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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濟(jì)世在線閱讀 - 第20節(jié)

第20節(jié)

    仲世煌領(lǐng)著他去自己臥室里的浴室洗澡,親自放了水,放了浴鹽,從花瓶里摘了一把花瓣灑上。

    溫故疑惑地看著他。

    仲世煌腦海里不停地勾勒著美人沐浴的畫面,手腳僵硬起來,催促他快點進(jìn)去。

    溫故道:“你先出去?!?/br>
    仲世煌咕噥道:“都是男人,一起洗澡也沒什么,怕什么看?!闭f是這么說,到底沒勇氣死皮賴臉地留下。

    溫故對泡澡并不陌生,以前沒有淋浴,河里洗桶里洗,都是泡澡。他隨意搓了搓,就穿著花襯衫花褲衩回去了。

    仲世煌好不容易從yy中□□,才看了兩個字,yy的對象就帶著一身香氣回來了。

    溫故氣質(zhì)好,穿著花花綠綠的衣服也不顯得猥瑣,反顯喜氣。

    仲世煌想起自己見他第一眼,就被他帥得驚了一下,少有人穿成那樣還神采英拔,超群出眾,只是那時的自己口頭上絕不會承認(rèn)。

    溫故走進(jìn)里間,見他還看著自己,又回過頭來叮囑道:“早點睡,晚安?!?/br>
    仲世煌對著他笑了笑,“把門關(guān)上吧,外頭燈光太亮?!?/br>
    溫故點點頭,反手把門關(guān)上了,然后拿出夜明珠和近代史,靠著床頭看起書來。

    那道門好像隔絕了兩人的聯(lián)系,仲世煌有點悶悶不樂,但堆積的文件沒有給他太多私人時間,他很快振作精神,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

    時間過得飛快。

    溫故從書里抬頭看鐘,竟過了一點,外頭依舊沒有離開的意思,不由收起夜明珠站起來,打算提醒仲世煌就寢。此時,樓梯傳來聲響,沒多久就到二樓走廊,敲響小書房的門。

    仲世煌停下手,揉了揉酸痛的肩膀:“進(jìn)來?!?/br>
    門小心翼翼地推開,劉漢思的腦袋慢慢鉆進(jìn)來,怯生生地看著他。

    仲世煌盯著他半晌,一腔怒火慢慢地平息,“表哥累了一天,這么晚還不睡?”

    劉漢思穿著絲質(zhì)睡衣,慢吞吞地走進(jìn)來,反手關(guān)上門,“我睡不著?!彼榱酥偈阑鸵谎郏姴o不悅,討好地笑著,將手里的咖啡遞到他面前。

    仲世煌接過咖啡隨手放下,一聲不吭地等著他開口。

    劉漢思低聲道:“今天,謝謝你?!?/br>
    他們雖然是表兄弟,但沒有親近到干預(yù)對方的私生活,可這次不同,孟瑾這個人絕不是好對付的,仲世煌不想為了爭風(fēng)吃醋這樣的事情與對方鬧得不可開交,尤其是己方理虧的情況下,于是暗示道:“孟家在龍城很有影響力,我們與他們還是保持距離得好。”

    劉漢思焦急道:“我與他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和我們不一樣,他是直的。”

    仲世煌愣住??疵翔豢谝粋€老婆,他還以為兩人關(guān)系早定,就差一紙婚書,沒想到是孟瑾剃頭挑子一頭熱?想起囂張霸道的孟瑾在感情上栽了個大跟頭,他心里止不住地幸災(zāi)樂禍。

    劉漢思道:“我一見他就喜歡,可他只把我當(dāng)朋友,有時候會找我出來他傾訴心事?!?/br>
    仲世煌安慰他:“他與孟瑾從小一起長大,關(guān)起門來就是一家人,外人不好插手。表哥這樣的條件,要什么樣的人沒有,何必攙和進(jìn)去?”

    劉漢思呼吸驟急,突然抬起頭,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盯著仲世煌:“我一見他就喜歡,不為別的,就為他長得……長得像你。你……懂我的意思嗎?”

