我以為成仙之后可天地逍遙,無憂無慮,成仙之后才知,仙者雖高,卻是蕓蕓眾生最低。” 溫故茫然道:“此言何解?” 白須大仙道:“仙者法力高強,壽命無邊,為的卻是守護(hù)天道。而天道運行,為的是蕓蕓眾生。如此算來,我們豈非是蕓蕓眾生最低?” 溫故沉思。 白須大仙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笑道:“陰陽五行相生相克,日月春秋周而復(fù)始。天道亦有疏漏,需你我這等仙人補救。世間萬物本是互相依存,誰能至高無上?” “天帝呢?” “亦受天道挾持?!卑醉毚笙深D了頓,“過得比我們還苦些?!?/br> 溫故沉默片刻道:“大仙說來說去,還是希望我照青圭之法行事?!?/br> 白須大仙道:“我何時這樣說了?” “大仙說得雖然有理,但仲世煌若能接受勸說,直接得道成仙,事情豈非更加簡單,也省去更多差池?!睖毓湿q不死心。 白須大仙道:“依你之見,當(dāng)如何?” 溫故道:“不知大仙還有仙丹否?” “飛升不難,難的是你如何保證他成的是仙而不是魔?” 白須大仙一言擊中他的死xue?;貞浧鹬偈阑捅╈宓哪樱瑴毓蕟】跓o言。 白須大仙道:“仙者之所以為仙者,皆因我們有一顆問道信道之心,不然,縱然法力無邊,也是妖魔之流。” “請大仙再給我一次機會,若明日他還是不肯,我便……”溫故咬咬牙,“我便依照青圭行事。” 白須大仙展顏笑道:“如此甚好?!?/br> “不過還請大仙幫我一個忙。” “但說無妨?!?/br> “可否讓仲世煌雙親起死回生?” 白須大仙:“……” 溫故:“……” 兩人面面相覷好一會兒,白須大仙才道:“你不是開玩笑?” 溫故尷尬道:“我,我只是問問。” “若是能還陽,我讓張文希還陽便可,何必大費周章找你來?” 溫故嘆息:“說的也是?!?/br> 白須大仙擺手道:“去去去,好好學(xué)習(xí),免得以后露出馬腳?!?/br> 聽他所言,是半點不看好溫故明日之行了。溫故道:“我還有一事相求?!?/br> 白須大仙吹胡子瞪眼:“還陽絕不可行!” “不是還陽,而是這個?!睖毓蕦⒒ㄆ克槠瑥那ご锬贸鰜恚肓讼?,又拿出名片和子彈,“可否將花瓶還原?” “這有何難?!卑醉毚笙梢粨]手,花瓶恢復(fù)如初。 “多謝?!睖毓蚀笙玻帜闷鹈?,“這是何物?” “名片,好比以前的……名帖?!卑醉毚笙蓲吡搜?,“真平安保全公司?看來仲家近日里惹的麻煩不小。你呆在他身邊也好,還可就近保護(hù)。這子彈從何處得來?” 溫故道:“從送名帖之人的黑匣子里射出來的。仲世煌也有。是種極厲害的暗器?!?/br> 白須大仙笑道:“這叫槍,是一種遠(yuǎn)程武器。” 溫故道:“為何叫槍?半點不像。照我看,還是像弩多一點?!?/br> “……”白須大仙道,“你也可以叫它gun?!?/br> “缸?越發(fā)不知所謂了。還是叫槍好一些?!?/br> 白須大仙:“……”為何他覺得,比起仲世煌成仙,讓溫故適應(yīng)當(dāng)今社會更難? 溫故臨時抱佛腳,夜拜鬼谷子、蘇秦、張儀,攻讀《鬼谷子》、《蘇子》、《張子》,至次日傍晚,抱著花瓶,胸有成竹地去了。 卻撲了個空。 別墅黑燈瞎火,空無一人。 溫故遍尋不著,便將花瓶放回原位,自己坐在屋頂?shù)?,等到月落日升,曙光綻放,仍不見人影。他知道仲世煌有意避他,卻不急,施施然地閉上眼睛打坐。 七天后,一輛車駛?cè)?,耿頌平站在樓下朝他喊道:“小仲先生有請。?/br> 溫故一笑起身,若無其事地踩著虛無的階梯,一步步從屋頂走下來。 耿頌平打開車門,做了個請的姿勢。 溫故坐進(jìn)車?yán)?,車門被“砰”的一聲關(guān)上。 耿頌平從另一邊坐進(jìn)車?yán)?,系好安全帶,正要發(fā)動汽車,就看到自稱神仙的白發(fā)老頭慢慢地伸出手,學(xué)著他的樣子,慢吞吞地系上了安全帶。 …… 沒想到神仙也遵守交通規(guī)則。 耿頌平將溫故送入一座大廈的地下室,停好車之后,人起身離開。 溫故道:“仲世煌何在?” 耿頌平指指前方。 前方無人。地下室昏暗,卻難不住溫故。那里只有一堵墻。正想著,那堵墻亮起來,仲世煌放大的臉貼在墻上,陰森森地看著他:“你真是陰魂不散?!彼哪樤趬ι?,聲音卻是從四面八方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