    仲世煌心里咯噔了一下。

    劉漢思見他沒反應(yīng),情不自禁地往前一步,伸手去抓仲世煌的手。

    仲世煌下意識地避開。

    劉漢思急了:“我和你也是從小一起長大,關(guān)起門來更是一家人,你,我喜歡你這么久,你不能不管我!”說到后來,竟有點耍無賴。

    仲世煌氣樂了,心想:你喜歡我這么久,還在外面花天酒地地胡搞?被他這么一鬧,仲世煌對他的最后一點好感也沒有了,語氣生硬地說:“表哥你說笑了,我們關(guān)不關(guān)門都是一家人。你永遠(yuǎn)是我哥,我家人?!?/br>
    劉漢思嚷嚷道:“古代表兄妹還能結(jié)親呢!”

    仲世煌道:“你我生活在現(xiàn)代,我們也不是表兄妹是表兄弟。”

    劉漢思臉色變了變,冷哼一聲道:“你說來說去,是瞧不上我,喜歡那個保鏢。”

    仲世煌不動聲色道:“表哥胡說什么?”

    劉漢思道:“別以為我看不出來。那天在病房,你叫我給他倒水我就知道了!”

    一句話,將聽墻角的溫故砸得兩眼冒星。

    仲世煌道:“他和我一起經(jīng)歷生死,我當(dāng)然對他好。你是我表哥,我當(dāng)你是家人,替我倒杯水很正常。”

    劉漢思道:“你不用解釋,我們這樣的人,看這些事情最明白不過?!?/br>
    仲世煌搖頭:“不,表哥,你一點都不明白?!?/br>
    “我不明白什么?”他不服氣地問。

    仲世煌語氣倏然變冷:“你要是明白,今晚就不會出現(xiàn)在我的房間對我說這樣的話。你要是明白,就應(yīng)該知道我和你是表兄弟,有些事情絕不可能。你要是明白,就不會去招惹孟瑾!”

    劉漢思臉色刷白,呆呆地看著溫柔表弟轉(zhuǎn)臉成冷酷表弟,小心臟一抽一抽的。

    仲世煌見嚇到他,露出一抹淺笑:“表哥,夜深了,你早點睡。我走的時候和爺爺報備過,或許明早爺爺還有話要問你。你好好養(yǎng)精神。”

    劉漢思臉色更白,看著他嘴唇顫啊顫。

    仲世煌干脆拉著他出去。

    到門口,劉漢思一邊抓住他的手道:“我問過,那個保鏢就是個農(nóng)村人,沒文化沒素質(zhì),你與他差距太大,怎么一起生活?愛情的火花很美,可燒的時間太短,一下子就沒了,過日子要的是門當(dāng)戶對。你說我是你哥,你家人,你就聽我一句勸,你和他不會有好結(jié)果?!?/br>
    這是勸嗎?這完全是詛咒!

    全身心沉浸在愛情糖水里的仲世煌心里冒火,嘴里說:“表哥,你這話不對。農(nóng)村怎么了,沒農(nóng)村你吃什么?啃進(jìn)口的咖啡豆嗎?農(nóng)村人怎么沒素質(zhì)了?你去大街上轉(zhuǎn)一圈,一口一句□□媽的有幾個是農(nóng)村來的?看人不是看地方看出身,是看人本性?!?/br>
    “你這是承認(rèn)了?”劉漢思臉由白轉(zhuǎn)黑。

    他不想撕破臉,說話留三分余地?!拔沂裁炊紱]承認(rèn),只是就事論事?!?/br>
    劉漢思抬頭看他,眼里掉出兩顆金豆豆。

    仲世煌:“……”

    “咳咳?!睒窍聜鱽碇俣厣频目人月?。

    劉漢思腦袋一縮,收起眼淚,轉(zhuǎn)頭就跑。

    溫故站在一樓的角落里,看著他從樓梯上溜下來,跑回房間,才滿意地點頭,正要往上走,突然感應(yīng)到自己貼在套間門上的禁制被動,瞬間挪回房間往床上一躺。

    仲世煌推開門,就看到溫故四仰八叉地躺在被子上。

    作者有話要說:

    ☆、告白之夜(下)

    他腦袋里頓時閃過四個字:玉體橫陳。于是不淡定了,人站在門口半天沒挪一步。

    溫故在床上忐忑地等著,檢討自己動作太慢,沒來得及塞進(jìn)被子里去。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

    溫故借著翻身,面朝著門,眼睛張開一條細(xì)縫。

    仲世煌緩緩走過來,將另一邊的被子折過來蓋在他身上,掖好背角,一絲風(fēng)都不讓吹進(jìn)去。

    溫故雙目緊閉,呼吸平緩,裝睡技藝高超。

    仲世煌盯著心上人近在咫尺的英俊臉龐,始終邁不開步子,猶豫了下,干脆蹲下來,靜靜地欣賞起來。

    “……”溫故睡得很辛苦,正打算再翻個身,屁股朝他,鼻子就被一根手指輕輕地點了點。清亮的觸感好似夏日里的冰西瓜,瞬間凍掉了他一身的雞皮疙瘩。

    仲世煌不知道溫故正受煎熬,見碰了他鼻子沒反應(yīng),又忍不住碰碰臉頰,柔軟的肌膚如磁石般牽引著他的手指一點點地往下,順著流暢的弧線到了下巴,目光卻定在微啟的嘴唇上。

    惡魔在耳畔張牙舞爪,蠱惑著他向前。

    理智像腐朽的門閂,輕輕一碰就掉了下來。

    仲世煌一只手按在床邊,嘴唇慢慢地靠近,任由自己的氣息與他的融為一體,不分彼此,眸光愛憐地看著兩排濃密的睫毛,心好像被睫毛樣的小刷子掃來掃去,既想不顧一切地親上去,又怕唐突。

    溫故被輕柔的暖氣吹拂,心跳幾乎停止,嘴唇和下顎的感官無限放大,不用睜眼就能感受到仲世煌的一舉一動。

    仲世煌忍了忍,沒忍住,脖子稍稍向前,唇瓣溫柔地貼住溫故的,一觸即退。

    溫故鼻子哼哼兩聲,佯作睡夢中蘇醒,驚愕地看著蹲坐在他床邊的仲世煌:“你怎么在這里?”

    仲世煌慶幸關(guān)著燈,沒有暴露自己臉上不同尋常的熱度:“你睡覺踢被子。”

    溫故“啊”了一聲。他自小乖順,睡覺也安分,哪里會踢被子?

    仲世煌站起來,抓著被子,嘀咕道:“居然睡在被子上,也不怕著涼?!彼D了頓,狀若漫不經(jīng)心地說,“要不我和你一起睡?”

    溫故汗毛直豎,脫口道:“不用!”

    仲世煌狐疑地看著他。

    溫故道:“我不習(xí)慣兩個人睡覺。”

    仲世煌隨口道:“你以后結(jié)婚怎么辦?”

    溫故道:“我不結(jié)婚?!?/br>
    仲世煌心里甜絲絲的。

    “君不見多少癡男怨女翻臉成仇作怨偶?!睖毓实吐暤?,“愛情來得快去得更快,與其被愛情折磨得死去活來,倒不如潛心修……修心養(yǎng)性?!彼降撞桓艺f修道。

    仲世煌覺得他言辭怪,語氣更怪,懷疑自己適才的舉動被察覺了,心頭一緊,試探道:“怎么突然說起愛情來了?”

    溫故道:“也不是突然,我一直是這么想的?!?/br>
    仲世煌想起他被人悔婚的歷史,稍稍放心,轉(zhuǎn)念又不是滋味:“想起你那個無緣的未婚妻了吧?”

    溫故愣了愣,才道:“也沒什么可想的?!?/br>
    他眼神回避,更令仲世煌深信不疑,頓時,一腔情絲熬黃連,嘴里都是苦澀,一天的勞累翻卷,頭昏昏,眼花花,竟有些坐不住,恍恍惚惚地站起來,望著窗戶定了定神,才道:“很晚了,你早點睡吧。別踢被子了,夜里頭冷,容易著涼。我就睡在隔壁,有什么事隨時可以過來?!?/br>
    溫故看他疲倦的背影,心情莫名低落,久久不能回神。

    事情進(jìn)展到這個地步,是他之前做夢也沒有想到的。

    仲世煌竟然對他懷了那樣的心思,這是對,還是錯?

    他想到張文希。若張文希未死,今日是否也是一般的結(jié)果?

    溫故盤膝坐著,手指無意識地?fù)崦约旱淖齑健V偈阑洼p如鴻毛的一吻砸進(jìn)心里,重如泰山,引起的又何止是震顫?

    他拿出青圭,讀著來回不下百遍的文字,生出異樣之情。